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厉声说道:“三娘,你满身的红花味,袖子红花撒落,物证在此,让我怎么相信你是清白的?虽然延仲不是您亲生,但一向对您恭敬,您为什么要置延仲的孩子于死地呢?”程延仲还瞪了三夫人一眼。
“没有啊,延仲,你聪明睿智的孩子,要辨别是非啊。”三夫人求程延仲。
二少爷程延滨来了,见自己的亲娘几乎要给程延仲下跪了,上前将程延仲一掌推开:“程延仲,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娘求你?”
“你娘下毒害若瑶和我的孩子水浒任侠。若是他们有何不妥,你娘该受的惩罚必须没有异议地接受。”程延仲撕破脸皮和他的二弟程延滨说话。
程延滨受不了这气:“你是程家长子,有何了不起,这样言辞羞辱我娘。”程延滨一拳,程延仲回敬一拳,两兄弟拳脚之争。
大夫人震住了这场面:“停下,此事自有老爷和我主持公道,你们两个晚辈安静地在一旁听着!”
程迪智、大夫人都对此事有所疑虑:若真是三夫人放的红花,怎么会留下这么多痕迹呢?
大夫人一向对三夫人有所排斥,便说:“墨玉,物证确凿,我们无法相信你啊。”
程迪智怕苏若瑶再次无端受伤,也说三夫人:“墨玉,你以前为延仲和苏若瑶这对鸳鸯说尽了好话,今日却想除去他们的孩子,你前后言行不一,为何?”
三夫人不能将心中那个计谋说出来,否则下场会更惨。她只有坚决辩白:“老爷,我没有下毒,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程迪智虽对此事充满疑惑,但觉得不做个样子不足以震慑全家:“墨玉,你将滑胎药放进我送的阿胶红糖红枣汤中,意欲除掉苏若瑶的孩子,程家的长孙,并嫁祸于我。为了正视听,我不能饶你。如此恶毒之事,本该是一分休书,但念在曾经我们的爱恋,你为我生下两儿一女,我不会休你。”
大家都等着听程迪智怎样处置三夫人:“墨玉,我猜想你下毒是为了让延仲无子嗣,好让你的延滨以长子身份继承家财吧?那就罚延滨和延元,除去他们继承家财权。墨玉,去惋春园住一阵子,思过悔改。”
“墨玉,老爷的处罚已很轻了,快谢过。”大夫人说。
“惋春园?”三夫人被震慑了:“老爷,墨玉自跟随老爷以来,毫无二心地伺候你,你竟然让我到惋春园那个人人唾弃的地方住?让我怎么见人呢?就算我下毒给苏若瑶,这又关延滨和延元什么事,为何要罚他们?”
程迪智松懈了,宽慰三夫人一下:“必须让延滨除去程家大少爷这个野心,因为你,延滨必须罚我的清纯大小姐。延元还小,继承权仍给他留着吧。”
“老爷,你怎可如此偏心?从来就偏向延仲,嫌弃延滨。”三夫人一步一步往后退,摇头:“好,我这就去惋春园。”
程延滨无法容忍:“爹,大娘,我娘怎可去惋春园那种魑魅肮脏之地吗?这是在羞辱她的人格啊。我娘清高,不可去那。”
这个程延滨虽长相儒雅,但有一股阴气,没有程延仲的阳刚,却有种绵里藏针的感觉,虽然程迪智最宠三夫人,但不喜欢他们的儿子二少爷延滨。
程迪智只回了句:“延滨,这事,你别管了。”
大夫人也说他:“延滨,你娘用红花下毒一事,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你爹没有休你娘已是给了她很大的面子了。你就别在此哭啼了。”
“爹,大娘,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们别让我娘去惋春园行吗?”程延滨跪求说。
没有人理会程延滨。
红花滑胎一事表面结束了:三夫人去惋春园思过,程延滨在自己的禄院大放悲声。
大夫人仍有疑虑:“捞月,这事,真的是墨玉做的吗?”
捞月说出自己的观点:“夫人,依奴婢看,不像。三夫人不会蠢到将红花放在袖子中,又放入阿胶汤里面。”
大夫人说:“我也这么觉得孙小鹤的探灵日记。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有意这么做,但被人察觉,将计就计,置她于死地。
捞月帮大夫人理清思路:“大夫人,这事,无论谁干的,都对你有利无害,因为这事去了你一块心病。三夫人最得老爷宠爱,从来清高孤傲,自恃有才,又生了两个儿子,一直想为她的延滨儿子谋得更多益处。如今这一闹,她的用心全落空了。”
“你说的也对。将来,程家的一切基本归延仲所有,而延仲又视我为生母,我就放心了,”大夫人卸妆说:“我们只要让延仲站在我们这边就是了。”“夫人说的对。”
程迪智是个官商皆通的人,曾经历过的事足以让他判断得出结论:今日红花一事不是墨玉干的,但证据确凿,为了震慑全家,只好严惩墨玉,但这只是暂时的。左思右想,这事倒像是若瑶自己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嫁祸于我或者墨玉,离间我和墨玉,延滨。可她自己也吃了红花,难道她连自己的命和胎儿的命都不顾了吗?若如此,若瑶已不再是那个向我借钱替妹妹治病的小猫小兔了。不多想,若瑶没事,一切都好。
所有人都各怀心事。
苏若瑶呢,她想:今日离间了程迪智和他最宠的三夫人。但我的孩子在滑胎药之下竟然安然无恙。
苏若瑶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你好顽强。今日娘做了对不住你的事,那就随了你的心愿,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吧。可是在程家,有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娘,你不知要吃多少苦头。要不,等你出生后,娘带着你,远离程家。
这次红花打胎没打掉,反倒让苏若瑶对孩子有了感情,却担忧他的未来。
程延仲驱走所有人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着:“若瑶,我向你许诺,我们的孩子会平平安安地来到世上、、、、、、”
苏若瑶心绪紊乱,不想听程延仲的话,也无心思假装妩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