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从来只觉短。
这话用在乐不思蜀,全然忘记了外在一切的古悠然和唐拓他们身上,无疑便是如此。
眼看着古悠然的肚子一点一点的就大起来。
气候也从寒冷进入春暖花开,又从春暖花开,往初夏渐热的脚步迈进了过来。
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足足已经怀孕了七个月的古悠然的模样,已经完全是珠圆玉润的准妈妈形象了。
这些日子里,她完全忘记了她自己是个超脱在武林世俗之上的神府夫人,也忘记了,在这里小小的天地之外,还有其他的几个人正为她伤心难过,或期盼或等待她可能活着的消息的。
也许她潜意识里未必是真的忘记,而是选择性的不去想起。
因为短暂的稳定和幸福,对她来说太有诱态的阿姨顾欢欢,我担心的是——”
古悠然说着说着就苦笑地沉默了。
“娘子,那你在担心什么?”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顾郎,我想喝点水!”
“好,我去给你倒!”
一阵悉悉索索后,房间里的烛火亮了起来。
顾希声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一杯水出来,却没有直接给她喝,而是用双手捂了一会儿才端了过来。
而这时,古悠然已经自己从*上坐起身子了。
见他那熟练成自然的动作,忍不住数落了两句,“顾郎,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没那么金贵,这都初夏了,天气也暖起来了,茶壶里的水也没有凉到不能喝的地步,何必每次都费劲用内力加温?浪费啊!”
“为你做的事情,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也不算是浪费,好了,别嘀咕了,喝吧!”
古悠然无奈的只能接过杯子,一口口的就仰头喝完了。
然后递回杯子的同时,她就缓缓的伸脚穿鞋,一副要下*起来的样子。
“娘子,你这是?”
“我睡不着了,顾郎,你去把我这些日子里做的所有的给宝宝的东西都整理出来,等唐拓回来,我们就走!”
“啊?”顾希声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惊容,“走,去哪里?”
“回清河边去!”
“为什么又去清河?”
顾希声有些不明白。
“去找人,也去找东西!我有些东西落在清河里了,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肯定在河底的某处,必须找到,这是我们所有的人保命的根本!”
一听古悠然竟然说的如此的郑重其事,顾希声的表情也正色了起来,“娘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顾希声原以为灰雾qun们的逆天存在,已经是悠然娘子身上最大的秘密了,可如今听这口气,似乎还不止如此。
完全还有更深,更大的秘密和潜在的危机,她竟然一个字都没对他们讲。
让他真是又焦急,又生气,都有种把这小女人按到腿上,好顿修理一番的冲|动了。
“顾郎,那些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和你们说,实在是没法用言语解释的清楚,有些东西,都涉及到我自己都不理解的领域,总之非常的复杂!”
“不管怎么样,先回清河上再说!”
“可,可娘子你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大致落在哪一截河道和水域了吗?”
古悠然摇头,“我要是知道,上次就让唐拓帮忙去捞起来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又要重去!”
“你既不知道,我们重去了又该怎么找?”
“这个顾郎就不用担心了,让我找我的确不知道,不过有个家伙在的话,肯定能帮我找到!”
对于这一点,古悠然已经很笃定了。
“谁?”
“小*!”
“白虎?”顾希声很意外,似乎没想到娘子口中提到的会是白虎。
“嗯,它的来历不太寻常,总之,那东西只要是还在,没有被别的人给弄走,那么能找到的家伙就只有白虎小*了!”
“可是小*它失踪了啊!”
“谁说的,就在顾郎你还没有还魂醒过来的时候,我见过小*了,也给它安排了照应沈烈和纳兰洛的任务,所以,这次只要回去清河边上,我就能找到它!”
这些话说完,古悠然如释负重,顾希声却有些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你早就知道了沈烈他们的下落?”
古悠然听闻这话,也有些明白了顾希声问这话的用意。
不由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语声也变得有些低沉了起来,“是!我早就知道沈烈他们在找我,甚至于苦苦的守候在清河边上,妄图等一个我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只是那个时候,你亟欲要还阳,我也不想那么快又重新回到纷杂颠沛的生活中去,所以从白虎那里得知了他们眼下还好的消息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它重新驱赶派遣了回去,照应沈烈和纳兰洛,却不允许它告诉他们我的下落!”
“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自私,也有点不顾及沈烈一心想着我的情感!”
“但是感情债我招惹的实在是有点多,沈烈不管怎么说,终究我还没在身体上祸害到他,我当时也不无存了某种考验的决心,倘若当我重新出现到清河边时,他还守在那里,便证明死生也不足以泯灭他对我的心和爱,我便是不得不又对不起你和阿拓,也要正式接纳他进我们这个家庭!”
“而倘若他自己看开了,放弃了,那么我也觉得欣慰,起码他以后可以重新开始有新的生活,也会有新的值得他爱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我个人是极希望是后者的!”
顾希声听完这些,微微沉默了下后,眼眸里就出现了释然和温暖之色,“娘子,你的苦心我是了解了,不过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我赌沈烈肯定还在清河边上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