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该死的恶毒婆娘，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被千刀万剐的——”
“栽在我手上还诅咒人，还骂得这么狠？”莫瑶不等她说完，回头对她又是一巴掌，打得她昏头转向，眼冒金星，口气也很狠，“我会不会不得好死千刀万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这么狠毒诅咒人，不得好死千刀万剐的人马上就是你！”
“你诅咒我？”毒辣阴沉的眼眸尽是怒火，她摸着火辣辣肿起来痛得半死的脸颊，死死地瞪着莫瑶。
莫瑶又挥出一巴掌，“你TM的神经病，只许自己诅咒别人，不许别人诅咒你？你TM的是天王老子？”
这时向清惟轻轻咳了一下，莫瑶才意识到只顾着打脸，忘记最重要的事了。
“我记得你是林府的丫鬟，好像叫保娜是吧？你为什么要杀我？是不是林小姐派你来的？”莫瑶站起来，拿过向清惟递给她的那把发着寒意的刀，居高临下斜睨她。
“你别乱说——”她两个眼睛的瞳孔向中间靠拢，好像斗鸡眼一般，直直盯着鼻子处令人冷汗直冒的刀尖，“我已经被林小姐赶了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任何事都和她无关，都怪你，都是你害的——”
她红着眼，死死咬住牙根，“你要找麻烦就找我，不要找她，都是你害的，你这害人精，我这么惨都是你害的——”
“哦？”面对她的恨意，莫瑶则显得平静，“你的事情和她无关，倒和我有关了？这是什么笑话？”
“如果上次不是输给了你，我怎么会有这个下场？我怎么会被小姐赶了出来，我怎么会流落街头，都是你害的，我所受的苦都是你害的，你这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死？”她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了，只懂得把责任推给别人。
莫瑶听到，只是轻哼，“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这么高大壮都输给我，只能怪你技不如人，早些回炉重造，修炼好了再出来吧。”
“你——”保娜看着她的眼神透着恨，透着不甘，有些狰狞，“你最好把我杀了，而且要把我杀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然被我家小姐发现了，她肯定会帮我报仇的！”
“放心，如果我要杀你的话，还不容易吗？你看周围也没其他人，只有他，”莫瑶视线转往向清惟，再转到保娜身上，“而且他是我的人……”
向清惟清澈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异样，嘴角弯了弯，轻咳一声，莫瑶才惊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赶紧改口，“他是我认识的人，要杀你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保娜又是死死瞪着她，一副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的可怕模样，说不出话来。
莫瑶看着她要吃人的神情，冷冰冰的语气透着嘲讽，“你流落街头这么久，你家林小姐有找过你吗？”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说不出话来。
莫瑶已经猜到了，继续说，“既然你家小姐都放弃你了，你居然还指望被杀了她帮你报仇，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保娜突然失声痛哭，眼眸里透着深深的无助和灰暗的绝望，吓得莫瑶手中的刀都差点掉到地上了。
这画风，怎么说变就变了？
刚才还对这高大壮充满恨意的，看到这个情况，莫瑶有恨也无处可恨。
“我没地方去了……”哭声变小，她蜷缩着身子，细细抽泣，“我找不到活干，我没钱……”
莫瑶无奈翻了个白眼。原来是失业没钱，早点说嘛，害她差点没命。
“还以为什么大事，不就找一个活干嘛！”听到莫瑶云淡风轻，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话后，本来还躺着哭泣的她，马上仰起了身子。
“你懂什么，你知道我这两个月是怎么过的吗？”保娜指着她，气愤至极，对他们咆哮，吓得莫瑶和向清惟想立刻捂耳朵都捂不过来。
这家伙……想把他们害聋吧？莫瑶低哼，想骂回去的时候，发现她嘴巴还在哔哩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诉说她这些日子过得如何艰辛，如何颠沛流离，如何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
莫瑶本来还气上心头的，听到这些话……算了，谁弱谁有理……
“说完了吗？”她无奈轻声问。
“干嘛，想杀人灭口？”保娜充满敌意地瞪着她，“要杀要剐尽管来，谁怕谁，今日杀不了你，算我技不如人！落在你手中，我也怪不了谁！来啊，杀啊——”
莫瑶黑脸：……
本来看她这么强壮，还想看看尚书府缺不缺砍柴的，但她这副老是打打杀杀、骂骂咧咧的模样，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的炸弹，还是……别留在身边比较好。
而且她这个模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别说尚书府了，在外面也不好找工作，口音也重，看着也不像纯正的汉人，这样子，比一般人更难找工作。
看来……只好……
莫瑶视线转到向清惟身上，低声问，“向公子府上不是做生意的吗？缺不缺苦力啊？看她应该很擅长搬货。”
听到她的话，向清惟只是浅浅笑着，走到保娜旁边，“我家镖局缺个押运货物的杂役，你来吗？”
“你说的真的吗？”保娜不可置信地瞠大眼，“我有活干了？”
向清惟微笑着轻轻点头。
莫瑶把他拉到一边去，“虽然她已经是你的人，不，是你请的人，但说清楚，你别对她太好，要狠狠地使唤她，让她为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明白，我知道怎么做。”向清惟给她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
莫瑶和向清惟转身，一并走近保娜，向清惟微笑开口，“明天你就来我家镖局报到吧。”
保娜看着他们，虽然他们脸带笑意，但总给她一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她沉默了一下，对莫瑶开口，“我差点杀了你，你为什么还帮我？”
没想到她还问这个，莫瑶眨了眨眼睛，表情平静，语重心长的口吻，“我们都是丫鬟嘛，同行，互相帮忙。”
听到这话，向清惟忍不住扑哧一笑，被莫瑶一瞪后，他就不笑了。
保娜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信你个鬼，你这个江湖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