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忘自己此番来的目的,走近程延仲,提醒一下:“程董,我们该谈一些事了,今天恐怕要打扰了。.”
程延仲不太开心,刚才叫好的脸已转多云了:“小姐,我并没有请你来做评估。但是你想参观化传播公司的话,我很荣幸地欢迎你。”
这位来客不是好对付的,她镇定地回道:“我当然也不是刻意来讨程董厌烦的,只是令尊聘请我,我不好拒绝,所以只有让程董为难了。”
程延仲深地呼一口气:“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刚才那位苏若瑶小姐是项阳化传播公司的优秀员工吧?”来客言语礼貌得当。
办公室里,程延仲坐在沙发正座,女来客坐在沙发右侧,苏若瑶站着给他们倒茶。
她注意看了一下这位女士:样子不大,但眼神表情都很成熟,似乎历经风雨,尤其是她一双丹凤眼,细长如线,几乎不漏瞳仁,却犀利逼人,似乎可洞穿别人心一切。而她的丹凤眼尤其尾端翘,多了一份煞人的感觉。
如果不是程延仲也在这里,苏若瑶一定会害怕这个女人的,虽然同为女人。
她着女士v字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衣,黑色职业群陪保暖丝袜和黑色高跟鞋我是明朝一小神。清一色的职业打扮,是要在男人的世界争地自己的一席之地的样子。
暂不看她,女士已有些不乐,但依然可以职业地笑着:“程董,你好,我是菁华会计师事务所总经理兼董事长韩菁,很高兴见到你。”她伸出手。
程延仲也伸出手来握手。还摸着头道歉,点头勉强笑着:“哦,我知道,韩菁,韩式集团的大小姐,经济学硕士,高级会计师,自主创业,是韩董的骄傲啊。”
苏若瑶在旁边些许地睁大了眼睛,看她,想到了:程延仲家里给他指定的两个结婚对象,一个魏小姐,是魏嘉颖,还有一个韩小姐,是这个韩菁吧?她真有本事,自己开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是给人算账吗?但算账用得着一个事务所那么大场面吗?
不懂财务的苏若瑶在一边仔细听。
韩菁看她这样,搔了搔她的大波浪卷披发,摇了摇头,让头发在后,这样女性化一点,用以温和这有点紧张的场面,她继续说了:“程董,我从我职业的角度来评价一下吧,现在年底了,已可估算出项阳传公司有微博的利润,但这微博的利润从何而来?是那些游客的口袋里,也是门票。但这能长久吗?游客是限量的,他们会有厌倦的一天,到时,”韩菁停了一下,看程延仲的脸色黯淡了,眼帘也下垂了些。
程延仲点着头,一边思忖着:“有理,我会接受各种建议,你继续说。”可程延仲现在已显得很反感了。
韩菁有程父坐后盾,也继续说了,一词不差,不停顿,不打腹稿,全部临产发挥:“虽然项阳传公司今年有微博的收入,但是程董有没有考虑过,还有大批的成本没有抵消。今年的财务报表里只是抵消了一小批成本,而那庞大的成本,包括房屋,租金,器材等等,都是不小的费用。如果按今年的收入率这样计算的话,估计要十年内才能把程董投入的这批成本收回。”
程延仲已大致听懂韩菁的意思,总之她一句话是:项阳传公司的创立是不值的科技传播系统。
至于韩菁后面的话,他也没有细听,只是附和着点头,算是给父亲一个交代,但是他绝对不会让项阳传公司在父亲的压迫下而解散,因为,那是他付诸了情感的。
“韩小姐,”程延仲对韩菁的称呼并不热情,他双手并拢放在膝盖,身体靠前,向她阐明自己的理念:“你一直在说的是怎样获得利润,也是一个钱字。不怪你,那是你的职业。但我觉得,在钱之外,是不是应该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理念?”他是指点着脑袋,转了一个圈。
深呼一口气,在这暖气房也看不到呼出的气体:“我认为国学的很多思想是值得我们去学习和传诵,并让下一代继承的,不应因为利润而丢失。关于这些,我想,苏若瑶有她的看法,”
她大胆地说了起来:“韩小姐,恕我有些话冒昧。世人心思多急躁,行动多急促,因此所做之事也显粗糙,难经细看。这都是因一个‘利’字所为。”
“说得好,继续说。”程延仲细心听着她每一个字,看着她每一个神色。
苏若瑶更有信心了:“韩小姐,世人这般急躁之心只会令所做之事难精细,所造之物难精致,经不起推敲。”
只是,她还年轻,能得一时宠,能不能得一世宠,那难说了。据说她很孤僻,很少与同事交流。哼,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闪耀长久吧,待姿色过了,独守空房。
舞曲还未结束,程延仲已赶到。这位贵客已走向他,要打招呼,但程延仲手指顶着另一手掌,示意她安静。于是贵客赞等,不再观舞,而是看程延仲,这位商场帅气英姿,叱诧风云不输老商人的新秀,真的是一表人才啊。不过,他似乎被这位跳舞的女孩迷住了。
贵客心有不满地等着。
舞蹈结束,苏若瑶向众人谢幕,只是微微弯腰,贵客已看到那深不可测的壕沟,心升起一层妒意:你的事业线可以支撑多久啊?
但旁边的掌声,还有程延仲的叫好,让这位贵客有点不是滋味了超级美女帝国。
程延仲有点嘲她:“功课做的不错。”
来客笑地自然:“何必做功课?一来这里可以看出了,不是吗?”
“这个倒是。”程延仲听到苏若瑶得到夸奖,而且是个大人物的夸奖,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但这位女士有个要求:“程董,既然我们要谈论化传播公司的发展前景,那么可否请贵公司的这位顶梁柱来,我相信她也会有自己的一番看法。我们不妨听听员工的意见?”
“这也好。”程延仲怨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让若瑶来,把这位骄傲的女士给震慑走,他向秘书说了一下:“立刻请苏若瑶到办公室来。”
对这个,苏若瑶还是挺佩服的:勇敢的女人,干一番大事业。
程延仲作为主人,要招待客人,亮出他得意并深爱的女人:“妍,嗯,苏若瑶,给客人倒茶。”
程延仲开头说漏嘴了,那个单独的“妍”字已让右边的女士警觉地看了他一眼:关系不会是司下属这么简单,真的是眼见为实啊。
苏若瑶也想帮程延仲一把,用最古典优雅的姿势给这位女士倒茶,谦谦有理:“小姐,请用茶。”
只五个字而已,此女士再次被震撼:这是什么声音?柔软清甜,连我这个女人听了都感觉心被软化成棉花糖了。那她平时是不是也这么对程延仲说话,这小猫腻怀的声音,程延仲能忍得住吗?
程延仲与韩菁寒暄之后,韩菁从包里拿出件来,放在桌,也不用打开,开始讨论:“程董,我以下简称项阳传公司吧天命殓师。我研究过,创立了有七个月了,收入勉强可以支付费用,还有微博的利润。”
“等等,”程延仲一下阴下脸了:“我没有请你来评估传公司,但是喝杯茶聊天是可以的,还有,这些资料,是我爸爸给你的吧?”
韩菁的双腿是左斜的,换了个右斜的方向,以改变这不太和谐的气氛,她只是嘴角一丝笑:“我知道程董会不高兴,但是这也是令尊为你着想啊。”
都拿出父亲来逼人了,程延仲不得不继续听她讲:“好吧,你继续说说看,看你有什么想法。”很正重,但声音略显沉重拖沓,烦。
“嗯,那又怎样?”程延仲喝了一口茶,是一大口,如啤酒一样的。眼睛望了一下他处,又对向韩菁,职业的笑而已。
苏若瑶看他不开心了,却还是要忍着韩菁的话,是不是因为程父的压力啊?这个韩菁说的话怎么那么让人不开心?
韩菁管不了苏若瑶的看法,只一心想着按照程父的意思来劝说程延仲:“刚才所说的十年收回成本只是估算,并没有把钱币减值或增值计算进去。看现在的物价升率,程董你花大价钱建立的项阳传公司,在十年后是什么价值,这也难说啊。要靠多少收入来抵消成本也难说。”
他转向苏若瑶,职业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苏若瑶,有人对传公司的建立与否有意见,说说你对传公司的看法吧。”
“我啊?”苏若瑶感到有发挥的机会,但是尽管现在只是面对两个人,她还是有点紧张,应外韩菁那丹凤眼,犀利地让人觉得苛刻刻薄了。
但苏若瑶有程延仲在产,不觉得害怕了,她定定神,微笑着,桃花瓣眼闪眨一下,配她还未换装的草绿色古代唐服,是竹外桃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