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坐在北冥寒水中,微运真元给自己加持了一层避寒的法咒。他本来也准备给孙尘麒加持上,但是听了他的这句话手上的法诀却是一慢,斜着眼睛打量着孙尘麒,怎么看也不觉得他有什么英俊不拔的地方可以吸引女人。
其实这还是玄空心里有些吃醋,他暗想道:“孙尘麒这厮,修炼的天赋还不知道,但是这红尘中的桃花运却是不断。”他有些不能理解,像是孙尘麒这样的人后来怎么还会成为了崆峒派的出家弟子。
而且听他所说,那时候孙家家庭美满生活幸福,吕无病姑娘又是为了什么要弃他而去呢?
这些问题都让玄空理解不通,只好按下了性子,继续听孙尘麒说下去。
孙尘麒虽然娶了许家大户的女儿,但仍然是始终宠爱吕无病。许氏很贤惠,每天晚上一天也不争夺丈夫的宠爱;而吕无病伺奉许氏也很恭敬。
因此,孙家的后宅关系一直都处理得很好,不久以后许氏就给孙尘麒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做孙坚。孙坚出生的时候,孙家祖宅上空都有光怪陆离之像。
天上有五色云气缭绕,蔓延数里远近,家里的族人都说许氏生了一个神人,只怕孙家转眼就要旺盛起来了。
玄空问道:“想来是吕无病看见了正室生子,受到族人的尊敬,所以心生嫉妒?”
孙尘麒摇头道:“吕无病她是鬼体阴身,又哪里能够给我生育?而且无病对坚儿也很是喜爱,经常便抱在怀里好像是自己亲生的一样。坚儿才三岁的时候,就辞去了乳母,干脆直接和无病同住在了一间房子里。”
玄空“咦”的一声,道:“这可奇了,听你这般说来,你是因为死了正妻所以心灰意冷想要出家修道。可是现在家庭和睦妻妾和谐,那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安居在家里呢?”
孙尘麒摇了摇头,半响没有说话,他的脸上写满了忧伤。
玄空仔细看去,只见他的眼角不知是被寒水沾了还是真的流下了眼泪。玄空暗想道:要让一个大男人当着外人的面前流泪,那可真是伤心到了极点!
孙尘麒坐在了北冥寒水之中,借助寒水的冰冷刺骨来使头脑冷静下来。他看着乌黑深沉的北冥寒水,似是要从中找回过去的种种幸福一样,他叹了一声道:“我早该知道的,我乃是天煞孤星体是不祥之人。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好事等着我呢?”
玄空奇了一声,打开额间天眼看来,果然是在孙尘麒的身上看到了一层黑色翻滚的煞气。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煞气都是前世里的业力积聚而成。
凡人一辈子怎么也不可能积累如此多的煞气,难道在孙尘麒的前世里做出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么?他一边听着孙尘麒说故事,一边在自己心里暗自推算了起来。
孙尘麒的命格确实有些凶煞,不久之后许氏便也病死了。她临死的时候,把孙尘麒唤在窗前嘱咐他说道:“无病最疼爱我的儿子,你可把她挟正让她给你做妻子。我的儿子她会照料好的。”
孙尘麒含泪答应了许氏,等到许氏下葬以后,就要实践妻子的遗嘱要把吕无病挟为正室。
但是吕无病却是固执地推辞,说道:“我是天生的阴体。不能够做正妻。”
而且再加上亲戚和好友的劝阻,最后也就只能悻悻地作罢了。
玄空沉吟片刻,道:“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可是你答应的是正妻许氏。就算是对不起,那也是对不起许氏,为什么在今晚的婚宴上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吕无病姑娘呢?”
孙尘麒郁郁之色溢于言表:“这都是怪我。是我的不对。”
却原来在洛阳城中新近调来了一个王天官,他的女儿最近克死了丈夫在家守寡,王天官听说了孙尘麒的事情以后就托媒婆取来了孙尘麒的生辰八字。
媒婆说:“大人,你的女儿,和这个孙尘麒都是命犯天上煞星的人。如果与凡人结合的话,一定会克死对方,不过如果他们两个如果成亲的话,反而是应承了否极泰来的道理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所谓的否极泰来,原本是出自于《周易》中的两个卦名。否卦表示不顺利与晦气,而泰卦则是刚好相反表示顺利吉祥,这卦象的意思是说:逆境达到极点,就会向顺境转化,坏运到了极点好运就会来到了。
玄空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低声道:“这就是负负得正的道理,那个王天官既然也是修炼中人,想必也是很信这个的吧。”
孙尘麒点头道:“《周易》乃是当年封神大劫时,周文王所推演撰著的。王天官听信了这话于是就让媒婆来我家求婚,我又没有见过那个王家大小姐,当然也不愿意同意娶他做老婆了。”
玄空怪笑道:“那可说不准!”
孙尘麒有些生气,面色一板:“仙长切莫胡说,我已经克死了两任的妻子,而且又和无病情投意切怎么可能还会再贪慕别人的美色呢?”
玄空道:“你见过王家大小姐?长得很美么?”
孙尘麒自知失言,解释道:“王天官多次派遣城中的媒人来向我提出婚约,是媒人说王天官的那个女儿国色天香。而且我同族的长辈也很仰慕天官的地位与权势,所以都来怂恿逼迫我让我娶下王天官的女儿做老婆。”
美色当前,能够抵御得了的人本就不多,那些人早就像是玄空一样了道登仙,哪里会像孙尘麒这样留恋红尘呢?
玄空指着孙尘麒笑道:“你呀,你呀......”
孙尘麒被玄空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继续说道:“王天官的女儿进入我家门以后,果然很是漂亮,只是太过于骄傲蛮横。穿的衣服、使用的器具,只要是稍有嫌恶了,她便就毁弃扔掉。”
玄空道:“这也没什么,王家大小姐出身于天家,自然是有些小姐脾气的。”
孙尘麒点头道:“我原也是这么看待的,一是敬仰她的出身,再就是对她也还有些情意,所以不忍心违背她的心意。”只是那王家大小姐还不知足,进门好几个月天天晚上独霸丈夫,吕无病到她跟前的时候,笑也不是,哭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