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的容颜渐变阴郁，眼眸微眯，看着梁王的神情，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冷色。
夜色下，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只是凭着感觉吐露真心。
“慑兄怎么不说话了？”
“没……没什么。”
“是不是本王要多留几天，你不高兴？”
“梁王说笑，我慑惊天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那见你沉沉闷闷的，是否有心事？”
他心头一窒，却没有回答，片刻之后才握起拳藏于袖中：“我只是在想，偌大的无忧堡，能让你有幸留下来的竟是一个女人，着实奇怪。”
“那有什么奇怪，本王发现这无双姑娘虽看似平淡无奇，但却是一个有趣而又让人着迷的女子。”
“是吗？”他冷冷的回答，语气里有着连自己也吃惊的醋意。
好在梁王没有听出来，只顾回想和叶无双在一起的种种回忆。
“是啊，她给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初见时觉得她很淡漠遥远，可与她相处下来，却发现她很温暖，让人想靠近，可又不敢太过冒然，因为怕把她吓坏，就跟小鹿一样，美丽，单纯且善良。又容易受到惊吓。”
他似乎想用最美好的词去形容她，可是却又总说不出恬当的感觉，那副努力而又困难的样子落入某人的眼里，气息更为阴沉几分。
撩人的月色下，他冷厉的目光凛着远处，不着痕迹的回道：“才一天，你就如此了解她了？”
“说了解，其实也不算了解，比如，她为什么要以银纱遮面，本王就很费解。”
“你问过了她了吗？”
刹那间，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紧张而僵硬，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怪异得很。
梁王蹙着眉，有些愕然的摇头：“没有，我想她这样的女子会用银纱遮面，定是有何苦衷。本王怕冒犯了她，也就没问，这不，想从你这里侧面了解情况，她是你带入堡内的，你应该知道什么吧？”
面对梁王殷切而期待的眸子，慑惊天蓦地说不出话来。
是啊，这一刻他完全应该愧疚，比起梁王的温雅风度，当日自己为了一窥面纱下的真容，竟用了那种卑鄙而无耻的手段，堂而皇之之下，一定让她受到伤害。每每回想那次的举止，他都恨不得想给自己一记耳光。
“慑兄？慑兄？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慑惊天面容有愧，淡淡的勾唇回道：“无双曾是祁国四皇子府上的一名舞姬，因遭其爱妾嫉妒，而被毁伤了容颜。后来伤口虽是愈合，却落下了难消的疤痕。”
听到这里，梁王俊眉微蹙，有些叹惜的望月道：“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惜啊。”
“梁王在可惜什么？”
“可惜的是无双姑娘的脸，若本王没有猜错，以往的她定有倾国之容。”
他的话，让慑惊天再次浑身一怔，宽袖下的手渐渐无力的垂落，无双……无双……她果然是举世无双，这么快，梁王就发现了她的美与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许久，突然他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盯着傅重荣，不由轻问道：“梁王，你有没有喜欢过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