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来过西北,自然不了解这边的情况。“
关西对他的疑问并不意外。
“大启幅员辽阔,宗门众多,各个州府除了受朝廷管辖之外还更依赖于本地宗门的保护,中原腹地一向安定,没有多少人搅风搅雨,加上各大宗门毕竟是专注修行,没有多少心思去插手地方事务,当然了,有朝廷在也不好去插手,所以在中原修行者几乎都是潜修在宗门之中。“
“但西北却是不同的!”
关西吐出口气,道:“不仅仅是西北,应该说是四面八方只要是在帝国边陲的州府便不再那么安定了,作恶的修行者以及一些并非臣服大启的势力常常为祸地方,就比如草原上的一些牧民,北方长城周边的一些蛮子都不安生,对付普通人自有官府出面但是若是要对付邪修却不是本地官兵能对付的了,故而在西北这边每个城镇几乎都有修行者坐镇。”
“这坐镇的修行者自然是本地的修行门派,主要是大宗门派人出来,修行之人有越常人的力量,保护地方民众自然也是责任所在。而这青州城坐镇的便是赵长安的入门师,修为大概是三境中阶,擅长布阵,名字叫做史梅溪。“
袁来听得讶异,细细想来却觉得也十分正常,修行者自然也要吃喝,偌大宗门想要正常运转便绝对脱离不开地方支持,故而提供保护也实属正常。
说话间,两辆大车便已经沿着官路正式进入青州城的范围,若是远望去已经能看到地平线上那偌大的城池,想着最近赶路吃喝都是十分随便,如今看到大城池每个人都心中畅快,想着赶快进城好好休息一番。
然而就在继续行走了一段路程后,车马转过路边的一片林木,便忽然看到两个人站在大路中间。
关西一看便轻轻拉扯缰绳,两辆车也都停了下来。
袁来从马车里钻出来拍了拍赶车的大野的肩膀,然后便轻轻一跃,落下地来。
那边关西早已经下车,向前走去。
站在大路中间的是两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多的年纪,身上是一模一样的青色道袍,在袖子上绣着独特的纹路,关西看了有了讶异地道:“清流宗弟子?”
那两人看着关西,眼神中略有吃惊,而后两人都是拱手道:“正是,敢问……“
说着两人语慢了下来,他们修为虽然不高但也感觉到关西应该是修行者,只是大陆上不同的修行者称呼也不相同,加上不少的修行者行走时候喜欢隐藏修行身份故而两人问得极为谨慎。
“关西柳家宗族。”
两人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显然柳家作为西北大族名气是很大的,故而都点头致意。
关西却已经问起:“不知道清流宗弟子在此处做什么?”
其中一个年轻人略带歉意地说道:我宗史长老正在前方布阵,使我等在此告予行人暂时不要前进,待长老拿下那人再予以通行,还望前辈见谅。“
关西一惊,讶异道:“史梅溪史长老?布阵?难道是附近出了什么厉害的邪修么?”
“正是,最近有一个邪修流窜到本地,伤及无辜,因为那邪修道法有几分诡异之处,所以史长老出手在前方布阵捉拿。”
关西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在此等候。”
说完他便返回身,递给袁来一个眼神,车马本来停的就早也不用移动,等两人走回来其他人也都从车厢中探出头好奇地看着前方。
袁来好奇道:“是那个史梅溪?”
“恩,看来我们运气不算好,正赶上史梅溪在前面捉拿邪修,看样子那邪修修为应该不高,咱们在这先休息一会儿,等事情结束再走也不耽搁。”
袁来点了点头,心中却也有几分好奇,他修行时日终究还是短了,见识过的三境修行者实在有限,倒是不知道那位寒山清流宗的史长老究竟手段如何。
布阵是一种道法手段,他曾在云宗藏书阁二楼中看到过阵道书籍,可惜这门学问实在精深,不沉下心来研习个三年五载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成绩,对袁来而言自然沦为无用之物。
说起来由于时节步入冬日,这行走的人也便少了很多,这官道上竟然也没有什么人来,几个人悠闲地聊着天,那两位清流宗弟子则背对众人向远处望去。
天边隐隐的有风云汇聚。
“看来,是开始了。”关西看着那风云变化判断道。
只见那风云汇聚处闪耀淡光,这种光亮程度若是寻常人极易忽略,也只有他们这些修行者才能看到一二,那是道法施展的时候元气释放产生的光彩。
“哎,你们看,那两个人很紧张的样子啊!”
呦呦忽然指着前方低声道。
袁来看去,只见随着远处风云起,那两位清流宗弟子皆是紧张起来,两人齐齐将腰间佩剑握在手中,身上元气鼓荡,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似乎在做出手的准备。
柳小颜担忧道:“不会有危险吧。”
关西淡笑道:“不用担心,如果我没看错这两人不仅仅是来阻拦过往行人的,要是单单来挡人只要一个就行了哪里用得着两人一起?在我看来他们是在压阵,或者说是在防止那邪修逃窜。”
袁来点头附和道:“我也这样想,他们说那邪修道法诡异,需要三境修行者这样大张旗鼓地布阵抓捕,想来总不会很容易抓到,一旦那邪修遭到重创自然会逃跑,这两人恐怕就是用来堵截的。”
袁来的确并不担忧,在此处他与大野都是二境顶峰,关西更是三境修为在身,就算是生什么意外总不会有危险。
然而看着看着眼尖的呦呦忽然又道:“你们看!好像有人过来了!”
众人望去,只看见远处果然有人在向这里飞奔,那人度极快,短短时间身形便从模糊变的清晰起来。
那是个男人,身上穿着西北常见的衣服,飞奔间右手中竟然握着一件短短的看不清形状的武器,而左臂则仿佛骨折一般垂在身侧,身上更是遍布血迹,然而即便如此他奔行起来依旧极快,那伤患仿佛没有影响他的行动一般。
在他身后则更有一个人影飞快握剑追来,只是度上却比他稍慢一线。
随着奔跑两人距离竟然慢慢拉大,眼见着那人就要接近此处,只听那追击者忽然高喊了一声:“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