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比谁胸大

066 比谁胸大

某两只终于咬完耳朵了,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原先的严肃和凝重,于此刻剑拔弩张的气势正好配合。只见他们对看了一眼,齐齐退到暗卫后面,往院落的某个角落里奔去。

蒙面人顿时眼睛一眯,眸底深处似是有寒光闪过,刹那间便飞出暗卫的包围,直奔着顾惜若而去。

却见他的身后,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援手们瞬间陷入了混战当中。

顾惜若搀着骆宇往开启阵法的地方跑去,只是他二人一个受伤,一个筋疲力竭,跑也跑不快,不一会儿就被蒙面人追了上来,并且去路被拦。

“你到底想怎么样?”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更别提顾惜若这只性格无比暴躁的小兔子了。只见她快步走上前,挡在骆宇面前,毫不畏惧的对上蒙面人冰冷的视线。

蒙面人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顾惜若揪着两根小眉毛,戒备的看着那人,在心里暗暗问候了上千次那人的祖宗十八代。只是,那人不动,她也没有本事去搞什么“先发制人”,只得以她穿越过来前所未有的好耐性,与那人隔空进行眼神对峙。

如今这情景,能拖得一时便是一时,她就不信,堂堂谌王府里几次三番的发生了这种荒谬的事情,不说段天谌卧病在床不理府内诸事,就是青擎受了教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后,居然也没个防备!等她脱险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踹青擎几脚,直到把他踹趴下为止。

尼玛,谌王府能被他守成这个样子,他得有多无能多奇葩!

雨越下越大,原先的蒙蒙细雨已经逐渐下成了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就跟被石子砸中似的,不多时,顾惜若浑身上下就湿得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寒意不停的渗透皮肤侵入骨髓,那股颤栗自内而外的传递出来,惊得她身子不住的打颤。

她咬了咬牙关,袖中的手已经收成拳头,耐性也在没有任何曙光的等待中慢慢告罄,扭头看了骆宇一眼,抬步就向那人走过去。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要么退,要么进。

可身后的退路已经被酣战的两拨人堵死,她除了进,已经别无选择。

又或者,她还可以坐以待毙,等待着所谓的“救援”。只是,方才的等待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就算是做蒙面人眼中的困兽,也更宁愿来个什么所谓的“困兽之争”,自己开出一条路。

天幕边缘撕开一线银白,将她无甚表情的脸映得森寒冷酷,骆宇蹲在一旁,瞅见她这个模样,暗暗心惊,蓦地起身追了上去,想要阻止她的动作,“王妃,您再等等,王爷总会来救我们的,千万不要冲……唔……”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蒙面人挥出的浑厚内力击中,痛呼了一声后,身子像破布般直直飞了出去,落在几步之外的低洼处,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他惨白着脸,看了顾惜若一眼,随之吐出一口鲜血,便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顾惜若眸光一紧,连忙跑过去,探了探骆宇的鼻息,待确认他只是暂时昏迷过去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再重新看向蒙面人时,眼里顿时冰凌凝集,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我不问你是谁,也不直接开口求你放过我,反正一时半会儿你也不想离开,不妨与我比试一番,如何?”

她将骆宇挪到较高的地势处,随即双手抱胸,靠在破旧的廊柱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慵懒贵气。

雨水将她的发丝淋湿,紧紧的贴在了前额上,有几缕甚至遮住了眼睛,被她狠狠一抹,便和脸上的水汽一样被她狠狠甩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又重新出现在雨幕那头,熠熠生辉。

即便她身体的玲珑曲线已经暴露在蒙面人面前,可在对上那双明玉生辉的眼睛时,似乎就能让人果断忘记她衣着体态上的狼狈。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语气铿锵有力,自有一股坚定自信,不像是在说什么商量的话,而像是在告知蒙面人她的决定。

蒙面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为她这突然的转变而有些疑惑,更是不明白她此刻的底气从哪里来,敢在他面前谈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以为,她能拖延得了多久?

他扬了扬眉,沙哑而阴沉的笑声从喉咙深处发出,隐约能够听到胸膛的震动,可落在顾惜若的耳中,那笑声就实在是不敢恭维,想着估计乌鸦叫起来都会比他的动听上万倍。

她紧了紧双手,有些不耐烦的嚷嚷道:“到底比不比,给个干脆话。磨磨蹭蹭的,怎么连个娘们都不如……”

话落,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就连雨水仿佛也结成了一束束冰柱,打在身上脸上均是一股刺骨钻心的疼痛。

顾惜若抿了抿唇,说心里没有一点畏惧,那也是假话。只是,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轻言放弃,否则她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努力,就要全部白费了。而骆宇所挨的那一掌,怕是也讨不回任何利息。

“呵呵……”谁想,那蒙面人却是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生动变幻的神情,半晌后才说出了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说吧,你想比什么?”

无论比什么,她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以,他有这个精力来陪她玩上一玩。

不得不承认,比起让她那张张扬的小脸上出现绝望而认命的神情,他更愿意看到如此刻这般挣扎不甘的愤恨。

顾惜若直接性的忽略掉他眼里从不曾消失的兴味,心头暗自窃喜,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比什么,这个稍后再说。现在说说其他的。如果我输了,我缴械投降;但是如果你输了……”

她顿了顿,唇角一勾,眸光流转间绽放出令人心惊的光芒,蒙面人见之眼里也不由得划过一抹惊艳,随之便听到她冷着声音铿锵有力的道:“如果你输了,你就必须放过我和我的属下,然后给我滚出这里!记住,是滚,不是走!”

蒙面人双眸一眯,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周身释放出无穷无尽的寒意,眼里的兴味也被阴鹜冷沉所取代,那模样,直恨不得将顾惜若生吞活剥了方才解恨!

顾惜若眸光微闪,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知道,刚才从那人的眼神里快速捕捉到的杀意,并不是错觉。可即便如此,她也必须得赌上一把,否则就真的是——等死。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比还是不比,爽快点,给句话。当然,如果你怕输,也可以就此喊停。大不了,你抓了我之后,就得听我天天嘲讽你而已。我这人,肚子里什么墨水都没有,但是骂词却有一大堆,想必说起来,你听着也很带劲儿。”顾惜若眉眼张扬神情轻松,就连蒙面人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她的好定力,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刻心里是有多忐忑不安。

蒙面人却是突然笑了,明知道这是激将法,却还是为她语气里的坚决和胸有成竹小小的吃惊了一把,心中提防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底气,倒也十分配合道:“说说看,比什么!”

顾惜若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对了对手指,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后,直接锁定在蒙面人身上,那毫不掩饰的不怀好意模样,就像是在看一只被她拔毛洗净抓进锅后还帮忙烧火的小猫咪。

蒙面人被她这贼亮贼亮的眼睛看得心里发毛,心头蓦地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只是方才的话还萦绕在耳边,此刻就算想要喊停,似乎也还不到时候。

“王妃不可!”身后忽然传来骆宇虚弱的声音。

顾惜若一怔,连忙回头看去,却见他捂着心口脚步踉跄的走过来,唇边还挂着一道血痕,愈发衬得那张脸惨白如纸。

他重重的咳了几声,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王妃,为今之计,不宜与这人正面交锋,您退到一旁,让属下来应付就好。若是您出了什么事儿,属下又如何向王爷交代?”

“交代个屁!”顾惜若咆哮了声,忽然觉得这话不够文雅不够妥当,连忙讪讪然改口,只是语气里还有着难以掩饰的怒不可遏,“如今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你喊来的那些人也所剩无几,都到了这个地步上,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应付得过来?更何况,你没看到那人的神情吗?你觉得他是对你比较感兴趣,还是对我比较感兴趣?”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那个蒙面人,神情悲愤。

若不是这蒙面人死缠着她不放,她又何至于站在雨里搞什么“比试”和“眼神隔空对峙”?

这大晚上的,又刮风又下雨,真当她乐意去应付这些破事情?

骆宇摸了摸鼻子,回头去看蒙面人,发现对方的注意力都在顾惜若的身上,虽不愿意承认,可在事实面前,他却还是牢牢记得身为属下的职责,仍旧不死心的继续规劝道:“王妃,一看就知道那人对您不安好心,属下又如何能放任您独自去面对?更何况,若是让王爷知道……”

“那他也得先知道才行啊!”顾惜若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心里十分不舒服。

现在她已经不相信,谌王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个人会不知道。可是为什么没见到他出现,这又是个问题。亏他还说要教导她“为妻之道”呢,就这种态度,她都要怀疑他的肚子里有没有料儿了!

不行,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她一定要好好的教导他何谓“为夫之道”!

“都说完了吗?”蒙面人似乎耐性极好,被晾了这么一段时间,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说完了,就说说你要比什么吧!”

“比谁胸大!”

顾惜若斜睨着他,挺了挺小胸脯,狠狠的扔下了一颗炸弹!

“咳咳……”骆宇闻言,冷不防被口水呛到,只觉头顶上方飞过一群乌鸦,下意识的就往某个部位看去,却发现某女那足可以杀人的眼神正射向自己,唰一下转回了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心想着这是什么比试?

真亏王妃能够想得出来,这不明摆着的事实吗?

殊不知,顾惜若要的就是这个明摆着的事实。比武功,她比不过;比力气,她也比不过,细数起来,唯一能够派上用场的,除了那个“臭脾气”,就是这张厚得无往不胜的脸皮。

她就不信,这个蒙面人真的敢跟她比——胸。

而且,就算比了,她也绝对是最后胜出的那个人!

她得意的扬眉,双手抱胸懒懒的倚在廊柱上,与蒙面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火星飞溅,隐约能够听到空气中噼里啪啦传来的火花爆炸声。

蒙面人愣了好一会儿,才从那四个字所营造的巨大震动中回过神来,黑布下的薄唇紧紧抿起,一双眼睛里喷薄出无穷无尽的怒意,似是要将顾惜若吞噬燃烧。

顾惜若心下畏惧,抿着唇戒备的看着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随时做好了抵抗反击的准备。就连骆宇也艰难的挪动脚步,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顾惜若,不退不让的迎上蒙面人几近杀人的视线。

“喂,你输了,是不是该放过我和我的属下了?”顾惜若似乎不知道惹怒了那人,还从骆宇身后探出头来,而与此同时手指却在骆宇背在身后的手掌心里划了划,待看到骆宇几不可见的微抬下巴时,她才慢慢走出来,挺直了脊梁,正好站在了蒙面人的对面。

谁想,蒙面人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却是忽然收起了浑身的戾气,背着手冷冷道:“现在说输,还为时过早了。不是比大么?可以,总得亲手验过才知道真假的,你说是不是?”

话落,便见他急速的飞掠过来,伸手就要往顾惜若胸前探去。

“你无耻!”顾惜若气得脸红脖子粗,闪身避过他的袭击,一个空翻就翻到了几步之外,和骆宇已经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蒙面人一心想要讨回自己的脸面,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伸手就要扣住顾惜若的肩膀,却见她及时的纵身一跳,瞬间就蹦到了左手边堆叠的石块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眉头微皱,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却见骆宇已经奔跑到院落里的东南角落里,手里正拿着一块石块,抬头不期然的触上他怒不可遏的视线,忽然笑了起来,手里的石块瞬间落下。

阵法立即启动!

刹那间,强烈的压迫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阵法里立即转变了天地,众人似乎看到了天上风云变幻,雷电交加,狂风暴雨般的强大力量将阵中之人掀翻在地,哀嚎声顿时此起彼伏。

顾惜若看着阵中之人的痛苦表情,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刚才在骆宇手心划来划去时,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她负责引开蒙面人,为骆宇赢得启动阵法的时间,而骆宇也要她务必站到石块后,否则就会被此阵所伤。

可以说,就算蒙面人不起“亲自验证胸大胸小”的想法,她也会费尽心思的将他引开骆宇身边的。

只是,蒙面人和她之间的距离,也不到三步,谁会想到这这法竟会这么厉害,在三步之内就将人困在了里面。

来到这里后,她对这个时代的文化和智慧都持着敬畏的态度,也曾在书里见过一些所谓的“阵法”,只是碍于这些东西太过于高深莫测,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真正感受接触。

而今日一见,果然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很多。

看来,以后要是怕辛苦,不想练武功,也可以学一些厉害的阵法,摆弄几块石块就行了。

她想得如此入迷,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更没有注意到骆宇蓦然睁大的双眼和惊恐的表情。待猛然回神时,蒙面人已经挂着一身狰狞的伤口冲到两步之外的距离。

顾惜若见状,心头顿时一紧,急急往后退。冷不防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便往后栽去。只听“砰”的一声,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顿觉脑袋晕晕的,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在失去意识之前,隐约还看到那个蒙面人朝她冲了过来。

……

不多时,阵法重又关闭!

看着眼前这不见一丝缝隙的石头,骆宇的脸几乎黑成了锅底。

刚才他离得远,而天色又黑,根本就看不到那个蒙面人的动作。但如今想来,那人应该做了什么,不然王妃也不至于往后栽倒,从而和他一起消失在石块里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石块里定然挖了地道。指不定这些蒙面人来去自如,都是这地道的功劳,又指不定这地道正是王爷找了多年都未曾找到的。

他走上前,在那石块上敲了敲,没发现有任何的动静,随之在石块周围的地面上踩了踩,同样没有异常。又将仅剩下的三名暗卫招呼过来,猫着腰仔细的找寻着开启石块的方法。

片刻后,他脸上写满了颓败。

忽然,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他惊喜回头,却见前方地面裂开,一分为二,一群人正从里面大步走出来,为首一人,正是——段天谌。

他苦笑了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王爷,你出现得可真是太不及时了!

幸亏王妃不在这里,否则,此刻说不定就冲上去抡起拳头狠狠的揍你一顿了。

只是,王爷不是应该在养伤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傻愣愣的看着,片刻后,脑子里灵光一闪,但见他猛地大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简直是笨到了姥姥家。

到了这个时候,他若是再想不出这是王爷专门布下的一个局,他“骆宇”这个名字就倒过来写。

可是,你说王爷布局就布局吧,为何还要把王妃也给布了进去?王爷不是很在意王妃吗?

乍一见到骆宇这狼狈的样子,段天谌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诧异,在环顾了一圈后,才抬步往他跟前走去,蹲下身使视线与其平齐,不解道:“骆宇,你怎么在这里?”

“王爷,属下是陪王妃过来的。”以前也见识过段天谌翻脸不认人的脾气,骆宇觉得,在他没开口问具体情况前,自己还是提前交代清楚比较好,“此前,王妃去找属下,问了一些药物上的事情。后来说是要去见一个人,属下便带王妃去了暗牢。只是,从暗牢出来后。遇到了刺客,便与刺客过起招来,不得已之下,属下就启动了院内的阵法。”

说着,便见他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请罪:“属下擅自闯入此处,请王爷责罚。”

“王妃来了这里,你为何不提前跟本王禀报?”段天谌抿唇,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不断集聚起来的狂风暴雨彰显着他此刻的冲天怒气,但见他伸手揪起他的前襟,阴沉着脸叱道,“那王妃现在人呢?”

骆宇低垂着头猛地抬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讯息。

他就说呢,王爷对王妃如此在意,怎么可能会将王妃也布入了局中。如今看来,王爷是根本就不知道王妃的行踪。

可他陪着王妃来这里之前,已经让自己身边的人给王爷递过话了,难道是递话之人阳奉阴违,实则是受了别人的控制?

他双眸微微眯起,心头暗自冷笑不已。

很好,这背后之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本事也足够大,居然将他身边的人都控制住了。看来,他真的需要彻底整治一番,否则哪天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思及此,他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指了指那块石块,“王妃被蒙面人袭击,落入了石块当中。属下猜想石块之下必有地道,便于此处苦寻地道入口,可始终都没找到。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一会儿自己去暗室领罚。”段天谌瞥了他一眼,随即起身走到那石块面前,伸手拍了拍,又绕着走了一圈,最后又停在了原处,一手撑在石块上,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骆宇自知有愧,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得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多言一句,暗自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梳理清楚。

半晌后,段天谌低垂着的头才缓缓抬起来,猩红的双目紧紧的瞪着掌下的石块,恨不得将这石块劈开,找到那个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是他大意了,以为所布下的这个局,怎么都跟她扯不上关系,安全方面自然也不用担心。更何况,谌王府里处处是侍卫暗卫,一般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却没有想到,在他出手去清除“毒瘤”时,她竟然会来了这里,而且还好巧不巧的撞上了那些人。是该说她太能惹事呢,还是说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呢?

“属下参见王爷。”是青擎的声音。

“嗯,回来了,”段天谌转过身,负手身后,“让你查的,都已经查清楚了?”

青擎点点头,递上一张纸条,“回王爷,已经查清楚了。纸条上列出的商铺,全部都是那人的。除此之外,还有苍京最大的青楼——满庭芳,城南最大的赌坊以及城东最好的酒肆,都是属于那个人的。”

他说得很平静,但是内心里早已是一片澎湃汹涌。

就在三个时辰之前,他正在府内守夜巡逻,却突然接到王爷的命令,带着一张纸条,连夜去查清苍京十几二十家或大或小的商铺的幕后主人。

这一查,他整个人顿时被吓傻了。

只是,能够吓傻他的,并不是这些商铺有多日进斗金有多关联甚大,而是这些商铺背后的主子,竟然是那样一个人!

能够躲过瞒过苍京诸多势力的搜查追踪,并将暗桩埋得那么深,那人的本事还真是可怕至极!

若是以往没察觉,指不定王爷身边又多了一层隐患,可如今把这个隐患彻底揪出来了,委实让人高兴,要如何处置,便看王爷的意思了。

段天谌揉了揉眉心,伸手接过那一张纸条,周身充斥着冷寒的气息,语气也变得格外森冷,令人不寒而栗,“你去告诉青灵,明天午时之前,本王要看到这些商铺全部消失。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王爷!”青擎和骆宇齐齐大惊,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可是苍京城将近四分之一的势力和产业啊!说毁就毁掉,这也太……太吓人了吧?如此不计后果的做法,可不像是王爷的风格啊!

段天谌眼刀儿一横过去,将那两人的话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以前不知道那人的手伸得到底有多长,这才一次又一次的容忍着,如今好不容易顺着藤把瓜摸清楚了,再不动手,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不过是索要这些年的利息罢了,还没真正想要跟那人摊牌算账呢!将来若真是算起来,毁掉的就不只是这一点了。

更何况,此次那人还将手伸到了他的王府里,动了不该动的人。这口气,他要怎么咽得下?

越想下去,段天谌心里就越愤怒,手下暗暗凝聚起真气,“砰”的一声,掌下的石块应声而裂,碎石粉屑之中,露出一个如井口般大小的洞。

他一怔,连忙大步走过去,眯起双眼,却见洞口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骆宇艰难的挪了过去,待看到里面乌漆抹黑的情景时,顿时大喜过望,“王爷,这或许就是那蒙面人带走王妃的入口了。”

段天谌闻言,唇角冷冷一勾,若他所料不差,这里不仅是地道入口,更应该是他苦苦找寻多年的“秘密通道”。

那人果真是够胆量,旁人都是把地道入口建在墙上或者一些物事儿上的,他这招更绝,直接建在了石块下面。不过,从此刻开始,这个入口将会永远不存在。

他懒懒向后面伸手,“拿火把过来。”

不一会儿,一把火把就递到了他的手中,在明亮的光线下,隐约能够看到里面暗藏的通道。

青擎和骆宇顿时大喜,只是两人喜悦的出发点却不一样,骆宇是为着顾惜若的行踪有了下落而内心高兴,而青擎,则是为段天谌多年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而由衷高兴,“王爷,这条通道,或许就是咱们苦苦寻找的那一条了,今日这发现,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段天谌笑着点头,只是想到那张笑嘻嘻的小脸,那笑瞬间被掩埋在不易察觉的苦涩当中,回头看了看两人,忽而沉声吩咐道:“青擎,你带人去将本王刚才走过的地方都填起来,不许留任何一处漏洞,务必要仔细,而骆宇……”

骆宇被点名,想也不想就顺口接道:“王爷,属下随您一起去,将功赎罪,势必要将王妃找回来。”

段天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眸光闪了闪,忽然走到他的身旁,捏起他的腕脉,眉头随之不易察觉的一皱,无视他近乎哀求的眼神,不容拒绝道:“你伤势不轻,就留在王府里歇息。一会儿去药庐,给自己抓点药治治。更何况,此刻王府内的局面还不是很稳定,你和青擎留下来,本王也放心。”

一番话就将骆宇的后路堵死,除了听从命令,他还真不敢去说一个“不”字。

只见他点了点头,郑重的保证起来,“王爷放心,您不在的时间里,属下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要把王府守得固若金汤,不许任何不明危险人物进出。待王妃回来后,属下再到王妃面前负荆请罪。”

段天谌点了点头,转身拿过一旁的火把,就要跳下入口处,不想,路管家却突然跑到了院门口,许是顾忌着他平日的嘱咐,并不敢直接踏进来,而是直接站在门口处大喊:“王爷,宫中来了旨意,让您前去正厅接旨。”

骆宇和青擎顿时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时候天还没亮呢,怎么会有旨意下来?

段天谌皱了皱眉,忽而沉声问道:“来传旨的人是谁?可有打听到是为了什么事儿?”

“回王爷,传旨的人,是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张公公。奴才无能,打听不到任何消息。请王爷恕罪。”那头,路管家已经朝着一行人所在的方向直直跪了下来。

骆宇闻言,眉心不安的跳了跳,想起今晚顾惜若跟他提到的事情,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忙道:“王爷,事情怕是不好。”

段天谌看了他一眼,直觉他有事儿隐瞒,冷哼了声,直接问:“骆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骆宇暗暗咬牙,左右看了看,不得已上前,凑到段天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混账!竟敢算计到本王头上!他们嫌命太长了是不是?”段天谌怒不可遏的挥出一掌,本就不牢靠的墙面顿时坍塌了一部分,露出院落外葱郁的竹子和掩映在竹子当中的通幽曲径。

他周身忽然释放出极其浓烈的怒意,又连着挥出好几掌,残墙崩塌,声响巨大,即便天空仍旧飘着毛毛细雨,依旧不能掩盖住连绵之势下升腾起的烟尘滚滚。

片刻后,他才冷静下来,又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重又看向骆宇,冷若冰霜,眼如锋刃,看得骆宇心里又是好一阵心惊胆战,“你留在府里,给本王拖住那张公公,同时要记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等本王带王妃回来,再一一的解决掉这些不安分的东西。”

他说得很缓慢,只是在提到“东西”这两个字,浑身忽然散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

骆宇心下一惊,知道那些人是触犯到了他的底线,连忙应是。

段天谌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些,点了点头,拿过火把就跳下了那个入口,原先跟着他的那些人也一起跳了下去,不一会儿,院子里又恢复了它独有的死寂。

青擎看了看院内淋漓遍布的鲜血和横陈在地的尸体,眼里冷凝之色愈发浓重,招过几个随从嘱咐了几声,便朝着骆宇抱了抱拳,朝着门口走去。

“骆公子,您看这……”路管家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欲言又止。

骆宇却恢复了他一贯的痞痞笑容,把一只手当作扇子,摇得不亦乐乎。

只见他拍了拍路管家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吆喝着道:“路管家,走,咱们去看看这宫里的人,顺便瞅瞅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乐子。爷辛苦了大半夜,正需要点乐子来提提神呢!”

路管家苦笑了声,看来他真是老了,乍一听到宫里半夜来消息了,整个魂儿都差点没了,哪里比得上骆公子这潇洒自然的态度?

他摸了摸被骆宇拍过的肩膀,在晨曦微露中一步一步的往正厅方向走去。

……

顾惜若不知道自己晕沉了多久,只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像是漂浮在了水里,身子浮浮沉沉又有些轻飘飘的,根本就着不了地。

她想要挣扎,却发现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想要呼喊,话还没说得出来,胸口却是闷得格外难受,就像是被淹在水里无法呼吸一样。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温醇浑厚,富有磁性,像是迷蒙中自然而然的催眠,带着她走向沉睡的宫殿。

“段某人……”梦境里,她唇角勾了勾,张开双手就要抱住他的胳膊,肌肤相触下手掌心传来的温热感,将她有些浮沉的神志熏得七荤八素,最后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她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冷硬的石头上。石头很大,几可做床,只是比起床的舒适,它倒是咯得骨头生疼。

她眨了眨眼,片刻后才将之前经历过的事情一一过了一遍,之后便见她猛地撑着石床坐起身,盘着腿,偏着头,摸了摸后脑勺,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中那道熟悉的声音似乎真的存在过,而她抱着段天谌胳膊的余温似乎还在熨烫着她的手掌心。

“唔……”她揉了揉眉心,微微呻吟了声,待脑袋里发胀发疼的感觉消退了些,她才从石床上走下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满地铺陈的小石头上,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响声,容易让人想到夜晚某种动物磨牙的嗞嗞声。

她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这是个不算大的山洞,洞口比她高出很多,几束阳光从洞口掩映的树木中射进来,正好照在几块大石头上。那石头似是被人刻意处理过,打磨圆滑,大大增强了山洞的采光度,使得本该有些昏暗的山洞明亮了许多。

顾惜若暗暗惊奇,负手身后快速的扫了一圈,在看到石床一头搁着的一块破布时,眸光闪了闪,随之抬步走了过去,拿在手上随意的抖了抖,没抖出小说里常写的“武功秘籍”什么的,倒是被破布边缘印着的一个图案吸引住了视线。

她眯着眼睛瞅了瞅,半晌才勉强辨认出这是一条青色的小虫子,虫身歪歪扭扭的,有点像蛇身,很难看,也很恶心。

那虫子不知是用什么线绣上去的,材料很特别,看着有些泛黄,可是摸上去却触手光滑,停留多一会儿就觉得指腹处传来一股清爽之感,像炎炎夏日把出了汗的手泡在冰水里,舒乏解热,格外的心旷神怡。

她暗自惊奇,指腹又在那些线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转而看向那块布上的文字。

只是还没等她看出个所以然来,身后突然阴风乍起,阴森森的感觉配合着手下传来的清爽之感,惊得她生生打了个寒颤,手一松就将那块布丢到了地上……

“唔……”一道霸道而凌厉的掌风袭向顾惜若的胸口,她不由得闷哼了声,唇角顿时划下一道殷虹的血痕……

070 目的所在040 所谓谈判018 突来的吻021 没看懂她094 卑鄙小人072 卖萌可耻052 表姐来访044 在急什么034 舒旭被抓046 谁为良婿003 将事闹大035 力所能及115 她老爹还是终极boss019 情不自禁092 她曾和你那啥啥过032 云都宫宴051 对他好点086 玉府高攀143 出乎意外022 神秘纸条024 奔赴谟城075 调又戈公主053 你我谈谈048 抽丝剥茧083 不成拖累051 对他好点012 苏家兄弟054 闻说宫宴120 宫宴前夕067 错嫁真相072 卖萌可耻043 去哪里了116 留书出走031 好久不见032 直接开bao017 来龙去脉2083 女中豪杰1019 我很想你026 甘不甘心013 冤家路窄034 询问因由073 他是粽子038 你最专业096 父子对峙039 大刀阔斧045 绝佳时机136 不想客气了008 洗鸳鸯浴038 他不是凶手079 顾硚出事130 抬起头来072 什么收获初稿明日改127 因为我喜欢啊051 我很爱她130 抬起头来030 本就无路017 寿辰礼物016 这是命令032 将军吴靖024 欠的还的042 鬼蜮伎俩071 君临天下014 如此道理076 把脉验证102 请你自重078 给予警告116 留书出走066 她的异常112 王妃请节哀034 询问因由008 洗鸳鸯浴056 他的底牌020 分开行动007 追究因果074 阵法迷境013 她是强盗091 王爷是门神030 本就无路053 表姐心事045 唯你一人请看题外话通知107 我把苍京交给你102 请你自重002 雪夜杀机056 他的底牌086 玉府高攀002 可有怪我030 再次分开029 陈年秘辛107 我把苍京交给你131 侍妾104 孩子不是我的074 我心疼他044 路见不平083 女中豪杰1062 居然没哭092 她曾和你那啥啥过089 扇她巴掌029 声东击西013 冤家路窄019 我很想你
070 目的所在040 所谓谈判018 突来的吻021 没看懂她094 卑鄙小人072 卖萌可耻052 表姐来访044 在急什么034 舒旭被抓046 谁为良婿003 将事闹大035 力所能及115 她老爹还是终极boss019 情不自禁092 她曾和你那啥啥过032 云都宫宴051 对他好点086 玉府高攀143 出乎意外022 神秘纸条024 奔赴谟城075 调又戈公主053 你我谈谈048 抽丝剥茧083 不成拖累051 对他好点012 苏家兄弟054 闻说宫宴120 宫宴前夕067 错嫁真相072 卖萌可耻043 去哪里了116 留书出走031 好久不见032 直接开bao017 来龙去脉2083 女中豪杰1019 我很想你026 甘不甘心013 冤家路窄034 询问因由073 他是粽子038 你最专业096 父子对峙039 大刀阔斧045 绝佳时机136 不想客气了008 洗鸳鸯浴038 他不是凶手079 顾硚出事130 抬起头来072 什么收获初稿明日改127 因为我喜欢啊051 我很爱她130 抬起头来030 本就无路017 寿辰礼物016 这是命令032 将军吴靖024 欠的还的042 鬼蜮伎俩071 君临天下014 如此道理076 把脉验证102 请你自重078 给予警告116 留书出走066 她的异常112 王妃请节哀034 询问因由008 洗鸳鸯浴056 他的底牌020 分开行动007 追究因果074 阵法迷境013 她是强盗091 王爷是门神030 本就无路053 表姐心事045 唯你一人请看题外话通知107 我把苍京交给你102 请你自重002 雪夜杀机056 他的底牌086 玉府高攀002 可有怪我030 再次分开029 陈年秘辛107 我把苍京交给你131 侍妾104 孩子不是我的074 我心疼他044 路见不平083 女中豪杰1062 居然没哭092 她曾和你那啥啥过089 扇她巴掌029 声东击西013 冤家路窄019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