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冽的寒风之中,一个前边逃一个后边追。拼命逃跑之中的袁韧彻底的有些绝望了,当过侦察兵的村长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虽然已经四十多岁的年龄了,但跑起来速度飞快,如果不是在逃命的过程之中袁韧激发了体内的潜能,袁韧相信如果在平时正常的情况之下,自己不出三里就会被村长追上。
而此时即使是袁韧激发出了身体内的潜能,但是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上下大汗淋淋,而反观后面追上来的村长,不但是面不改色,嘴中还不停的怒骂恐吓着袁韧,眼看着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
此时的袁韧回头一望之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就见此时面目狰狞的村长已经距离自己不足十步。
“小心!”一声惊恐的声音突然之间在袁韧的耳边响起。
“小心什么?老家伙想要骗我停下,我才不上当那。”不过就当这个声音刚从袁韧的心头响起,袁韧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迈出的脚突然之间踏空,紧接着一块极为熟悉的场景落入袁韧的眼帘,袁韧立即明白了后面的村长为什么喊自己小心了。
“啊!”一声惊恐的惨叫过后就听
“噗通!”的一声响起,袁韧的整个身子掉入了一个冰窟窿之中,冰冷的河水就如同刺骨尖针一般刺入了袁韧的整个身体。
落入河中的袁韧立即批命的挣扎想要想要爬出来,可冰层之下的河流极其湍急,双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借力的位置。袁韧眼睁睁的看到一脸焦急之色的村长想要伸手抓住自己,但自己的身体已经冲出了冰窟窿的范围进入冰面之中。
“报应呀报应呀,没有想到报应来得这么的快,我刚把你吃了你就报复我,我这也算是自掘坟墓了。”
原来袁韧掉入的这个冰窟窿正是几个小时前袁韧捕鱼所凿出的冰窟窿,没想到这才几个小时过去,这里却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坟墓。
不是没有想过死,但以前却从来没有这个勇气,这一刻的袁韧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心中不但没有任何的恐惧感,反而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不过脑海之中却突然之间闪现出了张虹那堪称艺术品一般的完美娇躯,心中多少有一丝后悔,不过这时的袁韧却没有发现,河底之中正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拉扯着自己的身体,只是转眼的功夫袁韧已经卷进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消失不见了。
……
而就在袁韧随着河流底部巨大漩涡消失的同时,袁家屯这个寂静的小山村简直乱成了一锅粥。虽然此时已经是黑夜,但整个村子之中几乎没有一个闭眼睡觉的。村长张山的家里更是黑压压的全是人,几乎男女老少都有。
“闺女呀!你叫老娘我怎么活呀,老娘我不活了。”凄凉嘶哑的哭叫声在寂静的草坯房之中回荡。可能受到这哭叫声的感染,房间之中数个大妈奶奶以及小姑娘都在默默的流泪。
此时就见房间的土炕之上,一个四十左右微胖的中年妇女头发散乱双目浮肿,泪水就如同穿了线的水珠子一般不停的流下,在其面前躺着一个身穿红棉袄的秀丽少女。
而这个躺着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与袁韧青梅竹马的张虹。当张虹从自己的父亲口中听闻袁韧的噩耗之后,痴情的张虹居然选择了上吊自杀,幸亏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在其身旁哭叫的微胖妇女也正是张虹的母亲,本也姓袁,也是袁家屯中土生土长的老户,不过自从嫁给张山过后,屯子里的人都笑呼其为村长夫人,时间长了似乎村里人也已经忘记其真实姓名到底叫什么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在哭给老子滚蛋。”角落之中不停吧嗒旱烟的张山,猛然之间站起身子,一双虎目布满了血丝狠狠的瞪着张虹的母亲吼道。
张山的这一吼不要紧,不但是张虹的母亲,就是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整个村里谁不知道村长张山别看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其实是一个气管炎。平常在村长夫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今天居然敢和村长夫人大吼大叫的这不是添乱?以村长夫人的脾气还不和其拼命。
事实也确实如大伙想的一般,村长夫人在一愣神之后立马如同发疯了一般朝着张山扑了过来。
“张山你这个王八蛋,老娘姑娘现在生死不明你还叫老娘滚,老娘今天也不活了,老娘和你拼了。”
由于两人的距离太近,虽然屋中的村民知道村长夫人肯定要发疯,但却也没来得及拦下村长夫人那,村长夫人已经来到了张山的面前,一阵乱拳下来,只是眨眼的功夫张山的脸已经就被抓花了。
此时人群之中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叹息不已的。心中全都暗骂张山抽什么疯?明知道惹不起自家的母老虎,还自己抽风活该受罪。
而也就在这时,叫整个屋里人惊呆的一幕出现了,一向气管炎的张山居然抡起了布满老茧的大巴掌狠狠的给了村长夫人一个大巴掌。
“啪。”这个大巴掌声音这个脆。整个房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耳边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身边每个人微弱的呼吸声。
再看一改常态的村长张山,矫健的身躯浑身颤抖,一双虎目狰狞可怕,一手指着被自己一巴掌扇倒的媳妇。
“要不是你这个该死的娘们逼咱们姑娘成亲,姑娘能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姑娘有个三场两短,老子马上就休了你这个娘们。”
“张山你这个王八蛋说话要讲良心,老娘难道不是为了咱们姑娘好?不把咱姑娘给嫁出去,早晚被袁韧那个小王八蛋祸害了。”望着暴怒的村长,村长夫人嘴上虽然不甘示弱,但却也没有敢在冲上去找张山拼命。
“袁韧那小王八蛋那?”
“袁韧这二流子跑哪里去了。”
“不应该呀,张虹姑娘出这么大的事袁韧不在不应该呀……”
瞬间整个房间之中一下子变得乱哄哄的,当一个个袁韧的声音出现在房间之中,没有人注意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张虹,从其眼角之上流落出两滴带着血丝的泪珠。
“快让开,快让看,老王大夫来了。”
当这个声音响起过后,本是死气腾腾的房间,一下子沸腾了,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尤其是村长张山夫妇,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万分的表情。
就见人群闪开一条窄小的通道,从通道之中走进了一个风尘仆仆的白头发老头,和一个徐娘半老的美妇,而在少妇的身后则跟着一个年龄大约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
“我说亲家亲家母好端端的姑娘怎么说自杀就自杀了那?咱家闺女没事吧。”徐娘半老的美妇轻声说道。
“娘!现在不是唠家常的时候,赶紧的叫姥爷给张虹妹妹看看吧。”美妇身后的俊俏少年一脸埋怨之色的嘟囔了一句过后,直接无视老娘的愤怒的怒光,一脸关切表情的看着躺在火炕之上的张虹。
“小兔崽子,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个小兔崽子媳妇还没有过门那就开始教训老娘了,真是个白眼狼。”
俊俏少年的名字叫李东,村长夫人就是逼张虹和张东结婚。用农村老百姓的话来说,这个张东的一家都是吃皇粮的。父亲是镇里的医生,母亲王莲花是护士,姥爷王有德更是镇中德高望重的老中医。用张虹妈妈的话来说,如果把张虹嫁给人家,自己姑娘就算是攀上高枝了。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家的姑娘心中只有二流子袁韧一个人。
“啥也不用说,先给孩子看病要紧。”望着一脸焦急神色的张山夫妇,走在最前面的王有德老先生冲着夫妇二人挥了挥手,直奔火炕躺着的张虹。
王大夫王有德的大名在整个山河镇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或许在镇里问镇长是谁,会有人不知道的,但如果是问王有德是谁,绝对不会有人不知道的。
王有德老先生从十几岁开始就在镇里行医,到了现在已经行医将近近五十年了,被镇里的人译为山河镇第一神医,说其德高望重绝对一点不过。
别看此时年龄已经六十多岁了,但却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特别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简直比年轻人还要明亮。
此时就见王老先生来到了张虹身前,扒开了张虹的眼皮仔细观察了一会,不由得眉头紧皱,紧接着当王老先生把手搭在张虹的脉门之上,脸色更是变得越加的难看。
此刻整个屋中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王老先生的身上,当发现王老先生脸上的表情变化,所有的人心头都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王老先生为张虹把脉开始,还不足两分钟的时间,但对于所有关心张虹的人无疑是比正常两个时辰还要漫长。
“多好的孩子呀,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心脉已死,心脉已死,老夫无能为力了。”王老低沉的声音,彷如晴天霹雳一般环绕在张山夫妇二人的耳边。村长夫人下一刻如同软泥一般瘫软在地上昏死过去。就是张山这个经历过部队洗礼的铁血军人,在这一刻虎目之中低落出晶莹的泪珠,一对铁拳攥的嘎吱嘎吱直响。
“王老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俺闺女才十七岁。”强忍着心中的剧痛,张山这个曾经优秀的侦察兵虎目之中布满了水雾,满满的期待之色盯着王老先生。
“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不知道这个孩子受到了什么刺激了,从根源抓起应该还有希望,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要尽快,真的过了七天,孩子可能真的就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