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非捧着陆雨娇的脸,不让她的头摆动。
他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雨娇,和我相爱,和我相爱好吗?不要拒绝我,不要再拒绝我了!为了儿子有一个完整的家,请你也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好不好?”
江云非的声音里满是乞求,陆雨娇的心软得如水一样,既心痛,又心碎。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云非,我没有把握,我对这份爱没有把握,不是对你没有把握,是对我自己没有把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
江云非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说:“雨娇,我不逼你,不要你答应马上嫁给我,我们先相处,先在一起住一段时间,等你想通了,等你的心能静下来了,我们再说结婚的事情,好不好?”
“我不知道那要多久?”陆雨娇在他怀里哽咽着。
“不管多久,不管多久我都等,雨娇,不要再把我从你和儿子的身边推开了!”
陆雨娇不再说话,算是默许了。
为了不刺激到陆雨娇,江云非给她另外安排了房间。
陆雨娇带着江歉歉就这样在江云非的家里住了下来。
江云非知道,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现在要想让陆雨娇答应跟他结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动动心思。
不过他并不着急,只要陆雨娇和儿子在这里住下了,他相信他就有机会感动他们,结婚只是早晚的事情。
……
几家欢乐几家愁。
在柳芽儿和江云非都开心的时候,凌少川却形单影只地他的房子里来来去去地飘。
他常常到柳芽儿的房间来,睡在她的床上,默默回忆柳芽儿在这里的情景,仿佛只有在这间屋里,只有躺在这张床上,他才能更真实地回忆起她的容颜!
他喜欢上了打电话,不是给柳芽儿打,而是给他母亲打,他喜欢跟女儿聊天,听着那头女儿天真可爱的童音,他就会想起柳芽儿的声音。
看着照片上和柳芽儿酷似的那张小脸,他就会想起柳芽儿的笑脸,然后他忽然发现,他身边竟然没有一张柳芽儿的照片!
结婚三年,直到离了婚,他都没有为妻子照过一张相,更没有和妻子合过影。
不,他们有过合影,结婚证上那没有表情的合照就是他们的唯一合影!
可现在,结婚证已经失效了……
柳芽儿和母亲、哥哥相认后,她的兴奋难以形容,整天脸上都挂满笑容。
李惠的伤好了,兄妹俩将父母送回东城,柳成松说:“丫丫,你给少川他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跟她说你妈妈和哥哥回来了的事情,我就不单独打了,国际长途太贵。”
柳芽儿忙答应:“好的,我给他们说,爸别打。”
柳芽儿还要回俊虹酒店上班,万千虹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兄妹俩告别父母回到了T市。
晚上,万千虹和柳芽儿坐在客厅里闲聊。
他叹息着说:“原本以为我可以和你结婚,谁知道我们竟是亲兄妹。”
柳芽儿笑笑,说:“忽然得知你是我的亲哥哥,我虽然很意外,但也很开心,我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哥哥或者姐姐,没想到真的有,你能做我哥哥,比做我的男朋友更让我幸福!”
“你真的这么想?”
“嗯,因为哥哥永远都是哥哥,虽也抢不走,但男朋友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人抢走了。”
“怎么会?”万千虹失落地说:“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我做你的男朋友一定要做一辈子,谁抢也不走。”
“骗人,”柳芽儿嘟嘴:“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了。”
“瞎说,”万千虹瞪大眼睛:“你看见我和谁抱在一起?”
“我不认识。”她不想提肖若柔这个名字,每当想起这个女人,柳芽儿就有满肚子的委屈。
肖若柔害她和凌少川离婚,毁了她的家,却又转身投进万千虹的怀抱,让她伤心之下被潘丰茂抓走,受尽折磨!
“芽儿,”万千虹着了急:“这事可不能瞎说,如果被人知道我这么不检点,以后谁还肯跟我?我又到哪里给你找嫂子?”
“我没有瞎说,我被潘丰茂抓之前,在俊虹附近一家宾馆外面,我看见一个女的坐在你的车里,你抱着她,你们很亲热……”
万千虹明白过来:“你说的是妖精?”
“妖精?”柳芽儿心里暗暗吃惊,难道万千虹经常在电话中叫着“妖精”的女人,就是肖若柔?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妖精是我的前女友,”万千虹解释:“她本名叫肖若柔,妖精是我给她取的绰号。”
“绰号?”柳芽儿笑了,她感到肖若柔叫这绰号太合适了,她可不跟个妖精似的,到处害人。
“是的,”万千虹说:“她叫我国宝,我就叫她妖精。”
“她为什么叫你国宝?”柳芽儿不解地问:“是因为她很爱你,把你当宝贝?”
“不是,”万千虹摇头:“她说我很宝器,她捉弄了我,我也不知道生气,是第一宝器的男人,所以叫我国宝。”
“她好可笑,你不生气,那是你大方善良,她怎么能说你宝器?”
万千虹点头:“她被她父母宠坏了,很任性,特别喜欢给人取绰号。”
柳芽儿想起肖若柔把她叫丑丫头,这也算是她给她取的绰号吧?一个相当侮辱人的绰号。
她问:“哥,你很喜欢她?”
“以前喜欢过,”万千虹说:“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我觉得她很天真烂漫,被她吸引了。”
柳芽儿想起肖若柔在凌少川面前的表现,的确是天真烂漫的。
她又问:“后来呢?”
万千虹说:“后来我感到她脾气太刁钻古怪,就分手了。”
“既然你们分手了,你为什么还和她抱在一起?”柳芽儿不明白。
“那天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到T市了,要我到车站接她,我以为她骗我的,没有去。”
“她经常骗你?”
“嗯,我以前没少上她的当。”
万千虹讲了肖若柔以前捉弄他的种种事,说:“她如果只是在这些小事上捉弄我也就罢了,但她最后竟然拿怀孩子这种事开玩笑,我实在忍无可忍,才提出分手,所以就算她现在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敢相信。”
“然后呢?”柳芽儿问:“你没有去接她,她还是找到你了?”
“她自杀了。”
“啊?”柳芽儿楞住。
万千虹讲了事情经过,说:“我接到她继父的电话后,赶到她下榻的宾馆,发现她果然割了手腕,我立刻抱着她上车准备往医院送,她却搂着我的脖子不放,可能就是在那时候,你看见我的。”
柳芽儿想起肖若柔在凌少川家割手腕的事,摇摇头说:“她怎么这么爱自杀。”
万千虹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她爱自杀?”
“呃,不是,”柳芽儿掩饰地说:“我说她怎么能因为你不去接她这点小事就自杀,太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万千虹苦笑:“对于妖精来说,用割腕、抹脖子这种方式威胁我是家常便饭,她并不是真的要自杀,只是想吓唬我而已。”
柳芽儿不解了:“你既然知道她是吓唬你的,为什么还赶来救她?”
难道肖若柔那次在凌少川家里自杀,也不是真的寻死,只是吓唬他的?
万千虹回答:“她这种做法原本就介于可死可不死之间,如果我不来,她一时绝望真的死了怎么办?不管她有多少缺点,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从我面前消失。”
“原来是这样。”
柳芽儿感到她有点理解凌少川为什么会上肖若柔的当了,男人的心眼原本就实在一些,肖若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又做得很到位,所以她不仅骗了万千虹,也骗过了凌少川。
万千虹说:“我把她送到医院包扎了伤口后,又送到我家里,就准备到公司开会。
“谁知出来不久就被一个女的拦住,说她朋友被绑架了,她打不到车,请我载她一段,随后她说她的朋友叫柳芽儿。
“我一听就急了,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很可能是我妹妹,亲妹妹被人绑架,我能不着急吗?
“说起来真是惊险,如果秦天王不及时赶到,我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你这个大活人。”
柳芽儿眼里含泪:“那天真是多亏了你们。”
“多亏了凌少川和江云非,”万千虹有意说:“如果不是他们先到一步拖延时间,我们到了也来不及救你,秦天王就更来不及了。”
柳芽儿岔开话题,又问:“你的前女友后来一直住在你家里?”
“没有,”万千虹说:“我从医院回去后,就发现她不在家里了,我给她打电话,她就一句:‘我死了!’
“我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怕她出事,只好给她母亲打电话。
“她母亲说,她太不像话了,她母亲以自己生病为由,把妖精骗回去教训去了。”
“她那么刁蛮,”柳芽儿怀疑地问:“她妈妈能管住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