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夫人,奴婢有事禀报。”墨竹虽然觉得林若汐对青莲的处罚太轻了,但还是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凤栖苑。
“这段时间,馨香苑事情很多啊!”赵文柔抬了抬眼皮说道。
“是啊,夫人,您是不知道,昨天服了大夫开的药,三小姐倒是醒了过来,但是醒来后就可容易发脾气,可把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折腾坏了。”墨竹煞有介事地说道。
“哦?有这回事?昨天大夫不是说三小姐服用几副药就会好了吗?”赵文柔一下来了兴趣。
“哎,谁知道呢,昨天青莲不小心把三小姐最喜欢的茶具给摔了,三小姐就气得不得了,虽然虚弱地下不了床,却硬要赶青莲出去,这不,奴婢一大早就被逼来回禀夫人了。”墨竹一脸的不情愿。
赵文柔听了这番话,便在心里算计着,着大夫去给林若汐看病前,自己就吩咐他了随便开点风寒的药就行了,没想到这药和心神散的药性一结合,会让林若汐脾气变得暴躁,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估计过不了多久,林若汐就会众叛亲离吧,然后变成个傻子,哈哈,一切太完美了,赵文柔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墨竹看见赵文柔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弱弱地问道。
“额,三小姐既然能醒来发脾气,说明她的病快好了,我这是为她高兴。”赵文柔随便找了个借口,以免太过明显。
“夫人真是心善,您看青莲这事怎么处理?”墨竹马屁赶紧拍上。
赵文柔低头喝茶,不语,药粉已经下完,这些药量足够让林若汐变成痴呆,青莲那个丫头已经没用了,就算林若汐不赶她出去,过阵子自己还是会处理了她的,所以还不如此时,让林若汐自己把人赶出去,也好跟自己沾不上半点关系。
墨竹见赵文柔不语,便忙说道“三小姐这脾气发得莫名其妙,我马上去回报,夫人不许她这么任性。”说完,行了一礼就想退下。
赵文柔一看墨竹要走,急忙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嬷嬷,跟了赵文柔多年的李嬷嬷岂会不知赵文柔的心思,便喝住墨竹“站住,夫人还没发话,何时轮到你来自作主张。”
墨竹被李嬷嬷吓得一哆嗦,忙站住了脚步,做畏惧状低眉垂眼地听候赵文柔地吩咐。
“既然三小姐要赶那个丫头出去,想必的确是服侍不周,你们这些丫头算什么东西,主人就算要把你们卖掉,你们也得乖乖地洗干净了让人挑去,何况三小姐只是赶出门去,已经是那丫头万幸了。”赵文柔慢斯条理地训着墨竹。
“夫人教训的是。”墨竹只得低头听着。
“去,告诉你们三小姐,她的奴婢喜欢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一切以她高兴为主。”赵文柔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奴婢告退。”墨竹听得这一句话,马上应下了,退了出来。
墨竹一路小跑回馨香苑,心里对林若汐佩服对五体投地,果然如三小姐推测那样,夫人准了这事。
“三小姐,夫人同意了。”墨竹人还未进门,声音便先到了。
林若汐脸上一如往常平静,只是吩咐秦嬷嬷通知青莲快些出府。
红莲心思单纯没有太多的想法,所以林若汐并未告诉红莲真实情况,红莲只道是青莲触怒了林若汐,才被赶出府的,虽然对青莲不舍,却也不敢太多表露,在红莲心中,馨香苑就是她第二个家,三小姐对自己这么好,秦嬷嬷和墨竹、青莲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
红莲偷偷地抹了抹眼泪,把包袱递给青莲,青莲心中对馨香苑所有人都有着一份愧疚,安慰着红莲“红莲姐姐,别难过,青莲是罪有应得,今后还望姐姐在三小姐身上,把青莲都一份心一起尽了。”
红莲点点头,说不出话来,到底一起过了这么些快乐的日子,难免难受,青莲一咬牙便从住的屋子走了出来。
林若汐让秦嬷嬷带她出府门,交代秦嬷嬷告诉青莲不必再来辞行了,并让秦嬷嬷告诉青莲,为了以防万一,她已经请萧仲敬帮忙派人护送青莲母女一行尽快离开京城。
青莲听了秦嬷嬷的话,跪在林若汐紧闭的房门前,嗑了三个响头,哭道“奴婢这就走了,请三小姐保重身体,奴婢不管在哪都会求菩萨保佑三小姐的。”
林若汐在房中听的心酸,她最是见不得离别的场面,虽然她紧闭来房门,但是还是依旧透过未关严的窗户看着外面,直至青莲的身影消失在馨香苑的大门尽头。
各安天命,各有福报,我林若汐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送走青莲,秦嬷嬷回到馨香苑带了个消息,孙应和的母亲孙齐氏找上门来了。
林若汐听了一笑,果然应了萧仲敬捎给她的话,这段时间不见萧仲敬上门来,估计为这事没少费功夫,否则以他的性子,必定要来馨香苑亲眼瞧过林若汐才放心的。
萧仲敬在信上让林若汐安心在屋子里养病,他这段时间怕是不能来馨香苑探望,既然赵文柔屡次出手,怎么能不礼尚往来呢,接下来他要安排一些事情,等事情安排妥当后自会来见。
这下赵文柔有的好头疼了,估计这个孙齐氏是难缠的主,自己不介意在赵文柔最头疼的时候再刺激她一把。
凤栖苑里,充斥着泼妇一般的哭喊声,赵文柔手撑着额头,皱着眉头,这孙应和的母亲已经哭了一个时辰了,还那么精神,她听都听累了。
当孙齐氏找上门来的时候,赵文柔恨不得让人把她给打出去,全都是因为孙应和,凤儿才落得如此下场,还有脸上门。
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样做的话只会让这件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她还得好声好气地把孙齐氏迎进来,当客人一般招待。
“我说,表嫂,你就别哭了,你儿子失踪了关我们侯府什么事,他那么大一个人,有手有脚,能跑能跳的,你还担心他出事吗?说不定到哪里玩去了,你在我这里哭,还不如赶紧派人去找呢!”赵文柔实在是听得不耐烦,打断了孙母的干嚎。
“大妹子啊,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家应和虽然不如侯府少爷精贵,那到底也是冀州首富家的少爷,从小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现在到你们侯府拜完年后就失踪了,我不来找你们我找谁去啊!”孙齐氏听得赵文柔如此说,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赵文柔被孙齐氏一通抢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孙齐氏还嫌不够,走到孙文柔面前,抓着赵文柔的手,眼泪鼻涕直往她身上蹭,赵文柔急的想挣脱,但哪里是五大三粗的孙齐氏的对手,旁边的李嬷嬷见状赶紧过来帮忙,好容易才把孙齐氏从赵文柔身边拽开。
赵文柔一脸嫌弃地擦着衣服,正想要喊人把孙齐氏轰出去,就听得孙齐氏一声嚎叫“我可怜的儿啊,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若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孙齐氏说完就直接往大柱子上撞去,赵文柔大惊,心想这要是在侯府出了人命可不好收场,便没多想就挡在孙齐氏的面前,孙齐氏本来也就是装装样子,速度很慢地想让人来拉住自己,现在一看赵文柔挡在自己面前,便卯足了劲往前撞去。
“哎哟!”赵文柔一声惨叫,直接被孙齐氏狠狠地顶在了柱子上。
李嬷嬷急忙招呼丫头婆子把赵文柔扶起来,孙齐氏见状,作出很后悔的样子“哎呀大妹子,你干嘛拦我啊,让我死了算了。”
赵文柔忍着痛,还得宽慰孙齐氏“表嫂,不要这么冲动,应和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
孙齐氏也扶着赵文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不是我冲动,这都这么长时间,连个音信也没有,为了找他,我花了不少银子了。”
赵文柔赶紧说道“表嫂你先别急,找人要花多少银子,实在不行我们侯府也出点力,毕竟都是亲戚,谁也不想这样的。”
孙齐氏一听,两只绿豆大的眼镜一转,伸出一个手指头,不说话。
“一百两?行,我让李嬷嬷给你取来。”赵文柔正要吩咐李嬷嬷,却被孙齐氏的话吓了一跳。
“大妹子,你也是见过场面的人,这一百两怎么够找人的,起码一千两。”
赵文柔两眼一翻,真是狮子大开口,居然敢讹诈起侯府来了,便开口拒绝道“表嫂,这一千两未免也太离谱了吧,我们侯府虽然看上去还不错,但这么大一个家哪里不得花银子,这笔钱我可是拿不出来。”
“那怎么办,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去报官了,让官府来帮忙找吧。”孙齐氏哭丧着脸说道。
“不行!”赵文柔一听报官两个字,便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孙齐氏疑惑地看着赵文柔,问道“为何不行?”
赵文柔这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应道“衙门那个地方多晦气,应和又不是真的出了事,没到报官的时候。”
“那我可怎么办呀,没钱找儿子,你还不让我去报官。”孙齐氏一吸鼻涕,又要开始干嚎。
“好了好了,你也别哭了,这天色也晚了,要么先在侯府住下来,明天再说吧。”赵文柔受不了孙齐氏的嚎叫,又不舍得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只好使出了缓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