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露出獠牙,吞噬星空。
雷声大作,电闪如蛇,磅礴大雨铺天盖地而下。
乔智浑身湿漉漉的走入五星级酒店大厅,惹来服务员的困惑和蔑视。
保安挡住他的去路,询问他的身份。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像只丧家之犬,“我是来找我老婆的,请帮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乔智面色灰暗,现在的心情宛若在青青大草原疯狂裸奔!
在服务台打电话确认,保安才允许乔智走入电梯间,帮他刷了卡。
酒店8868房间,穿着睡袍,眼神迷离,满是醉态的女人,靠在门侧,嘴角扯着不屑地弧度望着自己。
女人唇薄鼻挺,眼眸淡淡一瞟,溢出的光彩,仿佛能将人溶了。
噬魂销骨,不过如此。
刚刚结婚三个月的妻子陶茹雪,半个小时之前给自己突然发了一条地理定位,说有个“礼物”送给他,需要他亲自来到酒店验收。
陶茹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标准的九头身,五官立体宛如艺术大师鬼斧神工之作,肌肤赛雪,宛如白玉般似能反射光彩。
“你来啦!这是我给你送的大礼,请笑纳。”
“贱货。”
乔智气得浑身直打哆嗦。
陶茹雪身后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红酒杯,穿着黑色的睡衣,金丝眼镜背后的一双眼睛,挑衅般地凝视着自己。
男人叫做韩斌,和陶茹雪是高中同学,琼金市现在最有名的年轻外科专家,标准的上层人士。
没错,妻子送给来的礼物是一顶绿油油的贝雷帽。
“乔智,你现在彻底死心了吧?我最瞧不起你这种没有尊严和底线的人。你是疯了吧,一个厨子竟然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出卖自己的灵魂,觊觎、偷窃我陶家的产业。你别做梦了,我一辈子瞧不起你。”
“无论你再怎么瞧不起我,你今天必须得跟我回家。”
乔智压抑着怒火,如果自己此刻认怂,只会输得彻底。
一个憋屈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要走,不能走!
战士即使牺牲,也得死在沙场上。
韩斌站在陶茹雪的身前,语气粗沉地说道,“我和茹雪两情相悦,如果不是你从中干扰,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虽然破坏别人的家庭不对,但对我们而言,你是第三者,所以请你自己主动退出,我愿意给你一笔钱,你开个价码吧!”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干净利落地狠狠扇在韩斌的脸上,韩斌的镜架被打歪,揉了下鼻子。
两道红线蜿蜒,竟流血了。
这混蛋!
韩斌眼中满是恶毒之色。
乔智怒道:“知道什么叫骗婚吗?你妈早点告诉我,你喜欢在外面养野鸭子,我根本不会跟你结婚。”
啪,又一声清脆的响声,这次是从乔智的脸上传来。
陶茹雪被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痛红,手还高高扬起,怒声道:“如果不是迫于我妈的压力,我怎么会跟跟你结婚?还有,我的心里只有韩斌,你既然不同意和平结束这段感情,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分居,然后走法律程序吧。”
“就算要走法律程序,那也得等明天民政局上班,今晚你必须跟我走。”乔智亮掏出手机,狞笑着威胁,“你们想身败名裂吗?想的话,我现在就打贵台的二十四小时热线,让他们安排记者来采访一下。”
“卑鄙的家伙!”韩斌愕然望着乔智。
他是著名的外科手术专家,一旦出现这种绯闻,近期想要晋升肯定会受到影响。
至于陶茹雪是琼金电视台新闻栏目的主持人,外界都不知道她已经结婚,如果她的家庭私事被曝光,事业极有可能受到影响,彻底完蛋。
这小子难道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想让全市人民知道他被绿了吗?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穿衣服跟我走吧!”乔智意识到自己赢了,恼、怒,又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陶茹雪无奈望着韩斌,“我们都高估了他的自尊心!只想吃软饭男人,根本没有任何底线。”
韩斌咬牙切齿地望着乔智,原本以为气走乔智,与陶茹雪能够春宵共度,但低估乔智的决心和无赖。
作了无数思想工作,韩斌叹气道:“你走吧,回去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如果他敢对你动粗,无论在哪儿,我都会立即赶到。”
乔智意识到这两人可能是故意要激怒自己,演了一出戏。
孤男寡女穿着睡衣,共处一室,鬼知道他们在自己抵达之前,有没有互诉衷肠,卿卿我我,发生什么!
这贱人还真是坏透了,哪有这么折磨自己的丈夫?
回想当初,他的理智,也是被狗血给浇懵了!
他愿意当陶家的女婿,除了偿还父亲欠下的人情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陶茹雪本身出众,是琼金一枝花,知名度高,追求者众多。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公众关注着,穿过的衣服都会成为琼金女人圈的热销品。
能娶到这种女人,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荣幸。
何况她不只是美,而且家底也殷实。
母亲陶南芳是琼金赫赫有名的餐饮界企业家,名下的淮南菜餐馆连锁,不仅遍布省内,而且在国外也有多家分店。
原本以为娶到白富美,是种幸福,未曾想是麻烦的开始。
乔智娶了陶茹雪,两人不仅分房,而且陶茹雪对他的态度越来越糟糕。乔智几次想要主动接近陶茹雪,都被她直接给拒绝,还有几次动手,甚至抓破了乔智的脸。
原本以为陶茹雪是觉得自己很陌生,等接触一段时间便能破冰。
后来乔智才知道,臭娘们在外面早就有相好的。
两人一前一后坐入出租车,司机不时通过后视镜望向后排两人。
他发现这对从酒店出来的这对男女关系很诡异。
女人长得很好看,跟明星似的,却只穿着睡衣。
男人浑身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水公鸡,眼睛却是雪亮。
接下来的对话,让司机三观崩毁。
“乔智,你都捉奸成功了,为什么还能忍着……果然,你就是只缩头乌龟。”
乔智面色铁青,谁他妈的想要捉奸,还不是担心你出事了?
如果真知道你和野狗在一起,他绝对不会一个人来,肯定要带着你妈、你姐、你爸,你姥爷姥姥,甚至还得直播,让全地球的人,都看看你刚才那嚣张、浪骚的劲头!
“没错,我就是特么世界独一无二的忍宗大弟子!我贪图你陶家的财产,我要的可不是咱俩婚后那可怜的一半财产,而是要整个淮香集团收入名下。你的这点小挫折小花招,根本撼动不了我,阻止不了我,所以想踹了我,跟你的情郎结秦晋之好,那就是做梦!”
乔智故意刺激陶茹雪,心想,你不是说我冲着你的家世吗,行,我就专门拿这个来刺激你。
“你别做梦吧,我妈没那么傻!”
“是吗?你妈好像更喜欢我这个拿厨刀的粗人,而不喜欢那个拿手术刀的斯文败类。”
“呵呵,我妈喜欢你,你怎么不娶她?”
“嗯,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当然愿意娶她,我眼睛里只剩下钱,谁给我钱,我就娶谁!”
“你你你……这个臭渣子!”
“那也比你强,你这个浪蹄子,水性杨花,母狗、公交车、潘金莲。”
司机听得目瞪口呆!
两人好像是夫妻,虽说夫妻吵架是常事,但这么吵的闻所未闻。
还有,信息量实在太大,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乔智爆粗口,那是受到强烈的刺激。
换做正常人,遇到老婆跟另外一个男人合谋,故意用红杏出墙刺激自己,神智都得混乱,拿刀杀人的心恐怕都有,至于口齿上刻薄、毒辣一点,那已经算是够收敛了。
人在暴怒当中,失了智,骂脏话的时候,谁还讲究什么正确的价值观、世界观!
当然是,骂得怎么爽,怎么来!
咆哮过,是死一般的宁静。
车窗外,炸山般的雷声,蛇信般的电芒不断。
抵达所住的小区,陶茹雪半天不下车,乔智以为她又闹别扭,过去一看,或许是因为之前喝了酒,现在酒意上涌,她竟然直接昏睡过去。
无奈,只能将她拦腰抱了出来。
好不容易,进电梯,按开指纹锁,嘭地一脚直接踹开半开的房门,再将软弱无辜的陶茹雪,故意重重地摔在松软的床上。
刚才牙尖嘴利的女人,现在变成了一滩水,没有半点反应。
乔智也累得气喘吁吁,躺在床上休息,感慨刚才是经历了什么屁事儿!
陶茹雪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乔智的胸口,吐气如兰,轻声呢喃:“好热,好渴。”
乔智挣脱陶茹雪的手臂,掏出手机,拍下视频,冷笑:“多留个把柄,将你的丑态拍下来,看你清醒的时候,该如何面对。”
仔细想想,乔智删掉了这段视频,她和自己是名义上的夫妻,家丑不可外扬,如果视频泄露,被太多人知道,只会嘲笑自己无能无用罢了。
只是短短的走神功夫,未曾想,床上的陶茹雪身体扭成一团,原本就只穿了一件睡衣,竟然拉扯到两边。
乔智呼吸加重,心里瞬间蹦出个魔鬼。
它用恶毒的话语,刺激自己,你是不是男人,如果是男人的话,那就现在、立刻、马上便征服她?
不过,现在去碰陶茹雪,那算是趁火打劫,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还掺杂着诡异离奇的念头闪现:抵达酒店的时候,陶茹雪跟韩斌在酒店已有一段时间,两人如果发生什么,现在自己再接棒,陶茹雪最后有了小孩,那这小孩就究竟算是谁的?
特么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乔智到厨房自己先喝了一大杯凉水,然后再倒了一杯喂陶茹雪喝了几口。
怀中女人的面色不对劲,雪白中透着妖冶的红,浑身发烫,柔若无骨。
乔智喘息如牛,积蓄了数月的悲闷情绪,宛如大河决堤,而陶茹雪也极为配合着他。
玻璃窗外,电闪雷鸣,帮着掩盖这满屋和心里的乱。
不对!
他迅速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