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嗤笑:“我早就料到有今天这一遭了!”
“什么?”马夫人惊讶的看向马大人。
“做官就要有做官的自觉,浮浮沉沉还不是正常!”
“浮浮沉沉?哼,老大女婿还能浮得起来!”
“所以我只让自己丢官去职!”
“……”看着一脸笃定的马大人,马夫人像是明白了什么。
京城某胡同
方伶俐拿着银角子转到了大街上,准备到火烛铺子买香烛,在京城近十年,她已经很熟悉京城了,京城靠近城南这一段都有什么铺子,铺子里的价格怎么样,没人比她更了解了,为何一个官家小姐会如采办婆子一样熟悉京城,还不是因为他那没银子拿回家的爹。
虽然家里最近置办了一辆马车,但是她好像不太习惯坐马车上街买东西,仍然习惯步行。
今天的街道像往常一样,车水马龙,热闹非常,已经十九岁高龄的方姑娘却没心情欣赏这些繁华热闹,漫步在京城热闹而繁华的街头,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小时候,小时跟父亲在外放县城里的那些事情,当中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她们经常打架,作为教头的孙女,她会几招几式,那个县令家的小公子不是自己对手,经常被自己打哭,可不知为何,每次被打后,他总是记不住还是来找自己玩,然后再次被打,现在想想,这些事仿佛就在昨天。
恨嫁的方大娘恍忽想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成亲,如果没成亲,那……她脸红了,红过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自己都十九了,那他都有二十出头了吧,应当早就娶妻生子吧。
方大娘所有的念想最后化为一声叹息,赶紧去火烛铺子买东西吧。
另一条街道,因为公务的原因,一位年轻的贵公子正带着他的属下寻找中午吃饭的地。
因缘际会中,冥冥之中,缘分好像天注定,恨嫁的方伶俐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朵真命桃花,快要到火烛铺子时,方伶俐仿佛感觉到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她感到不解,转头找过去,指指点点似乎又不见了。
指指点点来自来哪里呢,方大娘所走过的酒楼。
酒楼门口,一个胖胖的妇人等方大娘走过后,扭着头说道,“看到了吧,走狗屎运的就是她父亲方大人了!”
站在胖妇人身边的瘦夫人看了一眼走过去的方伶俐不屑的说道:“你怎么会认识这么粗俗的小娘子?”
“以后人家就不粗俗了,人家是二品大员的女儿,不知多少人会去求娶,那像我们的女儿还是从六品小官的女儿!”胖夫人的酸水能淹了整条街道。
瘦夫嗤笑:“麻雀再怎么样还是麻雀。”
身边的小娘子跟着说道:“就是,上次她老娘带她到我们家做客,竟然掀裙子跟我家下人打架,真是粗俗不堪。”
另一个小娘子好奇的问道:“听说她外公是教头,难道连女孩都教?”
“谁知道!”
……
路过的赵之仪耳朵里,只有方又行和打架五个字,准备进酒楼的他退了出来,伸头看了一眼往前面而去的方大娘,方大人的女儿竟会打架?这么有意思?
方伶俐没有想到自己竟被人盯上了,她买好了香烛等东西,挎上篮子准备再到肉铺子里买些肉,爹以后就是大官了,吃肉没问题了。想到这里她高兴的咧嘴笑了,又想了一下,不对,我以后跟大郎一样,叫爹为父亲,显得大气些,对,以后就叫父亲。
买完肉的方玲俐出了铺子,挎着有些沉的篮子往回走。走到半道上时,一位年轻公子荷袋似乎被人抢了,一幅弱不经风的样子追着前面的贼人。路过她时,这个公子喘得不行停了下来,“那……那小贼……停下……”
方伶俐看着捂着心口直喘气的年轻公子,往边上让了让,瞅了一眼,继续走自己的。
赵之仪见方大人有身手的女儿竟然不出手帮自己,急了,对远处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随从连忙‘见义勇为’的去追‘贼人’。
‘见义勇为’追上‘贼人’,扭打成一团,居然扭到了年轻公子面前,甚至打到了方伶俐的跟前。
年轻公子见他们扭打,要上前抢回自己的荷包,可是抢了几下都没成。
方伶俐看着一幅弱不经风的年轻公子叹了口气,放下篮子出手帮忙,扭打的两人仿佛不知道方玲俐过来抢荷包,半松半紧的捏着荷包。
方玲俐的身手只能说比一般女子好,但不能跟男人比,只见她站到边上,小脸崩得贼认真,寻找着伸手的机会。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认真时,总是很吸引人的,如果这种吸引再加上异性荷尔蒙的话,那大概就叫一见钟情了。
秦王五子赵之仪生得端是俊美无双,风流倜傥,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高高束在金冠之下,一双剑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仿佛充满柔情,高挺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时不时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因为职业关系,这笑容显得有些玩世不恭。但即便外表看起来他好象有些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看。并不居嫡长的赵之仪已经被诚嘉帝封为江夏郡王,可见他的实力。
拥有实力的男人,而且是年轻男人,总是倨傲的,什么人,什么事,不是那么容易入得了他们的眼,比如说女人,在娶妻这件事上,年方二十又四的赵之仪跟夏子淳有得一拼,按正常婚配年龄,他早就应当成家立业了,可他并没有。
前文中有提过,夏琰被许多人年轻人树为对比对像,甚至是敌对对像,这些人当中包括赵之仪,看到夏子淳娶了一个有意思的婆娘,他的心早就痒了,不知不觉中,他竟以童玉锦的标准寻找终身伴侣。刚才在酒楼门口听到方又行,他停下了脚步,连升八级的方大人已然成为大陈朝的传奇,而让他好奇转头看向方又行女儿的两个字是‘打架’。
六月的天气显然很热,方玲俐穿着简单的薄襦裙,最老土的那种,斜襟交领,身量高佻而匀称,五官虽不精致漂亮,可是自有一番味道,六月的阳光映射在她脸上,她微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瞬间,她轻轻一跃,极快出手,抢到了被‘贼人’捏着的荷包,抢到荷包后,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清爽而又耀眼。
赵之仪感觉自己的心不规则的跳动了一下,鬼差神使的打了个踉跄,仿佛急着要拿自己荷包似的,居然绊倒要扑到方玲俐身上。
方玲俐一个急步躲开了,但是双手本能的扶起要跌倒的赵之仪。
半倒的赵之仪半边身子仿佛在方玲俐的双手之上,他仰头,方玲俐低头,四目相对,一个热情,一个淡然,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两个缠打的随从见自家公子得逞了,趁两人不注意时悄悄溜了。
方玲俐被溜走的声音惊醒了,抬头看向已经跑远的‘贼人’,淡然的说道,“公子,他们走了,你不必害怕了。”
“呃……”
赵之仪没有想到自己使得小伎俩竟然让对方觉得自己胆小,这……他傻眼了。
方玲俐看了一眼呆呆的贵公子,几不可见的扁了扁嘴,暗想,光长了一幅中看的漂亮面孔有什么用,弱不经风,还不如自己爹呢,呃不,还不如自己父亲呢!把荷包递给他,转身挎起篮子走了。
不能怪方玲俐这样想,她可不是长于内宅没有见过世面的大小姐,她和母亲在方又行没有银子拿回来养家的情况下,一直担负着家里的经济。
常年跟低品极的官员家属、市井小民打交道,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个世道了,赵之仪给她的第一印象是‘百无一用是书生’,直接打到不能养家男人的行列,生得漂亮有毛用,多么现实而理智的小姑娘啊!
赵公子的追妻之路看来漫长而又艰巨啊。
不得不说一下,方又行方大人不仅让自己官升八级,还让儿子和女儿在无形中有了一份世人认为的高规格婚姻,所以那一句话,在什么时候都是至臻真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方又行即便只做一个小小的官员,却仍然积极上进的对待自己的公务,对待待自己的理想,对待自己的人生,厚积薄发,让他在某个机会来临时,不经意间就拥了机遇。机遇其实就在大岭山,童玉锦那一次开味小菜的几句问话,使得夏琰对他另想相看,并在案件中给了他机会,才最终让他的才华得以展现,只要有机会展现才华,那么进官进爵就只是时间问题。
方又行却根本没要时间,从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之内,完成了一个好运气(注意运气不好的就算三十那也未必)官员需要三十年时间的升迁,不可谓不惊人!
这个话题暂且放一下,我们来说京兆府的堂审,很快,京兆府例行公事的第一次堂审时间到了,这次堂审依然是公审,在还没有开审之前,京兆府衙门口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京光府不得不出动衙役维持秩序。
衙门内
死者何文浦的婆娘在衙门候审处看到了夫君的同窗徐梁益。
“徐兄弟,你最近有到衙门吗?”
“呃……”徐梁益正陷在沉思中,见有人问话,醒过神来,“原来是何家嫂子!”
“杀我夫君的人定罪了吗?”何氏就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小民,对案件程序一窍不通,无知的问道。
徐梁益愣了一下回道:“这……今天堂审就是为了后面定罪。”
“哦,原来是这样,希望那个贱人早点被定罪!”
徐梁益听到这话,勉强咧了一下嘴角,然后稍稍离开了何氏一点距离。
童玉锦作为死者辨讼师,也已经到了候审处,一个人站在角落处静静的等待升堂,等待中,她看到了紧张不安的徐梁益,不动声色,若有所思。
衙门正堂外
京兆府沈大人正在迎接大理寺及刑部相关官员,以及一些对案件感兴趣的官员和王候。
门口围观的群众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大人迎候诸官,有认识的,他们就会低声耳语,说道,“这个我认识,上次计大人、祝大人的案子都有来过,是大理寺卿樊大人!”
“那后面这个呢?”
“刑部侍郎左大人,边上那个年轻人是新上任的御史台孟大人。”
“哇,都是六部里的大人物啊!”
“是啊,平时就算在大街上,他们也是坐在马车里的,你根本看不到。”
“是看不到,今天可饱眼福了。”
“我告诉你,让你看到夏候爷、赵郡王,那才是真的叫饱眼福!”
“那是,这个我知道,夏候爷俊美无双,赵郡王英俊潇洒嘛!”
“咦,好像还有亲王……”
“怎么看得出来是亲王?”
“你傻啊,看他们穿的袍子,只有亲王才能穿绣龙样朱袍。”
“老娘哎,那岂不是来了两位王爷!”
“是,这个年纪轻一点的我知道,是梁王,那年纪长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猜应当是老晋王”
“有可能,”
……
民众们说得八九不离十,除了两位王爷以外,还有卫国公,他不知道为何想起到京兆府听案。
沈大人和王爷、国公、大人们一通寒喧后,终于带他们进了衙门。
堂审程序前面已经都讲过,这里就不一一再叙述。
第一拔被带上公堂的是徐梁益和何氏,他们是苦主,当然由他们开始。
徐梁益虽说是个秀才,可是上公堂还是第一次,免不了紧张,抖抖索索的跟着衙役到了公堂之上,见了官就跪,也不知自己应当说什么。
沈大人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所为何事?”
徐梁益不知道是问他还是问何氏,看了看正抖成筛糠的何氏,吐了口气,开口回话:“回……大人,学生徐梁益,为同窗遇害之事而来。”
“你状告何人?”
“回大人,我同窗的外室倪氏。”
沈大人叫道:“带倪氏!”
“是”
不一会儿,倪氏被带上了公堂,可能是年轻时的经历,她到公堂之上到是相当比较镇定,给堂正中的沈大人行了跪礼。
沈大人说道,“倪氏,有人状告你杀人,你有何话可说?”
“回大人,奴家从未杀过人!”
“肯定就是你杀的,”没等问话,何氏见到勾引自己夫君的狐狸精立马咆哮道。
“肃静,肃静”沈大人敲着惊堂木叫道。
两边衙役齐齐击棒呼道:“威武,威武……”
何氏被沈大人的肃静和衙役棒击声吓得缩了头,不敢吭声了。
沈大人继续问话:“徐梁益,倪氏说她没有杀人,你为何要告她杀人?”
徐梁益拱手回道:“回大人,我同窗临死之前,手指着的方向,就是倪氏唱小曲的地方,所以学生认为定是倪氏杀了我同窗。”
沈大人问向倪氏:“倪氏你有何话要说?”
倪氏马上争辨说道:“大人,这根本就是子无虚有,文浦他就是挣扎时指着我这边的方向,而我坐的地方,身后就是门,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何其多,凭什么非要说是奴家?”
沈大人仿佛认同的点点头:“所言有道理,倪氏,你和何文浦是如何认识的?”
倪氏顿了一下,然后才回道:“回大人,是衣饰铺子掌柜介绍给我的。”
“介绍人姓甚名谁?”
“回大人,姓苏名同富。”
“带苏同富!”
“是!”
胖掌柜苏同富被带上了公堂。
沈大人直接开口问道,“苏同富为何介绍死者何文浦给倪氏认识?”
胖掌柜倒是淡定的很,并不惧沈廷问话,回道:“回大人,倪氏一直在衣坊里买衣服,一来二去,小的就跟她比较熟了,熟悉之后,有一次聊天偶尔说到她孤单,小民见她一个女人不容易,于是就想给她介绍个男人,能成个家,我挑了几个男人供她选,她选中了何先生。”
沈大人说道:“就是死者何文浦?”
“正是!”
沈大人不解的问道:“倪氏你为何选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倪氏一脸哀伤的回道:“回大人,开始时,奴家并不知道文浦是个有家室的人。”
“放……”何氏才不相信,破口就要大骂。
沈大人一脸威严的看向随意开口的何氏,官居要位,常年累积的气势一下子镇住了小民何氏。
见何氏消停了,沈大人继续问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回大人,真不知!”倪氏回道。
沈大人转头看了了眼沉默的夏琰后,继续问道,“苏同富,衙门前几天抓获的酒保说是你指使他杀了死者何文浦,可有此事?”
胖掌柜供认不讳:“回大人,确有其事!”
“为何?”
“我受了人指使。”
“何人?”
“郭全顺郭公子。”
“带郭全顺——”
“是!”
不一会儿,郭全顺被带到了。被带到公堂的郭全顺,弓腰垂头跟在引路衙役身后,边走边看着公堂两侧两排座位上的官员,当他扫到梁王时,突然大叫,“王爷,救命啊,王爷,王爷……”
衙役见他鬼吼乱说,伸手就拿布巾塞到他嘴里,他还想挣扎,被两个衙役死死摁住。
沈大人大声喝道,“公堂之上不得随意叫嚷,郭全顺你可听明白?”
郭全顺还想挣扎,梁王一个阴冷的眼神射过来,郭全顺消停了。
沈大人见梁王给过提醒了,再次喝道,“公堂之上不得随便叫嚷,郭全顺你可听明白?”
郭全顺的嘴都被塞住了,见梁王不理他,无奈的点了点头。
衙役见他点头了,才拿开嘴上塞着的布巾。
沈大人威严的问道,“郭全顺,你指使他人杀人掠财,你可知罪?”
“不,大人,我没有,他们胡说。”郭全顺死不承认。
沈大人问道:“他们为何要胡说?”
“这个小民怎么知道!”郭全顺无赖的回道。
“郭全顺休得胡言乱语,”沈大人喝道,“带人证!”
“是”
酒保被带上了公堂。
酒保上了公堂,出乎所有的人意料,直见他张口就大喊自己冤枉。
等在候审处的童玉锦倏的抬起头,伸头看了一眼酒保,又看了看跟本案毫无干系的徐增益,快速的翻了手中的复写的各个人供词,在里面寻找可能性的蛛丝马迹,如果酒保的话是真的,当中出现了什么问题,她的大脑高速的运转着。
公堂之上,沈大人吃了一惊,前几天提审这厮还承认自己杀人呢,怎么翻口供了,连忙叫道,“庄三墩,休得胡言乱语,抓你进来时,你可是承认自己杀人的!”
“这……小的……小的当时胡说八道了!”庄三墩一脸苦巴相。
沈大人问道:“为何胡说八道?”
庄三墩回道:“小的为了酬金三百两才撒得谎!”
候审处
听到此话的童玉锦本能的觉得酒保没有撒谎,如果不是他,那么会谁呢?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公堂之上
沈大人大声问道:“如何证明你是为了三百两才撒的谎?”
“大人是真的,小民一时财迷心窍为了三百两才承认自己杀人,大人,小的没有杀人,小的撒了谎……”壮实的庄三墩后悔的要死。
郭全顺一听这话,大叫:“大人,听到了没有,这个小人没杀人,我没罪!”
谁都没有想到案件到这里,居然卡在酒保身上,酒保说他没有杀人,酒保不承认杀人,那么郭全顺理所当然的也不承认有罪。
沈大人看向夏琰,夏琰垂着眼皮没有任何表情。
赵之仪已经听到童玉锦推理过案件了,也没有想到案件会出现这样的一幕,几不可见的看向候审处。
梁王面带讥笑的看了一眼夏琰,又看了看大理寺樊大人等人,原来审案也不过如此,不是说夏琰的小妻子是个能人嘛,人呢,怎么不出来,怕了,缩头了?
童玉锦见案件到这会儿,该她出面了,一边缓了缓气,一边理了理袍子,提脚进了公堂。
这里除了两位王爷及方又行等户部官员,其他人基本上都见识过童玉锦了,见她上了公堂,都会意一笑。
童玉锦如男人般提着袍角,走到公堂正中间,拱手给在坐的各位官员见礼,“小民童玉锦见过沈大人!”
沈大人微笑而公式般的问道:“童讼师你今天为谁辨讼?”
童玉锦拱手答道:“回沈大人,为死者主张正义!”
沈大人点头:“好,那么童讼师,刚才公堂之上的话你听到了吧?”
“是,大人!”
沈大人说道:“酒保庄三墩说他没有杀人,你如何给死者主张正义?”
童玉锦微微一笑:“沈大人,小民想问酒保庄三墩几个问题。”
“准!”
“谢谢大人!”
童玉锦转向看向庄三墩,“庄酒保,在下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酒保发愣,没有回童玉锦的问话。
童玉锦继续问道:“可否回答?”
庄三墩愣过神来直接回道:“我没杀人!”
“我知道!”童玉锦笑着肯定说道。
“你知道你还问?”庄三墩不解的反问道。
童玉锦微微一笑,“我知道,可是门口的民众不知道啊,坐在的各位大人不知道啊,你说是不是?”
“……”庄三墩跟着童玉锦的目光转了一圈,衙门口黑压压的全是人,大堂上坐着好多大官,他眨了眨自己的小鱼眼。
童玉锦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开口问道:“庄酒保,苏掌柜是如何找到你,然后让你帮忙杀人的?”
“这个……”庄三墩结巴着不想回答。
童玉锦提醒说道:“庄酒保,只有实事求是说出真相,才能证明你没有杀人!”
听到杀人,庄三墩回道:“……那是因为我赌钱输了很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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