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太监的传报声:“琪妃娘娘驾到!”那声音尖细而嘹亮,穿过层层屏帐刺入每一个人的耳内。
月夜的眉头一皱,不明白这个时候她来凑什么热闹,不过心急的他此刻也无心过问。
紧接着便看到急匆匆而来的白玉琪行了进来,向月夜和雪芙匆匆行过礼之后,关切地说道:“臣妾该死,臣妾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来得太慢,误了皇后娘娘的病可就是死罪了。”
说着将手中的一只小瓶呈到月夜的手中,恭敬道:“皇上,这是姐姐的姐药,方才一位小太监说送来景央宫的时候被守门太监拦了道,只好将解药送去云和宫托臣妾送来。”
月夜在她呈上解药之时便一把抄过她手中的药瓶,那是一个有着祥云图案的雪白小瓶,很小很精致!从小瓶中倒出一粒圆润如小指甲般大小的药丸。
将药丸托在掌中,月夜却有了那么一刻的迟疑,怀疑的目光定定地望向跪于地面的白玉琪,显然是对她极不信任的!
白玉琪接触到月夜那怀疑的目光,心头一黯,道:“皇上,臣妾即便有一百条命也不敢陷害皇后娘娘啊!皇上若再不让姐姐服药,怕是要来不及了。”
月夜低头望着奄奄一息的雪芙,心一横,再不犹豫地将药丸递入她的口中,手掌在她的下颌处轻轻一托,约丸便下去了。
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敢停止地定在雪芙的小脸上,看着她的脸色惭惭地有了些许好转,心头那沉重的大石方才落下一点。
一直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白玉琪突然松了口气般,兴奋地笑了起来:“太好了,姐姐没事了,爹,皇上,你们看姐姐没事了......。”
月夜只是淡淡地扫她一眼,那目光如清如冷,在原本就凝重的内阁中泛起一阵寒意。既让白玉琪的心头一怔,收了声音往后挪去半步。
而月夜眉目一扫,落于垂着头的白相国那官帽顶端,道:“白相国这解药到得可真是时候,朕是否该好好重赏一翻呢?”语意中尽显讥诮,天知道他心里窝了怎样大的一肚子火气。
白相国忙低了低身子,谦卑地回道:“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又是微臣亲生,为皇后娘娘解毒是微臣的责任!微臣不敢邀赏。”
“既然白相国不想要赏,那就回早些回腐歇息罢,别再望了皇后下月的解药便好。”月夜略微转过身子,昏沉沉的光线打在他烦硕的身上,微低的侧面如影如幻。
无端生出一种致命的魅力,倒让一侧的白玉琪望得痴了。
“臣定会催着药师好好研制下一个月的解药,再不敢耽误!”白相国语意恭敬,只有帽檐下的那双黑眸闪动着异样的眸光,因为官帽压得极低,并不让旁人瞧了去。
白相国辞退,白玉琪则转向月夜跪求他让自己留在景央宫伺候雪芙,本就积压了一肚子火气的月夜自知她不安好心。冷了一张脸说道:“景央宫多的是奴才,不必劳烦琪妃了。”
白玉琪失望,更多的是妒恨,恨恨地扫了鲛纱维帐中的雪芙一眼告退离去,玉足刚迈出景央宫一步,身后却意外地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等一下!”
白玉琪欣喜,回过身去望着月夜唤道:“皇上!”
月夜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脸上却依旧没有很多的表情,轻吸口气道:“留下来陪着她吧,朕有要事出宫一趟,几日后方才回来。”
“臣妾尊命!”白玉琪大喜过望,立刻领了旨意。月夜回到内阁,挑开帐子呆呆地凝视着昏迷中的雪芙,伸出手执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着.
这副容颜,这副身躯他曾经拥有过多少回,可是却依旧看不厌般,似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都刻入脑海中。
这副痴情的模样,难勉让阁外的白玉琪看了眼睛如被针扎,被人*爱的感觉定是很美,可惜她从小就没有这般被一个男人*爱过。
原本想得很美好的后宫生活,后宫恩*全让雪芙一个人占了去,就连玉妃都拿她无法的时候,她更是只能狠狠地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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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是在一个时辰后离去的,因为白玉琪的身份特殊,景央宫的婢女太监都对她唯唯诺诺。连说话都不敢大点声音,生怕她一个生气把大家治罪了。
自月夜走后,白玉琪便将众人遣到院子里,立在门边注视着维帐内的雪芙。
维帐迎风轻拽,如浪花一般此起彼伏,映得帐内的雪芙如梦如幻,仿佛罢身于仙镜中。那苍白而恬静的睡脸,有着平时难得出现的祥和,苍白的唇刚刚被月夜吻过!
绣鞋微动,白玉琪迈着移步,拖着过长的宫装如一具孤魂般飘向帐前,轻得就连衣饰的碎声都没有。
纤长如玉的手指拢起那质美的维帐,雪芙那憔悴的容易便尽显她的眼前。
“白雪芙,他很爱你......他舍不得你死。”她的声音极轻,轻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到清楚,可却如鬼魅般残忍冷血:“他爱的是你这张脸吗?”
绢丝绣帕轻轻地抚过雪芙那安静的睡颜,那张让她恨得咬牙的脸,她恨不得立刻拿剑划花。没有了这张漂亮的面孔,还会有人爱吗?
经过白依凝事件后,她深切地明白了男人爱美的心思,谁会要一个毁掉容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