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了,我落空了,就像丢了魂似的,觉得干什么都没劲,这时我才知道我是爱上她了。 可是,她没有和我道别。我没有目送她离开村子,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我都没有告诉她,她在我心中。想到她长大后会和别的男人结婚,这让我很伤心。 我想哭,想见她却见不到她,我连她去哪了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爸爸带走了她和姐姐。 那天下午,我从县里的高中回来。我妈和邻居奶奶正在家门口聊天。 我叫了声,“妈、冬梅奶奶”,她两人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聊天。 两人一会叹气、一会叹气地说得起劲,明明是说别人家的事,却好像不幸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本来没要管,没要听。却无意听到“楚楚”和“盼盼”的名字,心里瞬间觉得不好了。我直接站到她两面前问:“楚楚和盼盼,她们怎么了?” 我妈知道我和周楚楚玩得好,还听说村里人把我们配成金童玉女,就说:“前几天,楚楚她妈没了。今天她老远来的爸爸把她们姐妹两接走了。” 我顿时如遭霹雳,忙问:“人走了没有?” “走了。”我妈有气无力地回我:“吃过午饭就走了” 我不知所措,感觉身上的力气全被抽空。我缓缓走进家里,把书包放下,瘫坐在椅子上。 我第一次受了重大打击。我被我爸教训过很多次,它带来的痛都比不上这次,而且这次我全心接受了。我看到自己内心的颓废,了无生趣。 除了接受她们离开的事实,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才17岁,我会什么?除了吃,除了问父母拿钱,我觉得自己一点能力也没有。 我不能找到她们乘坐的那辆汽车,或者火车,对着她们说:“你们别走,留下来,留在高山岭村!” 即使我能出现在她们面前,我也没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 后来,我有意无意地这里听听,那里问问,才知道她们家的情况:原来4年前,巧儿阿
姨和她丈夫离婚,带回两个女人来外婆家生活。这两个女儿就是周楚楚和周盼盼。 周楚楚和周盼盼的衣服和饮食都比一般的孩子好。听说巧儿阿姨拿了不少钱回来,那边每月还往这里寄生活费。毕竟自己的亲生女儿,有钱人不会哭着自己的孩子。 楚楚和盼盼本来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可是巧儿阿姨生病了。 在楚楚和盼盼离开村子的上一个周末,我才从伙伴口中听说,巧儿阿姨生病住院了,楚楚和盼盼在医院陪着妈妈。 我们整个村的人都不知道巧儿阿姨病得那么重,谁也没料到巧儿阿姨没得这么快。盼盼的外婆连哭了几天,眼睛差点哭瞎。 最后,盼盼的爸爸直接跑来把两孩子接走了,听说盼盼她爸已经再娶了一个。盼盼和她姐回去是要和后妈一起生活了。 而且,我也探听到,盼盼她们是去了杭城。 当我知道她们的去处,心又活过来了。 我今年上高二,明年高考。我可以考去杭城,这样我又能看到她了。 我斗志满满,努力学习。我的成绩进步得飞快,从班里的下游,到中游,到上游,到班里第一,全年级第一。 我上的高中不是重点高中,但我模拟考试的分数比上届一本线多出30、40分。而且模拟卷比统考卷要难。 我万分紧张地问班主任:“如果高考时我考这个分数,能不能上杭城的大学?” 他打着包票告诉我:“肯定可以!你要是正常发挥,杭城很多大学随你挑,你是我手下最出色的学生。” 临近高考,我心情很好。想着2、3个月后能见到盼盼,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就干劲十足。我把很多事都想好了,比如勤工俭学、拿奖学金、省吃俭用。但每周一定要请她们两姐妹吃一顿饭。 我不能单独请盼盼,她才14岁,还小。 我打算等大学毕业那年,我22,她18。在我们最好的年纪向她表白。 …… 但我所想都成了泡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