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善后处置(二)

7月15日,小雪。

大鱼河北岸的国家公墓即将迎来第一位住客,在“七·一三事件”中战死的瑞士移民丹尼斯·赫尔维格将被埋葬在这里。

参加葬礼的人群站在公墓入口处。由于昨天下了通知,所以不少休息的穿越众和移民们也赶了过来。马乾祖和一帮执委会委员们站在最前面,他们已经等待了一会儿,衣服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很快,由陆军委员彭志成、海军委员王启年等八人抬着的棺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帘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两名身背火绳枪的警备队士兵,然后是赫尔维格的妻子和女儿。

赫尔维格的妻女穿着崭新的大衣,一脸哀容地走在棺木前方。在她们身后,是身穿蓝色军服的彭志成、王启年等人,在棺木后方,八名持枪警备队士兵以两列纵队缓步前进。由于缺少乐器,葬礼进行得很沉默。死者家属的呜咽声和仪仗队沉重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

墓穴旁的弗朗西斯牧师有些局促得看了一眼自己的“助手”——新鲜出炉的助理牧师叶永星,叶永星报之以微笑,递给了他一张由高摩手写的葬礼致词。

弗朗西斯牧师无法忘记他和自己的这个年轻助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这个自称基督徒的年轻人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禁止一切未经报备的传教活动”,这让弗朗西斯牧师险些崩溃。然而他很快发现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在开玩笑,和内务部官员们来往密切的叶永星主导了领地内的一切宗教事务,弗朗西斯牧师彻底成了一个摆设。

如今,也只有一些庆典或者祭日才用得上他这个正牌牧师了。

送葬队伍进入了公墓,彭志成等八人小心翼翼地将棺木放入了早已挖好的墓穴,然后散开。

叶永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弗朗西斯牧师。牧师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走上前,展开手中的致词,对着死者家属和观礼人群宣读了起来。

“仁爱的主:您向来不远离每个儿女,现在求您眷顾与我们远离的人。来自巴塞尔的丹尼斯·赫尔维格战死在与残忍邪恶的查鲁亚人的正义战争中,赫尔维格先生是个好人,他一生谨遵您的教诲,从未有任何逾越之处。他为您战斗,为您牺牲,求您宽恕他的罪行,差遣天使在他的路上,与他同在,做他的保护,使他对你的信靠,始终不变。求您赐给他聪明智慧,有抵挡试探的能力,做好他做的一切事工;使他以遵行旨意为乐,不叫相隔的距离影响我们的团契;使我们能彼此守望,忠信到底,尽到各自应尽责任和本份,共同荣耀天上的父。奉主耶稣的名祷告,阿们。”

观礼的瑞士新教徒们集体做着祷告,穿越众们则体会着凝重哀伤的气氛,场面一时有些静默。

待到祷告结束,叶永星拉着弗朗西斯牧师退到一边。马乾祖掸了掸衣服上的落雪,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走到墓前宣读了起来。这是一篇传统的中式葬礼致词,主要讲了丹尼斯·赫尔维格的生平事迹和牺牲的意义。通篇讲完也就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马乾祖讲完致词后,八名警备队士兵集体鸣枪致哀,然后由家属进行最后一次告别。家属告别完毕后警备队士兵们开始填埋墓穴,竖立墓碑,一场葬礼就这么结束了。

在众人散去前,民事委员肖明礼当场宣布给予五人自由民称号,分别是故去的丹尼斯·赫尔维格以及他的妻子和女儿、受伤的克里斯托弗·格罗特和他的妹妹。得到自由民称号意味着他们不再是东岸公司的契约奴,而是签订正式劳动合同的东岸公司职工,每月享受普通穿越众一样的生活标准,前途也大不一样。

在场的二十多名瑞士移民在弄明白了肖明礼宣布的内容后,神色复杂地看着赫尔维格和格罗特的家属。他们都是在欧洲活不下去的可怜人,为了生活才来到美洲闯荡。在这里工作虽然辛苦,但每天能吃到热气腾腾面条或米饭,偶尔还会有一些鱼肉鱼汤,原本已经极为满足了。但如今看到两人的家属一步登天,从此不但每月都可以领到一定数量的银币津贴,还可以品尝美味的牛肉罐头和果酱,或许还有酒;想到这里这些移民们的内心就火热了起来:也许我也有机会过上体面人的生活?只要付出辛苦的工作或者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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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堡。

虽然下着小雪,风也比较大,但是建筑队却没有丝毫停工的意思。今天来到码头的船只数量比以往多了一倍,除了大批的建材外,执委会还给定远堡输送了大批的生活物资:面粉、大米、大豆、罐头甚至还有宝贵的青菜。

随着气候的日渐寒冷,执委会担心大鱼河会封冻,所以这两天一直在抢运物资。建筑队也在加班加点,目前定远堡外的壕沟已经基本挖掘完毕,两米深、三米宽的壕沟引入了大鱼湖的湖水,形成了一道护城河,给了众人极大地安全感。

堡内的建设也在继续,查鲁亚人袭击前已经完工了宿舍、厂房、水井和雨水收集池。如今建筑队的目标是雨水沉淀池、过滤池、物资库,目前使用的简易食堂、澡堂和厕所也要重建为砖瓦水泥结构。此外还有堡墙和哨楼的建设,木制的围墙和哨塔要替换成砖砌的,这可是大工程,估计建筑队整个冬天都不会闲着了。

林有德略微有些郁闷地靠在码头边的柱子上,看着远处准备收工的捕鱼队船只。

“中央”派来的联合调查组已经对他进行了整整两天的调查,陆军部和内务部下来的人还比较好说话,态度也比较和善;相比较而言,那个司法部的王德就有些不是东西了,这家伙是白斯文开律师事务所时的合伙人,和丫穿一条裤子的。整天一副公事公办的死人脸,还到处走访调查林有德那晚上的一言一行和一举一动,幸好自己那晚上也没啥大的失误,再加上弟兄们也很是帮衬,这一节算是没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不过建筑队和鱼厂职工那头就有些麻烦了,自己没啥影响力,那帮人指不定会怎么说自己呢。7月13日夜间自己确实是有些着慌了,再加上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事前又没有预案,自己也没什么指挥经验,一时惊慌失措是可以理解的。但瑕不掩瑜,自己后来不是把局面都稳下来了么?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而且,当晚最先混乱的就是这帮混球了,四处乱窜,大呼小叫,搁在古代那都是砍头的下场。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很牛逼,无组织无纪律,有人要往东,有人要往西,如没头苍蝇一般乱窜。事后还风言风语,如果当晚是自己指挥会如何云云。

我呸!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林有德狠狠啐了一口。让老子熬过这一关,以后不狠狠操练你们老子就不姓林。那个什么鸟王德也别太嚣张,当初不就是在伐木队的时候挖苦讽刺过你们几句嘛,这就恨上咱了,心眼也忒小了。老子不就是不待见你们律师么,奶奶个熊,现在逮着机会了就把老子往死里整。你们等着,这事不算完!以后最好别撞到我手里。

林有德吹了会儿冷风,郁闷消散了不少。正好捕鱼队的船也收工靠上了码头,今天收获很是不少,大家说说笑笑,一起回到了堡内。

此时堡内正在开饭,萧百浪端着一碗青菜黄豆汤正喝的稀里哗啦,一看林有德回来了,一拍身边座位道:“小林,过来,坐这边。”

林有德端了碗青菜面,依言坐了过去。

“摆着一副臭脸干嘛?给谁看呢!”萧百浪哼了一声,又喝了一大口汤:“别胡思乱想了,你那点破事算个球。领导们也不是傻子,分得清是非。你这次的表现其实还算不赖,面对敌人的夜袭,既守住了堡垒,也将伤亡降到了最低。总的来说,还可以。”

几口气把剩下的菜汤喝完,萧百浪又嘟囔了几句:“接下来的工作要细致点,规章制度、突发预案、训练日程都要搞起来。别再像以前那样稀里糊涂了,工作既要讲究方式方法,也要不怕得罪人,放手干吧,我的地盘你随便折腾。”

林有德怔了怔,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吃起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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