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护卫脸色大骇,他们这些年没少料理一些来寻仇的小鱼小虾,以为这回也和往常一样。
哪里想到对方会是六品武者?
好不容易熬到六品,却来得罪陇右道的土霸王!
这世上还会有如此不开眼的六品武者?
惊归惊!
几人反应倒是不慢,慌乱之中,或左或右,弃马而散。
唏律律!
原地的惊马却是遭了秧。
看着散了架的骏马,自在宫众护卫连连抹汗。
李一松已经冲到车队近处。
“快,带少主暂避!”白刚扬鞭催马,挡在白威车前。
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车夫,连忙拨马调头赶着车驾向后躲。
“贼子休得猖狂,我来会会你!”白刚手中短剑拖出一道长长匹练!
李一松横刀上卷。
刹那间斩出数道刀光,连绵不绝的杀向白刚。
轰!
真气相撞,发出震耳的轰响。
二人同时弃马,翻身的同时,刀钩仍不断交错。
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双方交手十余合,李一松故意卖了个破绽。
白刚冷着脸虚踏几步,手中短剑如毒龙般趁机撩向李一松要害。
李一松身形一颤,回刀连抖,刀化剑势,闪电般格开两杆短剑!
白刚眼睛一眯。
人在危急时刻用出的招式可做不得假!
这人的剑法有些古怪,方才那一招明显可以看出有几分刀法的影子?
再逼他一把,定要探清他的底细!
白刚心有计较,全力攻伐之间,双剑运转更多诡秘莫测。
李一松也连连施展剑技应对。
每到险处。
便以一式刀招脱身。
白刚越看越觉得那剑式眼熟,又是一刀以剑术平刺而来。
白刚恍然,脱口道:“伏龙刀法!你是张……”
话音未落。
李一松刀光倏然暴涨,威势凭空强了数倍!
刀如闪电!
势如雷霆!
这一招不再是剑术!
是刀!
快刀!
真正快若闪电的刀法!
咕噜噜——
白刚的半个身子轰然炸裂!
化作漫天血雾。
……
【成功吸收:自在宫护卫白钢武力(强)】
【境界提升:六品四重天】
……
李一松没有丝毫停留,转而杀向白威的座驾!
自在宫护卫被眼前一幕惊到了。
谁也不清楚,局势怎么会忽然发生逆转,白刚竟然瞬间被斩去性命!
七品护卫大吼,“快,快护少主离开!”
车夫吓得脸白,竟然忘了御马。
自在宫护卫看得大怒,跳上马车将他踹到路边,亲自驾着车驾往城镇冲去!
众护卫紧紧跟随。
四名七品护卫,立刻分出两名拼死抵抗。
李一松出手毫不留情,区区七品武者连挡他一刀都难!
嗤!
血雾接连炸起。
两名七品武者挡了李一松不足一息。
李一松扬刀疾行。
连续数道刀光掠向白威的车驾。
轰!
车驾爆裂!
有人影在车驾爆裂的瞬间掠出。
李一松甩手就是一记刀芒斩向飞掠出来的人影。
嗤!
尸身断裂,是个女人!
下一刻,众护卫掩护着另一道身影向城镇疾奔。
远处,隐约有数百甲士骑马而来。
是三连镇的守军!
看到有援军,自在宫护卫纷纷拼死延缓李一松的脚步。
他们知道,他们可以死,白威不能死!
自在宫的狠,可不是说说而已。
若是白威出了事。
连带他们的家人,都要被自在宫追责!
白威的护卫够拼、够勇,李一松也只能道一声可惜。
立场不同,无关对错。
刀光如流星频落,轰开一道道血雾。
李一松从血气中杀出。
白威身边,仅剩两名七品护卫,但三连镇守军,虽近在百米之外,却也已经救援不及。
李一松汹汹而来。
忽地,白威眼中闪过一抹果决,拉着两名七品护卫,伏身跪地,“别杀我,留我一命,我从此洗心革面!否则的话,你不要忘了,我爹可是白自在!你杀了我,必会让陇右道血流成河!”
李一松眉头微皱,手中的横刀却是丝毫未停!
他不是英雄!
陇右道血流成河与他何干?
白威见李一松不吃这套,心中暗骂,猛然起身将两名护卫前推。
两护卫知道自家少主的性子。
被推出来的那一刻,就纷纷爆发了自己最强的攻击。
两道剑光浩荡而来!
这是决死一击!
李一松却感觉有些不对,挥刀轰开两名七品武者的剑光,同时紧紧关注着白威的动作,却见白威飞身掠向另一边,趁翻身从衣袖中亮出一个黑色装置!
真气催动之间,那装置点点银芒初现,化作万千牛毛银针爆射而出。
唐门的六品暗器!
漫天飞羽!
这暗器的攻击范围甚大,若是六品武者大意了,说不定也会饮恨毒针之下!
不过暗器大多讲究一个暗字。
用在暗处方显奇效。
白威跪地求饶,又以陇右百姓作要挟。
如果李一松心生犹豫,匆忙撤去刚才的杀招,他又趁机施展漫天飞羽!
说不得,还真就着了他的道!
此时,他只能强行用出。
威胁反而大减!
更何况漫天飞羽也将那两名七品护卫包裹其中。
闪避,虽然来不及!
李一松轰然斩出漫天刀光,同时飞身拉过左右护卫,将二人倚作盾墙挡在身前。
铛!
有银针被刀光斩落。
噗!
更多的银针落在了两名护卫身上。
李一松全力出刀!
两名护卫的尸体轰然从中间分成两截。
李一松从中掠出。
刀光不带丝毫犹豫地划过白威的脖颈。
头颅飞天!
李一松挥手将其抓住,回身斩下一道凌厉的刀光!
轰!
泥龙翻卷!
地上被轰出一条长长的沟壑。
唏律律!
数百名甲士沉着脸驻马。
“再进一步,死!”李一松拎着白威的头颅,看也不看身后守军,纵身掠向远处!
“头儿,怎么办?”年轻的小兵低声道。
三连镇守将挥手打在问话小兵的头盔上,“玛德,那人是六品武者,你说咱们怎么办!”
众人纷纷缩着脑袋不再说话。
见手下都不动弹了。
三连镇守将更怒,“一个两个给我在这挺尸呢?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众人纷纷四散搜寻。
原河口镇车行的执事和车夫们被士兵带了回来。
除了为白威驾车的家伙,险些被自在宫护卫一脚踹死,车行其余人倒没有什么伤亡。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三连镇守将沉着脸道。
车行执事双腿一颤,立刻跪倒在地,哭诉道:“将军,不关我们的事啊……”
三连镇守将抬腿给了他一脚,骂道:“玛德,劳资问你怎么回事,没问关不关你的事!你都看到了什么,给我如实的交代。否则,劳资的刀可不认人!”
“是是是,军爷息怒……”车行执事连忙爬起,缩着脑袋道:“我们是河口镇的车行,接的是凉州自在宫的活……”
“什么?”三连镇守将勃然色变,揪着执事的脖领将他拉起,急吼吼的道,“凉州自在宫?那个被摘了脑袋的是谁?”
“自在宫嫡长孙白威。”车行执事苦着脸道。
场中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