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文岳群回来的时候,崇祯皇帝朱由检才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和乐融融的家庭!
“小检先生,你就在这里安心住,就让成泰照顾你,你救了我们家黛琳,就是救了我文岳群啊!感谢你的话就不多说了,你就把我们当亲人就好。”文岳群的声音中气不足,但听的皇帝又想哭了!这是一个典型的父亲的声音,那淡淡的烟味,也让他有想哭的冲动。
文黛琳含着眼泪,“爸,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吗?没有见过男人跟你这么爱哭的啊。”
文岳群其实没有哭,只是含着眼泪,被文黛琳这么一说,老泪当时就下来了,“黛琳,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爸爸不活了。”
听他这么一说,一家人都哭了,康蓝彩打了文岳群一下,“呸呸呸,你个老东西,狗嘴吐不出象牙!女儿不是好好的吗?尽是会说不吉利的话,等会你去把厕所洗了。”
文岳群傻呵呵的笑着,擦着自己的老泪站起身,“你有没有正行啊?幸好我有子弟兵,成泰,等会你把卫生搞一下,不要让小检以为我们家就是这样的。”
文成泰奥的叫一声,“昨天是我搞的,今天轮到文黛琳了,她不是回来了吗?我帮她顶了好几次了呢。”
一家人都被文成泰给逗乐。崇祯皇帝朱由检心中却更加的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越是这样欢快的气氛,他却越是觉得深深的孤寂,完全无法融入这样的氛围!
文萃希也抱着文岳群的胳膊。“对啊。爸。黛琳不是好好的吗?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啊?”
文成泰哈哈一笑,“是,你不说的话,我还忘了你,我还是见叔叔第一次这么早关门的,几十年第一次啊!”
文岳群又好气又好笑,“你才多大,还几十年!我们哪次过年那天没有提早打烊啊?”
康蓝彩接着道。“是,你是提早打烊,但就是回来吃个年夜饭,不到半个小时你就溜回去开店了。”
文岳群很不服气,“不是我几十年这样做,黛琳和萃希能读大学的吗?萃希还是双博士呢!成泰就是不爱读书,成泰要是愿意读书,你读多久我都供你上!不跟你们说了,等会我好好的露一手,给小检和黛琳接风洗尘。小检,你将心放宽。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是一样的。”
崇祯皇帝朱由检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懂为什么,他哭了,而且停不下来!
他不懂文岳群是哪句话触动了自己,反正是停不下来了啊!对于在人前哭,他是觉得是很耻辱的一件事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停不下来!
一家人都很奇怪,文黛琳紧张道,“你怎么了啊?不舒服了吗?”
文成泰急忙抽过纸巾给朱由检擦眼泪,“检哥?怎么了啊?大姐,赶紧给检哥检查一下,看看要不要我叫车送医院啊?”
崇祯皇帝朱由检哼了一声,泣不成声道,“我没事,我就是听了叔叔的话,想哭,你们当初的日子一定很苦吧?”
众人松口气,康蓝彩笑骂老伴,“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男人,你看看你说话八婆的,把小检都弄哭了。”
文岳群这才知道检荀楼为什么哭,对检荀楼的印象好的不行,握着检荀楼的手,他知道检荀楼是孤儿,没有亲人,“小检,你别难受,我说的是以前,现在都好了的,都过去了,我家萃希在这条街上不要太出名哦!想找我两个女儿的人家,都差点把门踏破了,再干个两三年,等我和老伴做不动了,就靠两个女儿养着了。”
文萃希白了父亲一眼,“你现在就可以玩乐了,我不是说让你将小店盘掉?现在的生意这么难做,到处都是大的快餐连锁,你们俩还这么拼做什么啊?”
文黛琳也帮腔,“就是说,每天起早摸黑的,文医生现在两万多美金一个月的工资,还养不起你们两个啊?”
文萃希听见文黛琳学着检荀楼的样子叫自己文医生,在文黛琳的腰间掐了一下,逗的文黛琳躺在沙发上直叫饶命。
文岳群笑骂,“都是胡说八道,我和你妈才不到五十,这么年轻就躺家里玩乐啊?生意再不好,一个月五千美金也差不多可以赚,不错了,在这片街区,谁不羡慕咱们家的?”
康蓝彩哼了一声,“得了吧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一家人住这种四五十年的老房子,你还好意思说。”
听着一家人斗嘴,崇祯皇帝朱由检渐渐的止住了哭泣,他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哭了!
但他这一哭,似乎心中的积郁去了不少,而且,竟然觉得眼前有了一层淡淡的光幕,相比之前一片漆黑!明显能够看见了一点啊!
手脚好像也有了一些知觉!
但他并没有跟文萃希说,不想让众人知道,心中却狂喜着!刚才悲伤到现在狂喜不到一分钟的距离!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想再哭,却哪里还有眼泪?真正的眼泪,不是演戏,不是外界的刺激,而是内心的一种真情流露!其实,并不容易做到!你让过的很好的人,或者过的很差的人,只要是上了年纪的人,其实他们都已经不容易哭了!除非是碰到什么真的能够触动感情的事情!
崇祯皇帝朱由检觉得也许刚才自己哭,是从文岳群的话中被触动的,听见一个男人说怎么为家庭付出,真的很让人无法自已!
崇祯皇帝朱由检一点都没有觉得文岳群和康蓝彩这对夫妻是小气,是贪财,他们真的是穷怕了的人!在这样的物资社会,钱对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虽然美国的保障制度更全面的,但其实穷人的日子,并不能靠着保障而衣食无忧!人家顶多是保障你能不饿死!但跟饿死也离得不远了!
没有哪一个社会是鼓励人不去工作的!顶多是保障你能够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不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