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北方稀疏的植被间荒无人烟的大道之外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遗弃在道旁的布衫,空荡荡以及腐烂的车厢以及枯骨还在宣示着人烟的痕迹,因为常年征战的关系这条道路已经完全荒废,狼群在此常年在此出没,更是荒芜一片。
便是在白日这里的狼嚎声也不曾停止,今日的嚎叫声已经变成了呜咽,狼群遭到了屠杀,无数的农家弟子在这条大道上四处巡视。
这里的农家弟子正是从项燕侧翼出逃的烈山堂弟子,此时的田言稳稳的带领着烈山堂的弟子,在他的身前数百名农家弟子已经被处死,鲜血染红了整个大道,烈山堂在往北撤的途中发生了动乱,尤其是如此不明不白的向北撤离,不少的流言蜚语也在烈山堂内传播,说什么堂主是罗网的人而且身份正是是惊鲵。
这场动乱的最后结果便已经是这样数百名农家弟子被田言随手灭掉。
田言手中的惊鲵剑散发的杀气丝毫不比场中任何一个人弱。
感受着那股实质性的杀气,田虎突然有些后悔,在农家他一直重视的便是田赐,因为田赐的实力,更是因为田赐最容易被人诱导,而田言一向不被他看在眼里,即便她号称农家女管仲,只是没有实力再怎么样也是案板上的鱼肉,唯有任人宰割。
只是现在却是互换了一个位置现在他是那被人从不看好的鱼肉,田言手中的剑已经抵在他的颈前,田虎有些自嘲的笑笑原来自己也怕死,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田言的实力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二叔是你低估了我们姐弟,难道你以为父亲死了便能够完全的将我们完全排除于烈山堂外。”
“我已是你的手下败将,给我一个痛快。”
“大小姐。”
梅三娘看着田言欲言又止。
田言收剑看着田虎道:“你走吧!”
田虎看着田言以及梅三娘等人没有再说话,招呼哑奴跟上带着属于自己的农家弟子原路返回。
之所以没有杀田虎完全不是因为梅三娘的同情,田言有着自己的考量,在农家田虎能够将他们看清楚,田言也明白自己这个二叔的心思,为了不处处矮朱家一头,农家必定不会像原先一样平安无事下去,再则说来侠魁都已经不在了朱家与田虎迟早会有一战。
“各位如今农家的分裂已经不可阻止我只希望能够相信我,烈山堂还是原先的那个烈山堂。”
“我等誓死追随堂主!”
“誓死追随堂主!”
在场的农家弟子齐齐执剑,没有人反对因为反对的人此时都已经躺在那里,哪里还能够表示反对。
“三娘你意下如何?”
田言转身看着梅三娘。
“三娘答应过大当家,而且二公子还需要人照顾。”
“那就如此说定了。”
“大小姐,我们去哪?”
田言看着不远处的山峦笑道:“听说北方不错,而且我想大概会有人欢迎我们,所以我们去北方。”
去北方,北方有什么?有秦军有扶苏。
跟着田言的这些烈山堂弟子当然知道,只是他们却是没有表示反对,没有人再提出任何异议因为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
......
......
烈山堂的近万名弟子向着北方前进,几乎在同一时间自咸阳而出的秦军与各地汇聚的秦军直直的向着楚军以及农家压去。
因为农家的离开,项燕率领的十余万联军被王离剿灭,所谓的联盟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场笑话,至少在王离看来这就是一场笑话,不过月余的时间秦军已经向前推进了三百余里,收复了数郡楚军与农家再也没有组织过一次像样的阻击。
靠近密林中的楚军营地,身着灰白色衣衫的刘季已经在楚军营地外站了很久,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他很情愿的等下去,即便是面对着不少楚军不怀好意的眼神,如果没有项羽的命令他还真怕这些楚军士兵会不管不顾的将他杀死。
只是现在他也只好等下去。
无数道炊烟升起又落下,那些楚军士兵没有想过他的饭食,他与随行的农家弟子带了不少干粮。
嚼着口中无味的面饼就着清水一餐也就这样对付过去。
一道影子落在了他的脸上,刘季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清了项羽,行了一礼。
他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道声音却是在他还未出口时响起。
“农家现在还想说些什么?不觉得太无耻了些。”
“田言带领烈山堂出走,实在是出乎于所有人的预料,这件事情农家一定会对楚王有一个交待。”
项羽坐在了刘季的对面嗤笑一声,“想要交代不如对叔父对长眠地底的十万楚国亡灵做出交代,不过面对秦军我想听一下你会在说些什么?。”
刘季稳了稳心神再次说道:“神农堂的弟子已经出发,不日就将与楚军会合?”
“那样最好!”
项羽丢下一句,没再说什么?
农家与楚军之间已经出现了不可避免的裂痕。
刘季没有试图再挽回项羽的心意,他甚至没有多做停留,农家现在能够做的也只剩这些,农家内部的事情显然比楚军更为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