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关键时刻,张瞎子都跟火烧了眉毛似的跳出来给他解决问题,现在问题明明都已经发生了,张瞎子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到现在都不来,这个张瞎子行踪飘渺不定,要不是长孙无越不知从何处去找,恨不得立刻带了人打上门去,先掀了他的府邸再说!
现在那个老头子指望不上,又必须要尽快解决印舒桐身上出现的问题,她如今重伤,虽然箭簇拔/了出来,但是还是需要休养几日的,更何况现在还昏睡未醒,还得等她醒过来,也不知是几日,长孙无越沉眉,看来,也只有带着印舒桐去襄西丛林找他学医的师傅来看看了,那个老头子博学多才,他的武功和他的医术都是那老头子教的,想必会有办法的。
屋内一灯如豆,昏昏暗暗的,外头的天光却在他沉思的时候渐渐亮了起来,长孙无越起身去桌边吹灭了灯烛,望着飘渺的轻烟怔了一会儿,然后反身站在*边瞧着印舒桐,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他该做的都做了,给她的伤口上药,只是眼下只有伤,喂药是不必了,还得观察一阵子,她的情况不稳定,他心中始终不安。
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叹息着上前拿了她的手腕探脉,片刻之后又给她放进锦被之中,庄内有存药材的地方,一会儿还是他亲自去抓药熬药,再来给她‘喂’药好了。
长孙无越又站了片刻,等到天光大亮了,他才起身开门出来,外头的雪已经停了,积雪薄薄的一层铺在院子里,廊上站着一个人,不用细看,都知道是魅煞。
见长孙无越出来,魅煞忙迎了过来:“王爷,印夫人她——”还好么?
“没有发热,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的,昏睡几日就能好,”也不知道这女人以前当特种兵究竟做的是什么,竟连这样的伤也能挺过去,实在是不容易,长孙无越心中心疼的紧,嘴上却淡淡的,“这天寒地冻的,你也累了一天的,去休息吧。”
不用那么多人守着,他的女人,他自己守着就好……
“属下知道了,”魅煞点点头应了一声,却没走,“只是,王爷,众人都是按照王爷的命令撤离的,所以属下刚才就得到消息,不少人称病,不少人直接就假作抱病而亡,属下觉得,王爷若是想要彻底的脱离朝廷,是不是也要想个法子脱离?”
毕竟只有完全退出了朝廷,才有真正的坐观其变啊。
“属下还探听到消息,原来印夫人那夜在进宫吓唬废太皇太后之前,废太皇太后曾让她亲信的宫女鹦哥给图大将军去了一份书信,信上只写了山雨欲来,记得添衣几个字,这将近十天的功夫,图大将军就有了此番动作,难保不是因为这信的关系啊……”
“原来是这样,”长孙无越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道,“难怪图重显迫不及待的要杀本王,应当是接信之后观察了几日,见朝廷废了图家的三个女人,却都是跟他关系亲密的女人,他自然不能不管了,他就算不为这几个人,为了图家,也是要出手的,何况还有人去偷他的兵符,他驰骋沙场几十年,靠的绝不仅仅只是蛮力,否则也不可能被称为战神了。”
长孙无越顿了一会儿,眸光落在远处,“方才你说的那些,本王想过,既然他们要争,那就让他们争个够好了,本王如今,也没工夫没心思陪着他们玩儿!既然要退出来,那就干脆退个彻底,你手底下,有模样与本王相似之人,本王见过,你让他易容成本王的模样,就让那些杀手追踪到,然后卖个破绽给他们,受伤便是了,之后服下本王的假死药,这药可保他性命,但是外人却不能发觉,只当他死了,只要朝中知道本王横死就是了,图家自然高兴,可旁人不知道啊,王府必定要发丧的,等十二个时辰药效过去,派人去把他救出来,到了那时棺椁也无人会动,之后找人怂恿,早些下葬就是了,这事儿,只要能骗过图重显的人就够了。本王费心假死,也算是退出来了!”
若是不让图重显的人放心,只怕那些杀手会没完没了,他‘死’了,图重显才会放心,况且之后的局面,也未必对图家有利,他设计了图家,蓝家参与其中,如今蓝家坐大,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图家东山再起,何况,图重显手里的另一半兵符在宣帝手里,也就相当于在文宜君手里,她不管亲善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而她自己又是没能力让图家翻身的,因此如今朝中局势,根本就是一锅粥,压根用不着担心。
魅煞显然是想到了这些,即使长孙无越不说法子,他也觉得假死最好,如今的局面,没了摄政王的制衡,要多失控就会有多失控,可是他家主子不乐意陪着他们玩了,他们就只能自行解决。
“王爷,接下来等印夫人伤好之后,王爷打算回南邑吗?”
南邑是当初长孙无越册封为硕亲王时图太后给的封地,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片荒凉的地方,靠近南边的海,很多小渔村,那地方官府都不管,十多岁的长孙无越当时接手了,后来带着他的人开始经营那里,只是没人注意那儿已经被他治理的极好了,也因为是他的封地,再加上从西岭山脉中又向南延伸了一条山脉出来,阻挡了人们从襄南平原而下的道路,所以南邑硬是没人肯去。
而那儿,就成了他的地方。
“不,本王不回去,”长孙无越摇摇头,“本王还有事,要去襄西丛林去找本王的师傅,等办完了这件事,才能去南邑。”
“王爷有何事?不如吩咐属下去那里走一趟替王爷办?”魅煞不知道印舒桐水波纹的事情,自然不想长孙无越太过辛苦了。
长孙无越一叹:“这事儿,还非得本王和她亲自去面见了师傅才知道,你带着的人就随着本王走一趟吧!长安会把南邑的事情安排好的,哦,对了,告诉咱们还留在朝中的人,本王殡葬的时候,都演的像一些,最好假死这事儿少让人知道,最好让天下的人都相信,摄政王被人杀了,是横死的,死的不明不白的,咱们虽然走了,可是闹腾一下还是应该的,他们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也让他们为本王的事儿头疼头疼!”
魅煞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王爷的心思还是这么坏:“是,属下知道!”
魅煞转身就走了,他带的就五个人,留下两个人守在庄内,他就离开别庄做大事去了。
长孙无越安排完了此事,才转回房中,瞧着印舒桐那无知无觉的模样,心里头莫名又开始纠结,也不拿凳子坐,直接坐在*下踏脚的地方,趴在*沿上,瞧着印舒桐的模样,两个人明明脸对着脸,他却总是担心,时不时的还伸手去探她的脉息,她的鼻息,生怕一不留神,她就没了呼吸……
这份紧张模样,简直是平生头一次……
因为印舒桐一直昏睡,所以一概擦身换药等事情,都落到长孙无越头上,他还是头一次做伺候人的事情,但是这会儿做这事儿却乐此不疲,只是每次看着那伤口,就会情不自禁的心疼,可偏偏躺在*上的人儿像是要折磨他似的,就是不肯醒过来。
长孙无越自己什么都不做,就每日坐在*边看着,一心一意的等着,若非必要,连房门都不出了。
往日丰神俊朗的模样,现在却邋里邋遢胡子拉渣的,眼圈下都是一圈青色,明显睡眠不足,担心过度寸步不离衣不解带,一身衣袍邹巴巴的穿在身上,完全不像个王爷了。
在*边守了两天两夜了,印舒桐还没有苏醒的迹象,长孙无越心焦,上火上的,嘴边都撩起了好几个水泡,外头留守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放了一大桶洗澡水,百般哀求,终于劝的长孙无越去沐浴了,其实,他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就这么守着,忒难受了……
脱了衣裳,长腿一迈,整个人就泡进了热腾腾的水里,紧绷了几天的神经在热水的浸泡刺激下放松了一些……
扣扣——有人敲门。
“什么事?”长孙无越刚把头发放下来,听见声音便道。
“王爷,印夫人好像……醒了。”
“什么?!”长孙无越赫然站起来,披头散发带着一身的水珠跨出了木桶,拉开门就迎着寒风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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