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有了

大婚晚辰 98 有了

甲壳虫离开京城,前往密云。

因为离开的时间段正好不是上下班堵车的高峰期,交通一路顺利。

老公认真把着方向盘的时候,蔓蔓一边两只手折腾随身带的东西,一边趁这个时间与老公唠叨起考驾照的事。

“你不能信他的话。他对我有偏见。他也不是个正常人,没有正常人的思维,居然说北大清华是谁都能考上的。他以为全世界的人智商都是一个水平,有这种事吗?”

从批判某人的偏见,到批判某人的正常思维。

蒋衍同志十分惊讶:姚爷究竟是去哪里找的这个心理测试专家,多大的能耐啊,竟使得媳妇把对方从人品到智商全部给质疑上了。

“专家姓什么名什么?”媳妇提出抗议申请,他总得调查清楚才能答复媳妇。

“你不知道是谁?”蔓蔓小媳妇忽的抬头,扶着眼镜片瞪上老公两眼。

老公居然不知道是谁,就把那人派过来决定她一辈子能不能开车的大事。

蒋衍立马意识到自己犯下的滔天大错了,坦白:“蔓蔓,对不起,这事儿我托给姚爷去办的。我想他介绍的人肯定是专家,但没有想到会出差错。”说到最后,因为实在太好奇了,再问媳妇:“对方究竟姓什么名什么,你说出来,若是对方的错,我马上去找他算账。”

蔓蔓这会儿有意考验老公了,答:“他姓陆名君。”

一个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惊诧,让蒋衍手中的方向盘差点打滑。

心中叹:哎,想都知道,能和媳妇生矛盾的,除了大舅子不二人选。

“蔓蔓,这事儿等我回头再问问他具体情况,再说,好吗?”

一听老公这话,就知道老公是站在君爷同志阵营里的,月儿眉揪起:“你觉得我在撒谎,我在诽谤他是不是?”

“没有的事!”蒋大少急忙喊冤枉,“但是,蔓蔓,你要知道,他是专家。他有专家的知识和水平,我总得听听他的意见看有没有道理。”

“是,他是专家,他的理论水平就是——全世界的人都是一个智商水平。”为了驾照,蔓蔓同志决定拼了,这会儿不说服老公,老公若是去问那座冰山,被那座冰山征服了怎么办。

看出老婆那点小心思,英眉一挺:“蔓蔓,你着急什么?我这都没有问他。不然,到时候,你在旁听我们俩怎么说,实时监督我这做老公的有没有有失公道。”

被老公看出了目的,别过脸,望向车窗外头,生自己的闷气。

她要开车,因为开车对她来说,是一个是否成功克服过去阴影的坎儿。她不要在任何人的保护下,她能走出阴影,她能保护自己,并且能保护其他人。

“蔓蔓?”担心媳妇气坏身体的蒋衍,轻轻出声。

“我不生他的气,也不生你的气。”蔓蔓道。

“你觉得你把责任都推你自己头上,我和他会高兴吗?”

“可事实是,这是我自己必须克服的事情,谁都帮不上忙,不是吗?”

蔓蔓小媳妇计较起理儿来,一个个的,无人能辩。

蒋衍心里想:怪不得大舅子干脆不和媳妇说理的,要干什么直接下手,因为谁都说不过蔓蔓。

“我和她约在售票处门口见,阿衍。”蔓蔓小媳妇提醒老公在哪里停车。

这要说起来,当他提出有假期想和媳妇到郊外度假两天时,蔓蔓小媳妇居然没有半点疑惑的,一口答应下来。

七窍玲珑心的媳妇,可能早就猜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了。

让小东子带给陆夫人的保温瓶上做了点手脚,约了陆夫人一同出门。他这老公看出来了,没有理由同是解放军战士的陆家人看不出来吧?

不过,陆家人应该是更巴不得她们母女联系感情,不可能阻止陆夫人前来。因而,比较好奇的是谁陪陆夫人来。

甲壳虫开到薰衣草庄园,远远能见路口停放的一辆白色东方铁血龙旁边,立着的陆夫人鬓发整齐,衣着大方,脸上的微笑既是和蔼又是充满期许地向着甲壳虫。站在陆夫人旁边的是全军第一美女白露——媳妇羡慕的波霸。

甲壳虫停好位置,夫妇俩从车上下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陆夫人了。

然蒋衍能察觉到媳妇在不知觉地做换气调息,一只手搂在媳妇腰上,在媳妇耳朵上一咬:“如果你觉得害怕,可以掐我一把。”

这话刚完,马上手臂上被掐了一下。

痛得他装作龇牙咧嘴的,瞪着媳妇:你真掐?

掐你贫嘴。

蔓蔓与老公眉来眼去这么个功夫,在陆夫人和白露眼里,就是新婚不久的打情俏骂。

白露杏眼一瞪,直吐:“我好羡慕,好妒忌。”

话听到走到面前的蔓蔓和蒋衍耳朵里,同是一愣:为什么?

“我那个,可从来不会和我开玩笑。”

白露的“那个”指的就是郁闷到死的冰山爷。

君爷同志不是不会开玩笑,只是开的玩笑都能让人冷死。人家情愿他不开玩笑。

在旁听着未来儿媳、女儿、女婿说话的陆夫人,眼儿愈笑愈弯,是愈像女儿,道:“阿衍在这方面是比君儿强。”

听岳母大人当面亲口赞自己,蒋衍闹了个大红脸。

见老公脸蛋红成个西红柿子,蔓蔓忍不住笑,一样笑得眼儿弯弯的。

白露左看右看她们母女:的确是像。

若说蔓蔓像谁,可能像陆夫人多一点,比如那种内敛的性子,比如五官上一些特色。然而,蔓蔓始终流着陆家人的血。

白露了解陆家人,应该是从和君爷确定未婚夫妻关系并且交往开始,据她接触的陆家人,没有一个不是坚持自我的顽固脾气。

蔓蔓不例外。

这回陪陆夫人来和蔓蔓小姑子见面,白露是从陆家人那里领受了艰巨任务的:务必让蔓蔓开口叫陆夫人一声妈。

深深地叹口长气,正不知该如何下手时。

忽见走在她前头的陆夫人口袋里不小心掉了包纸巾,陆夫人没有察觉,在她旁边的蔓蔓弯腰捡起纸巾包,叫陆夫人:“妈,你东西掉了。”

一个骤然的“妈”字,将其余三个人全震住了。

哪怕自认很了解媳妇的蒋衍,都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时候想通的,决定喊陆夫人“妈”的。

伸出去接纸巾的手指尖抖得像落叶一般,没抓住纸巾,却是一把抓住女儿的手,那一瞬间,陆夫人的感觉是,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女儿刚出生的时候,把女儿粉嫩的小掌心抓着,紧紧地抓着,舍不得松开半分。

因为这个女儿是全家人最不幸的,天生注定受累一样,从她怀孕开始陆家受到迫害,被迫下乡。

晶莹的泪珠,一颗,突然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不是为女儿肯叫这声妈的惊喜,是觉得作为妈的愧疚,没有脸面对女儿这声妈。 Wшw ✿тTk дn ✿C O

不管女儿是怎么失踪的,她作为个母亲没有尽到保护孩子的责任,就是错,不能狡辩的错。

面对这忽然急转直下的场面,蒋衍和白露都很紧张,不知道这对母女之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刚想提醒媳妇两声。

然,媳妇比他想象中,更是镇定,抽出的那张纸巾轻柔塞到陆夫人手里,说:“我和他说过,以前的事,不管是什么,都是要放下的。珍惜现在,期许未来,是我现在要做的事。”

听到这话的陆夫人,一个眨眼拭去了泪花儿,从她眼里似乎能读到什么,于是,与女儿相似的那双眼睛愈渐清明,愈渐刚毅,点头:“走吧。”

蒋衍和白露各自也都对此若有所思。

一行人是走到了庄园门口售票处。一路上,陆夫人一直紧紧牵着女儿的手,生怕又丢了的样子。

眼下正是薰衣草开放的季节,走了一段路后,众人见一片美丽的花色在阳光底下绽放的壮观场景,红的,紫的,用万紫千红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为,大自然的美景总是能让人的心如花儿一样盛放开来。

“要是我那位,愿意陪我来这里走这一趟就好了。”

浪漫的普罗旺斯薰衣草庄园,是沉浸在爱河中的情侣胜地。

白露吐这样一句悠叹,像是君爷永远都不可能带她来这样的地方似的。

蔓蔓和老公蒋大少都甚感惊奇:这里离京城不远,抽几个钟头的来回满足未婚妻的心愿,对君爷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吧。

面对他们的疑问,白露和陆夫人只是悄然地露出一抹无奈。

找到一处湖边乘荫的地方,陆夫人拉女儿坐下,先是迫切地问起女儿离开她身边后的生活,有没有遭人欺负,有没有吃的好穿的好,有没有受到养父母的虐待。虽然家里的男人都了解了情况,但是,陆家的男人一个都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她让她忧心。

蔓蔓当然不可能让陆夫人忧思成病,只道:很好,一切都很好。我现在健健康康的,不就是证明吗?

耳听女儿说到固执的地方,露出的是与两个儿子和老公一模一样那种倔强,陆夫人心中既是欣喜又是一抹无奈:“蔓蔓,我问你,你是不是讨厌陆君?”

陆夫人是贴心的,没有直接让蔓蔓叫君爷哥,可见早已察觉其中很多微妙的事情。

“我,我怎么会讨厌他呢?”月儿眉的微颦,表明有点言不由衷。

陆夫人未表态,白露先在旁失笑:“那是,据我所知,没有一个女人会讨厌他的。”

别看君爷长着一张冰山脸,与姚爷一样是女性杀手。

“那可真糟糕,我死党就挺讨厌他的。”不好牵涉到自己,蔓蔓无意中举出初夏当托辞。

“她为什么讨厌他呢?”陆夫人聪明的目光透过蔓蔓口里的初夏观察女儿的心思。

“这要说到,当初一上车收我们五百块的上车费,然后对我们进行三千块的敲诈。”说起君爷那些气人的事儿,蔓蔓自己都没有察觉没能控制住口,几乎一股脑儿全向母亲告哥哥的状了,“他居然说北大清华谁都可以考上的,全世界人智商是一个水平,这样的谬论来阻止我考驾照。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呢!”

白露听完她告的状,已经背过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蒋衍的英眉无奈地一撇一撇:媳妇对君爷的怨气不是一丁点,可媳妇自己都没有察觉,已经是把这个哥哥装在心头上了,不然不会这么在意。

陆夫人听女儿告儿子的状,那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的不知道有多辛苦了,忍着笑叹一声:“欢儿和他哥从小处的挺好的,没有你这个情况。”

提到陆欢,蔓蔓没见有多大宽心,道:“那不同,他自小被他哥洗脑了。连上哪个大学,都听他哥哥的。”

陆夫人:额。

女儿一句话倒是说中了:家里人,的确都是被陆家人的传统教育洗脑了,包括她两个儿子。

“蔓蔓。”陆夫人想了下后,决定和女儿说,“你觉得陆家是个什么样的家?”

上回女儿上陆家吃饭,女儿眸里转的那些犹豫、徘徊、惊讶、深思,她都看在眼里的。

蔓蔓就她上次去一次陆家,就自己接触的这些陆家人,用了两个字:“模范。”

一针见血。

陆家人做事行为举止,无处不透着的严谨与完美,可以说处处都体现一种模范的表率。

然而,在蔓蔓眼里,她觉得,特别是君爷,不像是人,是机器,一部精准运行的机器,令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而做妈的功夫,就在这会儿体现出来了。

“蔓蔓,我知道你不讨厌我,不讨厌我老公,甚至不讨厌欢儿,就只排斥陆君。但是,这家里面,你最不可以误解的人,就是陆君了。他可以说是这家里面,比我和我老公,更疼你更爱你的人了。”

未想到会从陆夫人口里获知这样的话,月儿眉中抹过诧色。

“现在的陆家,在旁人眼里好像很光鲜,实际上,陆家在走到这一步之前经历的磨难不难想象。大起大落基本是每个从官人员都会遇到的事情。仅文革时期,陆家人死掉的,就有过半的人。至于后来,平反后再被冤枉入狱的,也大有人在。谁让官衙是一滩浑水,谁进去都别想指意轻松。贪官易行,清官难做。这是官场的潜规则。所以,陆家的孩子只能被教育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做到谨慎,因为你一个人的事可能会牵扯到家里多少人的性命。在这个基础上,遏制自己的个人感情,以家族家人性命为先。我们常说保家卫国,家都没有能保住怎么卫到国呢。”

蔓蔓静静地听,与她所想那般,做陆家的女儿不容易。在中国的现实利益中,大都是做一个县官的女儿比做一个市长的女儿,要好的多。

陆夫人这段话,其实与陆司令当时骂温媛的话一样,陆家要求你的是奉献,不是获得。

当然,陆夫人给女儿说这段话不是吓唬女儿,是为引出自己的大儿子。

“蔓蔓,知道你哥为什么想当医生吗?”

君爷个人的意愿,蔓蔓怎么可能知道?

铁定的摇头。

“想知道吗?”陆夫人富含深意地笑。

蔓蔓在心里腹诽:妈,你不用狡猾了。我知道即使我说不想,你也会说。

陆夫人开始,果然慢慢接着转回大儿子的事了:“君儿当初随我们下乡,吃的苦并不比我们少。但是,可能是因为流着陆家的血统,在乡下,他和他爸一样,都是苦中作乐。什么苦,都能当做人生的乐趣,加上年纪小,无忧无虑。第一次让他深感到人生忧愁的是,我的难产和你的早产。涉入政治风波的家庭,是谁都不愿意伸出援手的,比坐牢的犯人更可怕。你当时出生时不足五斤重,心脏和肺的功能都很弱。有一天晚上你看起来都快不行了,当时你爸不在,你爸的老部下跑去县城里找医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都不情不愿的。”

事实就是,当你落魄的时候,即使没有人再迫害你,你都会不知不觉地陷入一个四周危险的环境里,而从官的人永远不可能预计自己和自己家人将来是否会再遭劫难。

“你哥问我们,怎么才能救囡囡。”

在这时,君爷幼小的心灵里已经因为这事种下了自己的未来。

他要权,他要势,最大限度地保障陆家,然后,最低的底线,当陆家真的很不幸再发生同样的事是,他自己能救他的家人。

而陆夫人给儿子的答案和儿子是一样的:“只有医生能救囡囡。”

蔓蔓微眨的月牙儿眼望向了湖面,被微风吹起一片微澜的湖水,波光粼粼,是用一种最自然最日常的体现感动人抚慰人。

她误解他了吗?

看起来有,看起来没有。

她并不是没有被他感动,不然不会叫他一声大哥。

她与他最大的分歧是,她说服不了他,他也说服不了她。她心里惦记温世轩和陆家,而他心里惦记的是他的家人包括她。这本来并不矛盾,只要两全其美,可他不要两全其美!

“他恨他。”蔓蔓看向陆夫人,眸中闪烁起了求问,“妈,你也恨他吗?”

这个他,陆夫人当然知道是谁。

即使陆家男人不说给她听,但不意味她什么都不知情。

“蔓蔓,我知道他对你很好,但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他,没有办法——这里。”陆夫人直指自己的心口。

蒋衍心里长叹口气:连陆夫人都没法接受,温世轩的这事儿简直是走投无路了。

……

陆家人走后,留下在温家那群客人,王凤等几个太太是最先离开的,要匆匆赶着四处播散小道新闻。当然,离开的君爷有警告过她们八卦要节制。

接下来走的是蒋家一群人。

蒋父和蒋梅互相搀扶离开,心中都是无限感慨:之前某些人做的事报应都来了。陆家让他们过来看这个事,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在陆司令心里面,你蒋父是无能,才能让你太太对我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来。

蒋母已经郁闷得胸口发痛,两眼发黑,一路是摸着下楼,因为找不到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她是无路走了。陆家这样一个发话,等于断了她靠子靠孙的未来。

蒋飞灰头丧脸,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哪怕天皇老子下来,他都翻不了身了。

因为他做的衰事全部队都知道了,陆家有这个本事让所有人知道。

他下楼的时候,腿脚连蒋母都比不上,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

在温家客厅里面抱着头蜷缩成条虾的金美辰,被刘秘书告知:她现在新买的那房子,因涉及贪官腐败方面的问题,要被政府回收调查。至于,金父给她在单位里安排的那个岗位,已经确认了是贪官腐败所致,给予了撤销。即是说,她从现在一无父母,二无房子,三无工作,四——她现在,是连扫大街的大婶都不如了。

在这世界上,连她可以逗留的地方都没有。

不,陆家给她指了个方向——去继续折腾蒋飞和蒋母。

想清楚了这点,她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去追蒋飞和蒋母,哪怕是下地狱了都得把他们拉着一块儿。

温家这边,张秋燕和温浩雪都不由摸起胸口:幸好,之前醒悟的快,没有再和蔓蔓作对,不然,现在她们的下场,眼前有太多人给她们真实案例了。

“大嫂。”张秋燕无限“同情”许玉娥说,“你看之前我和你说的,对蔓蔓要好一点,你都不信。现在可好了,你真是怨不得了任何人。”

落井下石,你这狗养的。

许玉娥气得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伸出手想抓张秋燕的脸。

眼看两个妯娌要打成一片,其他人纷纷上前阻止。

看老婆连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温世轩火了,使出最后的一招:“你不是温家人了!我和你离婚!你给我滚!”

离婚?!

温媛皱着眉,奇怪的是,自己对父亲这个提议并不像是会反对的感觉。

“你,你说什么?你想和我离婚?你有这个本事和我离婚吗?我跟你这么久,在你家里吃苦耐劳奉献这么多年,你想离就离?!”不打张秋燕了,许玉娥现在就想撕碎老公。

结果温世轩没有和她打,拎了个行李包,听那律师的话先走掉一阵。

许玉娥追他没有追到,在楼梯上摔了一跤,滚了一截,摔得鼻红眼肿脸上流血的。

张秋燕和温浩雪一块走时,对她连亲戚的称呼都不称了。既然温世轩和陆家都放出这样的话,她们是俗的不能再俗的人,不会做出对自己无利的事。

见这样的情况,温媛再放任许玉娥跑回来缠自己,那就是傻的了。自己拎了个书包跑出去,同时将蔓蔓的房子锁了,以免许玉娥趁他们不在时砸房里的东西。

就这样,温家四分五裂了。

温世轩按照自己之前计划好的,是跑到了林文才在北京给女儿筹备上学时先租下的房子。

林文才和林佳静这段时间其实都还留在北京,只是没有和他们继续联系。因为知道温家这段日子很乱,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务事。

对于温世轩的求助,林文才二话不说,将温世轩接了进来。

两个老哥肩勾搭肩,林文才问起的话,温世轩都照实说了。

“他们认了,我想,他们应该是有把握能保护蔓蔓了。所以我也没有犹豫,把蔓蔓还给他们。”提到把自己费心养大的女儿送回给人家,温世轩眼里哪有不泪汪汪的。

“大舅。”林佳静给温世轩递上一条毛巾,说,“大舅你别担心,蔓蔓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肯定会惦记大舅的。”

“我知道她惦记我,可我情愿她不惦记我。”温世轩是老实,但不意味看不明白,“那家人不喜欢我,不欢迎我,如果她执意这么做,只是在给她自己找麻烦。”

“哎,这陆家——”林文才一拍大腿,有些替温世轩不值,“你都很好心地把他们的女儿养大了,他们不感恩,反而怨你,谁都知道这事儿对你和蔓蔓都不公。”

“他们有给我钱。”温世轩低下眼。

在陆家人心里,他温世轩就值这点钱。

还是刘秘书贴着他耳朵问他:陆家有意补偿他,需要多少的数目他尽管开声,陆家尽可能凑给他。

只要温世轩不再见蔓蔓。

“一分钱都不要!”林文才扶眼镜,怒。

“爸。”林佳静提醒父亲,这事儿终究是温世轩和陆家的事,他们不能插手的。

可温世轩不能让养女难做,说:“我和他说了,他们给多少我都收下。只要能让蔓蔓死心。”

林文才摘了眼镜,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却是极其无奈。

蔓蔓再怎么说,血液里流的是陆家的血,不是温家的血。

蔓蔓回陆家是肯定的。

“他们为什么讨厌你,大舅?”林佳静提出自己的观点,和蔓蔓一样,对这事感觉并不单纯,“大舅,你是做了什么事让他们讨厌吗?”

“你大舅怎么可能做什么事让人讨厌?”林文才驳着自己女儿,但是,不得不承认,女儿的话是正确的,回头问向温世轩,“是不是你让他们误解了什么?”

温世轩自己也很困惑地抓着头:“上回他们问我什么我都照实说了,按理来说,没有什么可以误解的。”

林文才和林佳静默。

晚上刚过晚饭时间,温世轩接到了自己母亲所在医院打来的电话,对方告诉他:温奶奶醒了。

老人家醒了,本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然而,当温世轩和林文才急匆匆赶到老人的医院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有数个佩戴警徽的公安机关人员站在病房里面。

坐在病床上两只手被手铐套住的温奶奶,对着警察都没有一点害怕的,指骂:“你们这群狗养的,竟然敢诓我骗我话!”

“姥姥不是不能说话吗?”林佳静以自己对温家奶奶的印象,对于老人家这幅口齿流利的模样儿深感诧异,问父亲和大舅。

两个中年汉子倒是都知道温奶奶是装的,皆是无言以对。现在一看,恐怕这老人家,连之前的昏迷不醒,都有可能是装的。这,可把他们两个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也在心里面对这个老人再厌恶了几分。

他们是真担心老人的身体,可老人怎么可以装病吓人?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林文才上前,问一个政府人员,“我是这老人家的女婿。”

“是吗?那你知道她将自己的孙女卖了杀了的事吗?”

林文才连续被震两下,不止是丢了,是卖了,并且是杀了?!

温世轩那是整个人都摔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眼珠子瞪着老母:“妈,他们说的是真的?”

“卖了人家都不要,把她送回来,我要她做什么!要怪去怪你媳妇!”温奶奶因中风扭曲了的嘴巴,吐出这些话来却是十分流利的口齿清晰,理直气壮。

这回不止是许玉娥想杀人了,温世轩宛如头红了眼睛的牛,扑向老母。

现场顿时变得一团乱。

林文才赶忙抓住在场的公安机关人员问事情究竟。

原来,在姚爷亲自到场的逼供下,温奶奶透露了温家故居后面那口枯井里有东西。

早就在温家故居埋伏的当地机关人员,马上带工具挖了那口枯井,从里面露出了一具小孩子的尸骨,看这年纪,是温家的大孙女没有错了。

这老人,死都不足惜了。

而且,明知道自己犯下的这滔天大罪事,还有意制造事端。

闻到风声跑到医院听到事实真相的温媛,方才知道自己被这个老巫婆狠狠地耍了一回。她要找的那块玉佩,老巫婆故意和她说的那块平安扣,其实,老巫婆肯定是早给了她最疼的外孙汪少涵了。只可惜人家小外孙一点都不珍惜这东西,早和那块假冒陆家玉佩的玉佩一块摔烂了。

温媛和父亲母亲一样,恨不得当场把这个老太婆给杀了。她后悔当时怎么不把这老太婆真给气死。

不过,这老太婆已经练就了那身百毒不侵的功夫,真想被气死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剩那么几年时间,就在监狱里度过吧。

姚爷特别交代:绝不给因病狱外治疗的保释。

要死,这老太婆只能死在监狱里面。

……

难得半日清闲。

蔓蔓可以想象到温家里现在正在发生的剧变,却也明白,这些变化是必须的,必要的。因此,在下午这个美好的时光里,陪着陆夫人看看花,散散步,让陆夫人享受天伦之乐。

只是,偶尔,这心,还是会挂念——温世轩,林文才,林佳静。

眼看,这暮色一点点地从山里头降落下来。

众人正讨论要去哪里过夜吃饭,走向要闭园的门口。

两抹熟悉的影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陆君!”白露喜出望外,“不是说有事来不了吗?”

“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可以来了。”君爷的嗓子,即使对未婚妻,还是一成不变的调子。然而,这并不意味他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见到未婚妻肩膀上有一片落叶,指尖伸过去,自然地代她捡掉。

白露露出微笑,似乎早知道他是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转到陆欢那儿:“你怎么和你哥来了?”

“有好玩的地方,我怎么可以不来凑热闹呢?”陆欢向她挤眉弄眼的,像是在问她:怎样?结果怎么样了?

结果——当然指问的是蔓蔓那句妈有没有叫。

白露故作高深莫测地耸个肩。

另一边,蔓蔓帮陆夫人把手提袋拎过来,说:“妈,我让阿衍先去开车吧。”

陆家两兄弟听她喊这句妈,叫得这么自然流利,像是出自肺腑内心,惊喜是有,更多的是郁闷。

她怎么叫妈这么容易呢?叫哥叫弟,就这么难?

“去雾灵吧。我已经让人在那里订了位子。”惯于安排和指挥大局的君爷说。

陆夫人这回说什么都要坐女儿女婿的车,陆欢想借母亲的光在姐姐的甲壳虫里蹭个位子。

结果,四个人塞进了狭窄的甲壳虫。

君爷和白露坐上了白露的车。由白露开车。

蔓蔓看到是白露开车时,不禁又发牢骚了:“你看他,没有以身作则,他都可以让他自己未婚妻开车,为什么我不可以?”

“蔓蔓,人家是未来媳妇体贴未来老公。”蒋衍同志哭笑不得。

“我也想体贴你啊!”蔓蔓小媳妇瞪大两只眼珠子。

蒋衍自认踏进了媳妇设定好的陷阱,赶忙闭上嘴巴。到了度假酒店的餐厅,一家人刚坐进餐位。蒋衍拉住大舅子,为了避免以后天天被媳妇缠,还是先赶紧把驾照这事儿当着公众的面说清楚。

“她不能开车。”君爷的话即是军令,没有反悔的可能。

“原因呢?”先按住蠢蠢欲动的媳妇,蒋衍问大舅子。

“她忘不掉的,永远都忘不掉,因为她那时太小了。”君爷是以纯粹的医学理论在下这个结论。

“现在你听清楚了吧?人家不是因为智商问题否决你。”蒋衍论公道的,和媳妇讲。

他作为老公也不可能让媳妇去冒任何生命危险。

一辈子都开不了车了,一辈子都不能克服那座大山了吗?

“我和你打个赌。”月牙儿眼对向君爷那张说不可能的冰颜,“你陪我再去开一次车,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犯任何错误。如果再犯,不用你说,我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开车。”

下请帖?他就会轻易接受吗?

冷眸瞥过去,接到她那双清明的月牙儿眼,像是小时候的囡囡向他睁着幼小的眼珠子,急急地把目光收回来,控制住:“我不接受。”

“陆君。”刚认回女儿的陆夫人想当好妈妈,当然要为女儿说几句好话,“囡囡的要求并不过分。陪她一趟有这么难吗?”

“难。”冰唇里毫不犹豫地蹦出这个字,令在场所有人哑了声。

君爷怕心软。

陆欢第一个背过身窃笑:兄长也有这一天,真倒霉。

“蔓蔓。”陆夫人对女儿爱莫能助的。

蔓蔓在心里头对某人咬牙切齿的:你硬的不行,现在竟然耍起了软的?

对君爷来说,只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中,软的当然也要适当时候耍一耍。

看起来这效果不错,蔓蔓暂时闭了嘴。

冷眸满意地收回视线。

饭菜上桌。

君爷派人亲自为家人钦点的,肯定都是可口的菜式。

“蔓蔓,你吃多一点。”陆夫人早在上一次发现,女儿胃口很小。

蔓蔓的胃口是不大,前段日子吃多了,近段日子可能是天气变得更热,食量又减了。但是,她向来是这样,并不放在心上。

蒋衍也知道,媳妇的胃是吃得太多,也会犯毛病的,因此不敢给媳妇塞菜。

在轻掠过她碗里自己挑的那几样菜以及她没有动过的菜盘后,君爷叫来了酒店服务生,小声交代了些什么。

于是,一小碟梅子搁在蔓蔓的面前。

254 危急关头80 父子谈话180 冤家路窄112 到底是怕死的102 双双怀上73 冒芽094 不舍得她累130 苗爸的秘密18 飙了410 伸出的黑手261 我是你哥吗382 让你女人死无葬生之地203 南南和西西329 抉择三204 暗恋262 一箭双雕222 奶爸一天442 发怒的少爷246 离不开96 动作108 偷腥的味道212 是谁伸张正义223 出山252 女儿太厉害91 叫一声大哥78 包子被偷笑143 去拍婚纱照133 你当我爸爸吧170 白局聊几句017 每天至少一个吻387 教育孩子181 昂贵的胎教310 交往吧170 雾影重重的饭馆53 三个人一台戏364 白露姐姐当救兵159 敢杀她201 你配不起他091 尴尬的见面43 找她50 联盟227 为她焦虑416 母亲病了53 那真是她妈吗225 约定150 开张大吉255 巧合028 丑媳妇见公婆242 种果得果282 输的扫马桶59 悸动409 蔓蔓的目的59 发威124 原形毕露416 母亲病了187 二人世界24 囡囡110 女婿与丈母娘的会面013 见面230 一环套一环008 只要她165 只有三天168 关心153 父子俩真像171 强大腹黑的蔓蔓027 我像是和你玩吗178 自己报这个仇243 一张大网290 矛盾233 拒绝151 暴露31 关系138 父女258 向北379 看着她的人不止一个192 君爷这大嘴巴364 白露姐姐当救兵173 又一个亲爸206 你怎么不笑呢243 一张大网267 老天爷安排的074 心跳的夜晚098 佳人如斯岁月静好262 见亲人213 鬼故事的由来259 当我女朋友239 婚戒157 魔手伸过来21 探望233 拒绝263 高深莫测另起炉灶013 婚戒192 君爷这大嘴巴411 鬼迷心窍008 只要她424 逃跑99 哥想求你305 母女226 顶叶
254 危急关头80 父子谈话180 冤家路窄112 到底是怕死的102 双双怀上73 冒芽094 不舍得她累130 苗爸的秘密18 飙了410 伸出的黑手261 我是你哥吗382 让你女人死无葬生之地203 南南和西西329 抉择三204 暗恋262 一箭双雕222 奶爸一天442 发怒的少爷246 离不开96 动作108 偷腥的味道212 是谁伸张正义223 出山252 女儿太厉害91 叫一声大哥78 包子被偷笑143 去拍婚纱照133 你当我爸爸吧170 白局聊几句017 每天至少一个吻387 教育孩子181 昂贵的胎教310 交往吧170 雾影重重的饭馆53 三个人一台戏364 白露姐姐当救兵159 敢杀她201 你配不起他091 尴尬的见面43 找她50 联盟227 为她焦虑416 母亲病了53 那真是她妈吗225 约定150 开张大吉255 巧合028 丑媳妇见公婆242 种果得果282 输的扫马桶59 悸动409 蔓蔓的目的59 发威124 原形毕露416 母亲病了187 二人世界24 囡囡110 女婿与丈母娘的会面013 见面230 一环套一环008 只要她165 只有三天168 关心153 父子俩真像171 强大腹黑的蔓蔓027 我像是和你玩吗178 自己报这个仇243 一张大网290 矛盾233 拒绝151 暴露31 关系138 父女258 向北379 看着她的人不止一个192 君爷这大嘴巴364 白露姐姐当救兵173 又一个亲爸206 你怎么不笑呢243 一张大网267 老天爷安排的074 心跳的夜晚098 佳人如斯岁月静好262 见亲人213 鬼故事的由来259 当我女朋友239 婚戒157 魔手伸过来21 探望233 拒绝263 高深莫测另起炉灶013 婚戒192 君爷这大嘴巴411 鬼迷心窍008 只要她424 逃跑99 哥想求你305 母女226 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