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那火焰与雷霆交织在一起,声势浩大,带着巨大的威势落下宛如灭世的灾劫。
徐福手中的长戈旋转舞动着,滚滚的黑炁在不断升腾,几乎在头顶凝聚出了一片浩瀚的云海。
然而这片云海却在雷霆火焰的压迫下显得有些不堪重负。
“诺呜诺,诺呜——”徐福口中低声呜咽唱起了晦涩难懂的语调,但是身上的炁却随之变化。
而那片黑色的云海也在共鸣之下开始变得更加活跃,猛地向上翻腾,像是张开一张巨口将头顶的一切吞没。
随后旋转的长戈往下一扯,云海将包裹着的火焰与雷霆统统扯碎。
荒野之上瞬间如同点亮了无数的繁星,点点的闪耀的星光从空中缓缓落下,绚烂如同烟花一般将一切都照亮,眼前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嗤嗤——
徐福踏歌而行,长戈直指周铭。
火焰与雷霆的星光不断在自己的身边闪过,但是都被前进的气势所吸引,汇聚成一团伴随左右。
对方的术士手段自己已经是领教了,然而这个名字却依旧无法在脑海中找到对应的人,自己确实未曾听闻过这号人物。
但唯有全性二字格外扎耳,这家伙应该不会是报了一个假名字出来吧?
即使打到这种程度对方依旧是有所保留,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实力匹配不上自己眼中的那副景象,因此自己也不敢直接将底牌全数交出。
谁的底牌压的更晚,往往谁就能够占据主动,笑到最后。
“使出点真本事吧,不然你可以去死了……”徐福猛地收回长戈遥遥指向目标,口中喃喃低语。
下一瞬间整个人腾跃而起,以自己为轴心将长戈抡了起来,舞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
呼呼呼,呼呼——
一杆长戈被舞动的虎虎生风,卷动着散落的冰凌以及黑炁。
同时随着长戈的舞动,那黑炁也向外弥漫,几乎覆盖了这一片荒野,周围的一切都被黑色薄雾笼罩。
周铭见状连连倒退同时掐字诀行咒,于空气中凝聚无根之水,聚薄雾凝细丝,将晶莹剔透的水珠串联成一条条的水线环绕在身周。
只有掌心的那一团凝聚出一枚巴掌大小的水球,屈指一弹将其射出。
坎字,早波动如。
无数的水线随着那水珠而一齐飞了过去,缠绕在那渐进的黑色旋风之上,但是对方的势头却没有因此而有一点儿也削减。
周铭又是反手一推,无数冰霜凝结,脚下一片凝结为极寒之地,散出的水珠开始凝结。
原本绽放的水华密网转眼之间就化为了一片冰霜丛林,而被击碎的冰渣落在空中又瞬间凝结为更加锐利的刀锋向着对方刺了过去。
坤字,冰封千里。
“呼——”徐福总算是回防了一步,将转动的长戈挡在身前扫除那些迎面飞来的冰凌。
随后继续以冲锋的气势向前,这片冰霜丛林根本无法阻挡自己前进的脚步,长戈以摧枯拉朽之势扫除一切障碍杀向唯一的目标。
距离总算是差不多了,术士踏走方位趋吉避凶,这会儿躲得这么远还真不好拉近距离……
周铭在不断后退的同时发现好像在这样空旷的场地之下你追我赶的确不占优势,早知道就选择个更狭窄的地形作战而不是这么空旷的场地了。
刚刚要做出行动,下一刻时间又像是被按下了快慢键,周遭的一切变得无比缓慢。
只有眼前那一杆长戈速度不减还在不断靠近,这片空间之中只有徐福不受影响,黑炁在长戈的尖端汇聚凝聚出一片巨大的刀刃斩了过来。
周铭察觉到对方的动作似乎变得格外的迅速,但是在感知纠正之下很快就又重新恢复了认知。
不是对方变快了,而是自己变慢了。
这手段形似乱金柝,但是道理却完全不同,虽然是稍微粗浅了一些但也有些门道……
乱金柝涉及空间,是把对方直接转移到一个节奏更慢的时间轴上,让对方的速度在无形中被降低。
因为已经将目标放逐到另外的空间之中,所以虽然影像还在眼前,但是却无法越过空间的空隙对敌人造成伤害。
而此时双方此时依旧是存在于同一空间,这家伙的手段是货真价实对于速度本身的影响,还能够扭曲对方的感知,只是施展需要这黑炁作为介质因此距离受到限制。
相比乱金柝想要伤敌只能让双方置于同一时间线才行,反倒是对方的手段更加适合作战啊。
“有意思,有意思……”周铭身形猛地一颤,瞬间就从迟缓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眼眶顿时有些充血。
术士同样有涉及了速度道理的术法,其名为龟蝇体, 而此术法能够为身体进行加速并且在某一瞬间提升数倍的身体机能。
而副作用是单独使用的话十分考验身体素质,而且需要点燃寿命作为代价,自损不小。
只有辅助乱金柝施展,两者相辅相成才能将副作用降低到最小。
同时在此时对自己施展乱金柝和龟蝇体两则术法,就能够避开对方手段的影响将两者隔离在两个空间之中。
这样对方的攻击就落不到自己的身上,而自己想要伤敌也就只能将对方也拉进这个维度才行。
如此就是两个同等水平的人面对面,而仅仅自己享有龟蝇体过人一等的速度了……
周铭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缓缓伸出一根手指,“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那条贱命有多少分量吧。”
施展乱金柝的唯一限制仅仅是取决于施法目标的分量,对方的命格若是越重想要挪动就越发的困难,而相反命格若是越轻,那就越容易拿捏。
对方这个早夭相,呵呵……
眼看那刀刃已经距离自己不到七步的距离,周铭掐诀行咒,术法在一瞬间就对着对方展开。
距离也已经足够了。
乱金柝!
哧——
一片血幕挥洒开来,染红了天空。
“咦?”周铭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错愕的表情,看着自己被拦腰斩断的身子,看着那断成两截的手。
刚才施展的乱金柝带给自己的反馈并非是山岳一般难以移动的沉重,反而是轻如鸿毛丝毫没有半点分量。
可是偏偏,镇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