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昕依把聚会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全都告诉了唐瑶,唐瑶摇了摇头说:“你把徐睿也带去了?!看来某人一定要伤心死了。”
“某人是谁?我带徐睿去参加同学聚会别人会伤心死?”
“马剑华呀!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他?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和张宇飞称为俊秀二人组,身边的女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的换,你说他会因为徐睿难过,没睡醒吧!”
“好吧!你就当做我没有睡醒吧!不过这些也确实不用说了,你有了徐睿,他们还不是炮灰的存在,分分被徐睿秒杀了。”
黄昕依没有说话,和他们认识除了是同学外,还是同一辆车的乘客,中学时代她所读的学校的规矩很变态,夏天6点15就要上早读,冬天6点50就要打铃,家里人是绝对不会送他们的,公交车那时候还没开车,为了避免长期迟到,也不想去挤校车,他们就长期包了一辆私家车,用于接送他们。
每天站在同一个路口等车,是那段时间里一成不变的风景。叶子绿了又黄,花儿开了又谢,厚衣服脱了又穿,不知几时,曾经那一成不变的风景变了,还是那个十字路口,还是那叶那花,却不见了路口等车的他们。
共同步入青春,一同迈入这道流光溢彩的大门,一起经历这场华丽的冒险,却终究在最初相识的路口离散,然后独自行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从此你我她变成同一个端点的射线,只能越走越远。
曾经在读者文摘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觉得用在此时最为合适:终于的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邀约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过年华。但最终会在某个渡口离散,红尘陌上,独自行走,山和水可以两两相恋,日和月可以再无关系,那时候,只是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哎哎哎,你又神游去哪儿了?”唐瑶叫醒处于出神状态的她。
“没什么,只是回想了一遍认识他们的过程,没想到他们几人到现在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了,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变化多端的,好像有多重人格似的。”
“我当然有多重人格了,瑶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们两人住在一间病房里,还是同一个主治医师,我多重人格,你是精神分裂,咱俩半斤八两的。谁也别别说谁!”
“……”唐瑶被她的话打击到了,OK,她现在可以百分百地断定她确实不正常,她不和精神不正常的她计较。
手机响了起来,黄昕依拿过来接道:“喂,小锋。”
“姐,你现在在哪?赶快回来吧!爸刚才打电话给其他人让他们过来,而且原本就黑得脸更黑了,所以我才在他给你打电话之前打给你,快速回家。我挂了。”
小锋说得话一字不漏地落到唐瑶耳里,“我开车送你吧!”
“谢谢你,不用了,出门就可以坐公交车,我先回家了。”
“我会替你祈祷,愿你安好!”
“……我谢谢你。”
黄昕依到家的时候,她爸爸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见此她很有眼色地离开他的视线,她决定去找小锋询问情况,好有个防备。
“姐,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没办法,事关身家性命,怎么能不快呢?什么情况,快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咱们等下好像要回奶奶那里去。”
“什么?会奶奶那里!我靠,快,去我房间,帮我一起收拾下东西。”
等他们姐弟两人都收拾好出来后,周晓杰、周柔和堂姐也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唯一还没有来的就剩周锦以及钱霖。
当两人气喘嘘嘘地赶到时,迎接他们的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面对堂哥询问的眼神,黄昕依回过去一个不清楚外加十万分同情的眼神。
“你们两个能耐啊!让这么多人都等你一个,你们比你爸妈还忙吗?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有没有一点规矩?”
“……”两人索性沉默着,骂吧骂吧!反正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跟家里的阎王爷没有什么道理可说的,他说对的都对,这个认知绝对是真理。决不能辩解,跟一个暴君说道理,除非是脑残了。
阎王爷教训完了后,两人就各找各妈去询问问情况去了,下午一点多一点,一大群人从她家出发,四辆车子开往同一个目的地。
黄昕依和她堂姐、小锋、周晓杰做同一辆车,她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和她爸爸坐同一辆车,她可不想被当做出气筒。
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堂哥跟她聊天说:“琦琪,我真的对二叔无语,我每次看到他都比看到我爸还拘禁。你和小锋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就这样长得呗!他是家里我们这辈人里的阎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干嘛大惊小怪的。”
“不是我大惊小怪好不,关键是二叔骂人一点面子都不留。”
“他要是留面子,咱们就不会这么怕他了,他也压不住咱们了。”
“说得你好像多怕他似的,你要是真的怕他之前就不会闹得那么大。你知道吗?你已经刷新了我们对你的认识……”
他没说完堂姐就给他使眼色,他好像也明白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似乎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看着堂哥一脸的歉意和堂姐对堂哥一脸极度嫌弃的表情,黄昕依笑出声来,“你们不用这样,其实当怒火超过害怕的时候,会发生质的改变,变成目空一切的勇气,就不会感到害怕了。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逃避的了。”
两人笑了笑都没有再说话,怕再引起更多的不愉快,虽然本人没有介意,但是一直提别人不好的往事,是很不道德很没有眼色的。
后来他们扯开了话题,改探讨这么着急回去是因为什么,总之是成功地带过那点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