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布束砥信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滞涩：“……超能力者的量产计划本身虽然已经被判定为失败，但这个计划的产物，成为了另一个新计划的素材……”
一时间，屋里落针可闻，静得可怕。
戚枫不需要多少想像力就能意识到“素材”这个词里面包含着些什么。木山春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她知道这些失败的克隆体的命运绝对不会比她的学生们更好。
五毒兽小唧盯着布束砥信看了一会，突然瞪大了两只眼睛，然后惊叫了一声，扑楞着翅膀，咣的一声，一头撞开了会议室的实木门，逃走了……一脸懵懂的小苏媚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而艾达王和红后则保持着淡定，拼节操，比下限，大安布雷拉一生不弱于人。克隆人作实验素材算什么？浣熊市那么多自然人还不是直接被用来拍了生化武器卖家秀？所以，她们的关注点都不在于克隆人被当作实验素材的事上。
“另一个……新计划？”
布束砥信点点头：“是的，新计划《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旨在培养超越lv5的lv6级能力者……”
戚枫听了，把头一歪，冲着红后：“丫头，你查一下！”
红后几乎瞬间就完成了搜索：“没有匹配的资料！”
戚枫挠挠下巴奇道：“诶？那为什么我觉着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计划似的……”
红后耸耸肩膀：“那是当然啦，我们这边不还软禁着一位么？她不就是因为这个被你洗脑的？”
“呃？你说泰瑞丝缇娜？”戚枫想了想，眨眨眼睛：“对了，她是为啥被我们抓的？不是来抢小孩么？”
在场同边的几位都不由把头扭过去，木山春生提醒道：“她的能力结晶体实验，目的也是制造lv6的能力者……”
布束砥信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中稍微一亮。
戚枫这才哦了一声想起来，然后道：“这个lv6……这么吃香呢？”
木山春生摇头叹道：“以非神之身，到达天上意志者……lv6，就是超凡脱俗，神之领域……学园都市建立的根本目的也不过如此……”
“造神啊……”戚枫恍然道，然后咂咂嘴评论道：“小家子气。造神之道，起码得起个高大上的名字，比如《人类补完计划》之类的，然后再献祭掉整个地球上的所有生命才像话吧……抢几个小孩子造点克隆人就能达成的话也太儿戏了……”
没有理会己方众人的惊悚表情，戚枫言归正传：“那个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能说详细点么？”
布束砥信吸了口气，开始陈述：“……根据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整个学园都市里有望晋升lv6的只有排名第一的……一方通行。但以现在一般的技术手段，他依然需要250多年的一般课程训练才能进化为绝对能力者……因为没有能使人能够活250年的方法，因此树形图设计者提供了另一种方法利用实战来促进能力的增长。即准备好特定的战场，让战斗依照计划进行以掌控“实战中能力增长“的方向性。根据树形图设计者的演算结果，只要准备好128种战场将‘超电磁炮’击杀128次，一方通行便可以进化为绝对能力者……”
众人：“啊？……”
布束砥信继续道：“因为并不存在128个超电磁炮，所以实验将目标锁定在同时期进行的《量产型能力者计划》中的‘妹妹们’，由于量产型的‘妹妹们’具有的能力不及其素体超电磁炮的1%的程度，所以需要两万种战场及20000名克隆体，也可以达到相同的目的……”
又是一阵寂静无声。
“……所以，在原本《量产型能力者计划》被终止后，我被招募进了新的这个计划……”
“莫名其妙！”戚枫第一个开口道，然后环顾左右：“喂，这么扯淡的计划，你们不会认为是真的吧？”
在座几位面面相觑，木山春生摇摇头道：“树形图分析者的计算，是不会出错的……”
布束砥信也是相同的看法。
戚枫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长桌的一头面对众人：“这个计划，十有八九是假的！不，我敢打赌，十成十是假的！你们不信可以下注试试！”
所有人，特别是布束砥信，惊讶地望着戚枫，不明白他为什么只听了个梗概就能如此斩钉截铁。
戚枫看她们这表情，奇道：“……不会吧，这个什么鬼计划的槽点明明很多啊……”
在没有得到回应后，戚枫咳了一声，道：“首先，最不合理的地方……既然只是‘利用实战来促进能力的增长’，为什么不是击败‘超电磁炮’128次，而是一定要击杀？拜托！御坂美琴是个怪么？或者还是个啥米之类玩意？挂掉就能掉经验？那她还掉不掉装备啊？”
众人：“呃……？！”
艾达王想了想，举手道：“有可能……不是生死相搏的烈度不够达不到效果？”
戚枫摇摇手指：“不可能。计划里说了，作为克隆体的‘妹妹’们的能力不足，平均只有lv2的水平，所以要用数量来凑，20000个就能抵上128次正版。既然这样，那让正牌的御坂美琴多打几场来凑不就行了？lv2就算再怎么拼命，lv5再怎么放水，这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吧？”
束布砥信原本半眯起的眼睛不禁慢慢瞪圆了，这个自称研究所所长的家伙说得似乎……有道理。
“其次，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御坂美琴？她只是排位第三的能力者好吧？你们学园都市的第二名死了不成？为什么一定要击杀第三位128次才能升级？击杀第二位不能升么？说不定还可以少杀点节省时间……对了，为什么不克隆第一名，让他们自相残杀呢？”
“如果只是实战就能升级，那就没必要克隆这么多‘妹妹’们！如果真的是御坂美琴以及她的克隆体身上会掉经验，那就没有必要准备两万种战场来搞实战了，直接两万个一起排队，控制住然后让第一名开大来aoe好了，就算蓝有限，那分批，不用多少天就能lv6了吧？”
“其它的也不必多说了，总之，这个计划前后矛盾、逻辑不通，如果不是内部有人故意造假，就是那个什么树形图设计者中病毒了！”
布束砥信听完戚枫的论断，张大了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是眼中有点模糊起来……
戚枫朝红后抬了下下巴：“丫头，那台电脑的结论，你来帮它验算一下试试？你的性能，该不会输给它吧？”
红后马上叉腰挺胸把脑袋一扬：“嘁，那个矿石三极管……稍等，我试着逆向推导！”
瞬间，几十个屏跳出在房间里，上面滚屏的速度惊人，内容全是学园都市相关课题的科技研究成果文献资料……
这样闪乎了近五分钟，红后小手一挥，把屏全收起来：“报告，《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没有任何现存的可靠理论依据使之达成，相反，其与b级以上论文文献中所有的已知验证理论之间的冲突多达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处……所以，该计划的成立的可能性处于十万分之三到零之间，呈正态分布……”
戚枫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来，然后摊手道：“你们看，我说的吧，这种计划一听就假到不行……”
布束砥信已经一脸苍白，还挂着冷汗，眼前虚焦，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是假的？那为什么……”
戚枫拿手在她眼前晃晃，等她回神，才道：“肯定是另有所图呗……不然你可以回去问问你们这个计划的管事的……”
布束砥信缓缓摇头：“即使真的如你所说，又怎么会有人承认？”
戚枫笑了笑，指着自己道：“你可以跟他们说，我有办法让第一名击杀128次超电磁炮……”
“什么？！”布束砥信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戚枫摊手道：“很奇怪么？我们……那个……安布雷拉，是一家专精……不，擅长生命科学的研究机构，对于治疗、恢复都有相当的自信，基本上……生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只要别烧成把灰，一般都救得回来……”
布束砥信愣了一会，又颓然自嘲一笑：“即便如此，其实我连计划的策划者是谁都不知道，计划的整个部门，似乎都只是从树形图设计者那里接收命令……”
戚枫想了想：“看来，我们有必要去直接查一查，这个所谓的‘树形图设计者’了……”
布束砥信惊讶道：“你们不知道，那台超级计算机，在同步卫星轨道上么？”
戚枫一愣：“知道啊……怎么了？”
布束砥信面瘫的脸也不禁抽了两下，盯了戚枫好一会：“为什么设置在外层空间，就是为了不让人接近的天然防护……你……该不会说……发射火箭上去吧？”
戚枫呵呵一笑：“火箭倒真的没有。”然后回头朝着艾达王，“对了，我记得，咱致远号上，穿梭机还是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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