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好用的东西,赵县令怎么肯放过,既然内务府御造房能做出来,那县主应该也不差这一只了。
“县主,能否把这只铅笔赏给下官,下官对它很感兴趣。”谁会对新生的事物没有好奇心呢,赵县令自然也是一样的,而且,这可是县主捣腾出来的东西,留着做个纪念也是好的。
“一只铅笔有什么的,赵县令喜欢就拿着吧,不过,这个东西的笔芯怕摔,摔了之后就不好用了,你要小心些,如果笔头磨没了的时候,用小刀削一削就可以继续使用了。”
御造房做出来的这个铅笔,还很是差强人意,笔迹有些淡,笔身的粘合也不太好,但大致已经是铅笔的样子了,刘英男倒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自己只是用嘴说了说它大概用到的材料以及做好后的功能,御造房能把它琢磨着做出来,已经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儿了。
“赵县令,你别瞧着挺好用的,其实并不是太实用,颜色有些淡,而且很容易会被蹭得模糊,只是用来临时记东西而已,等到回府的时候,都是要用水墨重新上帐的。”
虽然把东西给了人,刘英男也没忘了把它的利弊说清楚,别赵县令拿了东西回去又觉得不好用,毕竟也不是多完美的成品,还在试验阶段。
“那就多谢县主了,这个小本子也给我一本吧?”玲珑简直有点咬牙切齿了,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要了铅笔又要本子的,还真把这些东西当成不值钱的了。
玲珑是真的有点儿舍不得,纸张贵还算了,是花钱能买到的东西,这个铅笔是真的很金贵,听说御造房经过了好多次的试验,也才做出了几十根的样子,是花钱也买不到的物件呢。
“本子你随便拿,只是用纸裁好装订的,不值什么钱。”赵县令也真没客气,拿了三、四个小本子才算是罢休。
玲珑把嘴撇得跟什么似的,这是见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意思,还真没发现,这位赵县令竟然是这样的人,哼,铅笔可是个损耗的东西,等它用完了,你拿多了本子也没用。
赵槐盛又怎么看不出玲珑的表情,“玲珑姑娘,你这是心疼了?”小姑娘撇嘴皱眉的样子还挺逗人的,赵槐盛忍不住就撩拨了她一句。
撩完了小姑娘又后悔了,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跟人家小姑娘一般见识干什么,东西是朝县主要的,县主点头就行了呗。
对面玲珑听了赵县令的话,一股莫名的火就蹿了上来,压也压不住,只觉得这人怎么这样啊,占小便宜不说,还小心眼儿。
“赵县令,您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铅笔着实是精贵的,不是容易做出来的东西,我们家县主总共也没得了多少,所以奴婢确实是心疼的……”
“玲珑……”刘英男大声地呵斥着,截断了玲珑的话,这话就有些过分了,毕竟东西是自己送出去的,何况对方还是个有官职的,玲珑一个丫鬟,再怎么样,也没资格这么跟赵槐盛讲话。
这样只显得自己没有调教好下人,完全没规矩,也有犯上的嫌疑,赵槐盛到底是一县之长,朝廷命官呢,哪容得人如此指摘。
玲珑听到县主的这一声呵斥,也清醒了过来,扑通就跪了下来,“县主,奴婢逾矩了,请县主责罚。”
“你逾矩的人不是我,而是赵县令,去给赵县令赔礼吧。”刘英男没想到,自己刚刚想着立个信竖个威什么的,结果第一个就应在了玲珑身上。
玲珑这丫头平时是最机灵的,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根本就没有多大事儿,怎么就非得跟赵县令纠扯不清,一只铅笔而已,再贵能有多贵重。
玲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县主撒出去的银钱,哪回不比这只铅笔贵重,也没见自己心疼啊,今天这是冲着啥了吧,无缘无故地给县主添乱。
“赵大人,奴婢玲珑无礼,口没遮拦,辱骂了赵大人,还请赵大人责罚。”骂人家一个县令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也真是糊涂了,一根铅笔再金贵,又算是多大的便宜呢。
自己心疼铅笔的不易得,可县主之所以没犹豫地舍了这根铅笔,也就是因为它不易得,若它真是容易得到的便宜货,县主也不必拿它来赏人,用它收买人心了。
玲珑不是不懂事,不明白事理的,她很清楚,县主一家早晚得离开宁安小镇,离开永乐县城,那这边的生意,可不就要靠着这些地方官来帮着照看么。
得罪了永乐县太爷有什么好的,自己真是太冲动了,也不知道刚刚脑子怎么就糊涂成那样,不说帮县主的忙,反而拆了县主的台。
想通了的玲珑,规规矩矩地跪好,给赵槐盛赵县令磕了三个头,然后跪得笔直,等着赵县令的责罚,不管是什么样的责备和惩罚,玲珑都会甘心领受的,这次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如意看到玲珑要被罚,立刻就跑到她旁边陪着跪下,同时给赵县令跪了一个头,“赵县令,还请您看在县主的面子上,免了责罚吧,奴婢给您磕头了。”
没想到场面会弄成这样,赵槐盛有些尴尬,只好用手虚扶着两个丫头,“赶紧起来吧,我又没说要责罚你们,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哪儿就当真了。”
两丫头都是没敢起,就直挺挺地在那儿跪着,看来,如果县主不发话,这两丫头今天是不会起的了,赵槐盛无奈地把目光转向刘英男。
“县主,玲珑姑娘不是个不懂事儿的,刚刚确实是下官的不对,不该随意逗弄于她,是下官的玩笑过分了,并不关玲珑姑娘的事儿,您赶紧让她起来吧。”
这两位可是县主身边最得用的人呢,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把人给得罪了,赵槐盛也是有些懊恼的,他平时最是小心谨慎,没想到太过放松了,结果就闹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