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莉和肖尧的小动作,一心洗牌的小爱没看到,张晓雅却是瞧在眼里,她也大约摸知道他俩的意思,就看着小爱抿嘴一笑。
果不其然,没玩几局,小爱和肖尧的脸上,已经贴了好几张纸条,小爱的嘴噘得老高。连输几局,让她很不舒服。多次指责肖尧的牌打错了,这里不该,哪里太着急了。
“小爱,肖尧哥哥今晚的状态不好,手气又那么差,要不你和我打对家,咱们从头来过。”
“好,再和哥哥打对家,我的脸都不够大了。”
周薇爱巴不得赶紧把贴在脸上的纸条揭去,听到小雅一说,立即就把脸上的纸条,胡乱抹了尽光。
肖尧笑着还没动手,小爱就把黄莉拉倒自己的座位上,她站在黄莉原先的位置,伸手就帮肖尧取下脸上的纸条。
“你还帮他?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他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张晓雅看小爱被肖尧拖下水,还在帮他清理脸上的纸条,心里很不舒服。她有心要揭露肖尧和黄莉作弊,但又怕小爱得知真相不依不饶,那就失去玩的意思了。
关键这玩牌是她提出来的,自己揭穿他俩,万一弄得不欢而散,就太不值当了。
肖尧和黄莉都听出小雅话里的意思,黄莉赶忙对着小雅挤眉弄眼的,而肖尧则是呵呵一笑:
“小雅,你不要太耸人听闻,就是玩玩。我要卖,就第一个把你卖了,再让你给我数钱。”
肖尧这话谁听起来都是玩笑话,小雅虽也知道,可她却偏偏不往那里去理解。
“我不要你卖,我自己卖自己,你要多少钱,我都让买主把钱给我,我数好了,一分不少交给你。”
黄莉一听,小雅的话里明显已经带有怨气,就连忙打岔。
“小雅,你难道不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玩的好好,生气就不值当了。”
“黄莉姐,我没生气,我看得真真的,肖尧哥哥以后啊,绝对不会把我们这两个妹妹放在心上,他成了家,水都没我们喝的份了。”
张晓雅这话,其实不是针对黄莉说的。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你放心,我敢保证,他才不会舍得,不要你们这两个漂亮的妹妹呢,为了答应你俩一起吃晚饭,他还在和我怄气,就直接把我带来了。我是到了河对岸,才知道你俩在这等着我们呢。”
黄莉一只没说肖尧下午和她憋气的事,这时脱口说出来,也只是想证明肖尧对小雅和小爱的重视。可小爱一下就听出了重点。
“肖尧哥哥,你和黄莉姐怄气?为什么呀?”
“打牌,打牌,不管他,反正不是为了我们。”
小雅心情还是有点烦躁,她听了黄莉的话,就知道他俩怄气不是为了她俩,她不想知道那些杂七杂八的事。
可小爱就不一样了,她想知道肖尧和黄莉为啥怄气。他俩怄气,对她来说一点不是坏事,她内心反而有些小期待呢。
“我给你们说个笑话故事,你们要是谁能憋住不笑,我就答应她一个要求,前提是百元以内。”
看到小雅情绪不对,小爱又想打听自己和黄莉闹别扭的事情,而黄莉旧事重提,心情也跟着低沉,肖尧赶紧岔开话题,不想让这种气氛延续下去。
三人都明白肖尧的良苦用心,没人反对,也没人迎合,肖尧尴尬的清清嗓子说道:
“古时候啊,有个地主。他是个秃子,很忌讳别人说他的缺点。就是别人无心说的话里,带有‘光’、‘亮’的字面,他也会恼羞成怒。经常为此和别人大打出手。因为他有钱,别人都很怕他。”
“这也太霸道了吧?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难道人家说‘天亮了’都不许说?”
周薇爱不屑的怼了一句,肖尧不告诉她为啥和黄莉姐闹别扭,她不爽的很,她在心里已经决定,不管肖尧怎么说,她就是不笑。
“哈哈,这还不算,他家雇有几个长工,他对长工都提前约法三章,在他家干活,如果犯了他的忌讳,就要扣除工钱,有的一年干下来,得不到一分工钱就被赶走了。即使很谨慎的人,也会被罚的拿不到一半工钱。”
“这些长工干嘛那么傻?明明知道秃子有这个忌讳,都讲明了,还要去犯,大不了不去他家干活。”
黄莉也觉得肖尧讲这笑话没意思,纯粹是在胡编乱造,没有笑点。
“可这个秃子地主给的价钱高啊,比其他人家给的高出两三倍,哪个来干活的,都坚信自己不会说错话。可后来都会被秃子抓住把柄,一扣再扣。不干满一年,想提前不干都不行,地主会把他告上县衙。”
“打官司是要花钱的,没有哪个长工愿意和地主打官司。他们谁都知道:衙内大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所以,到了后来,就很少有人为了他的高价,再找上上门来干活了。”
三人听到这里,觉着没有一点能使人发笑的,都在怀疑,肖尧是不是故意想给他们买东西,找的一个借口。因为三人到这时候,没有一个笑出来不说,生气倒是有点。那就是这个地主太坏、太不是人了。
“就在秃子地主为找不到人干活,田里庄稼等着收割的时候,管家带来一个很强壮的汉子,说是要来干活,但工钱要求是别人家的四倍,管家不敢做主,就来请示老爷。”
“秃子把来人上下打量一番,看他的体型,就知道这是一个干活的好手。他心里很满意,对着长工交代说:你来我家干活,我可以给你四倍工钱,但我的忌讳,你也应该听说了。”
“壮汉连忙点头哈腰的说:知道,知道。秃子却不放心,接着警告他:只要签订了一年的合约,你要是犯了我忌讳,一次扣除一月工钱,绝不会轻饶你。你开口前,得想明白了才能说话。”
“壮汉傻兮兮一笑:我是想明白了才来的,像什么光啊,亮啊,秃笔啊,跟这沾边的都不能说。”
“你说话就不能文明点?就算你不在乎我,这还有两个妹妹呢。”
黄莉见肖尧说话太粗,忍住笑抱怨起来。肖尧也是说过了,才意识到“秃笔”两字太脏了。他不敢看小爱和小雅,赶紧接着说道:
“秃子地主一听长工当着他面,就骂他秃那啥,气得暴跳如雷,大喊道:你犯忌讳了,我要扣除的工钱,管家,把他记下来。可长工这时却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再说了,我还没签字画押呢,你要是现在就算,那我就走,不在你家干了。”
“壮汉说着转身就要走,秃子地主一看,这怎么行?无缘无故的跑来指着鼻子骂我一顿,现在就想走,那也太便宜你了。田里庄稼,还等着人收割呢。他对着管家使个眼色,管家急忙上前留住壮汉。”
“行,这次就不算了。你现在就和管家去立个字据,画押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定扣不饶。就在地主气呼呼的要走之时,壮汉怯怯的问他:老爷,我是肯定不会说的,但我要是听到别人说了怎么办?”
“不管听到谁说了,只要是犯了我的忌讳,就是天王老子,你也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给你撑腰。你要是听见了装作没听见,你也要被牵连扣钱。”
“壮汉一听,连忙点头称是,秃子地主随即吩咐管家,把这一条也写进合约,别到时候被他赖账。只要是能扣钱的条款,秃子当然认为是越多越好。”
“就这样,长工在地主家一干就是半年,他除了干活吃饭,从不和人说话,就差把嘴上贴个封条了。地主和管家都很着急,眼看再有半年,那四倍工钱就要如数给他,秃子怎能不着急?他俩一阵密谋。”
“这天,长工干活回来,刚要进门,就发现门头上悬挂着一个好大的葫芦,长工差点一头撞上,嘴里嘀咕到;这葫芦哪来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溜当光的葫芦呢。”
“你犯忌讳啦,我要扣你一个月的工钱。不,两月,你说了两次。挂上葫芦,就躲在拐角等着的管家一步冲出,把长工吓得差点摔倒。他不满的说道:我哪里犯忌讳了?我没说话。”
“你刚刚说了‘溜当光’,就是犯了老爷的忌讳。长工‘哦’了一声,放下手里的工具,甩手就给管家一个大嘴巴。管家被打的眼冒金星,待要发作,长工扑上来又是一顿狂揍,直到把管家打的不能动了,才拍拍手说道:我犯了忌讳,你扣我工钱,可你说话也犯了忌讳,我就要把你往死里打,这是老爷说的。”
听这肖尧说道这里,黄莉首先满脸带上了笑容。可小爱和小雅,还都板着脸,等着他的下文。
“长工一直小心翼翼的,这次被扣一个月的工钱,心里很不爽。明知道是被暗害的,可他又没有办法。不过,有一天,地主带着管家去外面收账没回来,长工认为报仇的机会来了。
这天一大早,他就把打鸣的公鸡杀了,炖了一锅汤,又把看家护院的大狗宰了,然后跑去喊来村民帮忙,把耕牛也杀了,并且把牛肉和狗肉,都分给了村民。”
听到这里,三个女孩都紧张起来,这地主回来,会轻饶了壮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