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瑶泉眸微敛,毫不犹豫地走向了他……
在场的人惊愣得皆地站起身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人。而周边的大臣见此,也吓得退到了一边。
皇上睁大了眼睛,怒喝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快传太医!”累
紫瑶靠近了他,看清了地上的人,原来是那个咬指甲的丁尚书。
她蹲下了身来。细细地观察着他已然苍白发青的脸色。纤长的玉指,毫不避讳地伸到了那个男的鼻间。探视着他的呼吸。
周边的大臣本是呆愣的表情,见她如此动作,而更加惊讶。一个女子竟然不怕……
倏地,紫瑶轻摇了下头,站起身来,看向了皇上。“来不及了,两眼发直,面色发青,嘴角溢黑血,很显然是中毒而死。”
此言一出,四周慌乱一片。皆是流言蜚语。
紫瑶微叹了一口,自己也可谓是衰到头,运气怎么这么差!祭天被人指责,诬陷成妖女。如今倒好了。封为参朝郡主,就干脆死一个人!真够晦气的!希望那些该死的老顽童别在借题发挥,加以指责轰炮她!
叶将军即刻恢复了面色,瞪视了紫瑶一眼,“皇上,别听郡主信口胡说!还是传太医,所以不定还有救!”
话音一落,和叶将军同一战线的大臣,皆是眼神有所蔑视的看着紫瑶,对她这个女流还心存不服。闷
“真是扫把星,刚刚封为参朝郡主,就死了一个人。”
“什么神女,依我看还不是妖女一个。”
“肯定是违反了主宗遗训,才会降此灾难,丁尚书就只有倒霉的份!”
接二连三的议论声,飘然入耳。紫瑶眼角抽蓄,抽蓄,再抽蓄……
TNND,刚刚还指望他们别再借题发挥,怎料,才一会儿,又无缘无故的扯上了她,那些老顽童真的是存心要和她对着干!有什么就尽量瞎掰,真是无稽之谈,无中生有!
突然间,从身后响起了一个不温不火的声线。
云冷月潭眸微敛,散发着阵阵寒光,站于紫瑶旁边,冷扫了一干大臣。沉怒道:“休要胡言乱语!”
蓦地,那些大臣被他愠冷的气势给震慑到。识相地闭上了嘴。周围适才安静一片。
“老姐……不……郡主说得对,丁尚书确实是中毒而死!”
闻言,众人皆循声望去,落可南不知何时已经蹲在那人身边,细细观察。
然,他的话更有说服力,毕竟他是人人皆知的三太子。
落薰研从上仰视了地上的丁尚书。淡言:“照他的死状来看,是中了七星海棠,而且此毒无色无味!”身为医学分子的她,善于配药,这里的医书早已被她翻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了。
这时,紫瑶蹲在了落可南身边,观察着他检查尸体的举动。准备跟他学两手。
见此,落可南白了她一眼。小声道:“老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刚才居然抢我台词!”
“啧啧,别那么小气。还不是学你的!”紫瑶睨了他一眼,同样小声回言。“以前看你破案,我多少也会推理!”
落可南微眸微敛,眸内划过一丝精光,一脸认真,正色道:“不说了,办事!”
而后,两人便独自蹲在那里,对那具尸体,这里看看,那里检查检查。
皇上缓了口气,便坐于龙椅上,没想到庆功宴却突然离奇死了一个大臣,这是从未有过的!这是何人所为?这么大
胆,居然在大殿之内,公然杀人!此刻,他烦闷怒气极其于一身,碰到这种事,是人都有这种反应。
“既然是中毒,然不成那酒有毒?”皇上疑惑道。威吓地看向了那些倒酒的宫女。毕竟死者是朝中大臣,事关重大!
刘宰相冷眼鄙了她们一眼,哼道:“是谁做的?还不快点承认!”
碍于皇上的威严。那些宫女吓得跪了下来。“皇上冤枉啊,奴婢怎么可能下毒……”
“不是你们难道还有别人在酒里下毒!”叶将军接着迸言。
略微想了下,云冷月愠淡启言:“如果酒里面问题,为何其他人喝了却没没事?”
叶将军一愣,与刘宰相对看了一眼,想起了刚才,那些宫女是随意倒酒,他们也有喝酒,为什么他们就没有事?随即看向了云冷月,恍然道:“也对……”
“然不成杯子有毒?”皇上再问。似想了下,便开口:“朕记得这一批高脚金铜杯,可是何侍郎一手包办的!”
话落,人人皆把视线投向了他。有人更甚怀疑。
被皇上点名,何侍郎面容微怔,平静道:“是微臣没错,不过,排于桌前的并不是微臣,而是德庆殿的宫女!”
“如此一来,还是跟那些宫女有关!”若天浩俯首禀言。毕竟他的话,证明了他的清白。
对于他们之间的话,紫瑶他们都多留了一个心,只要是殿里的大臣和宫女,都有嫌疑!
落可南看了眼紫瑶。小声分析道:“酒肯定是没有毒的,关键是杯子,如果是何侍郎干的,但这么多杯子,又不是他
排的,怎么会有这么巧合刚好在丁尚书的面前?但不排除他没有嫌疑,而现在确实是那些宫女最有犯罪的可能!”
“到底是谁?”皇上冷喝了一声,气场十足。
“皇上,真的不是奴婢们……”宫女轻颤道。
这时,一阵细微的讨论声,再次飘然入耳,而耳尖的他们也听到了。
紫瑶循声望了过去,看到了那个正在低声讨论的青色朝衣大臣。沉思了下,便启言:“你过来下。”
适才,那个大臣有些疑惑,但也走了过来。蹲了下来。不解一问:“郡主找微臣有事吗?”
“丁尚书,跟谁有过节?”落可南直接开门见山。
那人顿了顿,知晓案情需要,便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我记得有次,何侍郎和丁尚书有过争执,他们是好友,且同时为官,而丁尚书却比他大了几品,是人都不服的,不过,丁尚书也有错,毕竟他也嘲笑过他。就只有这次,其他人没有过!”
“知道了!”紫瑶摊了摊手,示意他退下。待他回位子后,眉头微挑道:“看来最有嫌疑的还是他!”
闻言,落可南点了点头,检查尸体的动作霎时一停。嘴角微勾:“他有明显的杀人动机,但又是如何下毒呢?这么多杯子,他又如何能准确到达他的手里?”然,最为棘手的案件,无疑是他最大的挑战。也同时也勾起了他汹涌澎湃的兴致。
云冷月也随之蹲了下来,认真地打量着,倏地,他伸手指向了那个人的指甲。完好无缺的指甲都被他啃成凹凸不平了。道:“你们看。”
蓦地,他们相互对望了下,继而有看向了那双手。霎时间,脑袋划过一丝电流。
“原来如此!”落可南恍然道,睨了眼紫瑶。嘴角前扬起一丝笑意。“你猜得到吗?”
“嗯。”紫瑶轻轻颌首,没想到经他提醒,居然让他们知道了他犯罪的手法。
站于一边的落薰研,无意间发现了手上的她铁指环,突然变色,知晓了她手上也有这种毒,所以才会产生反应。内心知晓了几分,便走向了他们,跟他讨论了一阵。
“你们还不承认吗?”叶将军冷扫了一干宫女,大声道:“再不老实招来,就要处以极刑!”
听闻,跪在地上了的宫女更是吓得哭出了声。求道:“皇上,冤枉……真的不是奴婢们所为……”
“别再狡辩了!不是你们难道还是本官吗?”何侍郎忍不住道出了话。
这时,紫瑶站起身来,走向了他,绝丽的面容,波澜无波,冷道:“没错,就是你所为!”冷淡的声线威仪十足,却不容别人质疑。
话落,众人皆是一怔,狐疑地看着他。
面对无数道突如其来的视线,何侍郎微愣了下,面容稍显僵硬,却仍故作平静道:“郡主真是爱开玩笑,虽然那些杯子是臣负责的,但并不是臣排的!所以是那些宫女所为!”
落可南锐利地精眸,打量了下何侍郎,沉稳道:“错了,不是那些宫女!是你!”
何侍郎冷汗直冒。僵笑回言:“假设是臣下毒的,那毒又涂在哪里?而且臣又怎么有把握,能准确估计那个杯子刚好排到丁尚书那,况且臣和他还是好友,怎么会杀他呢?”
紫瑶敛起了眼帘,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淡道:“还用假设,根本就是你做的,你根本不用估计,因为每个杯上都有毒!而且毒就涂在了杯脚!也就是现在只要是拿过杯子的人,他的手就有毒!”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有的人更甚惊讶。因为他们的手居然也有毒!
皇上威严地扫了一眼殿下,没有出声。反倒细细地听着他们的分析。
“郡主,就如你所说,那为何那些人没中毒呢?”何侍郎反问,面色苍白。
紫瑶淡然一笑,欲要开口,岂料,便被落可南抢先迸言了。
“当我们看到他指甲之后,我们便认定你是凶手了,这还多亏你刚才的提醒,就是因为你和他是好友,所以知晓他会
有咬指甲的嗜好,所以你就加以利用,他拿起杯子的时候,指甲也就会沾到毒!所以咬指甲的时候,也就从口而入!落
可南纵了纵肩,叹息了一声。“没想到一个咬指甲的嗜好,竟断送了他的一条命。”
紫瑶靠近了他,拿起了落薰研的铁指环。挑了挑眉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们怎么知道每个杯子都有毒,那是因为那毒导致了铁指环变色!”
他们两人,一人一语,让何侍郎无话反驳。只见他呆立在那边,面容稍显慌张。
经他们的分析,皇上了解了大概,一想到自己的手也有毒,而更加大怒道:“何侍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威严的气势迫人万分。
适才,何侍郎看着紫瑶和落可南拍了拍手,赞叹:“不愧是郡主和太子,全给你们说中了!”他本是僵硬的表情,待看到地上的尸体时,随即变得憎恶,笑出了声。“他死有余辜,嘲笑威胁臣不自量力,本来尚书之位是臣的!岂料,他竟然耍其手段,抢走了属于臣的殊荣!
“你真悲哀!”紫瑶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闻言,何侍郎不怒反笑,指了指地上的人,启言:“郡主你还得感谢臣呢,当初他也最为反对你,臣除掉他,对你也有好处。”
紫瑶嫌恶地冷睨了他一眼。骂道:“愚蠢!”
蓦地,何侍郎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靠近了紫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匕首。颤抖地架在了紫瑶的脖子上,沉冽道:“其实臣一点也不愚蠢,至少还有你这个王牌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