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自从误以为蓝挚初是灭了洛家的仇人之后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开始一步步呈现在她眼前。他对她的包容,对她的理解,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保护她,还有许多许多……灵惜看着蓝挚初,眼眶渐渐发红。
“怎么啦?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了?”蓝挚初见灵惜看着他,眼眶的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了一般,叹了一口气,将灵惜搂入怀中,用指腹轻轻替她擦去泪珠。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之前还一直以为……”灵惜回抱住蓝挚初,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撒娇味十足。
蓝挚初自然不会怪灵惜,但还是忍不住想去逗她:“以为什么?以为我是灭了洛家满门的人,以为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嗯?”
灵惜被蓝挚初这么一调侃,感觉整个脸都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不由得将脸埋得更深了,蓝挚初只听到了她闷闷的声音:“对不起嘛,现在误会不是解开了吗?”
“嗯。”蓝挚初将灵惜拉开,让她和他对视:“所以呢?现在还恨我吗?还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吗?”
灵惜听到蓝挚初的话,不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现如今误会解开,蓝挚初再也不是那个灭门的仇人了,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了阻碍。灵惜想到,以后和蓝挚初相爱,都不用再在家族灭门之*对他的爱之间挣扎,她便觉得一身轻松。
灵惜笑着搂住了蓝挚初的脖子:“现在你可就再也没有理由可以推开我了!”
“求之不得。”蓝挚初笑着看向灵惜,慢慢地低下了头。
远远地只能看见花园处,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月光下,他们是那么密不可分,仿佛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碍他们在一起。
过了许久,蓝挚初才放开了灵惜,将头埋在她脖颈处微微喘气。灵惜笑着抱住了他的头,趴在他耳边轻轻道:“蓝挚初,我们成亲吧!”
“什么?你说什么?倾颜,你再说一遍!”蓝挚初扶着灵惜的肩膀,一双眼睛在月光下绽放着异样的光彩,嘴角都快要咧到和眼角相接了。
灵惜看着蓝挚初,看着他兴奋倒有些不知所措,笑着打了一下他:“没听到就算了。”
“听到了!听到了!”此时的蓝挚初再也不是那个驰骋沙场无所不敌的蓝挚初,也不再是那个令朝中大臣闻风丧胆的蓝挚初,此时的他就像是个得到了糖的孩子一般。蓝挚初抱起了灵惜往屋里走:“走走走,我们回屋,我明天就来安排!”
第二天怀有心事的蓝挚初起了个大早,一起来便叫来了负责摄政王府大小事务的轻羽。轻羽一大早正在安排府上的人今日主要的事务,就被通知蓝挚初叫他过去一趟。
“王爷,你这一大早的,是有什么事吩咐吗?”轻羽突然被蓝挚初叫过来,心里还有些没底,以为是自己有哪些地方没注意需要改正的。
“嗯……轻羽啊,我叫你来是想说你就不觉得我们府上缺了点什么吗?”蓝挚初咳了咳,耳后根竟不自觉地红了。
轻羽看着蓝挚初,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今天感觉别别扭扭的,便开口问道:“我觉得府上的一些小细节需要注意点,都要弄干净点。还有啊,那些设计都太僵硬了,去找些比较女性化的,一点女主人的气息都没有。”
“可是我们府上本来就没有女主人啊!”轻羽是个呆愣子,现在还没有理解蓝挚初的意思。
“过阵子就会有了,你怎么事这么多,叫你去你就去!”蓝挚初一把推走了轻羽,企图掩饰自己红到不能见人的脸色。
而被蓝挚初一把推开的轻羽,站在屋外许久,才反应过来蓝挚初刚刚的意思,兴奋得在原地跳了起来,快步走向前院。王爷说得对,要整顿,一定要整顿,还要大力整顿!
自从轻羽知道了蓝挚初要准备成亲之后,摄政王府便开始了大整顿,一时之间整个摄政王府都陷入了忙碌而又喜庆的氛围之中。
“王妃,有一个女子拖人带了这封信给你。”
女子?灵惜思索了一下,道:“拿过来吧。”
“已归来,望明日天德楼会面闲谈。忘忧。”
灵惜笑了笑,原来,是忘忧回来了。
次日灵惜准时去到了天德楼,而忘忧此时已经在天德楼等候了。
“忘忧,你......”灵惜看着眼前明显憔悴的忘忧,捂住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很憔悴是吗?”忘忧苦笑了一下,语气略显无奈。
“你这是怎么了?”灵惜一开始的兴奋在看见忘忧的那一刻已经淡然无存,与之代替的是满满心疼。
忘忧拉着灵惜坐下,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一般,叹了口气:“倾颜,能把肩膀借我靠一下么,我现在好累,真的好累。”
灵惜虽然不知道忘忧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拍了拍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头:“靠吧靠吧,我的肩膀借给你,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和我倾述发生了什么,我愿意当那个聆听者。”
忘忧并没有回答灵惜的话,只是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灵惜看不到忘忧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她在她的肩上微微抖动,过了许久,忘忧才发出了声,悠悠地说道:“倾颜,你知道吗?我还是没护住他,他还是抛下我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灵惜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忘忧,她靠在她肩上,她清楚感受到她传递给她的痛楚,可她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此刻的忘忧。一股无力感传来,此时的灵惜只能拍着忘忧的头,轻轻说道:“没事了,会过去的,你尽力了不是吗?既然你尽力了,那其他发生的就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了。别伤心了。”
“我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傻傻的,很多事情都还不懂,什么都要我教,但是,他人特别好,就算是不会做也会努力学,用他的理由就是不想让我受累,后来他说他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我答应了,我们很幸福,可是过了好几年之后,他突然跟我说他想要去闯荡一番,完成他想要的梦想,我也答应了,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他对我说一句‘我回来了!’……”
灵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忘忧的经历还是让她不禁有些唏嘘不已,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对方,然后在一起之后却又不得不面对分离。
忘忧酒量并没有很好,并且忘忧本身也很想醉倒,于是不过酒过三巡,忘忧便醉倒在桌子上。
她帮忘忧打理好东西和住宿之后,才慢悠悠的回了宫,在回自己宫殿的她在路上不禁想道,如果自己是忘忧的话,在知道慕景出去闯荡江湖肯定会遭遇不测的话,那么她会同意吗?!
这件事灵惜并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她正被一个人的哀嚎给吸引了注意力。
灵惜看向这个刚才被自己撞倒在地上的人儿一直在哀嚎,恐出什么事,便马上蹲在地上扶起那个人儿,刚才因为那人儿一直是侧着身子,所以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庞,现在仔细一看,她才知道,原来这无辜被她撞倒的人儿还是她认识的。
“倪冰湖?”
倪冰湖看向这个脸上带着惊讶的女孩,突然灵机一动,然后哀嚎的更加大声了。
“哎呦!疼死我了,我可是好心好意来探望你,你倒好,还把我撞倒在地上,我肚子快要痛死啦!”
灵惜蹙了蹙眉头,她着实有一些害怕倪冰湖会出什么事,于是她马上对倪冰湖说道。
“如果你实在痛的不行,那么便先去我那,我叫太医过来为你医治。”
倪冰湖自然是不可能让太医过来给她医治了,要是被太医看出些端倪那可是大不妙。
“不用了不用了,这样,你补偿一下我我就不追究你啦!”
看着倪冰湖皎洁的双眼,灵惜有一些哭笑不得,说道。
“好吧,你这丫头,说吧,怎么补偿?”
只见倪冰湖贼嘻嘻的笑道:“很简单,三日后你带我出宫吧!”
倪冰湖见到灵惜脸上带了犹豫之色,于是又开始哀嚎道:“哎呦我的肚子好痛呀!”
于是她只好无奈答应。
宫宴举办的很突然,好像是因为桃花突然开了,觉得是奇景,于是便匆匆安排开了个小宫宴,邀请了几位比较重要的人物而已,其中就包括蓝挚初。
灵惜看见相当于自己未婚夫的蓝挚初,心里还是有一点害羞与欣喜的,她把这个归于自己最近太久没见到蓝挚初,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情绪。
不得不说,几个舞姿优美的舞女伴随着飘在空中的桃花,确实是很让人非常陶醉,至少就连她也沉浸在这几个舞女的舞姿之中了。
不过,就算舞蹈时间再怎么长,还是会有停歇的空间的,而蓝挚初就是趁着那些舞女正在休息整顿的时候,上去请求让灵惜先进去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