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股价是被人恶意压低,慕氏内部一直在护盘,损失不少,父亲的身体突发意外也是没有办法。”慕云皓声线温和地说道,眼底微黯,“近些天,恒科又想收购属于慕氏的地皮……我怕父亲扛不住,就让他先进行疗养。”
韩冰夏不懂商业战争中各种打压的方式,但从慕云皓的语气和眼神中,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压力和担子很重……她多想有能力帮他分担。
“不谈这个了,”慕云皓笑道,“冰夏,这栋房子你喜欢吗?”
韩冰夏看了一眼满目期待的男人,她怎么会不喜欢,他给的所有的东西,她都倍加珍惜,只是现在她没有资格去喜欢……
韩冰夏默默点了点头,她不想再看到慕云皓失落的眼眸。
在她眼中,慕云皓是个很简单的男人,没有一点杂物。
这一次,慕氏在商界遇到挫折,韩冰夏真担心他会扛不过去……
慕云皓是慕家的独子,只有他,而且必须是他扛起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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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过质感柔软的地毯,一个男人朝着深灰色的沙发走去。气势过人又深不可测,一身休闲的装扮,一眼就看的出来是讲究的大牌。
他坐在那里,全身自带不容忽视的气场,五官越发的俊美,更令人无法忽视的是他身上似有岁月沉淀的气韵,就像一坛酒。
茶几上的照片被压在一个玻璃杯下面。
一旁的助理素之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弯腰准备拾起桌上的东西。
低沉而极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响起,“她现在还好吗?”男人的视线注视着茶几上凌乱的照片,修长的腿优雅的交叠,“她怎么会被慕云皓带走?这些照片是谁拍的?麒麟当时不是在吗?”
素之停下手中的动作,波澜不惊地回答,“从当时的情况看,这一切像是安排好的,包括慕云皓带走韩小姐。”
明千川皱了皱眉,阴沉着脸色,有很强烈的不悦,“姚佩凝!”
男人半阖上眉目,俊美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冷峻,薄唇上染出莫名的冷笑。然后便毫不迟疑地起身,伸手拿起来桌上的照片,他能清晰地看到女人委屈又倔强的神色,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素之,查一下慕云皓带她去了哪里,还有调查一下姚佩凝和葛菲在搞什么,顺便告诉所有人,我恒科集团已经下命令封杀葛菲!谁要是给她接戏就是与我们恒科作对!”低醇磁性又带着强烈怒火的声音。
姚佩凝那个女人,背后一定是明老头子在撑腰。否则她怎么敢与自己作对!明千川浓黑的眉毛紧蹙着,到底要怎样才能让那个女人不再受伤害!
沙发上的男人没有再发出声息。素之拧着门把拉开了门,还没来得及跨出脚步,风尘仆仆的麒麟一跃而进,安静沉重的气氛瞬间变的喧闹和嘈杂起来。
明千川冷睨着麒麟紧张又担心的双眸,两个男人就这样目不转睛的对视着。
“明总!这次是我的错!”麒麟严肃的脸庞不知何时变得冷毅,视线紧紧地凝视着对面的男人,“我请求你,要我去把韩小姐带回来!”
男人风度翩翩的姿态上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手指间的香烟不知何时已经点燃。
明千川阴沉着一张俊美的脸凝重的看着认真严肃的麒麟,低气压的嗓音涩涩地说道,“你觉得你能带回她吗?这是她主动要离开的!”
麒麟狰狞的面目显得非常痛苦,他知道是自己被姚佩凝骗走后,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内心觉得很是对不起韩冰夏。
“这件事,谁都不怪,”男人的眉梢溢出冰冷,淡色的薄唇勾勒出失落的情绪,“一切因我而起。”
“可是!韩小姐被慕云皓带走了!”麒麟着急地说道。
明千川没有理睬对面火急火燎的男人,眉宇皱的更加紧,深色的戾气已经跳跃出来,正要开口,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办公室沉闷的气氛,助理素之接起电话,递给了露出诧异的明千川。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着黑色手机,低哑的嗓音,“喂!”
“冰夏在我这里很好,我会尊重冰夏去留的意愿,只希望你们不要强迫她回去。”一听就知道是谁,慕云皓坚定的语气,不容人有任何的反驳。
趁着他的话一下安静下来的空当,一脸冷酷无情的明千川补充了一句,“她要是有任何的伤害,我不会放过你的。”
“哼!伤害?”慕云皓平缓的语调里透着怒意,“把她留在你的身边,是对她最大的伤害,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地让冰夏留在我身边!”
明千川一只手敲打着茶几,淡淡地冷笑了两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麒麟看着眼前深沉的男人,内心更加的愧疚。
“有种!”明千川浅浅一笑,语调一转,“这样更好激起我的斗志!但是我也告诉你,韩冰夏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甭想从我手里抢走!”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整个人冷不丁地卧倒在了沙发上,抬着眸,脸上的恰到好处的笑容像是面具稳稳妥妥的挂着,“你们回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那……韩小姐的事情怎么办?”麒麟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下。
明千川俊美的脸庞僵硬起来,半睁着黑色的双眸,轻声道,“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插手了。”
眼神对上眼神,总有一方要先落败下来。麒麟起身,微微的垂首,无奈的神情染着满脸的担忧,他瞥了一眼在沙发上躺着闭目养神的男人,拉开房门就离开了。
男人熠熠深沉的黑眸中,闪闪发烁。这一刻,那个女人还好吗?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难道她就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留恋?
沉重的大脑愈想愈觉得劳累。纤细微卷的睫毛细细密密地颤抖着,脸上原本不深的血色此时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那个笨女人,身边好像一下子冷清了很多,紧紧揪着的心脏失重了一样直直的往深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