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各国记者的讲话,在欧洲范围内引起了极大轰动。
郑永旗帜鲜明的态度,让他在第一时间赢得了欧洲人的好感。加上之前他的种种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让他再次成美国乃至欧洲的焦点人物。
既然访问已经不再是个秘密,美国总统罗斯福也默认了这次邀请。但他着重强调,这次仅仅是自己发出的一份私人邀请。
日本政府随后提出了严厉抗议,但木已成舟谁还会去管这份抗议?
在打发走了那些记者之后,郑永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安静,他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当两位美丽的妻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郑永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自从上次在重庆一别,又有多少时候没有见到了妻子了?当战争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自己没有空去想到妻子。
可是只要战事稍稍平息,第一个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到处都是家人的影子,到处都是她们美丽可爱的笑容。
“战神”?也许自己更加愿意做的是一个普通人......
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左一右,两个妻子将自己的丈夫迎了进去,孔令仪微笑着看着自己久别丈夫,可春妮鼻子一酸,眼泪却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哭得无论怎样也控制不住。
郑永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春妮拉到了一边:“哭什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浑身没病没灾,连块皮都没有擦破。”
春妮擦了擦眼泪,忽然又笑了起来。抓住了丈夫的手,不断上下打量着,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前的这个人,非要看个清楚不可。
“春妮每天晚上只要一没有人在,准会哭个不停。”孔令仪笑着让下人上了茶水,然后支开了那些下人:
“前几天听说你要来美国了,兴奋的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前天半夜里忽然吓的大声叫着醒了过来,你猜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居然梦到你的飞机在来美国的时候,被倭寇打下来了,不管我怎么劝她,她就是怎么也不肯相信我的话......”
郑永哈哈大笑起来:“倭寇能要我性命的人现在还没有出来!”
春妮被人说出了糗事,脸涨得通红:“你不也是这样,那天陪着我哭了一个晚上,一直到了早晨还不放心,不断的让人询问郑大哥到了哪里。”
郑永心里忽然一阵感慨,有这两个妻子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在地球的另一端知道有两个女人一直在牵挂着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不过就和黄雨欣一样,自己亏欠她们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老爷,小少爷回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老妈子牵着一个两三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孩子走了进来。
儿子,自己的儿子!
郑永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两位妻子吓了一跳。
一步冲上,老妈子知道老爷要做什么,笑嘻嘻地让到一边,郑永一把抱起了儿子,上下左右打量不停,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被抱着的孩子郑振华一点也不怕生,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人,过了一会,孩子居然开口叫了一声:
“爸爸......”
所有的人都怔在了那,一时不知所措。
记得上一次见到郑永的时候,郑振华才刚学会说话。
但现在郑永才刚将他抱起,他居然就叫出了“爸爸”这两个字。
血浓于水,也许这是父子之间与生俱来的心灵感应......
“爸爸,爸爸,哈哈,他叫我爸爸!”郑永像个孩子一样欢快的叫了起来,抱着儿子就转了几个圈子: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我们小华兴认得爸爸,我们小华兴认得爸爸!”
这也是个胆大的孩子,被爸爸这么转着,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啦,好啦,快放下来,小心摔着了。”
从丈夫手里接过儿子,孔令仪略有些责怪地说道。
“不怕,男子汉大丈夫摔一下怕什么?”
郑永兴冲冲地回到了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看着自顾自玩耍的儿子:“我看这小子和我一样,长大了准备也是个军人。”
“好啦,说说正事吧。”孔令仪拉着春妮在丈夫身边坐了下来,说道:
“你来的目的我们都知道了,并且在此之前做了大量工作,经过我们的努力,已经为你争取到了一次在国会发言的机会......”
“呵呵,我记得你以前在国内发言过,还引起了如潮掌声,并最终促使美国国会通过对中国援助法案。”
郑永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现在轮到我了,我的口才可以没有你好,万一说错了话,只怕要被你们女人耻笑上一辈子。”
“你先别得意得太早,那些国会议员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应付。”孔令仪白了一眼丈夫,细心地提醒道:
“那些议员一个个都是美国利益至上,其它什么都不重要,虽然最近两年对中国态度比之过去大为好转,但要达到你的目的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点我也知道,那些人一个个都精明着呢。”郑永收起笑容,点了点头:
“我来这里,的确带着特殊使命,我只管尽力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至于能不能成功,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
反正我也已经想好了,成功最后,要是失败,这仗还得打下去,咱们就靠自己的力量,一直到把倭寇打败为止。”
孔令仪看了一会丈夫,忽然说道:“恒渊,这不是你真实想法。”
见到丈夫怔了一下,孔令仪轻轻叹息了声:“其实从我刚见到你,就发现你变了,和以前的你相比起来,现在的你变得圆滑多了。
我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这种感觉,而且非常强烈,甚至刚才我觉得你那么陌生,好像完全换了个人,尽管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
郑永掏出一根烟点着,自己并不愿意承认,但内心里却必须强迫自己承认,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非常可怕。
“我知道你身上承载了太大的压力,有的时候比姨夫的压力还要大。”孔令仪轻轻握住丈夫的手,温婉说道:
“你在国内不光要应对战场之上倭寇的军事攻势,还要提防着身后的冷箭,咱们国家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站在顶峰的人往往容易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前段时候我听说戴笠的飞机失事了,我也知道戴笠和你一样,是姨夫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为此还有不少人把矛头对向了你。
别看我们现在在美国,看起来和国内没有直接联系,可就在前些时候,还有很多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让我们对你提出一些‘善告’。
说什么你现在的风头太劲,已经威胁到了总裁,让你可以适当的交出部分军权,起码这样自己也能轻松不少......”
“放屁,一派胡言!”郑永脸色骤然转变,冒出了一句粗口,接着才想起来妻子孩子就在一边看着自己,带点歉意地笑了一下:
“那些个人,打仗的时候一个个都缩在后面,可稍稍太平了点,全都冒了出来,要我交出权利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必须是在抗战胜利之后。
总裁相信我,我也相信我自己,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做出对总裁和国家不利的事情!”
孔令仪点了点头:
“这点姨夫还是充分相信你的,姨夫也曾经给我写过信,里面都是对你的赞美之词,并且说你说他最得意的学生。
不过中国的政治就是这样,上面信任你,你也问心无愧,但并不就代表着别人这么看你,随时随地,都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冷箭射来......”
“不过中国的政治就是这样,上面信任你,你也问心无愧,但并不就代表着别人这么看你,随时随地,都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冷箭射来......”
郑永低声重复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了。”孔令仪笑了一下,说道:“在去国会发表演说之前,你还必须去见一见美国总统。
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美国总统,出生于纽约。父亲詹姆斯.罗斯福是一个百万富翁。母亲萨拉.德拉诺比父亲小26岁。
罗斯福曾就读于哈佛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1910年任纽约州参议员。1913年任海军部副部长。1921年因患脊髓灰质炎致残。
1928年任纽约州长。1932年竞选总统获胜。执政后,以“新政”对付经济危机,颇有成效。
1936年连任,而就在今年再次当选美国总统。对希特勒采取强硬手段,以‘租借法’支持同盟国对德国的作战......”
妻子非常详尽的介绍让郑永频频点头,这的确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总统,但自己即将面对,就必须把这些想法隐藏起来。
无论是自己或者是罗斯福,代表的都是本国的利益,罗斯福即便再同情中国,也不会以牺牲本国利益为代价换取的。
即将站到一起的两个对手,是的,现在还是对手,为了确保本国利益的最大化,都会竭尽所能试探对方底线,一直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