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让王管事先和郎中说明了他们的身份,然后让薛凌风吩咐着,先看重伤的,受轻伤先稍后。
郎中听说了眼前的人都是身份贵重的人,不敢怠慢,赶紧看着伤口。
而他们这些闲人则先给郎中打下手。烧开水,扯干净的布,擦拭伤口,给伤口消毒等。不管是啥伤,止血是不会有大错的,所以只要没伤着的人都动了,先帮着给上止血药。等郎中开好了方子,丫鬟婆子就去后面帮着熬起了药。
别的郎中陆陆续续的也来了,一起帮着看伤员。官府也派了人来,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官府也交代郎中尽力医治。
这一夜,是个不消停的夜,墨兰她们都没有去客栈,而是在医馆忙碌着,分批守护着重伤的人,还找棺材铺子买了棺材准备葬死去的人。
临明时,又有个重伤的没救过来了,睁着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墨兰的心不住的颤抖着,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就这样没了。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纷争呢?为什么要有斗争呢?为什么就不能有安慰的日子过呢?
薛凌风看着墨兰情绪不对,又看了看有些体力难支的王氏,他让王家的人和他的手下在这里守着,他和薛凌云则把王氏和墨兰送回了客栈。
客栈的房间内,门口站着薛凌风贴身之人。薛凌风和薛凌云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留了下来和王氏还有墨兰在交谈。
本来墨兰是打算让奶奶休息的,可王氏虽然困累,却合不上眼睛,她心里有恨,她问着薛凌风:“风儿,可查清楚了。这些蒙面人是不是陈学文那老狗派来的?”
薛凌风眼神一闪。他看向了墨兰。墨兰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扶着王氏坐了下来,也让薛家两兄弟坐了。并一人给他们倒了杯水。
“回祖母,若是风儿猜的不错,这次的蒙面人确实是陈的手下,他应该是在京城打听好了老侯爷这次派了多少人来接您。侯爷想来怕出危险,不会透露要接您的事,但保不齐侯府有的人会无意中说了出去,陈得到了消息才派人埋伏在这里,对方派的人比侯府多了两倍。想来是觉得十拿九稳,他应该是没有把我的凌云算在内,否则怕是会派更多的人来。要是那样,怕我们这次就在劫难逃了。”薛凌风说完,眼内寒光连闪,陈学文很难对付,他的门生众多。爪牙也多,关系网庞大,所以老侯爷和薛家一时都拉不下他,两家还不敢太强硬,怕圣上猜忌,所以一直拖到今天。陈学文还是没有下台。
王氏听了薛凌风的话,恶狠狠的说道:“老狗,你到底于我王家有何仇恨!非要这样对付我们。我恨不得吃儿的肉喝儿的血。我定不放过你。”
薛凌风和薛凌云都沉默着,他们没法劝。王氏心中的恨积压的很深。她需要发泄。
“五公子,你启程晚了,可是与陈有关?”墨兰思考了下问起了薛凌风,这事她一直没抽出机会问对方。薛凌风知道启程的日子,怕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是突发急事,他不会不按时启程的。
“是,启程的先两日,手下来报,说镇子发现了几批可疑之人,查问下觉得应该是陈的手下,而目的则是墨家铺子。我只得先派人清理这几批人,到了启程的时候并没有清理干净,我才和七弟说让你们先启程,我得等这事办妥后才能启程。一直到第二日,几批人才抓了干净,我怕陈还会派人来,就留了一部分人守住了墨家铺子。二郎身边我也派了人,你安心好了。”薛凌风也不隐瞒,把事实说了出来。
王氏听完,站起来要给薛凌风行礼,薛凌风急忙拦住了。
“谢谢五公子。”墨兰起身行了一礼,这是替她的家人行的,如果没有薛凌风的安排,自己的家人怕是危险了。她真没有想到陈学文竟然这样念念不忘的对付自家。
“这次进京后,我会同大伯他们去说,加紧对付陈,侯爷也准备了很久了。宫里在安排下。相信用不了多久。祖母就会如愿的。”薛凌风安慰着王氏。
“恩”。王氏含着热泪点点头。她真的盼望这天能早点到来,让那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陈学文早点得到报应。
墨兰看奶奶的情绪激动,怕她激动太过,引发什么疾病,冲薛凌风二人一使眼色,让他们去忙,自己则把王氏扶上了床,劝慰着她,让她休息。
在镇子上她们总共停留了五天,因为那些重伤的实在是不能立马移动,否则伤口容易迸发,出现危险。
王明有很着急,在第二日上就想动身,让薛凌风压了下去。
他耐住性子又等了三天,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犟着非要走不可,还说什么,这些侍卫本来就是保护主子安危的,是伤是死都是他们的命,怎能因为他们而耽误主子的事。要是让京中的侯爷等着急了,他们多少的命都不够抵的。
他的话惹急了墨兰,那些侍卫一个个拼死保护着他们,到头来却让主子这样说道。不说别人,就连自己都听着寒心,她拿起茶杯就向王明有砸了过去。杯子砸实了,砸在王明有的身上后又落在地上碎了,王明有的衣裳也湿了。
王明有何时受过这个,恼怒之下冲过来要打墨兰,薛家兄弟并不在这里,但墨兰也不怕,平时她冷静会讲智慧,可对付王明有这样的,她用不着。和他蛮干就是,他不能把自己如何。
王氏看王明有冲过来,她站起身挡在墨兰的身前抬手给了王明有一巴掌。王向在旁边看着眼神闪了两闪,王管事则站在那里看着不说不动。
“你。你。”王明有看着王氏,说不出话来。自己虽然是侯府的子弟,可身上并无官职功名,论理王氏是长辈,打了自己也白打,自己不能还手。可他怎么能咽下心头的这口气!
“我如何?你是王家的子孙吗?你身上有我王家的血脉吗?我王家怎会有你这样的孬种!怎会有你这样不通情理,没心没肺的子孙!”王氏一脸怒气的呵斥着王明有。
“姑母息怒,明有他还小,被人宠坏了。他冲撞了姑母,姑母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小侄替他向姑母赔罪了。”王向急忙上前打圆场,他拉了王明有后退,并冲王氏作揖行了一礼。
王氏冷冷的哼了声,没有理会王向,她觉得这两个人和王志,王明达比差太远了。
就这样在墨兰和王氏的坚持下,在镇子呆够了五天,直到郎中说重伤的人只要不太颠簸,可以坐着马车慢慢行路了,他们才带了足够的伤药,准备出发了。
依然是重伤的人坐了马车,王向和王明有骑马,王明有看着马匹嘴角直抽抽,这两天气的他忘记买辆马车了。此刻都要动身了,在说去买马车就迟了。他又狠狠的瞪了眼王管事,也不知道这个管事怎么办事的,连辆马车都想不起来给他们买。回去告诉大祖父定要撤了他。
墨兰上车看了看马车内的春花,春花已经被救了回来,此刻已经能睁眼,能吃些食物了。
郎中告诉春花,她的伤口要不是及时缝合上药,她怕是挺不过去的,虽然说墨兰当时因为情况紧急给春花缝合并没有给针线消毒,但好歹是止住了血,又上了消炎药,医治的及时。所以现在春花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听了郎中的话春花心里对墨兰是有份感激的,毕竟当时是墨兰做了这些救了她。换了一般小姐,认为丫鬟救主子是应当的,谁会管你怎样。
墨兰看完春花后,依旧和薛凌风骑马,其实骑马的滋味不好受,可马车地方不够,里面人多闷热。她只能在马上了,也只能让自己的小屁股受罪了。
队伍行的很慢,因为马车上的伤者经不起颠簸。一天下来才走了几十里路。
到了镇子的时间,王明有二话不说,吩咐管事的去买了辆马车,并把马车内收拾好,放了被褥进去。
第二天清晨走的时间,墨兰动作很快,抢先一步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她对薛凌风一招手,说道:“你受了伤,昨个赶了一天的路,伤口都挣开了,你来马车上吧。不然可就危险了。”
薛凌风听完心内好笑,这丫头想抢王明有的马车,这是拿自己做借口呢,不过他还是依墨兰之言下了马,走到了车前。
车前王明有正怒视着墨兰,冲他喊道:“你下来,这是我的马车。是我和四叔坐的。”
墨兰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当他是空气,当他的话是放屁。她等着薛凌风上车。
薛凌风也没有理王明有,抬腿上了马车。
王明有气的脸上直冒青烟,他心里很不过又无法和薛凌风抢,嘀咕道:“无耻,竟然和男人同马同车,太不要脸了。这那里像我们侯府的表小姐,简直连个烟花女子都不如。”
“啪。啪”薛凌风听到了他的话,脸上起了寒霜,二话没说,杨起手里的马鞭,抽打起了王明有。
王明有躲闪不过,被打了个结实,疼的他嗷嗷的嚎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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