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丁润没有来到市场,可是陈逸却在林天宝手中,得到了那一幅张弼的书法真迹。
这一幅书法真迹长八米,其书法字体正是在狂章中,加入了一些章草的笔法,看起来狂草之中,加入了一些文雅之气一般。
书法上的题识是成化三年丁亥春二月廿三,张汝弼老长安南第之天趣楼写,钤印则是汝弼和丙戌进士。
张弼在成化二年曾中进士,授兵部主事,晋员外郎,只不过因作了一篇文章讽刺当朝权贵,遭当权者忌恨,被排挤出京,任江西南安知府。
除此之外,这一幅书法更是有着张大千所题的引首,怒猊抉石,七十年辛酉二月,企石仁兄出示吾家东海千文,谨题,八十三叟爰,钤印则是张爰之印,大千居士。
这一幅书法,本来就非常珍贵,又有着张大千所留的款识,其价值会更加的高,看到这一幅书法,陈逸面上毫无掩饰的露出了喜爱之意。
正如他之前所猜测的一样,这一幅书法正是张弼流传下来,为数不多的精品之作,而且篇幅极大,长约八米,其价值达到最少也要价值七八百万以上。
不断观看着,陈逸已然沉浸于了张弼所塑造的草书世界中,张弼在任知府时,捕灭山贼,并且将收上来的税收,用于道路修建,荒年时大开粮仓镇灾,疫病流行时,更是请名医为民治病。
直到过了十多分钟,陈逸才慢慢的从书法中回过神来,看到林天宝。不禁充满歉意的笑了笑。“林叔。抱歉,刚才一时入神了。”
“哈哈,无妨,你能够喜爱这幅书法,我就放心了,以你这种学习劲头,相信,你的书法会越来越好。好了,你收起来吧。”林天宝笑着摆了摆手。
“多谢林叔,改日我书法精进,一定会再为你写一幅。”陈逸没有拒绝,将这一幅张弼的书法收了起来。
与林天宝一块呆到傍晚,看着丁润还没来,林天宝笑了笑,“看来今天丁老弟是不来了,我们去吃饭,明日再等他的消息。”
时间又过了一天。今天是集珍阁瓷板画展示的最后一天,前来店门前等待的人群。却是比前几天更加的多,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刚刚得到消息,赶过来的,而更有一部分人,则是想要趁着这最后一天,看次看看郎世宁瓷板画。
陈逸来到集珍阁中没多久,丁润在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他现在的位置后,便直接赶到了这里。
进入古玩店时,丁润面沉如水,面上没有丝毫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沉重。
看到丁润面上的表情,陈逸心中便有些明白了,待到之后,三人来到了里面的房间。
“陈小友,很抱歉,花神杯的事情,出了很大的变故。”进入房间后,丁润面带歉意的向着陈逸说道,话语中,更隐藏着一些愤怒之意。
陈逸不由一笑,“丁叔,没事的,得不到就得不到吧,在景德镇能够认识你们,能够见到丁老先生,我已经很满足了。”
在前两天,听了文大师的一些提醒的话语,他便觉得这次得到花神杯的把握并不大,没想到变成了事实。
虽然这次得不到花神杯,他有些遗憾,但还没有到伤心的地步。
“丁老弟,这是怎么回事,丁老先生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林天宝却是面带疑惑的问道,这次陈逸来到景德镇,他肩负的责任,就是尽一切可能帮助陈逸。
听到林天宝的话语,丁润便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拍了拍桌子,“我那两位叔叔,当真就是两个鼠目寸光,利益熏心的人。”
“在听到我父亲所说的事情后,他们竟然说以家族的传家之宝,换一个年轻小子的人情,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之后,我让父亲带去了陈小友的两幅书法,他们看过之后,却依然不同意。”
“他们说,就算写出了这样的两幅书法又如何,谁能保证他的未来前途无量,他们甚至不知天高地厚的说如果想要得到花神杯,必须要把陈小友的那件张飞竹简先存放在我们家族里。”
说到这里,丁润面上充满了愤怒,“他们分明是不想答应这件事情,因为我父亲之前拒绝了他们想要把花神杯给别人的提议,更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中,他们无法获得任何的利益和好处,不为家族着想,一心只为自己,自私至极,利益熏心,如果我爷爷在世就好了,绝对会把他们打出家门。”
“唉,虽然我父亲很想独自做主,但是传家之宝,需要他们三人一起同意,才能决定交给他人,而我父亲又是一个非常遵守原则的人,所以,对不起,陈小友,暂时无法将花神杯给你,但是我父亲已经说了,不出五年,一定会把这花神杯交到你手里。”
说到最后,丁润面上充满了歉意,向着陈逸深深鞠躬道歉。
“丁叔,不必如此,既然是你们家族的规定,这又有何错之有。”看到丁润的动作,陈逸顿时站起来说道。
林天宝此时冷冷一笑,“他们还真是敢要,张飞竹简那等珍贵之物,就算要过来,他们能拿得稳吗。”
一件花神杯最多不过五百万,就算一套,每一件价值也不会超过一千万,哪怕是丁家的传家之宝,又当如何,张飞竹简的珍贵程度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不说其价值能达到百亿,最低也要几十亿以上,而且上面更记载着张飞牛肉的菜谱,这是何等的价值,他们就算真的能拿到手,他们能过得安稳吗。
丁家这一个制瓷世家,在景德镇虽然有些地位,但是在整个华夏来说,可谓是不值一提,拿到了这一个珍贵的张飞竹简,他们家族恐怕也离毁灭不远了。
“唉,林老板,这种眼中只有争斗,只有利益的人,有什么是他们不敢要的,就像是胡建达一样,我相信,他们未来一定会后悔,陈小友,再次抱歉,我父亲会在这几天,邀请你到茶馆一叙。”
丁润叹了口气,一切因为他们家族的内部争斗,也是因为他父亲,之前太顾忌兄弟情意了,才让他的这两个叔叔如此的猖狂,对于这两个人,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丁叔,不必道歉,你们没有错,难道别人买个东西,主人不卖给他,主人还要道歉吗,所以,一切如往常一样吧,就像丁老先生说的一样,现在得不到只是暂时的,未来一定会得到的,来喝杯茶,降降火气。”陈逸摆了摆手说道,之前早有预料,现在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丁润接过茶杯,将其内的茶汤一饮而尽,“多谢陈小友,我愤怒的只是父亲一心为了家族着想,而他们却只顾利益,鼠目寸光之辈,简直是误了家族的前途。”
以陈逸未来的成就,现在能够得到其一个人情,绝对是非常值得的一些事情,可是这两个家伙却是犹如两颗老鼠屎一样,搅坏了这件事情。
“丁叔,任何事情的成功,都不会一帆风顺的,我已经有所准备了,好了,我们不提这件事情了。”陈逸笑着说道,对于丁润那两个叔叔,他已然没有任何兴趣去理会,甚至连提及的想法都没有。
花神杯没有得到,去骂反对自己得到的人,那无疑就是一种能力不足的表现。
“丁老弟,就像小逸说的一样,管这些烦心事干什么,对了,我那一些章草书法呢,你可别给我私吞了。”说到这,林天宝想到了自己的书法,不禁半开玩笑的说道。
听到这话,丁润一拍脑袋,“刚才只记得那些生气的事情了,忘了东西还在车上呢,你的书法和陈小友的两件青花花神杯,都在里面呢,我现在就去拿。”
林天宝笑着点了点头,“那好,你快去快回。”很快,丁润便将一幅书法,两件瓷杯拿了过来。
自从在岭州获得两件青花花神杯后,陈逸之前在景德镇又得到一件,分别是一月水仙杯,三月桃花杯,以及六月荷花杯,而丁润的这两件杯子,正是他缺少的九件其中之二,四月牡丹杯和七月兰花杯,如此一来,他的青花花神杯,也收集了五件之多。
看着这青花花神杯,丁润又免不了有了些怒气,实在是他那两个叔叔自私自利的行为,让他十分的过火。
陈逸只不过是轻轻一笑,在景德镇没有得到花神杯,或许在其他地方可以得到,就算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完不成任务又如何,他现在收集花神杯已然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是为了自己的兴趣。
在收集花神杯的同时,不断游历,见识各地的文化风采,认识更多的人,学习到更多的东西,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而正在几人交流之时,忽然丁润的电话响了起来,从口袋中拿出来一看,丁润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接通了电话,不过,当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后,他之前叹息的面上,忽然有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