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胸上。
这让厉洺翼很是不爽，蹙眉问道，“你往那儿看呢？”
“洺翼……”路西法简直就无语了，“你是在质疑的人品吗？”
“软尺拿来。”厉洺翼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直接对他开口。
“软尺？”路西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来量，然后你再根据尺寸修改。”厉洺翼不疾不徐的道。
路西法瞪大眼睛，仿佛明白过来，蔚蓝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兴味，“好吧，你的占有欲还真可怕！”
后面那一句，他用的是法文。
显然是为了避开秦念歌而说的。
秦念歌也没多疑，乖乖的拿过路西法递过来的软尺说道，“我自己量吧。”
“站着别动！”厉洺翼声音一冷。
秦念歌就吓得不敢动弹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软尺拿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量尺寸……
那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脸颊红的简直不能见人。
他非要这样，让人误会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更或者，他就是故意这样做，为的是让她更难看？
如果真是后者，她会很难受很难受的。
厉洺翼将尺寸写给了路西法，路西法接过的时候，又用法文问了一句，“洺翼，你真的不打算把她交给我栽培？我看她很想学的样子，你可不要埋没了她的才华。”
“闭嘴吧你。”厉洺翼已经不耐烦起来。
“虽然我能理解你想独占她的心情，可你这样，只会让她觉得压抑，女人虽然可以宠，但不适合囚禁，对于她而言，你这样的行为，等同于囚禁。”路西法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转身上楼去修改礼服去了。
而厉洺翼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起来，气压很低，浑身都充满了寒芒，让人不敢靠近。
感受最清楚的，当属秦念歌了。
她总是小心翼翼，觉得他突然生气，肯定是因为她刚刚的表现不好。
“洺翼哥，我……我不会跟他学什么设计的，你放心好了。”秦念歌为了让他不这么生气，主动开了口。
哪知她这样的解释，让厉洺翼的怒气更旺炽，他沉眸看向她，“秦念歌，这是你心底的真实想法吗？”
秦念歌咬着唇没有回答，而眼睛也半垂落下去，回避着他的视线。
厉洺翼冷哼了一声，转身就上楼去了，徒留秦念歌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感觉到阵阵寒冷。
今天的冷气，开得太大了吗？
路西法整整修改了五个小时，才将礼服修改好，而厉洺翼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其它的东西。
包括最专业最顶级的造型团队。
她们一群人围着秦念歌忙碌着，她只能安静的坐在众人中间，任由她们对自己上下其手。
一个半小时之后，秦念歌的所有造型都已经完毕。
镜子里的她，太让人惊艳了。
她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叹的问道，“这……这真的是我吗？”
首席设计师笑盈盈的道，“秦小姐皮肤很好，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费多大劲，只需要稍稍上一层妆容就好，这样很自然，也很精致，而且你五官太漂亮了，是我从业以来，画过的最好看的五官了。”
首席设计师徐娜是很多一线明星的御用化妆师，能得到她的称赞，真的很难。
连她的助理都有些意外，“师父，你画过那么多的明星，我可从来没听你夸过谁，包括那个第一美星艾情。”
徐娜不屑的冷哼一声，“艾情那个名衔不过是一群无知的人刷出来的，你真当她是什么第一美星啊？”
秦念歌的目光却为之一闪。
艾情，她认识。
曾经是厉洺翼的绯闻女友，两人也经常出席各种活动，外界都猜测艾情已经是未来的厉家少奶奶了。
只可惜后来艾情莫名其妙的就被厉洺翼三振出局了。
换成了现在的苏知薇。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厉洺翼知道。
而秦念歌因为关注厉洺翼，对艾情也有过了解。
虽然徐娜有些贬低的意思，但她也见过艾情，真的很美，五官精致得宛如芭比娃娃。
所以当时她跟厉洺翼在一起的时候，外界的人一致用郎才女貌来形容二人。
“好了吗？”厉洺翼推门进来，淡淡的询问到。
徐娜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厉先生，秦小姐已经上妆完毕了。”
厉洺翼的目光直接落在秦念歌身上。
她背对着他，但却能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表情。
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
厉洺翼从头至尾，将秦念歌审视了一遍。
徐娜在一旁一个劲的赞叹，“厉先生，秦小姐的妆容，是我从业以来，遇上的最好上妆的脸了，太精致了，你一定会被惊艳到。”
“转过来。”厉洺翼沉声命令道。
徐娜赶紧催促，“秦小姐，赶紧转过来让厉先生惊艳惊艳，别怕，你真的很漂亮！”
秦念歌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踏实，犹犹豫豫的。
还是徐娜拉了一把，她才转过了身。
礼服勾勒着她完美的曲线，再配上无懈可击的妆容。
此刻的秦念歌，仿佛自带了一层光环，让人只能感觉到惊艳二字。
徐娜没有夸大其词。
厉洺翼精致的长眸眯了一下，随后落在她的礼服上。
之前路西法离开的时候，特地暧昧兮兮的拉着他说了一句，“礼服已经修改好了，出来的效果，绝对会让你惊艳，你就等着看好了。”
而厉洺翼却没想过，这个所谓的惊艳，是眼前这个样子！
混蛋！
厉洺翼忽然就发怒了，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凳子，吓得所有人都静若寒蝉，不敢动弹。
徐娜战战兢兢的问道，“厉先生，是，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没有！”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徐娜一阵汗颜。
都这么个表情了，还说没有，没有才怪。
而此刻最紧张的，莫过于秦念歌了。
本来她在徐娜的夸奖下，渐渐有了一点自信，可厉洺翼这样的反应，让她瞬间就自卑了。
或许……真的不好看吧？
其他人的夸奖她可以不在乎，但厉洺翼的评价，她不得不在乎。
只可惜，他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差劲吗？
秦念歌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的礼服。
礼服经过路西法的修改，胸前低了一些，将她的胸部完美的勾勒出来。
她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所谓的事业线。
厉洺翼直接拿出电话给路西法打了过去，电话一通他就开始骂了起来，“路西法，你个混蛋！谁让你把礼服修改成这样的？”
“洺翼，你别那么生气嘛，是你说她年纪还小，我才证明给你看的，事实证明，她年纪不小哟。”路西法得意的笑了起来，并在厉洺翼的愤怒中挂了电话。
也就只有他，才敢这样挑衅厉洺翼。
他气得把手机砸了的心都有了。
“真的……很不好看吗？”秦念歌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厉洺翼咬了咬牙，恶狠狠的道，“对，难看死了！”
“……”
可是昨晚他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即使这样，秦念歌也很受伤，“那我就不去宴会了吧，我怕给你丢脸。”
“谁说你去就丢脸了？”厉洺翼没好气的问道。
秦念歌不安的看向他，圆圆的眼眸里都是委屈。
是他说不好看的，所以她才没有自信去陪他才加宴会。
为什么又好像是她说错惹他生气了？
“厉先生，其实我觉得很不错啊。”徐娜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评价。
其他人虽然都很认可这个评价，但碍于厉洺翼的怒气而不敢点头。
厉洺翼火眸一下子瞪了过去，吓得徐娜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露那么多？哪里好看了？又不是出去卖肉！换掉！”
徐娜，“……”
众人都是一脸汗颜的表情。
秦念歌这才明白厉洺翼生气的原因。
感情是因为胸前露太多了，他才会这么动怒的？
徐娜明白过来之后，立马笑盈盈的建议，“厉先生早说嘛，这个有办法解决的，我带来的衣服里有一条披风，很适合这件礼服的。”
说完，她又看向自己的徒弟，“小米，你去把那件淡紫色的披风拿来给秦小姐披上，有珠花的那一件。”
“好。”小米兴匆匆的去取了披风来，给秦念歌穿上，又整理了一番，固定好，这才看向徐娜，“师父，好了。”
徐娜走过去，再一次为秦念歌整理，直至完美，这才看向厉洺翼，“厉先生，这样呢？”
“还行。”他总算没那么生气了。
秦念歌也为此长长的松了口气。
而徐娜冲秦念歌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低语，“秦小姐，你不要太紧张，你真的很美，相信我。”
“嗯。”秦念歌低落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眼眸里浮现娇羞。
用厉洺翼的话来判断，丑死了，就是常人的挺好。
还行，就是已经很好的意思。
“厉先生，车子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宁风上来跟厉洺翼汇报情况。
厉洺翼点了点头，右手臂微微弯曲，目光灼灼的看向秦念歌。
秦念歌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往他走去。
这一刻，她的心情很复杂，没人能明白。
之前顾君修一直给厉洺翼建议，多带秦念歌出去见见世面，多让她认识一些人，可都被厉洺翼冷冷的拒绝了。
而这一次，是他主动带自己过去，她的心情怎能不复杂？
而他的手臂，她从没幻想过自己能有一天亲手挽上。
当秦念歌轻轻环上他手臂的时候，她差一点就哭了。
只能拼了命的压抑自己，才没哭出来。
“跟着我。”厉洺翼低沉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
秦念歌紧张的点点头，下一秒，他已经带着她出了房间，一步步下了楼梯，走出了御风山庄。
外面，加长的房车已经在等着了。
宁风为二人打开了车门，厉洺翼扶着她的手，让她上车。
那一刻，她有了一种做公主，被骑士维护的心情。
就仿若灰姑娘，终于穿上了美丽的水晶鞋，坐上了南瓜马车，与王子一同赴宴。
可灰姑娘的梦终究是会醒来的，所以她不敢有太多的幻想，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这样已经足够了。
***
荣老爷子的宴会，所到之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商政界名流。
这其中又以四大家族为首。
城北荣家，城南顾家，城西季家，以及城东厉家。
虽然厉家这些这二十年已经将重力转移到了国外，徒留厉奉天这一只，在圣光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