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墨……”
“我们都已经成亲了,能不能对我换个称呼?”
她哽咽了一下,颤颤唤了声:“阿墨……”
他忽的吻住她。
下一刻,她便跌到一张柔软的床上,刹那间,乱红四起。
她拾起落在额角的一抹嫣红,惊异的发现,整张床都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而床帐则是百合穿成的帷幔,在缀于末端的玲玲声中轻轻颤动。
“喜欢吗?”吻了下她的唇,虽是问话,但语气不无得意:“我想着,你既是同花有缘,我就要弄个到处都是花的房子。到时,你就是花婆婆,我呢,就是花公公……”
“我们有那么老吗?”
“迟早都会老的,只是我……”见她神色一变,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急急的从怀里取出一幕红色的轻纱,轻轻覆在她头上。
隔着纱幕,他看了她很久,然后笑了:“虽然仪式有些乱,但是……”
他靠近了她,语气就像那贴在腮边的薄纱一般轻柔:“娘子,今天是我们的大好日子……”
“娘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娘子,我很开心,你开心吗?”
“娘子,我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娘子,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的好!”
“娘子……”
唇忽然被她堵住,那张小嘴用力的吻着她。他尝到了一点苦涩,是她的泪,然而,那亦是甜蜜的,是幸福的味道。
他等了三年……五年……不,好像是一辈子的幸福,他真希望这幸福能够永远永远,就这么甜蜜下去……
“糟了!”洛雯儿正满心的酸甜交织,冷不防听他怪叫一声:“糟了,我们还没有饮合卺酒!”
眼见得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打床头的小几上取了对黄玉龙凤杯,斟了酒,递给她。
洛雯儿的目光自那系着两只杯子的红绳上移开,有些幽怨又有些了然的看着有些歉意又有些紧张的他……他一向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何尝这般顾此失彼,丢三落四?
他是欢喜得疯了……
而他又一向是个不喜繁文缛节的人,却是单单对此仪式不肯掉以轻心,虽是程序有些凌乱,但是,绝不漏下一环。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阿墨……”
“嘘,别说话……”他手中的杯子压到了她的唇上。
她听话的收了声,亦将酒杯送至他唇边。
他笑了,饮下半盏,而后,双臂交缠,各自而尽。
醉意微醺,隔着薄薄的红纱,眼见得对面的人渐渐挨近,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娘子……”他将轻纱半卷至她头上,一双墨玉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令她心跳更乱,眼前发晕。
“娘子,你说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饮了合卺酒,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
对面的人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的发丝上。
那发丝便若有若无的拂着她的脸颊,导致她的脸越来越烫。
“那个……我,我好像喝多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后躲。
“这种日子,喝多了可不好。”千羽墨摇摇头,又挑了魅惑的眸子,睇向她:“为夫尚未醉,娘子怎么可以醉?还是说……”
他凑到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仿若磨砂的声音落入耳中,激得她心头一跳,却听他又道:“娘子果真是醉了吗?还是……娘子,你在想什么?”
抬了眸,正对上他的戏谑,顿时发觉上当:“千羽墨,你竟然调戏我!”
天啊,看她用了什么词?
然而未等她纠正,千羽墨已然大笑:“我不调戏自己的娘子,难道调戏别人的娘子不成?娘子……难道不是用来调戏的吗?”
“千羽墨,你……”
“诶,小心,打坏了你一定会后悔!”
千羽墨的掌心变戏法似的现出了个小玩意,一下子阻止了她的进攻。
“月饼?”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酒盅大小的圆饼。
“是啊,云彩的心意我怎么可能不收着呢?”他意味深长的睇着她。
他的眸子静且深,就好像看穿了她这些日子里的一切心烦意乱。
她有些狼狈的避开目光,然而那个小月饼已经睇到唇边:“娘子,心想事成……”
他的声音柔如和风,催动了绵绵的酒意。
是了,在这样的日子里,谁人不希望心想事成呢?
她刚刚噙住了那个小月饼,他便凑了过来,唇瓣恰好碰到小小的月饼:“娘子,我也要‘心想事成’……”
哪里来得及拒绝,他已是衔住了另一半。
其实,她只是觉得东西小小的很可爱,才将月饼做得精致玲珑,可是这会,唇瓣只一动,便碰到了彼此。她意欲后退,可是他忽然手臂一扣,她便贴在了他的胸前。
他眉眼一弯,唇瓣一动,堪堪吻住了她。
她一躲,然而却好像恰恰带动了他,他身子往前一倾,二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头上的轻纱一扬,竟是将二人都盖在了红云之下。
气息忽然变得如此的接近,她望着他的眼睛,心下慌乱,想要避开,却是避无可避。
然后便见那双眸子压了下来,墨玉仿佛在扩散,在延展,变成了漫无边际的云,变成了浩瀚无边的夜空,将她浸染,将她吞没。
他的气息覆盖了她,如此的温柔,又如此的霸道,她几乎被他劫掠得喘不过气来。好容易得了空,却是溢出一声轻吟,他的唇瓣旋即下滑,在她最为敏感的颈侧辗转游移,趁她气促沉迷,狠狠一吻。
她差点尖叫出声,然而他的手已经滑入她的衣内,三拨两拨,洛雯儿只觉得衣物片片飞落,仅余一道薄纱歪歪斜斜的隔着彼此愈发灼热的肌肤。
“娘子,这衣服好碍事……”
他的衣袍已半褪至腰间,露出精壮的胸膛,平直的锁骨因为他的喘息,更凸显了美好的轮廓。
“娘子,帮我,帮我……”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冬日。他为了一瓶可以为她断骨重续的雪域断续膏,忍受南宫绾春药的折磨。他若无其事的装了大半日,然而待遇了她,终于爆发了。
“娘子,帮我,帮我……”
灼热的气息颤颤的落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