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书疑惑地问褚沌石, 褚沌石跟云亦书讲了画坊里发生的事情:
巳时左右,一位年轻公子和一位矮胖子进店看画。
“这幅画多少钱?”
一袭绿袍的年轻公子问道,
“公子好眼光,这幅万马奔腾市价七十两白银,也就是七两黄金,新开张前三天,给您六十两白银。”
褚沌石掰着手指头,笑着说道。
“嗯,这幅画我蛮喜欢的,行,派人把这幅画送到……”
“刘公子,我们先去城西那家君和画坊的画作看看再做决定吧。”
绿袍年轻公子身旁的跟班笑嘻嘻地说道,那跟班中等个子,圆鼓鼓的,头上毛发稀疏。
“您眼光独到,身份高贵,那里的画可能更适合挂在您的厅堂里。”
跟班的继续传说,不让他在月下缘画坊买化。
“也好。”说罢,二人走出了月下缘画坊。
褚沌石咬紧了后槽牙,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去胖揍那跟班的冲动。
“公子慢走,常来看看。”
褚沌石皮笑肉不笑的送走了那公子后,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呸!”
他恨恨地看着那个跟班,“狗杂种,坏了本大爷的生意,小赵,那个跟班和那位绿袍年轻公子的相貌和衣着记住了吧,去查查什么来头!”
说完,甩手离开。
片刻后,画坊的伙计小赵便回来了。
“掌柜的,查到了,绿袍年轻公子是刘家的二公子。”
“刘家?”
“可是那个刘家?”
“正是……”
“刘家是京城最大的纸浆生产厂,这您知道,咱们用来记账的纸张,书生们画画、写文章的大部门纸张都是他们主要销售的。”
褚沌石点点头,“那个小个儿呢?”
“那是城西衙门的捕快,至于为什么和刘家二公子在一起以及怎么联系上的还不知道。”
“不过,小的看见那个小个儿走在后面,趁刘家二公子没注意的时候,和身边的侍卫悄声说了几句,然后那侍卫去了君和画坊。”
听完褚沌石的叙述,云亦书明白了,原来是来挖墙角的。
想必君和画坊给了那捕快好处。
“原来君和画坊在雇人跟我们抢人啊。”
云亦书冷笑几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刘家是靠卖纸和卖纸和相关的东西发家的。”
“刘家大公子负责卖纸,寻找买家,刘家二公子负责向客户展示不同材料制成的纸张的成色和质量。”
“褚沌石,你将不同材质纸张的画作挑出来,将用宣纸、麻纸、蚕茧纸、罗纹纸、棉纸画的画作派人送到刘家去。”
“好的,我去挑。”褚沌石点点头。
“小薛,在刘家宅子前盯着,二公子回来的时候,把画送过去,告诉他那幅《万马奔腾》月下缘画坊的掌柜送他了,其余的请他欣赏。”
“送,送了?东家,这画儿值不少钱啊!”
褚沌石惊讶地看着云亦书。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相信我,这画儿送的值。”
“别担心,万马奔腾的画算是我买的,奖励你的钱不会少的。”
“小的明白,就按东家说的办。”
……
云亦书在长安街的尽头买下一个小亭子,挂上了一个楠木的牌子,上面写着“集溪亭”三个大字。
他不像让掌柜的知道他是南阳的皇子,便选了这样一个地方用来接头和传递消息。
月下缘画坊、百香阁香料铺子、还有回春堂医馆的消息都会送到这集溪亭中,石头每晚都会过来拿消息。
晚上褚沌石送信说,刘家二公子收下了万马奔腾,并感谢画坊的关怀,至于送去的其他画作,刘家全部买下了。
《春意盎然》、《蝉鸣》、《二十四孝系列图》、《岭南荔枝》等画作共入账八百两白银。
褚沌石在信中说日后会密切关注刘家,并与刘家保持联系,使其成为月下缘画坊的稳定客户。
……
开张半个月后,云亦书正在寝殿内想着如何用画坊赚到更多的钱。
正想着,云朵朵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三皇兄!”
“皇兄怎么愁眉苦脸的?”
云朵朵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块酸酸甜甜的山楂糕吃着。
шшш¸ Tтkǎ n¸ co
“最近,总是有一个搅黄店里生意的男子,客官都被带到了君和画坊。”
【艾玛,这不挖墙脚吗】
“挖墙脚,抢生意?”
云朵朵撸起了袖子。
【告诉我是哪家画坊,能动手别吵吵!】
“我猜,这人肯定还搅黄了其他画坊的生意。”
“三皇兄,不如这么办。”
云朵朵在云亦书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云亦书会意地点点头。
晚上,人迹罕至的小道上,那绿袍的捕快被人套上麻袋,胖揍了一顿。
同时,褚沌石给其他几家画坊的掌柜送信,就说月下缘画坊的东家邀请他们,本月初九巳时在满江红酒楼一聚。
初九巳时云亦书带着褚沌石和画坊得力的伙计小赵到了满江红酒楼,见城东的飞龙画坊、城郊的如意画坊、城南的盛京画坊、祈福画坊、祥瑞画坊的掌柜都已经坐在了包厢里。
“感谢各位掌柜赏脸,想必大家最近都遭遇了类似的事情,生意被客官身边的朋友给搅黄了,而客官呢,被带去了君和画坊。”
“是啊,太气人了!”
飞龙画坊的掌柜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说着
“一次也就算了,我这儿都被抢去好几次了!”
祥瑞画坊的掌柜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心中的怒火。
“我有一个主意,大家看看是否可行。”
“君和画坊的画呢,想必大家也是有所了解的,贵的画作比如五十两银子以上的画作很少,画作的价格呢大多低于十两银子。”
“大家也知道,这部分客官呢对画作的价格变动是十分敏感的。”
“所以,我提议,我们将价格在十两银子以下的画作统一降价。”
“价格降低二两银子,直到君和画坊的主顾都被我们抢走,来我们的画坊买画为止,然后我们在统一恢复价格。”
说完后,云亦书吃了一口酒楼的栗子糕。
这还是皇妹给他出的点子,说是叫什么价格战。
“嗯,是个办法。”
祥瑞画坊的掌柜思索了片刻后,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要是君和画坊也跟着降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