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懂得去珍惜和朋友间的友谊,有些东西……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就象你和雪琴。所以,为什么要生气呢,就象我爸说的,承认必须承认的东西并不是件坏事,最坏的事是你自己没办法面对它。”
曾可儿垂下眼睑,过会儿不出声地下床穿鞋。
“可儿……”欧阳欣惊讶地看着她。
她抬头露出一个浅浅的表情,“下床,去医院。”
爸爸还在睡觉,妈妈也趴在哥哥的床边睡着了,欧阳欣拿了条薄薄的大毛毯盖到她身上。正准备出门时,院子里突然响起门铃声。两个人对望一眼,欧阳欣出去开了院门。是一个警察,手里拿着顶头盔,个子很高。
“这里还真不容易找。”他笑笑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工作证,“我叫李俊,请问欧阳得雨是不是住在这里?”
“是啊,请问……有什么事吗?”她看了他的工作证,把他让进院子。
“昨晚这个巷子里的一个伤者,是他送到医院去的吧,有些情况,我还想了解下。”两个人边说边进了屋子。
“您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吗?”欧阳欣问。
“应该说是负责你们的同学何雪琴车祸那场案子的,也就是你们说的白面鬼。”他看着她和曾哥儿。
两个人都怔住了。
“您认为这有关系吗?”曾可儿问。
“有,”李俊边接过欧阳欣递过来的水边坐下,“他很可能是那场车祸的另一个幸存者。”
“天!”欧阳欣一声惊呼,“真的吗?”
“目前只是推测,所以想知道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
“不是已经问过笔录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是欧阳欣的爸爸,他已经醒了,站在卧室门口。
“对不起打扰了,您是欧阳得雨先生吧?”李俊站起身。
“是的,但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他走到客厅里,抓起自己的杯子去倒水。
李俊看一眼欧阳欣,“主要是有可能关系到另一个案子。”
“是的爸爸,就是我同学何雪琴的那个案子。”欧阳欣急忙说。
欧阳得雨转回身,“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妻子也醒了,慢慢走出儿子的卧室,轻轻带上房门。欧阳得雨见了,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大了。
“没事,我也要去厨房的,你们慢慢聊。”她说着进了厨房。
“说吧,还想知道什么,现在该在的人都在了。”他坐下来,声音放轻了不少。
“希望你能把昨天晚上的经过再回忆一遍,越详细越好。”李俊答道。
于是欧阳得雨把经过又说了一遍,内容和笔录里差不多,因为半夜听到有人惨叫,一家人就出来找,结果就找到了那个人。
“那么,你们有没有看到其它什么东西?”李俊再问。
“没有!”欧阳得雨肯定地摇摇头。
李俊看了看另两个人,站起身。
“那谢谢你,欧阳得雨先生,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我的职业是警察,并不是好奇心。如果有需要,我还会来麻烦您的。”
然后告辞出门,欧阳欣急忙出来送他。
“您……真能理解吗?”她突然问。
“我能理解一个父亲。”李俊认真地说。
“您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吗?”她又问。
“我说过,我的职业是警察。”
欧阳欣低下头,想了很久。
“我很怕。其实,昨天晚上我们是为了找我哥哥才出门的,他最近……有点怪。这点只有我和曾可儿知道,总觉得……跟那个……跟那个车祸有关系。”
李俊等着她说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学会了折纸船,还剪那种只有眼睛那里有两个洞的纸面具。以前晚上他总是睡得很好,最近却总是半夜爬起来,到了昨天晚上,就突然不见了。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而且……而且,他还戴着那个……纸面具。”
“那你们有没看到什么?”
“没有,只是听到后来那个人的惊叫,不过,有那么一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跑过去了,跑得很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能肯定?”
“嗯。还有,曾可儿好象看到了流水村的村长。”
“什么?”
“但她说不能肯定,只是看到一个影子,没看到本人。”
李俊点点头,然后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