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三千多日军在南王庄村北、东两个方向进行了试探进攻,日军在这两个方向各派出一个小队日军。一个个鬼子兵以娴熟、灵活的战术动作不断接近南王庄的碉堡群。一座座碉堡内游击队以及八路军官兵将轻重机枪架在射击孔上,凝神注视着开阔地上或滚,或趴的日军。几挺日军轻重机枪在远处向碉堡射击,子弹钻进碉堡射击孔周围的沙袋里,泥土从沙袋破损处倾洒在地上。所有的碉堡内都串联了电话机,电话线埋在地下两米处,电话线经过的地面还压上了水泥板,小口径火炮发射的炮弹砸在上面也不会将电话线炸断。碉堡里的电话与指挥部内的电话相连接,指挥部位于村子里一座暗堡中,暗堡深入地下三米,顶部铺设厚钢板,厚钢板上铺了一层水泥板和数层沙袋。指挥部用电话向碉堡群发布命令,所有的碉堡都能收到。
一百座碉堡里共布置了八百多官兵,其中八路军五百多人,南井游击队三百多人,刘涵为其配备了56式轻机枪、53式重机枪、56式冲锋枪,为八路军装备的武器,战后要收回来,不过八路军并不会白出力气,战后缴获的日军武器、弹药将全部送给八路军。
日军距离碉堡只有四百多米了,位于最前方的几座碉堡内的56式轻机枪、53式重机枪射出一梭梭子弹,几个日军被子弹击中,一头跌倒在血泊中,其余日军迅速卧倒,向碉堡射击孔。几枚掷弹筒发射的榴弹落在碉堡周围,榴弹爆炸产生的碎片击破碉堡上的沙袋,沙袋破裂,泥土撒落在地上。碉堡四面墙壁由数层沙袋堆积而成,掷弹筒发射的榴弹只不过是在挠痒痒,根本无法摧毁碉堡。日军发现中国防御阵地内的碉堡坚固,火力凶猛、密集,两个日军小队很快就撤了下去。
日军完成了火力试探,接下来肯定就会实施炮击,沙袋堆积的碉堡对付步兵的轻武器还可以,但日军一旦发动炮击,即便是小口径火炮的持续轰击也会将碉堡轻易摧毁。刘涵派出了那辆T72坦克,林冲驾驶坦克冲出村子,飞快地向日军冲过去。日军炮兵正要对碉堡群进行炮击,看见坦克冲杀过来,急忙调转炮口对坦克进行拦阻射击。日军的步兵炮和迫击炮射程不过数里地,炮兵阵地站在村子里屋顶上举着望远镜就能看到。只是村子距离日军炮兵阵地太近,出于安全的考虑,刘涵禁止官兵暴漏在村子里,所有人员都躲进了碉堡群、指挥部的暗堡中以及村子南面数里的一片树林里,尽然不能冒险观察日军炮兵阵地的位置,就只能派出坦克完成这项任务。
坦克以每小时五十多公里的速度奔驰,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卷起漫天尘烟。无数炮弹从空中落下,在坦克周围爆炸,弹片击打在坦克装甲上叮当作响,却很难对坦克里面的乘员造成威胁。刘涵让林冲报出日军炮兵阵地的确切方位,然后用火箭炮消灭日军炮兵,但林冲却想把这份功劳据为己有,他准备用坦克消灭日军炮兵。
由于日军炮兵正在对坦克实施炮击,日军步兵无法靠近坦克,坦克很快就绕过日军步兵,来到日军炮兵阵地附近。在距离日军炮兵阵地不到两千米的距离,坦克上的高射机枪怒吼起来,一梭梭12.7毫米子弹向日军炮兵飞窜过去。
日军炮兵慌乱地调整炮口,向坦克射出一枚枚炮弹,但那辆坦克就像磐石一样,无论射出多少炮弹就不能将其摧毁。高射机枪射出的密集子弹将日军炮兵一片片打倒,日军炮兵阵地上一片狼藉,日军被子弹打烂的内脏抛得到处都是,有一些甚至落在了火炮上。几个日本兵抱着炮弹向火炮跑去,一梭子弹横扫过去,一个日本兵被子弹拦腰截断,上半身落在地上,下半身却还在奔跑,跑了几步才倒下去。还有一个日本兵脑袋如同一个西瓜遭受了重击,瞬间碎裂成无数片……一些日本兵被这残酷、血腥的场面吓尿了,哇哇怪叫着转身向后逃窜,还有的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大概是在祈祷天照大神护佑。
数百日本步兵从远处飞跑过来,坦克开动起来,跑到日军炮兵阵地的北面,继续用机枪向日军炮兵射击。一个日军炮兵大队配备了十多门小口径火炮,刚才那一通扫射已经消灭了一多半日军炮兵,坦克行进到日军炮兵阵地北面,逼近日军炮兵阵地,在距离日军炮兵阵地三百多米的地方使用航向机枪猛烈扫射,那些躲在炮盾后面的日军炮兵此时暴漏在火力之下,眨眼间就去了地狱。
解决了日军炮兵,坦克驶入日军炮兵阵地,林冲留在坦克内用机枪向奔跑过来的日军扫射,将日军压制住。小坡、孙岳山、金明从坦克内爬出来,操纵一门九二步兵炮向一千多米外的数百日军射击。获悉坦克占领了日军炮兵阵地,刘涵派出隐蔽在树林里的五辆BRDM-2装甲车,五辆装甲车以每小时六七十公里的速度绕过日军步兵,来到日军炮兵阵地,五辆装甲车送来了十名炮兵。
日军失去了炮兵,对村子不再构成威胁,指挥部的人员全部来到地面,刘涵顺着一架梯子爬到屋顶上,指挥村子南面树林里的炮兵对日军步兵实施炮击,二十门火箭炮射出数百枚火箭弹,几次齐射就将日军步兵淹没在炮火硝烟之中。而日军后背也同样遭到了猛烈炮击,装甲车送过去的炮兵使用日军步兵炮和迫击炮不断对日军进行射击,装甲车、坦克则利用机枪、火炮打击试图靠近的数百日军。
两个日军大队在猛烈地炮击中损失惨重,日军已经顾不上对村子发动攻击了,战斗还没正式开始,炮兵阵地就被中国军队神奇般占领了,这件事传出去会成为全世界的笑柄,就是耗尽全部兵力也要夺回炮兵阵地。日军不顾伤亡,疯狂地向身后的炮兵阵地发动了攻击。
孙营长还是第一次目睹火箭炮齐射,在碉堡里看到无数拖着长长烈焰的火箭弹从头顶掠过,砸在日军阵地上,感到无比震惊,他做梦都想不到南井游击队会拥有如此密集的炮火。他曾经作为红军一名指战员同国民党部队较量过,国军的装备在他眼里已经很了不得了,可是国军的炮火比起这种炮火密度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我的姥姥,这么多炮弹一次性打出去,那得多少火炮哇!”孙营长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在这一时刻不单是孙营长,碉堡内所有八路军官兵都内心激荡,热血沸腾。日军已完全被南井游击队密集的炮火覆盖,此时躲在碉堡里无疑会错过战机。孙营长抓起电话,向部下下大了全体进攻的命令。
八路军在孙营长的带领下纷纷跑出碉堡,向日军冲杀过去,牛海峰也当仁不让地率部尾随在八路军后面杀了过去。树林边缘正在操纵火箭炮的炮兵停止射击,十分钟后,数十辆挎斗摩托车运载着迫击炮和一箱箱迫击炮弹、炮兵向日军开了过去。
日军留下一个中队拦阻冲杀过来的八路军和游击队,双方官兵趴在地上展开了对射,子弹四处乱窜,榴弹在八路军阵地上炸起团团烟尘。南井游击队的炮兵终于过来了,一门门迫击炮在八路军后方架起来,迫击炮弹不要钱似的往日军阵地上砸,日军的掷弹筒很快就哑巴了。
战前日军在吴家窑村损失了一个中队,刚才又遭受了猛烈炮击,而且留下一个中队拦阻八路军冲杀,日军用于进攻炮兵阵地的兵力已不足一个大队。
六门步兵炮和坦克炮射出的炮弹不断在日军散兵线内爆炸,十多挺机枪射出的密集弹雨在日军面前构成一道道铜墙铁壁,疯狂扑上来的日军如同接近白炽灯的飞蛾一样,瞬息间灰飞烟灭。日军向炮兵阵地连续发动了数次进攻,损失了四百多人。
巨大的损失使日军联队长片山的头脑恢复了冷静,他意识到再这样不计代价地跟中国军队在这片毫无遮拦的旷野上纠缠下去,或许坚持不到天黑,部队就会全军覆灭。必须把部队带到有利的地形,坚持到援军到来才能避免被全歼的命运。他环视四周,发现东面二十几里地有一座小山,于是留下两支部队拦阻中国军队,自己带着五百多人向那座小山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