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吃了一口饭,累到不行的刘英男,就爬回床上去睡了,玲珑和如意拉着碧玉去说悄悄话,孟流星和赵墨蓝两个人,却是守在了主屋的门外。
今天府里人多,虽然门户看得挺紧的,但也得防着有什么人怀着心思摸进来,午后的阳光很是温暖,照得人昏昏欲睡的,十分的舒服。
虽然京城是北方的城市,但现在这个月份,春天也已经是过去一半儿了,正午时分,连风都带上了些微的暖意。
配上被风吹拂着,冒出了新芽的枝条,让人不知不觉的就有些沉迷,两人搬了两把椅子坐到了正屋的门口,晒起了太阳。
“师姐,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县主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及笄礼都能赶上这样的好天气,昨天还刮了一天的风呢,今天就春风微拂了。”
赵墨蓝的话让孟流星真发笑,“还春风微拂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意境了,还是说,你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到县主的教诲和传染了。”
赵墨蓝可没想开玩笑,她瞪了孟流星一眼,“师姐,你没看到县主以前身边的人么,各个识字、算术都那么厉害,随便拿起本书来都会诵读,你就真没什么想法儿吗?”
孟流星张了张嘴,有点卡壳,到底也没说出什么来,赵墨蓝就轻叹了一声,“反正我觉得,自己该是要学点东西了,总不能让县主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
“师姐,你没看到周辉和周耀师弟,他们两个没事的时候都会拿本书看么,他们不只功夫比我们好,识字也是比我们多的,但他们却还在继续学,我总觉得,县主是喜欢他们那样的。”
“我也说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应该是上进、努力的感觉吧,就像县主似的,她明明已经懂得那么多了,偏偏每天还要读读写写的,从不间断。”
孟流星让赵墨蓝说得低下了头,她不是不肯学,也不是不想学,实在是那些个七拐八弯的字,对她来说太难了,能学到现在这样,会写些简单的词句,感觉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可墨蓝说的又没错,县主确实是喜欢学习的人,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努力一点呢,既然自己能学会那些简单的字句,那稍微难一点的,多下些功夫的话,也不该学不会吧。
她甩了甩脑袋,真心说起来,她是硬可多学些武功,也不愿意捧着本书读的,哪怕练功练得出一身大汗,受一身的伤,在孟流星想来,也要比读书轻松得多。
“谁?”就在孟流星思绪飞转的时候,被赵墨蓝的一声低喝给叫回了魂,立刻就集中了全部的精神,看着赵墨蓝奔着大门的方向迅速地掠了出去。
孟流星斜跨了一步,牢牢地守在了正屋的门口,转瞬,就被一道黑影迎面袭来,来者动作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从院门到了自己身前。
孟流星半点没犹豫,立刻拽出腰间软剑,向来者刺去,来人一身黑衣,脸上也用黑布蒙着,明显不是光明正大之人,孟流星下手也是半分没留情。
黑衣蒙面人手里使的是一把匕首,虽然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可他面对着孟流星手里的软剑,却是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是引导着孟流星往他的方向攻去。
好在孟流星没有被他所主导,此时的情况,保护县主要紧,可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孟流星虽然有些侠士的豪情与鲁莽,却不是不动脑筋的蠢人。
两人你来我往的斗了许久,也没分出胜负来,黑衣人看引不开孟流星,突然就变换了招式,下了重手。
看样子,他原来的打算是保存体力,把孟流星骗开,然后直接进屋刺杀县主的,这样他就有体力为逃跑做准备了,只是预想没有成功,这才使出了全力。
而突然被猛攻的孟流星,就明显地察觉出,对方的武功要比自己要强上不少,可这时也没办法退缩了,只能尽全力抵挡。
她只希望墨蓝那边能早一点比出结果,过来帮自己一把,但在孟流星被伤了几处之后,赵墨蓝还没有回来,孟流星的心就沉了下去。
看来,墨蓝那边的情况也不太好啊,也不知道打哪儿就钻出了这么两个高手来,如此的难对付。
自己守着县主的屋门,没办法离开,只能多撑一时是一时,希望墨蓝能想办法逃出去,叫人来后院支援吧。
现在的情况是退无可退,又明显得不到援助,孟流星只能靠自己了,咬牙使出全身的功夫,应对着敌人,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这人闯进门去。
大概也是这样的一份信念支撑着她,明明她的功夫要差上来人一头,偏偏来人拿她也没办法,孟流星拿出了拼命的架势,就是不肯离开门口半步。
伤处越来越多,孟流星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好在还没有致命的伤,但这样继续下去,血也会流干的,孟流星只靠着心头的一口气在硬撑。
剑来匕往,黑衣人的出手越来越快,孟流星却渐渐的慢了下来,现在她的招式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头晕眼花几乎看不清对面的人。
每一次的出招都会比想象中慢上一拍,身上的伤自然就是更快地在增加,就在她感到了绝望的时候,院子的大门口冲进来了两个人。
看到来人,孟流星终于是松了一口,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哪想到黑衣人就在孟流星倒下的这一刹那间,飞快地冲进了正屋的门。
门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周辉和三皇子,前院刚刚撤了席面,以三皇子的身份,自然是用不着他去亲自送客的,就领着周辉来了后院,他还有一份及笄礼物要给小丫头送过来。
结果临近小丫头的正院,两人同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对于时常刀口舔血的两人来说,对这种气味自然是并不陌生的,这是新鲜的人血才会有的腥甜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