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凌他们得到消息,韩国正在整军备战,秦国甚至都还没想好是否要将此消息通知魏国的情况下,韩国就真的发起了对魏国的突袭!
从未把韩国放在心上的魏国面对突袭只能仓促应战,接连丢掉三座城池之后,才堪堪稳定了下来。
然而正当魏国调集兵马准备发起反攻,要将韩国赶出魏国境内,甚至打算一路打到新郑的时候,赵国却突然出手,扮演起了所谓斡旋者的角色。
至于他们斡旋的方式,却根本不是什么力图双方和解,而是以庞暖为统帅,司马尚为先锋,集结六万大军陈兵于赵魏边境,根本就是来胁迫魏国就范的。
直到此刻,秦国众人才看清楚韩国的真实目的,韩国分明就是与赵国沆瀣一气,企图先挑起事端,然后再由赵国从魏国背后施加压力,确保魏国可以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
韩赵魏三国同出于晋,而现在韩赵两国设局就是想要逼迫魏国一起,再次联合起来抵抗秦国。
发现其中玄机,秦国岂能坐以待毙,当即展开一系列的应对之策。
王倌亲自前往魏国,稳住魏国君臣之心,李斯则再度赴韩,而蒙恬的五十四军则从皋城推进到秦韩边境,对韩国施压,王翦同时集结五万兵马,自邺城出发,向漳水沿岸开进,意图强度漳水直逼邯郸。
而李凌这边同样也没闲着,百里梦才刚刚拉起来的仅仅只有一个师的第三十八军,加上杨端和的第十军以及授命赵辛以陇西、北地两郡郡兵为基础组建的第六十五军,共计七万人马,再出函谷关,重兵集结于太原,意图沿上党直逼井陉!
赵王迁显然是没有料到秦军居然会真的为了魏国而再次出兵攻赵,而更让赵王没有想到的是韩国!
韩安在听到秦军又要发兵攻韩之后,当场就吓尿了裤子,再加上李斯各种威胁,甚至扬言要直接灭了韩国,把韩王安送去陇西修长城,韩安直接举手投降。
进入大梁城的王倌这边,最初一直都没能见到魏王,主要原因就是魏王其实已经在认真考虑赵国的建议,韩赵魏三国再次联盟抗秦。
可就在这个时候,韩国突然休战,秦军又大举进攻赵国,魏王此刻哪里还需要考虑,当场赶走了赵国使者,立刻亲自跑去驿馆面见王倌。
还没等秦赵两国真正展开交战,韩魏倒是在王倌和李斯的通力合作之下组成了联盟,同时向赵国发起了攻击。
面对韩国的出尔反尔背后捅刀,赵王迁直接命人抓了还在赵国的韩国使者,当场砍头,然后吊在城门楼上示众。
这气是出了,可接下来赵国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赵国将要面临韩魏秦三国同时发起的攻击,与此同时一直被赵国所压制,许久没有了动静的燕国也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似乎只要赵国一个扛不住,就会被各国分而食之。
“武安君,武安君可在!”
“末将在!”
“武安君,现在可如何是好,如今秦国两路大军来势汹汹,韩魏两国又公然背弃盟约,邯郸岌岌可危啊!”
庞暖与司马尚此刻正在赵魏边境,说到底,赵王迁最后还是只能依靠李牧,好在宜阳一战之后,李牧的边防军主力尚未返回边境,还有一线生机。
“启禀王上,拖下去,只要拖住秦军主力,依托城池坚守,秦军不攻自破。末将汇总了所有的情报,此番秦军由李凌和王翦分别统帅两路大军南北两路进犯我赵国边境,王翦所率兵马携带大量辎重粮草,意图渡过漳水直逼邯郸,但他的面前有漳水天险和长城阻隔,即便他做了充足的准备,一时间也难以取得突破。”
“北面呢?那个李凌呢?寡人可是知道这李凌不比武安君差啊!”
李牧的分析并没有让赵王迁放下心来,毕竟还有个李凌,他才是现在秦国最为可怕的将领,自发迹以来,罕有败绩。
“李凌所率兵马仅是复刻了当初桓齮的战术,意图通过井陉直插邯郸之背,将我赵国一分为二,从而配合南面王翦之军合围邯郸,不过这支兵马为了速度依旧采取了轻装简行的方案,并未携带太多辎重,末将可领兵先与其周旋,待到其粮草不济再一举杀退敌军。届时末将再挥师南下,邯郸之危可解。”
“武安君未免太一厢情愿了!如今我赵国境内遭遇大旱,多少良田颗粒无收,真要拖起来,怕是先垮的不是秦军,而是我赵国!到时候武安君还拿什么杀退秦军,保我邯郸?”
李牧的分析看似头头是道,但赵相郭开明显发现了问题,你一个将军只管战场上指挥作战,从不关心国情如何,这种战术拼的就是两国国力,可眼下赵国哪有这样的国力与秦军拼消耗?
“武安君,你此战务必速战速决。恰逢灾荒,人心惶惶,若是拖久了,粮草难以为继,而若是孤聚粮太急,又恐因此而诱发动乱,到时外有强敌内有内乱,局面将完全无法收拾。”
赵王迁显然也明白郭开所言,而且本就是灾荒之年,如果自己大肆往前线运粮,那些早就饿的挖草根啃树皮的百姓,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更何况,现有的粮食储备也根本脱不了太久,百姓手中也没有粮草可用,征粮也是妄想。
“那还请王上允许末将调用颜聚之兵马,以十七万大军迅速将李凌所率秦兵围而歼之。”
“寡人准了!”
李牧手中原本拥有二十万大军,但被庞暖和司马尚拉出去了六万,仅余十四万,想要以十四万人马灭掉李凌所率七万大军,李牧并没有万全的把握,所以他不得不做好充足的准备,打算调用燕赵边境颜聚的三万人马。
只要能打退秦军,赵王迁哪管李牧用什么地方的部队,二话不说直接应许。
正在李牧集结兵马之时,李凌这边也已经对赵国发起了进攻,直扑井陉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