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老夫人发话
“若兰姐姐怎么会有空过来呢?”凌若晚坐起身子,看向凌若兰的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快请坐。”
看到凌若晚并没有起身迎接自己,只是坐了起来,凌若兰心底闪过一丝不悦,不过想到凌若晚的身份,她的脸上却还是带着亲热的笑容,“我回来都已经好几天了,可是和若晚妹妹见面的时间却不多,就只有早上去祖母那里的匆匆几面而已。说起来,我只比若晚妹妹大一点而已。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能够有一个妹妹可以陪我,现在看到若晚妹妹就感到格外亲切。”
“是吗?”凌若晚也笑了,看起来一副很愉悦的样子,“要是若兰姐姐有空的话,可以经常到我这里来坐一下,陪我说说话。”
“若晚妹妹这样说,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凌若兰笑着开口道,“我才刚刚回到京城而已,也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难得若晚妹妹不嫌弃,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若兰姐姐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见外了。”凌若晚笑着开口道,“以后你应该都会留在京城里面的了,大家有空的时候聚一下,才不会生疏嘛!”
“若晚妹妹现在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了。”凌若兰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还真的的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若晚妹妹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要不是因为样貌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凌若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凌若晚。她记忆中的凌若晚虽然长着一副花容月貌,可是却因为那痴傻的样子,让人无法对她产生任何喜欢的情绪。尤其是这样一个痴傻的人,却占据着未来太子妃的位子,这更加让她无法接受。
之前在江南的时候,听说凌若晚和太子的婚约解除了,那个时候她的心里还在暗自庆幸着,这凌若晚也有这么一天。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被封郡主,在和月影国的比试上大放异彩,最后暗王亲自求娶。这样好的运气,让她心中更加不服气了。本来她还以为那不过是别人夸大其词而已。
可是这一次的见面,她才发现,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了,现在的凌若晚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了。那清澈的眼神中带着让人无法探索的未知,让人不敢小觑。
“人总是会发生变化的,不是吗?”凌若晚笑着开口道,“再说,我觉得我其实也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不过就是不再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而已。”
“不管怎么说,看到若晚妹妹现在的样子,我都很高兴。”凌若兰脸上浮现出欣慰的表情,“要是大伯母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以后若兰姐姐留在京城里面,我们就有机会经常见面了。”凌若晚笑着开口道,“若兰姐姐应该也很高兴吧!”
“那是自然。”凌若兰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江南那边的风景很不错,可是毕竟不是我们的家,能够回到京城生活,自然是高兴的。对了,若晚妹妹,你有没有听说过若柔妹妹的事情啊?”
“不知道若兰姐姐说的是——”凌若晚疑惑地看向凌若兰,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就是若柔妹妹推迟入府的事情。”凌若兰就像是在说什么小秘密一样,就连声音都降低额几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我听说,为了这件事情,若柔妹妹现在还在发脾气呢?”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情啊?”凌若晚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的笑容,“这件事情,我自然是听说过的。不过是推迟了入府的时间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想二妹妹应该会理解的。”
“是吗?”看着凌若晚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不想管的样子,凌若兰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羡慕,“现在若晚妹妹和若柔妹妹都已经定下了婚约了,相比较,我的年龄比你们都要大上一些,却还没有定亲。”
“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凌若晚笑着开口安慰道,“祖母和二叔一定会为你找到一个好夫婿的,你也不必太担心。”
“我的年纪也不小了,说不担心,那都是骗人的。”凌若兰嘴角强撑起笑容,“虽然说现在回到了京城,可是却还是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
凌若兰的心里的确是有点担心,虽然现在她的父亲是调任回来京城,可是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官,不过就是在礼部里面有一个闲职而已。再加上父亲刚刚回来,在京城里面没有任何的基础可言,就算真的想要融入京城的那些官家贵族的圈子里面,却还是需要时间的。
她已经快要十六岁了,之前在江南那边的时候,她一直没有婚配,就是想要等到父亲回京以后,再在京城里面找一户好人家的。毕竟江南那边再好,也比不上天子脚下。
可是现在虽然父亲已经调任回京城了,可是却根基不稳。要是真的等到父亲站稳脚跟的时候,她早就已经青春逝去了。所以她现在必须找到可以帮助她的人,而眼前的凌若晚显然是最好的人选。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凌若晚就像是没有看到凌若兰的忧愁一样,继续开口安慰道,“相信祖母和二叔是不会委屈了若兰姐姐的。你就放心好了,他们一定会为你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
听着凌若晚的话,凌若兰觉得自己急得都要吐血了。要是真的是想要让祖母和父亲做主的话,那她今天还有必要来找凌若晚吗?要不是听说凌若晚收到了肖贵妃的邀请,即将要入宫参加肖贵妃的生辰宴,她也不会这样眼巴巴地过来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希望如此吧!”凌若兰脸上勾起一抹苦笑,随即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对了,若晚妹妹,听说肖贵妃的生辰宴快要到了,也邀请了你,是不是啊?”
“确有此事。”凌若晚点了点头,随即心里打了一个突。
看来这凌若兰今天过来找她,的确是有目的的啊!而且目的似乎也很明确了。不过,她还真的是没有想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对这次的宫宴有兴趣了。先是凌若馨,现在又是凌若兰。
他们既然知道这次肖贵妃的生辰宴是要为宁王选妃的,那就应该知道,按照她们的身份,苏贵妃是绝对看不上眼的。
“若晚妹妹还真的是好福气啊!”凌若兰一脸羡慕的看向凌若晚,继续开口道,“我听说这一次肖贵妃举行生辰宴,为的就是要给宁王选妃,是吗?”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凌若晚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肖贵妃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不过,我已经定下了婚约了,这一次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平常的宫宴而已。”
“不管怎么说,能够参加这一次的宴会,都是很好的。哪里像我啊!就连参加机会都没有。”
说着,凌若兰看向凌若晚,等待着凌若晚邀请她一起去。她说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这个目的而已。她都已经这样说了,要是凌若晚还不邀请她一起去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可是出乎凌若兰的意料之外,凌若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笑着,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
看到凌若晚的样子,凌若兰不禁感到挫败。但是她也是个有自尊心的人,所以说不出要凌若晚带她一起去这样的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开口。
“对了,若兰姐姐,这跟在你身后的人是谁啊?”凌若晚突然开口询问道,“看样子似乎是个生面孔。”
本来听到凌若晚开口,凌若兰心里是很高兴的,可是当听到凌若晚问的话以后,她脸上的兴奋之情就已经消失殆尽了,只留下一丝的敷衍,“你说她啊!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一点也不重要。”
凌若兰话音刚落,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是吗?”凌若晚笑着开口道,“看起来还真的不怎么像是丫鬟啊!”
站在凌若兰身后的人虽然看起来卑微怯弱,可是那穿着打扮虽然不像是大家闺秀,可是却也不像是一般的丫鬟。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之前只闻其声的凌雨了。
“不过就是一个下贱胚子而已,若晚妹妹大可不必在意。”凌若兰显然不想让人把话题都留在凌雨身上,所以她马上就转移了话题。
两个人继续天南地北的聊着,可是却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话。凌若兰一直明里暗里的暗示着凌若晚,她想要去参加肖贵妃的生辰宴,可是凌若晚却硬是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最后,凌若兰看到自己的目的达不到,也没有逗留太久,就起身告辞了。凌若晚也没有挽留。
“小姐,依奴婢所见,这若兰小姐似乎也想要去参加肖贵妃的生辰宴。”等到凌若兰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以后,秋嬷嬷终于开口了,“今天她说了那么多的话,几乎都是围绕着肖贵妃的生辰宴的。”
“她的确是这样的目的。”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只可惜,她自命清高,不愿意直接说出来,硬是要在这里绕圈子。”
“要是她直说的话,那小姐你会带着她一起去参加吗?”一旁的寒影打趣道,“小姐你应该也会拒绝吧!”
“肖贵妃既然没有给她下帖子,那就说明,她的身份还不够。”凌若晚客观地开口道,“即使她真的去参加的话,也不可能被选上的,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去。”
“还不是想要争取一下。”秋嬷嬷开口道,“虽然心里面很清楚不可能选上,可是她应该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吧!毕竟那可是宁王啊!现在朝堂之上,就数宁王能和太子殿下势均力敌而已。”
“不过,这若兰小姐今天没有能够成功得到小姐的许诺,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做?”落霜皱眉。
“好了,不管她了。”凌若晚笑着开口道,“她总不能硬逼着让我带她去吧!”
凌若晚在这里说得肯定,可是却没有想到,还真的是有人硬逼着她带凌若兰去。可是却不是凌若兰本人,而是另有其人。
早晨,寿康院——
请完安以后,凌若晚几人也一一落座了。以前请安的时候,就只有凌若晚三姐妹而已,现在倒是多了一个凌若兰。不过,这对于凌若晚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
“若晚,你最近过得还好吧?”老夫人突然看向凌若晚,开口询问道,“好久都没有和你好好说说话了。”
突然听到老夫人的话,凌若晚眼底闪过一丝警惕。自从上次凌书泽的事情过去以后,虽然最后老夫人还是退让了,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就算是请安的时候,老夫人对她也是视而不见的。可是现在却突然开口和她说话,而且还是这么关心的语气。她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我一切都很好。”凌若晚脸上带着笑,一副受若惊的样子,“感谢祖母关心。”
“那就好。”听到凌若晚的回答,老夫人点了点头,随即继续开口道,“肖贵妃的生辰宴也快要到了,你应该已经收到邀请了。到时候进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毕竟那是皇宫,不是家里,要是一个不小心,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我们凌府。”
“祖母就放心好了,孙女知道该怎么做的。”
听到老夫人突然提起肖贵妃的生辰宴,凌若晚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夫人会这样关心她呢!原来还是为了这件事情,看来她还真的是低估凌若兰了。凌若兰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一个她无法拒绝的人出面。
“虽然是这样,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老夫人继续开口道,“我看,到时候就让若兰和你一起进宫赴宴好了。若兰的年纪比你大上一些,做事沉稳,一定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而且你们姐妹两也好有个照应,我更加放心。”
果然如此。
听到老夫人的话,凌若晚没有感到一丝的诧异,她随即一脸为难地开口道,“祖母,这不是太好吧!毕竟——”
“没有什么不好的。”看到凌若晚想要推脱的样子,老夫人径直下了决定了,“反正都是要赴宴,就算多带一个人,也没有什么。而且若兰才刚刚回京,也应该出席一些这样的场合,对于她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祖母所言甚是。”凌若晚低头垂眉。“只是,我担心若兰姐姐会不愿意。”
“怎么会呢?”老夫人挥了挥手,看向凌若兰,开口询问道,“若兰,到时候你就和若晚一起去吧!你们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不至于会出现什么问题。你可是愿意啊?”
“孙女自然是愿意的。”凌若兰脸上扬起一抹笑,“到时候我一定会照顾好若晚妹妹的,祖母你就放心好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老夫人直接下了结论。
看着老夫人直接这样三言两语就做了决定,凌若晚也没有再说什么了。看得出来,老夫人早就做了决定了,今天她的意见根本就不是意见。
之前因为凌书泽的事情,她和老夫人已经闹得够僵的了。既然这一次的事情,老夫人都已经亲自开口了,要是她不愿意答应的话,一定会落人口实的,到时候她应该不仅会成为忤逆长辈的人,而且还会被冠上容不下姐妹的名头吧!
既然凌若兰想要去参加的话,那自己带她去就好了。不过,凌若兰要是因为只要去了,那就有机会接近宁王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天真的。她是可以带着凌若兰去,可是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到时候就怪不得她了。
而另一边的凌若兰在看向凌若晚的时候,眼底多了一丝的得意。之前她不管明示暗示,凌若晚都像是听不明白一样,现在还不是要带着她去了。早知道祖母出面就可以解决的话,之前她就不需要去和凌若晚虚以为蛇了。还真的是浪费她的时间。
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凌若馨,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怨恨。之前她就去求过凌若晚,希望凌若晚可以带她一起去,可是凌若晚却一直推三阻四,就是不愿意的。现在凌若晚却答应带凌若兰去,这不是明显看不起她吗?
想到这里,凌若馨眼底的冷意更深了。
在和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以后,老夫人大概也累了,就让大家都散了。
凌若晚带着秋嬷嬷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可是就在快要到若晚居的走廊处,却被人给拦住了。
“三妹妹,有事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眼底带着不满和怨恨的人,凌若晚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笑着开口道,“要是没事的话,那就请让开一下,我还要回去呢!”
“我既然在这里拦住大姐姐,那自然是有事的。”凌若馨开口道,“之前的时候,大姐姐不是说过,不愿意带人去参加肖贵妃的生辰宴的吗?怎么今天就答应要带凌若兰去了呢?”
“要是三妹妹刚刚也在的话,那就应该知道,这并不是我自愿的。”凌若晚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反而是淡淡地开口道,“既然祖母都已经说了,那我总不能拂了祖母的意吧!”
“看来大姐姐也是个虚伪的人啊!”凌若馨不屑地开口道,“就连之前大哥想要成为嫡子的事情,你都敢和祖母对抗,现在却只有顺从祖母的话,还真的是一是一个样啊!”
“随你怎么说。”凌若晚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开口道,“要是你拦住我只是想要说这些话,那我已经听到了。”
说着,凌若晚带着秋嬷嬷,绕过了凌若馨,就要往前走。
“我也要去参加肖贵妃举行的生辰宴了。”看到凌若晚要离开,凌若馨马上开口道。
听到凌若馨的话,凌若晚眉头一拧,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转过头看向凌若馨的时候,眼底却还是一片平静,“是吗?那我真的是要恭喜三妹妹得偿所愿了。”
虽然心里对于凌若馨能够去参加宫宴这件事情感到很疑惑,可是凌若晚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看到凌若晚一脸平淡,没有一丝惊讶的样子,凌若馨的心里更加不服气了,她继续开口道,“大姐姐现在应该知道了吧!就算没有你,我想要去参加肖贵妃的生辰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是好事。”凌若晚嘴角带着浅笑,波澜不惊地继续开口道,“三妹妹能够去参加这次的宫宴,想必也是很高兴的。我就先在这里祝愿三妹妹能够表现出彩,如愿以偿。”
说着,凌若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凌若晚潇洒的背影,凌若馨气不打一处来。她今天之所以会对着凌若晚说出来这件事情,就是要让凌若晚知道,即使没有她,自己也可以去参加宫宴的。同时她也想要看一下凌若晚自打嘴巴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听到这样的消息以后,凌若晚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想到凌若晚的样子,凌若馨就忍不住跺了跺脚,最后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