薄情淡然的一笑:“寒极太子,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波澜不惊的语气,淡然自若的笑容,都显示着她丝毫没把寒极太子的强势放在眼内。
随着薄情的平静,众人悬着的心,也恢复到原位。
在他们的心中,或许薄情的武功不及寒极太子,但是她的谋算手段却是惊天动地。
寒极太子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薄情却丝毫不给他出声的机会,玉箫放在唇边,如慑魂魔音般的箫声蓦然响起。
箫声一起,如魔、如魅,声声夺人魂魄,在场的人不由的一震,全都惊讶看着站在广场上的女子。
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却是寒极太子,英俊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抹痛苦的狰狞,身体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薄情静静的吹着箫,眼眸中有一抹冰冷,毒,是用来掩人耳目。
正在的对付寒极太子的手段,是隐藏在毒药后面的蛊,而这些蛊来自后宫中的宫女身上。
当日,娘亲让人送来的东西中,就记载着寒氏一族人修练地经的方法。
竟然是以女子全身精血为辅,借助女子精血中的阴元,加快修练的速度,她就传令给假扮梵星月公主,让她给宫里所有的女人下蛊。
寒极太子中毒后,一定急着运功解毒,急着疗伤,在冥帝给他送去会武功的女子前,他一定会先用宫女的精血练功。
只要他用了,蛊虫就迅速进入他的体潜伏起来,直到她用箫声唤醒,蛊虫会从血脉内,吞噬他的脉络。
剧列的痛楚随着箫声袭上,寒极太子连阻止薄情的力气都没有,盘膝坐在上开始运功压制蛊虫。
薄情知道寒极太子在做什么,同样也无法抽身制止,只能催动内力吹响箫声,加剧蛊虫给寒极太子带来的痛苦。
只是这种蕴含着内力的箫声,却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一阵阵魔音入耳,让他纷纷生出一阵混乱。
就在凌乱中,薄情手中的玉箫突然化为齑粉。
寒极太子猛吐出一鲜血,看着薄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众人混乱中清醒过来,看到这一幕,瞬间陷入恐慌中。
寒极太子盯着薄情,露出一抹笑意道:“薄少主,你就这点本事吗?”
薄情不以为然拍掉衣服上的玉屑,浅浅的笑道:“这就已经足够了。当年圣月王地经大成之境,我薄氏的先祖焚月功并未大成,依然能从他手上全身而退,如今换成你我……”
“本殿一定会打败你。”寒极太子冷冷的威胁。
“你地经未到大成之境,刚才为逼出蛊虫,又废了不少气力,损了经脉,而本少主却焚月功大成,又何须惧你。”
薄情一把手,银色的鞭子马上出现在手中,真气在身体内运转。
空中飞舞的雪马上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大雪球朝寒极太子急速的旋转着过去。
寒极太子猛的挥出一拳,雪球猛的炸开,雪屑飞得到处都是,眼前却没有了薄情的身影。
就连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人,也没有看到薄情是怎么消失,好像已经与漫天的冰雪融在一起。
正在众人寻找薄情的身影时,在寒极太子的身后,薄情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此时,薄情全身上下全是幽冷白色的火焰,朝寒极太子迅猛的挥出一鞭后,又消失在众人眼前。
寒极太子没料到薄情会这样的惊人的速度,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身上生生的挨了一鞭,一道血色马上出现在众人眼前。
殿前众人看到这一幕,面上马上露出大喜之色,寒极太子上的鞭伤越来越多,众人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激动
梵星华和梵堑握紧了拳头,双眼紧张的看着薄情,已然忘记了曾经的仇恨。
梵青流面上情绪是复杂的,梵风流和冥帝都是他的亲人,无论哪一个有事,他都会很难过。
广场上的打斗,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别人以为薄情胜利在望,薄言他们却是为薄情捏了一把冷汗。
寒极太子虽然不断受伤,可是薄情那尽力的一激动,却并未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薄情也很清楚这一点,却没有退缩,也不能退缩,她若有一点缩,寒极太子就会马上反击。
而京畿处的五万兵权掌握在冥帝手中,灵雎和东盟暗阁,薄家暗阁的人,还有梵风流的人,正在尽力拖住他们,是赶不来支援自己。
至于娘亲他们,几人看似未动手,却已经各自牵制住站在身边人,预防他们会暗中出手袭击自己。
如此一来,薄情就只能依靠自己。
突然一鞭走空,薄情心中一惊,寒极太子的速度变快了,猛然退出一边,周身五十米以内,全是火焰。
寒极太子盯着薄情,看看身上的鞭伤,邪邪的笑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让本殿受伤的人,焚月功大成之境,真是不错。有了你的内力和精血,本殿的地经一定能大成。”眼眸中充满贪婪之色
薄情的眼眸中微微一沉,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心里亦没有任何畏惧,右手握紧鞭子,左手袖中一滑,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这把匕首,寒极太子的面色一沉:“当日在王府,用匕首伤了本殿的人,是你。”就是这把匕首轻易洞穿了他的护甲,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凝重。
薄情没有回答,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握紧手中的匕首,她能伤他第一次,就能伤他第二次。
如果,她连地经未大成的寒极都收拾不了,谈何以后面对苍穹慕容氏一族。
哼!寒极太子冷哼一声道:“伤本殿,是要付出代价的。”衣袖一扫,强大的罡气朝薄情扑去。
薄情没有闪避,而是一扬衣袖,火焰马上变成一个风旋,把罡气引导着转一圈后,再慢慢归到掌中,慢慢纳于体内。
只是地经的威力实在是太大,还是有一部分打在她身上,胸口上马上一阵气血翻腾。
寒极太子看到这一幕,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薄情竟然能硬硬的接下他一击。
这个女人太可怕,没有过多的考虑,凶猛无比的拍出一掌。
这一掌的威力,比刚才的随意一挥衣袖强多了,薄情也不敢小觑。
迅速加大了火焰之势,强劲、霸道的掌力,经过火焰风旋的缓和后,依然纳入她的掌中。
寒极太子看着这一切,面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而在其他人眼中,同样震惊无比。
地经和焚月功完全是两个级别的功法,按理,即便寒极太子的地经,没有到大成之境,以他地经第十一重的威力,对付薄情的焚月功,应该是占绝对的优势才对。
可是,眼前的情况,他却讨不到半点便宜,真是不可思议。
这不能说是地经的威力减退,只能说是薄情的焚月功,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或者是她的战术精妙,完全克制住了地经的威力。
寒极太子面色一沉,一连拍出数掌,只是所有的掌力,在经过火焰风旋的运转后,威力都会被化解掉大部分,余下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伤到薄情。
盯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火焰风旋,心里一沉,眼下的情况。
他伤不到薄情,薄情亦伤不到他,唯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一直拖到寒风那边决出胜负,过来支援自己。
想到这里,双如常的,一掌接一掌的拍出,薄情亦是依旧法化解,却没人注意到,她身边的火焰在不停的扩大。
“不可能,怎会这样。”
就在薄情与寒极太子相持的时候,广场的另一边,传来冥帝的惊怒的叫声。
广场上,梵风流与冥帝面对面的站起一起,两人衣衫尽破,赤裸着上半身,粗喘着在气,相互对视。
梵风流的古铜色的皮肤上,出现了大量的裂痕,正在渗着鲜血,峥嵘不失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冥帝却是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面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冷冷的盯着梵风流,大声喝道:“梵风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表面上看,梵风流伤得比他重,可那些都是皮肉伤而已,是根骨在扩张的结果,根本伤不到他的要害。
而自己却是内腑受伤,他的根骨已经承受不住内力的增长,开始反噬。
内力增长得越快越多,反噬得就越厉害,最后的结果,他不敢去想象。
梵风流抹一下嘴角边的血,淡淡的道:“本王说过你会后悔的,你能换掉的血脉,却换不掉根骨。”
“什么意思?”冥帝心里一寒。
“九阳功是专为梵氏一族开创的,你换得血脉换不了根骨。以你现在的根骨,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幅度的内力增长,再不断的攀升内力,结果是你的身体被撑暴,到时不本王不出手,你也会死无全尸。”梵风流淡然的笑道
“朕不信,再来。”冥帝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呼一下挥出一拳。
“好,本王成全你。”梵风流淡淡一笑,猛的挥出一掌,全然不顾身上流出的鲜血。
两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众人眼前,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众人根本无法看清,目光只好再度回到薄情和寒极太子身上。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目光只是移开一会儿,眼前已经发现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眼前的画面,眼睛不由瞪大。
寒极太子仍然在挥动着大掌,掌风虎虎生威,只是薄情跟前的火焰风旋,已经如一条庞大的巨龙,盘旋在广场上,似是在对寒极太子咆哮一般。
“该死!”
广场上,寒极太子突然一声怒喝。
闻声,众人不由的一阵激动,不知道薄情又谋计了寒极太子什么,若得他发这么大的火。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你现在才发现,太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玉手齐齐一挥,火龙立即化为一只巨大的火凤凰,夹带着那把墨黑的匕首,朝寒极太子席卷而去。
幽冷的白色火焰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如一声声凤鸣,以磅礴浩瀚的气势,俯冲向下面的寒极太子,迅速把他包裹淹没其中,谁也看不到火焰中间的事情。
薄情全身紧绷,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大量的火焰依然环绕在她身周,随时准备攻击。
寒极太子修练的是地经,是跟焚月完全不同级别的功法,若不是自己略施计谋,他一定会取得压倒式的胜利。
啊……
突然,广场上响寒极太子一声咆哮,咆哮中透着喜悦。
薄情的心马上一提,心里马上一声:“糟糕。”寒极太子在学自己,把她的功力也吸为己用。
迅速把体内真元、内力运转到最高,盯着眼前的火焰,像是被吸入黑洞一般,迅速消失殆尽。
寒极太子的身影,再次暴露在众人眼底,不仅稳毫发无损,浑身散出的气息,似乎又再精进一层,冷眸盯着薄情,得意的笑道:“薄少主,谢谢你的精纯的内力,让本殿在瞬间突破了一重,地经第十二重。”
哈哈……
在对方的笑声,薄情的面色一沉,就听到冥帝大喝道:“修罗宫主,七宿宫的人,为何还不动手。”
七宿宫主微微垂头,看一眼抵在腰间的匕首,淡淡的道:“陛下,本宫主正被凌王用匕首制住,不敢轻举妄动,你还是自己看着办。更何况,帝王之争,邀人帮忙,岂不有损帝威。”
闻言众人不由的一滞,寒极太子面色也一沉,不以为然的道:“皇兄,你再撑一会,等本殿收拾完薄情后,就过来帮你,今天我们就屠尽梵氏、薄氏两族,血洗龙城。”
闻言,众人猛然一惊,面色煞白。
“薄情,本殿的最一招,夺你一切。”寒极太子双掌拍向薄情,罡风排山倒海般进薄情冲撞而出。
薄情面上一惊,好快的速度,好宽广的罡风,根本是避无可避,牙关一咬,也是双掌一齐推出,火焰与冰雪一齐朝寒极拍过去。
“情儿……”
殿门众人全都被寒极太子拼全力的一击,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薄言慌乱中发出一声惊叫。
就在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巨大的反弹之力袭向薄情时,一把黑蓝底色,描着大朵白色彼岸花的伞,突然挡在薄情跟前,把所有的反弹之力全都挡回去,薄情安然无恙。
雨伞承受了巨大的力量,却意外的没有散掉,而是借着余力一转,顺势力飘向广场下面,众人随着雨伞飘落方向去,即便是如此紧张的气氛中,面上还是露出一抹惊艳。
薄情回过神,看向云梯下面,眼眸中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口中无意识的,喃喃的道:“轻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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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琲好饿,连晚饭都没吃。
273章 不堪一击
从盘龙峰山脚一直通到齐天殿,有着九千九百九十九级云阶的天梯上,一名身穿玄墨色锦袍的男子,修长玉手撑着刚刚那把伞,正拾级而上,速度看似很慢,可是一眨眼间,已经出现广场上。
白玉冠,玄墨色底用亮黑丝线绣暗纹锦袍,披一件同色的暖裘,暖裘上皮毛闪着如黑珍珠般光泽,奢华绝伦,名贵无比,陪衬着那让江山失色的容颜,但更让人震憾的,是他那尊贵的气质。
这种高高在上,睥睨苍生,傲视天下、贵世绝立、浩瀚无比的尊贵,让他们忍不住俯首膜拜,垂首不敢正视,仿佛那是对他的亵渎。
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中,慕昭明走向广场上,那一抹与他有着同样的姿态的身影。
薄情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展颜倾城一笑,天地皆为她的一笑失色,即使她蒙着面纱,也阻止不了她瞬间的惊艳绽放,仿佛天下美景皆浓缩在她身上,美得石破天惊,天理难容。
这种不包含任何心机,任何算计的,最纯真的笑容,让人惊艳不已,也深深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庄周脸上的表情一阵僵硬,眼眸中一片黯然;
梵堑脸上露出一丝怒火,她何时给自己这样的好脸色,从来没有过。
梵青流看到来人,眼眸就不由自主的闭上,今时今日,他已经没有资格,但还是忍不住嫉妒。
薄情静静看着慕昭明,看到他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瞳仁中,有着自己小小的缩影。
慕昭明撑着伞走到薄情跟前,什么也没说,一手霸道的揽过她的纤腰,低头隔着面纱,在她的唇上印上深深的一吻,向所有人,宣布他的所有权。
熟悉的,幽冷清雅的味道包裹而来,薄情不由往的闭上眼睛,体会着面纱那边的灼热,慢慢的传递到她的唇上,传递到她的心里,暖暖的,如春暖花开、沐浴春风……
殿前所有人,不由惊讶的张大嘴巴,薄言捂着自己的樱口道:“他是谁,怎么跟情儿……”如此亲密。
箫谨言含笑道:“我东圣帝朝丞相——慕昭明,天下人口中的昭明丞相,也是云天大陆史上最年轻、最俊美的丞相。”语气中有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自豪。
“他怎会在这里?”慕容旭眉头一皱。
“据说为了一件私事。”箫谨言一脸的不以为然。
私事?慕容旭的眉毛一挑,冷眼看着广场上,只有一层布料距离的两人,面色微微一沉。
忽然想起当日朝会上,慕容晟曾经说过,丞相夫人有过可能在华夏帝朝,如今看来真的让他给说中,东圣帝国的丞相夫人,果然是在华夏帝国。
而薄家少主,就是东圣的丞相夫人,有点意思。
想来那次华夏突然按兵不动,真的与这个女人有关,再看她今日的这番表现,确实是不容小觑。
只是,那次按兵不动,究竟是两朝协议好的,还是薄情一个人在暗中操控,目前还很不能确定。
现在最担心的是,万一两国联合起来,那苍穹就危矣,他必须马上传信回朝,让父王及早做好准备。
隔着面纱,慕昭明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面纱那边的温度,静静的体会着那种微凉的气息,还有带着无限温柔而柔软的触感,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更多,舌尖轻轻往内一探……
蓦然间,他的唇猛然离开,怒声喝道:“谁?”
语气极为冰冷,含着浓浓的杀意,眼眸怒火滔天,仅一个字,就让听到的人如置身在冰窖中。
在熟悉的味道,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受伤了,居然有人敢伤她,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敢伤害她的人。
看到他眼眸中的怒火,薄情心里头甜甜的:“不要生气,只是小伤而已,我已经没事了。”
玉手抚了一下他的面庞,描画着熟悉的容颜,她想了好久好久,想得心都在痛。
“谁?”慕昭明沉声道。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恐惧,抬起手指着他的后面,脸上依然带着震惊的寒极太子:“是他,他是圣月皇朝的太子寒极,我打不过他。”语气中有一丝委屈和惊恐。
此时的薄情,完全没刚才的强势,只是一个刚找到依靠的小女人,小脸全是委屈和恐惧。
这种落差,众人丝毫不觉得突兀,因为她身边的男人,实在是太强势,强势到任何力量在他面前都渺小的。
刚才所表现强势,只是她在无助的时候,不得不表现出来的倔强。
因为她无所依靠,因为她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不能在众人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惊惧,免得他们担心、恐惧。
恐惧?
慕昭明惊讶的看着薄情,他是第一次从她眼中看恐惧。
以前无论是面对什么情况,面对谁,她从来没有害怕过,居然有人能让她害怕,倒要看看是什么角色。
把伞交到薄情手中,转身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眼眸眯眯起,不屑道:“原来是修练了地经,难怪能伤到情儿,可惜借助外力得来力量,在本相手中——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四个字,像是一声巨雷击在众人心上,他在说什么?
刚才薄少主拼尽全力,只是堪堪保住性命的对手,在他眼中是不堪一击,他到底有多强啊!
还是他刚刚来,根本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不知道寒极太子有多强大,不过……转眼又想,刚才他可是一把伞,就轻易救下薄少主,没准武功真的在寒极太子之上。
寒极太子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慕昭明,一双手在微微颤抖,一颗心却抖得比手还厉害。
箫谨言的话他也听到了,静静的看着慕昭明,心里没有畏惧,只有激动和震憾,这就是东圣帝朝的昭明丞相,真的好强大。
刚才随意一击,居然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道:“不堪一击,很好,那就让本殿尝试尝试,你的一击究竟有多强。”
“本相自来不屑跟修为低于自己的人,不过,你伤了她,就得付出代价。”慕昭明漠然而立,那漠然的神态,似是寒极太子这样的人物,根本不能入他的眼。
寒极太子几曾被人这样无视过,心中生出一股怒火,慕昭明再厉害也是一国丞相,臣子而已,凭什么无视他,冷冷的道:“什么代价本殿都付得起,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
慕昭明眼眸中露出一抹森然:“你之性命,你之族人,你之江山,本相今日用一招定下。”
在场的人闻言,内心一阵激动,没有丝毫的怀疑。
寒极太子眼眸一寒,冷冷的道:“狂妄,地经是天下间最强的功法之一,即便你有同等的功法,也不可能在一击内,将本殿打倒。”况且,他未必拿得出同等的功法。
“那就试试看。”慕昭明淡淡的道,随意抬起一只修长的玉掌,朝向寒极太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瞬间,天地气息以一种有形的状态,汇集于慕昭明的掌中,越聚越多……
骤然朝寒极太子喷射而出,磅礴的力量卷天地间的飞雪,袭向那满脸恐惧的寒极太子,也挡着众人的眼睛。
席卷天地的飞雪落尽,寒极太子所在之地空无一物,但众人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有看到,寒极太子从那飞雪中逃出。
现在却消失不见,空无一人,不留任何痕迹,那就只一个可能,寒极太子已经化为齑粉,散落天地间。
目光齐齐落在慕昭明身上,他还是人么?
寒极太子那么强大的人,在他手中竟然不盈一合之击,简直就是天神,偶像啊!
薄情虽然很少见到慕昭明出手,脸上却没有太大的意外。
他的武功永远在她的想象之外,一直是她无法想象到的高度,唇边只是淡淡的一笑。
慕昭明接过伞,牵着薄情的小手走到大殿前,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看到人群中的薄言时,眼中一滞,微微的一颌首,与众人一起,看向广场另一方的战斗。
广场上,梵风流与冥帝的战斗也将近尾声,两人都拼尽全力,准备最后的一击。
远远看着广场上的两人,薄情惊讶的道:“逍遥王果然是厉害,居然在战斗中,利用对手不停的提升自我。”
慕昭明淡淡一笑道:“逍遥王,当年我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很不简单,他果然领悟到了这一层。”若他没有猜错,梵风流会利用冥帝最后的全力一击,再度提升自己。
薄情看向广场,虽然她对梵家的人没有强烈的仇恨,但绝对没有一丝好感,梵家用来对付薄家的手段,在她看来不过是是懦夫之举,小人行径。
只是这梵风流,她在他身上,看到跟别的梵家人不一样的东西。
他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跟对手竞争,他想要东西,一定会光明正大的争取。
而,这正是帝王,应该具备的最基本东西。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冥帝,然后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
他却公选择了决斗,以绝对的实力,光明正大的战胜对方,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唯帝者理应如此。
嘭……
广场上响起惊天动地,震上云霄的巨响,这一声巨响,只怕整个龙城也心动。
百姓们纷纷看向盘龙峰,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都露出担忧之色。
广场中,惨糟蹂躏的冰雪落尽,梵风流与冥帝再次相对而立,片刻后冥帝的嘴角边,不停的溢出鲜血。
梵风流赤裸着上身站在当地,微微的喘着气,却气势傲然天地,忽然收起全身的凶猛,淡然的道:“你输了……”
输了!
就输掉一切。
帝位、权利、尊宠、性命,家人,统统输掉。
梵风流转身朝众人走来,早有人送上披风,还没等他走到大殿前,冥帝的身体突然炸开,尸骨无存。
殿前梵氏族人马上发出一声欢呼,唯有梵青流和孝康太后,皇后和太子梵轶,以及冥帝的一从妃子,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色,除了悲伤之余,还有些许迷茫,他们已经看不到前路。
梵风流获胜,在场的纷纷下跪,齐声高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梵风流双臂一抬,众人马上安静下来,淡淡的道:“封锁一切消息,今日之事,有敢传出去者,诛其九族。”
“谨遵陛下圣喻!”众人再次下跪。
梵风流转身看向旁边的大王爷梵智流道:“王兄,我需要休息一会儿,下面你来主持大局。”
“臣,遵旨!”
梵智流站出来道,语气中虽然自如,却是毕恭毕敬。
梵风流点点头,大步朝孝端太后走去,经过薄言身边时,深深的看了一眼,眼中有一丝温柔笑意:“薄族主,薄府被毁,你与情儿今晚,暂时先住到逍遥王府吧。”语气不容反对。
薄言垂下眼眸,淡淡的道:“本族主谢陛下体恤!”
见到这一幕,薄情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娘亲是怎么了?薄府被毁,他们完全可住到别桩,干嘛住到王府。
闻言,梵风流继续向前走,喜悦的道,“母后,儿臣成功了。”像孩子跟自己的父母汇报成绩一样。
孝端太后用手帕拭起干净梵风流脸上的血渍,淡然的道:“母后很高兴,你没有辜负你父王的期望。”
母子二人相互搀扶着,往后宫的方向走。
目送二人离开后,梵智流转身看着众人,然后对慕容旭和箫谨天,一脸抱歉道:“两王爷不远万里,前来我朝贺岁,不想碰上多事之秋,怠慢两位了。本王先让人护送两位回驿馆休息,改天再亲自向两位赔罪。”
“大王爷客气了。”慕容旭道。
“大王爷不必放在心上,本王先行回去驿馆。”箫谨天也客套的道。
梵智流转身看向慕昭明,慕昭明淡淡的笑道:“大王爷尽管不必招呼本相,本相此番入华夏,只为个人的私事,不过问政事。想来眼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大王爷打理,本相不便打扰,告辞。”拉着薄情,淡然的朝外走。
大王爷看一眼二人的背影,眉头微微一蹙,回过身淡淡道:“后宫各位娘娘,请先各自回宫,陛下到时自有安排。”
一朝天一朝臣,无论他们有多么不甘,也只能服从,一众妃嫔只得退下,连皇后和太子也不例外。
最落在眼前的朝臣和一众家眷身上道:“各位夫人、小姐、公子,薄族主,庄少主,修罗宫主,也请你们也先行回府,但是请谨记陛下刚才的话,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
“其他人,随本王到齐天殿,等候陛下。”大梵智流大声一喝道。
“是!”
宫门外,帘子放下后,薄情马上扑入慕昭明的怀中,分开足足一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慕昭明翻身把薄情压在身下,伸手解开她脸上的面纱,看着越发娇媚的容颜,微微喘着粗气,毫不犹豫的低下头紧紧吻着她红唇,恨不得把她吸入自己身体,与他融为一体。
灼热的吻,吻遍薄情脸上每一个地方,双唇轻轻下滑,薄情整个白狐皮的围脖脱掉,露出修长的玉颈,徘徊花瓣的吻印,一处不落的烙上。
薄情衣衣衫半嫁,洁白如玉的娇躯半露,慕昭明用力的,深深的留下自己的记号,把压抑了一年的思念,全都化为有形的记号。
薄情的双手插入慕昭明的发间,慕昭明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勺,四目深深相视,两人的唇再次缠绵在一起,彼此恨不得化在一起。
这一吻,似是亿万斯年,沧海桑田……
薄情已经忘乎所言,脑子如一片洪荒混沌,已经忘记自己是谁……
啊……
迷失中,薄情突然感一种撕裂的痛,马上传遍全身,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叫,人也滚到马车的一边,一脸震惊的看着慕昭明。
慕昭明也同样震惊的看着她,面色黑得不能再黑,有些无语的道:“情儿,我们是夫妻……”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语气有些愤然。
“可是,我会……”痛字,薄情没有说出口,不过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
片刻后,把还在微微颤抖的薄情,拖入怀中,一脸严肃的道:“从明天起,不,从今天起,让帛儿和曼宁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上官落开的药膳一顿都不能少。”语气虽冷,双手却轻轻安抚薄情。
薄情趴在慕昭明怀中,脸上还有一丝惊恐未定,颤着声音道:“轻飏,一定要这样做吗?”
此时,慕昭明也渐渐平静下来,分开得太久,让他点无法控制自己,大手抚着薄情的秀发:“是,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不过不是现在。这次是我不好,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她需要足够的准备。
薄情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的倚在慕昭明的怀中,好半晌后才道:“轻飏,你到华夏的私事,就是为报当年之仇,顺便帮梵风流夺位吗?”
“他跟你说了。”慕昭明有些意外。
“嗯!”薄情微微的点点头。
“我的仇不需他帮报,只是跟他还一个交易,所以我必须出手帮他。”慕昭明下巴轻抵在薄情额头上。
薄情抬起头,深深的看着慕昭明,忽然想起了什么:“七宿宫宫主是你的人,七宿宫的人跟灵雎他们一起,拖住冥帝手中的兵力,是不是?”不然他入宫,怎会没人阻拦。
慕昭明垂下头,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会知道,七宿宫宫主是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