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埋酒情深

深秋的院子里,落叶铺地,枫叶飘零,仿佛了下起了一场红雪,正在一处安静的林子里,此刻,树下站着一对恩爱的情侣,他们相拥着看着前面正在挖坑的下人,在一旁摆满了五大坛酒,全都是遮盖封好。

“等我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这里的酒就会酒香四溢,到时候,我们就用它们来宴请宾客。”轩辕绝微微笑道。

田妞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自已的小腹,心想着,是不是此刻肚子里就有一颗小种子在发芽呢?

田妞虽身为大夫,但前期的怀孕是无法查觉到的,虽然她有办法可以检查尿液是否逞阳性,但是她又不想去试,觉得怀孕这种事情顺其自然才好,过于强求反而越焦急。

“转眼在这里呆了半个月了,时间真快。”田妞感叹着,与他种花种草,骑马游林,温泉缠绵,树下赏月,枫林散步,看日出,观云海,此刻,又亲自埋酒留香,只要和他在一起,日子是那样的快乐幸福,无忧无虑,但是,这只是偶尔的放松,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们处理。

轩辕绝的朝政,田妞也开始准备重新开百寿堂,拥有一份自已的事业。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一会儿想要去干什么?”轩辕绝拥着她轻声寻问。

“我就想在这里散散步,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行。”田妞甜笑着回答。

“少王爷,坑挖好了,是否要埋酒了?”家丁上前寻问道。

“你们都去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亲自来做。”轩辕绝朝家丁说道。

四个家丁都面面相觑的看着他,常青也过来寻问,“王爷,这些都是粗活,交给他们完成吧!”

“不必了,我要亲自做。”轩辕绝表情认真道,只见他挽起了衣袖,迈在枫叶铺成的地面上,伸手亲自抱起了一坛酒放进了挖好的一条长长大坑里,常青看着不忍,想要上前去帮忙,田妞伸手拦住他,朝他摇摇头道,“让王爷自已来吧!”

几个家丁也惊讶非常,但是,他们也是惊讶而已,这一个月来,王爷亲手亲为做得事情很多,这对他来说,意义非常,他们想插手帮忙也不能。

轩辕绝亲自抱下了五坛酒,然后他拿起了锄头开始填土,常青这次是真得上前帮忙了,田妞也不拦他了,填土的时间很快,填完之后,他们就开始种树,这个地方正好可以晒到中午的太阳,而在下午就能转阴凉,轩辕绝在泥土上种上一颗小树,以示日后的标志。

一切做好,田妞心疼的上前替他擦了擦汗水,轩辕绝额际光洁一片,也没什么汗水,但是,田妞这个动作让他柔情满怀,目光越发的温柔多情起来,仿佛令人都想要溺进这双眼睛里面去,即便是溺亡也甘愿。

常青暗自招呼着几个家丁离开,把这个安静的时光留给他们,树林里,暖阳点点斑驳,映在枫叶上,让那鲜红的颜色活了起来,好像是一个红色斑斓的世界。

轩辕绝牵着她道,“走,我们沿着这条路上去,可以到达山顶,山顶上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夕阳。”

“山顶不是皇家温泉吗?”田妞好奇的问。

“可以绕过去。”轩辕绝说着,牵着她已经迈上了一条山路上,田妞由着他牵着,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即便是天涯海角她也愿意随他去。

沿着山路的风景也是美不胜收,偶尔还能遇见几只悠闲的小免子和小野猪,田妞感叹着古代的生态环境,好得纯净没有一丝污染,这令她想到了现代那雾霾都市,她有些遗憾不已。

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令人也慵懒起来,走了一柱香的时间,田妞的脚开始有些使不上劲来了,她慢腾腾的走着,前面的轩辕绝停下来等她,笑问道,“累了吗?”

“有点儿了,我们走慢一点。”田妞微微喘着气道。

“过来,我背你。”轩辕绝朝她道。

田妞弯眉一笑,走到他身边,爬到了他的背上,轩辕绝双手有力一托,便将她背了起来,田妞的一张小脸正好埋在他墨香的发丝之中,贪婪的呼吸着,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双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背上,在枫叶小道上,这一幕唯美如画。

“绝,我爱你。”田妞忍不住凑到他的耳畔,把满腔都快要溢出来的爱意表达出来。

“那就好好爱我。”轩辕绝抿唇回答,眼神淬满了笑意。

田妞的回答是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一吻,然后继续埋在他的青丝之中,由着那丝滑如绸的发贴触她的脸蛋,感受着这种腻歪的感觉。

轩辕绝本想背着她上山的,但田妞觉得他太幸苦,背了有一段路就下来自已走了,才刚走几步,她的目光眼尖的看见了树上的一朵灵芝,她笑道,“快看,那里有一株灵芝。”

“想要吗?”轩辕绝问道。

“想要。”

“那我们一起来摘下来吧!”轩辕绝说话间,伸手搂起田妞的腰际,飞掠而上,田妞吓得紧紧的抱住了他,仿佛慢镜头一般,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还有他飘飞在肩后的墨发,与她的发在空中缠绵交织,她慢慢的放松了,享受着这种飞越的感觉。

轩辕绝的轻功卓绝,带着她,即便飞越百米也不费力气,轩辕绝袖下抛出一段白锦射入了树杆之中,拥着田妞站在枝杆前,让她自已摘下了那株灵芝,田妞真得很激动,将灵芝摘下,飘逸的身姿与他飘然落地。

“这株灵枝今晚上我用来给你炖汤喝。”田妞十分宝贵的抚摸着。

“那我就等着品偿我爱妻为我炖得美味鸡汤了。”轩辕绝一脸期待道,不忘补充道,“我相信一定很好喝。”

两个一路往上走,终于走到了一座怪石林立的山壁前,迎风而来的虽然是寒意,但是,却阻挡不住田妞那张惊叹的表情,但见他们已经在山颠之上,纵观云卷云舒,云海奔腾,这世上最辽阔的是大海,比大海更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辽阔的是人的胸怀,此刻站在这里,田妞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成语,气吞山河,容纳百川。

田妞不由想到了曹操著名的观沧海一诗,随兴便呤了出来,“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旁边的轩辕绝接了过来。

田妞与他相似而笑,继续接道,“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念完了诗句,轩辕绝眼底生出了一抹欣慰之色,谁都以为田妞只是农家女,却不知她心藏满腹温婉才华,是他所见过,惊才绝艳,智慧无双的女子,他知道,田妞所拥有的远不止这些,他荣幸自已拥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发现,去等待她的才情展现。

这样的她,他真得很想好好收藏,不愿与他人分享,即便她在外人眼中,不过就是一个低微农女,可在他的心里,眼里,她是他在这世界最珍贵之物,别人都没福气欣赏。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田妞微微敛着眉,望着对面林立的石壁道。

轩辕绝展眉而笑,“说得好。”

“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别人说的,我只是借来抒发此刻的感叹而已。”田妞摇头笑道,这是林则徐的诗,他是清朝后的政治家,轩辕绝自然是没听过的。

轩辕绝越发的拧眉不解了,他自问从小读过的书不少,连皇家的藏书阁他也随意进入,可谓了读遍了,可为何他却没有读过这句诗呢?从田妞嘴里念出来的,很多都是精僻之极的诗词,而他却没有读过,此刻听她这么说,他不由呀然暗笑,看来他的胸中的才情也比不上她的。

观看了一场盛似烟火的晚霞,两个人才下了山,田妞心心念念着要给他煲汤的,所以,一下到山庄便进了厨房,在回来的路上,她还采了其它几种可以暖身子的草药根,切成了断或是片放进了鸡汤里,以小火慢熬,慢慢的夹着淡淡药息的香味便散发了出来。

在傍晚吃过晚饭的时候,鸡汤就好了,小小的一锅,却足够两个人分食,轩辕绝赞不绝口,这是他喝过最香甜美味的汤,田妞自然心里甜滋滋的。

“能为心爱的人做饭做菜,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田妞笑道。

“那些十指不沾杨春水的大家闺秀,反而错失了这种幸福。”轩辕绝敛眉说道。

田妞倒是认同了这一点,有多少大家小姐认为做饭做菜是有损身份的事情?

吃过晚饭,明日就是归期了,他们该做的浪漫事情都做完了,今晚,他们则是早早的便回了房,由于泡了半个月的温泉,已经不在感到惊奇了,此刻,两个人并肩坐在温泉池边泡脚,田妞一双纤细的玉足,靠在轩辕绝的白皙足上,一大一小,就像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一强一弱。

“今晚就是最后一晚了,我要早点儿睡,明天养足精神。”田妞靠到他的肩膀上道。

“最后一晚了,难道不想留下点儿深刻的回忆吗?”轩辕绝低笑着问。

“深刻的回忆?这个假期已经深刻得不能再深刻了,还能更深刻吗?”田妞好奇的抬头看他。

“有。”轩辕绝十分肯定的说道。

田妞眯着眸,不明他的话意,但下一刻她就明白了,因为他搂着她一起纵身跃进了温泉里,田妞吓了一吓,等她再坐起身时,整个身上的衣服都**的,而她浮在泉水之中,正烫慰在他的怀里,抬头便看见他一脸坏笑,她不由喜笑怒骂着伸手捶打着他,“讨厌。”

轩辕绝回应她的是一个火热的深吻,田妞的捶打也渐渐无力起来,反而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由着他一双火热的手游走在她的腰际,替她褪下了衣衫,但也没有褪尽,只是把腰带解开,露出了白色的肚兜,而他也未褪衫,一头墨发披散着浸在水里,仿佛入了魔一般,妖孽的令人想要吃掉,田妞一颗心早已荡漾起来,她凑到他的耳畔道,“你说要深刻的是不是?”

“嗯。”轩辕绝点点头道。

“那就让你深刻吧!”田妞这般说着,整个人主动如火,推着他到了泉边,把他按在了白玉的地面上,只见满头墨发铺展了一地,令他一张白玉一般的颜雅致风华,竟有了一丝媚色,田妞看得喉咙一紧,她以十分御姐的口气吐气如兰道,“听着,今晚,我在上面。”说完,霸道的吻上了他微张的檀香薄唇,奔放热情,令人砸舌。

如果,没有最深刻,只有更深刻,这绝对是轩辕绝有史以来最深刻的一次,因为他在下面了…

第二天一早,家丁们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开始了返京的途程,马车里,田妞晕晕迷迷的倚坐在轩辕绝的身上,想到昨晚太热情了,竟然把自已给折腾得累坏了,而身边的男子却总是盯着她,嘴角含着笑意,令她羞恼不已,难道她昨晚的行为真得那么好笑吗?

“再笑,我以后天天这样欺负你。”田妞凑到他的耳畔威胁。

却见某人十分乐意的含首点头,“嗯,求之不得,那我就不用力气了。”

田妞无语,随着又想道,让他笑吧!反正这世界上能用这件事情笑话她的,也只有他一个。

马车经过了三个时辰的路程,悠闲的走进了城门口,阔别了半个月,田妞一进城门,掀开车帘往外面看的时候,就感觉有一股比以往更加暄闹了一些,好像谁都在聊着什么事情似的。

“难道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不成?”田妞微微挑眉道。

“嗯,是发生了一件事情。”轩辕绝点点头。

“是什么事情,快告诉我。”田妞惊奇的问道。

轩辕绝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田妞听得却是衬心痛快了,“原来是凤启之倒楣了,这样好,省得他这个老狐狸每天都算计,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得好。”轩辕绝赞扬的看她一眼。

“那现在这会儿,凤启之岂不是乱作一团了?他的亲信是昌伯父的门生,这会儿肯定也不会听他的了。”

“也不尽然,昌伯候只是挂闲职的候爷,在权利窝里的人,恩情再重,也比不上锦绣前程。”

“你是说昌伯候那些门生最终还会是回到凤启之的身边?那昌伯父太可怜了,孙子死了,他的徒弟又背叛了他,夫人又丢了命,这岂不是惨事都遇上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轩辕绝凉薄的掀了掀眉。

田妞眨了眨眼,见他眉宇间那一抹愠色,便知道他还有话要说,静静的听着,轩辕绝淡淡启口道,“在八年前,京城发生了一起十分惨烈的侵地案,一家七口全被灭门惨害,后来,那土地被官府回收,赐给了昌伯候。”

“你是说,杀害那家人的人就是这个昌伯候?”田妞听得震惊,刚才还同情的表情瞬间没了。

“虽然有人怀疑,但昌伯候拒不承认,事实却是一切都是他亲手制造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陈年往事?你查过?”田妞惊讶的问,感觉他好像无所不知似的。

“只要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真相的,我们的眼睛所能看见的有限,但有别的眼睛在盯着世间的一切事物。”

田妞有些迷糊的听着他的话,似懂非懂,别的眼睛在看?难道他指得是他的一干眼线?

回到宸王府,王妃看着又丰腴了一圈回来的田妞,内心满心欢喜,心想着,再过半个月,她就该听到她孙子的消息了,田妞被盯得怪不好意思的,看着王妃那双眼睛,她在心底也希望肚子争点儿气,快点带给她好消息吧!

“你先陪娘聊聊天,我出去办点儿事。”轩辕绝朝田妞道。

“嗯,出门小心点儿,早点儿回来。”田妞点点头,温婉的叮嘱道,挽着王妃的手回大厅,这才刚一触摸王妃的手,就觉得冰凉,她微惊讶道,“娘,你的手好凉,身子不舒服吗?”

“也不是,就是生绝儿的那会儿落下了病根,坐月子的时候正好是冬天,没休息好,这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冷,这冷风一吹啊!眉心都是酸的。”

“娘,那我开个温补的药给你,早晚的时候泡泡脚,能暖暖你的身子。”田妞说道。

“嗯,听你的。”王妃十发信任田妞。

田妞一入大厅便让木灵送来了笔墨,她写下一张方子交给管家去抓药,王妃问了一些温泉山庄的事情,听了他们在那里种花埋酒的事情,也很欢喜,她的目光时不时的会在田妞的小腹上流转着,不过,她也没有问,知道有消息田妞会告诉她的。

轩辕绝的马车一路出了宸王府,便朝东街的一家茶馆而去,茶馆二楼的雅座上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却是莫凌。

“王爷,您找我。”莫凌见迈进来的轩辕绝,起身恭敬的唤了一声。

轩辕绝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我今日找你出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王爷请说。”莫凌看起来的成熟沉稳了不少,已经不是说一句话就会脸红的人了,他的目光里沉栽着一些岁月磨砺的世故与复杂。

“你真得想娶公主为娶吗?”轩辕绝的声音不大,却十分认真。

莫凌脸色并没有变色,更没有震惊,而是有些愁苦,“我哪有这种福气?”

“如果有机会让你争取,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莫凌脱口而出道,说完,又觉得自已唐突了,“我愿意,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做。”

“我要你参军。”

“参军?”莫凌惊愕莫名。

“对,参军,习武,从一名士兵做起。”轩辕绝的目光透着一抹鼓励。

莫凌震惊非小,不过,轩辕绝的话意他一下子就明悟了,他这些天茫然不知所措的内心仿佛打开了一个缺口,一条可以让他大步向前,义无反顾的光明道路,这是一个全新的方向,一个可以到达他梦想的方向。

“那公主是什么意思?她愿意等我吗?”莫凌的声音颤抖而激动。

“她愿意等。”轩辕绝点点头。

“我愿意。”莫凌目光坚定道。

“你想好了,这是一条路,却不一定是一条正确的路,选择了就不许后悔,也许到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到,我能做的是给你机会,比别人更多的机会,一切要靠你自已。”轩辕绝的声音轻淡,却透着一抹不近人情的冷酷。

莫凌眼神没有丝毫的退缩,他握紧拳头道,“我不会后悔,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走到底,走到头。”

“明天到军营去报道,他们会收留你的。”

“嗯。”

“很幸苦,你要有所准备。”轩辕绝说话间,起身拍了拍他,负手离开。

身后,莫凌的眼神却清澈而决绝,那张白玉的脸隐隐闪烁着隐隐的魄力。

晚上,吃过晚饭,轩辕绝便被老王爷叫进了他的书房,轩辕荣的面色沉重而欣慰,像是了却了多年的心愿一般。

“爹,你见过他了?”轩辕绝迈进来的时候问道。

“嗯,见过了,是纪候爷的孩子,那相貌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如果在街上让我看见了,我也会惊讶的,只是,当年的纪候爷一身凛然正气,豪情满怀,但这个展璃给我的感觉,却是阴沉冰冷,煞气太重。”

“你告诉他纪候府的事情了?”

“暂时还没有说,因为这件事情我也无敢确定,当年害了纪候府的幕后凶手,是太后还是莲贵妃,我们还需要时间查清此事。”轩辕荣拧着眉道。

“爹,交给我来查,请你把当年纪候府的案子再给我祥细讲诉一遍,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破绽来。”轩辕绝在他的对面掀袍而坐。

轩辕荣点点头,表情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些沉寂在内心底的回忆跃入脑海,在皇家的校场上,三位壮志凌云的男子纵马欢笑的情景,那马蹄嗒嗒声,那震响在天际的豪气笑声,还有那亲热的呼唤声。

已经近三十的纪非凡,正值四十壮年的云震天,还有同样三十出头的轩辕荣,这一场不论年龄身份的挚交友谊,在校场上人人称羡,并称三人为结义兄弟。

头一年的早春,纪非凡的孩子才两岁,云震天的女儿已二十岁,轩辕荣的儿子四岁,把酒言欢的三人谁也没有料到,一年之后事情会发生翻天覆地,生死永别的惨案。

后宫争宠,祸从天降,纪非凡的妹妹纪惊羽在后宫之中宠冠天下,风华无双,尽得先皇宠幸,先后从嫔荣升贵妃,其宠势直逼东宫,当时太后已诞下四岁太子,稳座皇后宝座,而刚入宫三年因父亲功绩至伟而封了贵妃的云莲却在失宠之列,一次皇恩怀上龙种,可依然得不到皇上青睐,就在那一年,纪候爷被人举报通奸叛逆,以乱党之名满门抄斩。

轩辕绝细细的聆听着父亲把当时亲身经历的事情讲诉出来,在他的脑海中还原了一声惊心动魄的惨案,从它的发生到它的结束,一切蛛丝马迹的都在他的脑海中成形,转化成可用的信息梳理着这起案子的脉络。

“爹,您说当时纪候爷的边境告急,都被人暗中拦了下来?所以没有通传至京城?这是皇上没有出兵支援的主要原因?”

“是啊!那些士兵和那些边境告急都书信都消失了,好像凭空的消失在路上。”

“然后纪候爷大败,领兵而退,连连失守三座城池,令敌寇敲关而入,当时又是如何平息这场战事的?”

“是云将军的军队支援了,云震天听闻此战事,一路调兵遣将赶至战场,禀退敌军,还擒拿了对方的贼首。”

“爹,当时你在何处?”

轩辕荣一听,目光一凛,“你连你爹都怀疑上了?”

“爹,我当然信得过你。”轩辕绝一脸正色道。

“我当时在西蜀一带平除起义的乱匪,那会儿闹了三年的饥荒,有大片的乱民起义闹事,我领着军队一边镇守,一边分发官粮救济百姓,恩威并施,用了我半年时间,才平定下来。”

“这么说,在纪候府出事的时候,你是事隔了几个月才从西蜀回来的。”

“当时听闻恶耗,我恨不得插翅而回,可惜我手中的事物刚有起色,我不能离开,的确是出事后两个月我才赶回京城吊唁纪候府上下。”

“爹,皇上当时是怎么判定纪候爷私通外敌的?”

“听说他身上还留有私通的书信,那书信上写着他们互通当时的战况,还有纪候爷的亲笔签名。”

“是纪候爷的笔迹吗?”

“我事后不敢置信,向皇上要了这封书信,字迹的确是他的,还有一封是敌国的回执,上面有敌国的军印和当时将军的签名,最后,云震天擒了贼首,那贼首也招拱了,的确有私通一事。”

“损失三万精兵,失守城池,却反而成了逆党,他才刚回京,那书信便到了,说明举报之人早有准备。”

“绝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这封通报我军情报的书信的确落进了贼寇的手中,只是字迹不是出自纪候爷的,是有人访造的,这信从敌军那里再通传回到了纪候爷的身上,只是这份信神不知鬼不觉,在纪候爷急急赶回京城的时候,便被人搜了出来,可见他身边的人很可疑,不知道那次千余残兵回军之后,都被按排去了什么地方。”

“那次回来的残兵,如今都散得散,走得走,皇上发了慰问金便打发他们各自回家去了,当时三万精兵也没什么名单留下,去了哪里,根本无人可知。”

“那纪候爷身边就没个亲近的人?”轩辕绝认真的寻问道。

轩辕荣眯着眸想了想,“亲近的人?”倏然,他的目光徒然一睁,“当时随他回来的有一个副将,他是当时除了纪候爷,唯有一个在军营有地位的人,当时的他断了一条手臂,形容十分凄惨,听说这手臂还是在半路保护纪候府时断的,听闻当时纪非凡还力保了他,只是那会儿大家的目光都在纪候府上,他应该也是领了赏,回家安置了吧!”

“这个人是关键,也许纪候爷身上的书信就是他放的,他除了断了一条手臂,他还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我只记得此人身形高大,结实粗犷,倒是有一个特长,他善长打造兵器,是兵营里冶炼铁剑的一把能手,当时纪候爷对此人还赞不绝口。”轩辕荣说完,见儿子面露沉思,他好奇道,“绝儿,你让为父说了这么多,你可有了什么想法?”

“是云震天下得手,他才是背后和敌军私通的那个幕后人。”

轩辕荣一听,将信将疑之中,他摇头道,“不可能的,他当时冒死从千里之外沿途招集兵马赶向了敌营,并且驱敌百里,收回三座城池,力挽狂澜的救回了纪非凡的过失,他怎么会这么残忍的加害纪非凡?”

“爹,当时莲贵妃怀有龙子,她急于上位,而纪惊羽是她上位的最大拦路石,想要除掉纪惊羽,当先除去她背后的纪候府,纪候府是武将出身,他不参朝政,就触碰不到勾心斗角的朝堂争斗,当时皇上正值壮年,太子尚幼,也没有拉帮结派的党派之争,谁会无原无故的去谋害纪候府?当时大家的目光只聚焦在纪候爷私通敌寇的事件上,却没曾想到宫里他的妹妹纪惊羽听闻此恶讯,卧病不起,缠绵病榻不出半年就香消玉殒,第二年春,晋王出生,莲贵妃位尊贵妃之位,从而荣宠十几年。”

轩辕荣的睁大的一双眼睛,终于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的真相一般,“真得是他?云震天。”

“当年的云震天一方面串通了纪候爷身边的副将,把伪造的书信送至敌营,然后爆露了纪候爷的战略弱点,在戌边的战场上,把纪候爷逼进了一条死路,连带着葬送三万士兵为代价,再半路派人拦截送信求援的士兵,这就是为何纪候爷向朝延救援,却得不到援助的原因,纪候爷领着一千残兵死里逃生,那副将不惜一切保全了纪候爷回京,断了一只手臂,这代价比起一条命来,算是值了,在敌寇追杀的时候,云震天的大军及时赶到,拦下了敌军,任由纪候爷逃回京城,并以势如破竹的功夫驱敌出境,并且擒拿贼首,押其回京审候,这一申之下,纪候爷得了一个叛党的名声,落得满门抄斩,而云震天却是双赢,一方面除了纪候爷,一方面取得了功成名就,在他拯救江山的赫赫功名之上,自然让人不去怀疑他的阴谋野心,他成了功臣,这就是几十年,晋王敢与太子争位的最坚强的后盾,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场算计,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几十年后,他落得了一个同样的下场。”

轩辕荣整个人瘫座在椅子上,神情悲愤填膺,又悲伤不已,听了儿子这一番分析,他才恍然大悟。

“只是我并不太明白,为何莲贵妃要收养纪府的遗孤,是愧疚吗?”

“只怕这不是莲贵妃的愧疚,是云震天的。”

“为何要让他的女儿做这件事情?”

“我记得那一年雪下得很大,刚怀身孕的莲贵妃被皇上送去了温泉山庄避寒,恐怕就是那一夜捡了这个孩子吧!”

轩辕绝的目光猛然睁大,他苦涩一笑道,“看来这不是愧疚,这是天意。”

“天意?为何这么说?”

“这的确是一场巧合,莲贵妃出于一番好心救起的孤儿,她并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只是一时的好心收留罢了。”轩辕绝微微合着眸,感叹世事无常,报应不爽。

“你是说…莲贵妃当时救起的展璃,并不知道他是纪府的遗孤?”

“嗯,当时雪很大,有可能莲贵妃只是一时对晕倒在路中的孩子起了恻隐之心,也有可能当时她腹中怀了孩子,出于母性对幼儿的可怜,才救起了三岁不到的展璃,展璃一直说自已当时是五岁,五岁的孩子的确有些记忆,但三岁就几乎没有,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田妞所说,展璃对儿时没有一点儿记忆,只记得那一场雪,和那个把他救起华贵女人。”

“我这就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把他放出来,还他自由身。”轩辕荣激动道。

“不行,爹,此事还不能声张,这只是我的推算,一切还要等找到一个人再说。”

“什么人?”

“纪非凡身边的那名副将。”

“如何还能找得到?”

“相信我,只要他活着,我就能找到他。”轩辕绝十分自信的回答道。

轩辕荣看着儿子,满眼的欣慰与自豪,“如果爹当时有你一半的聪明,爹在那个时候就该为纪候爷平凡冤情,而不是到了二十几年的今天,才让我看透这件事情的真相。”

“爹,至少纪候爷的遗孤还在。”

“这展璃可是晋王身边的人,我的天,纪候爷这是死不瞑目啊!”轩辕荣感到无比的痛心。

“这是好事,云震天没想到,迟早要覆灭他云家子孙的会是纪非凡的儿子。”轩辕绝的嘴角弯起一抹复杂的笑意来。

西厢的房间里,田妞翻来覆去的没有睡意,便坐起身来看着窗外发呆,等着轩辕绝回来,坐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轩辕绝推门而入,轩辕绝拧眉想事的表情,一看见她披着衣袍而坐,立即急切的关起了身后一门的严寒,上前有些微责道,“怎么不到床上去躺着,坐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啊!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田妞委屈的笑道。

轩辕绝牵起她走到床前,脱去她的外袍,命她钻进被子里,而他也快速脱去了外袍掀被上床,将她紧紧的搂进了怀里取暖。

“你和爹都谈了什么,谈这么久?”田妞好奇的问道。

“展璃的身世。”

“有进展了吗?他真得是纪候爷的儿子?”

“嗯,确定了,是他纪候爷的儿子。”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他?”

“目前还不能放,得等一段时间。”

“那你可不能让他吃苦头了。”

“放心吧!我爹与他的父亲当年是好友,我会善待他的。”

田妞安心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打内心里替展璃高兴,他的身世之谜解开了,他从今之后,就不会再跟随晋王了,想到这一点,田妞惊讶的抬头道,“那查出来了谋害纪候爷的凶手吗?”

“是当年的云震天,莲贵妃的父亲。”

田妞瞠目结舌道,“那…那展璃还为那晋王卖命?”

“今后他会要了他的命。”轩辕绝轻声说道,但是,他的眉宇间却并没有半丝轻松喜色。

展璃的消息,让田妞一夜好眠,只不知身边的人又半夜才睡,但在第二天,她睁眼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田妞见他穿着一身紫色蟒袍,问道,“你要去上朝吗?”

“嗯,该去了。”轩辕绝点点头,上前替她掖好被角,“你再睡会儿。”

“我今天要去药行看看。”田妞说道。

“等太阳出来了再出门也不迟。”

“嗯…”田妞听话的将脸贴在他的枕上,披着满头的黑发,与金黄色的被褥相呼辉映,一张白玉生烟的小脸蛋无端有些媚色与慵懒,轩辕绝正欲出门的身体折了回来,在她的额际吻了一下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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