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港所在的湾口,有五艘运兵船驶入。这种庞大的运兵船上只装备了几门威力一般的火炮。不过在郑芝龙的船队被消灭以后,除了海上的风暴,还真没有势力能够威胁到这一支船队。
“复辽军的船队回来了,他们回来了!”无论是主战派的流民还是海贼,看到海面上复辽军样式的船只,都陷入惶恐之中。
“他们的船队返回,那是不是意味着大头目的船队……”一个海贼说出了他们细思极恐的事情。
“不要瞎说!大头目他联合了朝廷水师,有几百艘战船,怎么会输给他们呢!”海贼头目头皮发麻。
“也许这几艘船只不是他们原本的船队里的船只,而是新来的船只呢?”又有海贼说道。
“对的,一定是这样子的,这是他们新来的战船,说不定大头目将他们的战船消灭了,他们不得不从后方调遣新的船只增员。”海贼头目说道。
虽然他的心中没底,但是总要安抚手下。
“可是如果大头目打赢了,为什么还没有派船只来支援我们。我们就困在这个破岛上,还要面对凶残的复辽军军队。”又有一些海贼说道。
“蠢货,说不定大头目在带人追击他们的船队。我们在海上混的,就是要赶尽杀绝,不然啊,给他们时间,他们不就缓过神来了吗?”海贼头目说道。
“那现在复辽军的援军到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先看看情况,说不定他们只是稍微靠岸就离开了呢。”
然而这五艘运兵船却不似海贼想象中的那样,是为了支援前方的舰队,而是径直奔着笨港而来。
“各支部队有序下船,这是我们海军陆战旅第一次出征,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海军陆战旅的旅长刘汪亲自带着一个步兵营的兵力乘坐运兵船前来夷洲,而且这次同行的还有跟在后面的楚云。
为了不让海军舰队分心保护自己,楚云带着一群军事参谋一直待在琉球本岛远程指挥。得知纳尔逊、邓千龙带领舰队在澎湖击溃海贼联军,又接连占领了金门、厦门湾以后,楚云这才和留守琉球本岛的海军陆战部队前往夷洲。就和琉球一样,夷洲也是楚云心里的一个梗,非要踏上这片土地不可。
如果复辽军舰队打下的是东南诸岛,楚云还不一定愿意远离自己的大本营,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下方好像在打仗呢,你们真是遇到了好时候。”楚云站在甲板上,遥遥可见码头附近有一个石木结构的防御工事,而据点被两三千人给包围着。
防御工事上方飘扬着复辽军的军旗。但是有趣的是,这两三千人的部队却围而不攻。
“嘿,看来山地营的人遇到了麻烦,我们的兵力还是太少了。”刘汪说道。
“随着我们的地方越来越大,兵力永远也不会充足,只会越来越匮乏。使用武力始终是下策,文化输出才是关键啊。”楚云看到自己的部下被海贼和流民包围,有点感慨。
管理大量的土地无疑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特别是新征服的土地。军队只是先遣队,后面还要跟着文化、科技等软实力的输出,才能真正让当地人接受华夏体系。
“军主大人,除了军事的事情,其他事情我不是那方面的人才,我这就带人下去解决下方的叛乱。”刘汪说道。
“别着急,你先带人下去溜一圈,要是他们不懂得知难而退的话,再发动进攻。”楚云还是有些顾虑。
对于海军陆战旅的实力,楚云是一点都不怀疑,镇压流民和海贼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要是因此和笨港垦荒的流民闹僵,就一点儿都不值得了。
海旅陆战旅的一千人左右的部队在运兵船靠岸以后,迅速整齐有序地排好阵型。
而远处的流民和海贼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复辽军的士兵上岸,没有上来阻止的勇气。运兵船上明晃晃的大炮就在那儿呢,上去就是挨炮啊!
“你们队从左侧包抄,你们队从右侧包抄,我亲自带领部队中间突破。如果他们不后退的话,听我号令一同进攻。”刘汪临时部署作战的安排,“军主在看着我们,一定要好好表现,否则我饶不了你们,知道了吗?”
“是!”几个陆战旅的队长应声道。
在几个队长的指挥下,左右方各有两百余人出动,进行迂回包抄。陆战旅大部分装备的还是旧时的火枪,但是面对他们眼中的乌合之众,足够了。就算直接抄刺刀上阵,组织有序的正规军队都可以轻易碾压他们。
“复辽军想要包围我们,他们靠过来了!”观望中的海贼和流民见到这个支援复辽的部队不但不打算离开,而且立即对他们进行了反包围,顿时慌张起来。
“撤……撤退……”海贼头目显得十分慌乱,见到复辽军一下子从船上下来一千号人,立刻带着亲兵撒腿就跑,连几门铜炮都顾不得了。
复辽军一百个人就能挡住他们,三百人能让他们连进攻的勇气都没有,好家伙,现在一下子多了一千人,这还能打?
“这……这……这家伙怎么就跑了!”主战派的人见海贼慌忙撤退,没有了主见。
“族老我们也撤退吧,复辽军没我们想象中的好招惹,我们还是回去做一个安分的农民……”海贼迅速撤退,留下主战派的几个头头。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算是彻底胆怯了。起兵反抗复辽军,想的挺美,但是真正打起来,却发现自己和小孩子面对大人一样无力。
“不好,我们已经被复辽军截断后路了!”就在杂七杂八的义军意识到要撤退的时候,他们却发现左右迂回的复辽军已经占据他们后退的要地,实现了对他们的战术包抄。
“没想到复辽军强大如斯,难不成他们真的是天兵天将吗,我们真是失策了……”几个原本硬气的主战派面对恶化的局势,也不得不垂头丧气地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