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立行猛然吻住,高世曼的头又被他固的死死的,丝毫也动弹不得,只能用手捏成拳捶打着沈立行的后背,就她这跟挠痒痒的力度,沈立行自然是无动于衷,只觉得刚才心中的那些郁怒在这唇齿间化为乌有,他用舌尖攫取着此时属于自己的点滴幸福,她的味道,她的柔软,深深地蛊惑着他的心和身体,她的两只小拳头在他背后一下下地擂着,如战鼓敲在他心头,仿佛在为他呐喊,为他加油,他只顾品尝着属于他们两人的盛宴,忘却了这世间所有的喧嚣。
高世曼的脑袋被他控在掌中,又不敢使劲儿挣扎,外面还站着两个丫头呢,若是弄出大动静儿,丫头跑进来看到这副场景,那岂不是丢死人了?所以她只能用粉拳做着无谓的挣扎,她越捶,沈立行便越是吻得深入,两片唇也将她覆的死死的,她强烈地感受到他浓浓的爱意,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儿,她不再捶打,缓缓将手环上他的脖颈。
她可耻的感觉自己并不排斥沈立行的亲吻,甚至开始迎合他,她舒服地微张着小嘴,闭着双眼试探地调整着合适的姿式,她开始娇*喘,沈立行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变化,更加动情地汲取着她的温香软糯,只要这个小女人在他身边,在他的视线之中,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渐渐他不再满足于唇齿间的纠缠,他情不自禁松了固住她小脑袋的手,腾出一只开始往她胸前滑去,隔着冬衣他感受不到她那还不够饱满的圆挺,他伸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衣衫。
高世曼吓得一个激灵,按住他的那只不老实的大掌,眼开眼睛瞪着他,沈立行也睁开眼睛微抬起头,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看着她不满地嘟着嘴瞪着自己,沈立行失笑,他用额头抵在她的额上,轻晃了晃脑袋道:“不许再生我的气了。”
高世曼不理他,只轻轻地调整着已乱的呼吸,感受着此刻的温馨。沈立行见她不说话,将她的双手握在自己掌中亲了一下道:“饿不饿?”
“不饿不饿,都说了不饿了!”高世曼使着气,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来人!”沈立行突然对外喊到。
灵儿怕沈立行,听到声音用眼色暗示平儿进去听差,平儿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去找秦二爷叫人送点吃的过来。”沈立行吩咐她。
“是”平儿扭身出去。
高世曼没做声,平心静气下来,她倒真觉着有些饿了。沈立行看着她,她不理他,看他老盯着自己,她抬头白了他一眼,只见他眼中尽是温柔,含着浅笑,黑眸中似染了墨,浓的化不开。
她相信他爱上了她,什么都不相信的人不会有幸福,也许这份爱很快便会消散在空气中,也许一年后消失在对彼此的熟悉里,或许需要三年才会在“相爱容易相处难”的谶语中烟消云散,不管将来如何,此时她深切真实地感受到了他的浓情蜜意,这个她无法欺骗自己。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条路,深谙黑夜的孤寂,熟知雨雪的冰冷,才会更加想要拥抱温暖的怀抱。路,只有走下去,才知道属于自己的那朵花儿会在哪里怒放,高世曼所等待的那朵花儿,是她心中的太阳,永不调谢。沈立行肯定不是她的那朵花儿,虽然他如她的向日葵,好似总为她转动着花盘,但她知道,他也是别人的太阳,有人每天为他在守候,亦为他而开放。
她叹了口气,人生如戏,世事多变迁,她的路还很长,她不会在这里就迷途,更不会在这里停下脚步。
正在胡思乱想,饭送来了,沈立行接过饭盒,将里面的饭菜端了出来。高世曼下了软榻,开始吃了起来。沈立行见她吃的香喷喷的,笑着抚着她的发道:“还说不饿。”
高世曼不理他,认真的将饭菜吃完,漱了口,她舒服地叹口气道:“真好吃!人生得一饱饭足矣!”吃饱了饭,人就会特别满足,高世曼的心情随之明朗,她想出去赏梅,今儿本就是赏梅宴,她还没正儿八经地赏呢。
“去拿条热帕子来”沈立行吩咐道。
热帕子拿了来,沈立行拧干帕子,帮她擦脸,之前她有哭过,眼睛还有些红,这样出去只怕会被人看出来,高世曼也知道自己脸上肯定有些花,便乖乖地让沈立行帮他擦。见她这会儿这么听话,沈立行露出舒心的笑容,高世曼见他抿着嘴乐,瞪了他一眼。
擦完脸,沈立行又拿起那件大氅帮她系好,拉着她的手出去赏梅。一出屋子,一阵沁人心脾的梅花幽香袭来,她闭着眼睛深吸口气:“好香!”
两人徐步前行,走到一株盛开的梅树下,下人们远远的跟着。这腊梅不愧称之为腊梅,每一片花瓣都如喷了腊般的晶莹剔透,黄色的花儿怒放在枝头,给这寒冷的冬季增添了无限的盎然生机。林中还有白的、红的梅花夹杂在梅林深处,远远望去,只觉这是上天给人类的最美好的馈赠!
置身于如此花海,沉浸在幽香的梅林,高世曼忍不住吟出前世她曾教桐桐背过的一首梅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高世曼边吟边闭眼感受这无边的袭人香味,突然一声“好诗!”伴随着鼓掌的节奏声传入耳膜。高世曼扭头一看,果然是那个秦二打扰了她的静谧,李陵跟他也在一起,正含笑看着她。
沈立行与他们含笑点头打了招呼,秦二笑道:“这诗是首好诗,一定不是你做的吧?”
高世曼白了他一眼:“倘若我说这诗是我做的,谁也不敢反驳。”
“呵,好大的口气!”秦二想了想,确实想不出这诗出自何人,接着道:“你们说说看,这诗何人所作?”众人皆摇头不知。
“赶明儿去问问魏王,他博学多才,定是知道”,秦二洋洋得意。
高世曼见他如此,好胜心起,挑衅道:“他若不知道呢?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秦二当仁不让,怎么能让一个小女人给吓退。
“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咱们就赌它”,高世曼笑意盈盈,她不可能输。
秦二拿出李陵为高世曼准备的那对玛瑙手串儿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手串,若是输了,它便是你的了。”
李陵笑而不语,高世曼哪知道这秦二耍赖,眯着眼道:“好,你可不许耍赖。”
“你若输了呢?你最喜欢的是什么?”秦二咄咄逼人。
高世曼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东西,反正自己也不会输,便笑道:“我最喜欢的是我自己,要不,我若输了就将自己嫁给你?”
“嘿,你还真敢说,我赌!”秦二兴奋地直挥手。
李陵正要制止,沈立行皱眉道:“曼儿,你胡说什么,这个不算!”
秦二瘪嘴,高世曼看沈立行这副做派,扭头看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脸上写了输字吗?我不会输的。”
“我说不算就不算!”沈立行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高世曼懒得再理他,凑近秦二悄声道:“别理他,我跟你赌。”
这是一副稳赢不输的架式啊,秦二含笑看了沈立行一眼,叫来一男随,将高世曼刚才念的诗的头两句说给他听了,让他去问魏王这诗出自何处。
哪知那魏王听了,甚感兴趣,让那男随带了自己找了过来,众人见了礼,魏王笑道:“此诗全句是如何的,说来听听。”
众人都看高世曼,她笑道:“魏王请听好了”,说完便抑扬顿挫地将那首《梅花》又吟了一遍,末了问道:“魏王饱读诗书,可知此诗出自何人手笔?”
魏王沉吟了片刻,摇头笑道:“本王还从未听过此诗。”
话音一落,秦二就怪叫道:“哎呀呀,我这心爱之物终是要落到世曼的手里,心疼,心疼啊……”
众人哄笑,高世曼看他装模作样,抿嘴笑道:“愿赌服输,东西拿来!”
魏王一头雾水,李陵忙上前将他们打赌之事说予他听了,他看秦二将只盒子递给高世曼,笑道:“今日本王害梦德失了心爱之物,真是罪过。”
哪知秦二得意地对高世曼道:“这手串乃是五殿下给你的谢礼,你好好儿收着吧!”
高世曼一听上当,当下急道:“你说好的小狗儿呢?”
李陵见她急的脸都红了,忙道:“小狗等你走的时候再去挑吧,不急。”听了这话,高世曼才不好意思地对他道:“多谢殿下!”
李陵含笑点头,高世曼上前掐了一把秦二道:“你这个骗子!”秦二忙跳开。魏王更感兴趣的是此诗是何人所作,问高世曼道:“高小姐此诗是出自何处?何人所作?可否告知?”
高世曼敛了笑道:“此诗是从书上看来的,作者何人,书上也没有标注,所以……”她哪记得这诗是谁写的啊,只能糊弄过去。
魏王听了点头,也不再追问,高世曼吁了口气,她还真怕这人会问她在哪本书上看的呢。
高世曼突然想起自己将高世燕托付给秦二了,见她没有跟着秦二,便悄声问他:“我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