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设计院,扎哈哈迪德,综合评分九十八点八分。”
“华国建筑设计院,综合评分九十三点八二分。”
“华中建筑设计院,综合评分九十三点七七分”
这一刻,关注着酒店内黔省博物馆评选的绝不只是众多的设计师们,林城郊外,古彝族村落深处。
那是一幢干栏式的木屋,木屋内烟雾缭绕,烟雾中有十数道身影,这是彝族最德高望重的十几人。
阿榨鬼主、齐齐火、日木以及秦大师等人均在其中。
所有人都已经听说了白天工作室设计的情况,心中有着绝望,纷纷坐在这木屋中,掏出了自制的烟抢,猛地吸上一大口。
将烟吞进口中,许久后再从鼻子冒出。
只见到,阿榨鬼主右手端着烟杆,苍老蜡黄的脸上有着一道道深沟,灰白色的头发干枯极了,仿佛没有一点的生机。
阿榨鬼主沉声复述着一个个设计院的名词,并张口报出他们的分数:“邓振威事务所,九十三点七五分。”
“铁道第一勘察设计院,九十二分”
老人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响亮亦不轻微,可就是这样不声不响的话语却一字字的撞在了所有人心里。
没有知道,在林城外偏僻的村落内,有着那么十几位老人正同步着酒店中报出的分数。
那一家家设计院的分数不只是牵动着设计师,还同样牵动着这样一只古老的村落。
“如果不出意外,这五家设计院会是最后通过初选的五家设计院。”
阿榨鬼主面露愁苦,干涩的说道。
“白天,白天设计师”阿榨鬼主干枯的手掌紧紧抓着一龙头拐杖,愤怒的整个身子都在颤动:“他们竟然拿着巴掌大小的纸就去参与竞标。”
“这是视我族千百条生命与无物!”
阿榨鬼主干涩的声音中有着滔天的怒火,以及无边的悔恨。
“肯定从一开始,那些设计师就没打算真正的搞设计,他们在框我们呢!”
有满脸横肉,脸上显得狰狞的老人,咬着牙沉声说道。
“他们必须得陪葬!”
“对,必须得陪葬!”
“他们该死,他们全部该死,他们全部该死!”
“有没有派人盯着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放心,跑不了。”
烟雾中,一句句对话渗漏着狠意。
“不对,绝不应该会这样。”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内的秦大师,秦大师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右手掐算着,不住的呢喃道:“我看过他的面相,堂堂正正, 霸气无双,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震怒、惊恐与白天,使得阿榨鬼主众人甚至迁怒与秦大师。
将视线继续探向酒店会议厅中。
大型会议厅内,铁道第一勘察设计院通过预选,他们得意洋洋,拼命的讥讽着白天众人。
华国穆勒设计院的吉米众人同样如此,脸上显得疯狂而狰狞,酣畅淋漓的大笑着。
甚至于,没有通过预选的五合国际设计院、华国环球工程设计院的设计师们,亦是看向白天几人的方向,咧开了嘴巴,眼神中满是轻蔑。
他们痛快极了,他们知道曾经站的越高,在跌下时才会摔的越狠!
所以他们看着这只曾经被华国网民们、被巴哈马全体国民们捧上天了的年轻工作室遭遇滑铁卢后,心中是越发的激动、兴奋。
众人视线的中心,白天众人静静的坐着。
只看见,思聪垂下的双拳紧紧握着,嘴巴中的牙齿几欲被咬碎
只看见,钟海旭手抓着座椅,一根根裸露的青筋显露无疑
只看见,老牛憨厚的脸变得阴沉,就如同压抑欲要喷发的火山
白天工作室所有人都在忍耐。
“报!报!报!”
就在这时,有急促、洪亮的呼喊声传来。
‘唰!’
‘唰!’
‘唰!’
一张张脑袋陡然的弹起,一双双视线齐刷刷的看向来人。
甚至与至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看书,哪儿怕汇报自己作品成绩都未曾抬起头的扎哈哈迪德女士也扬起了脑袋,脸上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看向门口。
白天工作室众人脸上紧张极了,眼神中有着希冀。
这一刻,这最后一位服务生承受着全程最受瞩目的一次关注。
“‘白天-sunshine’工作室!”
那服务生身子不高,表情虽然严肃却依然能看出藏在其中的懦弱、腼腆。
他长吸一口气,朗声报出工作室名称,随后蓦然一顿,那一双眼睛悄悄向房间中瞄上了一眼。
也恰在这时,他的视线在空中却正好与白天的视线相交,这懦弱的服务生有些愣住了,心中思嘱着:‘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依然能那样的从容,你不会胆怯吗?’
‘我如果能像你那样该多好’
说时迟,那时快。赶快的收回思绪,这服务生从纸条上扫过,眼睛中有一缕悲哀,继续大声喊道:“白天工作室,态度极其恶劣,综合评分:零分!”
‘哗啦!’
当‘零分’两个字眼响起时,全场又一次哗然,紧跟着诸多与白天敌对的设计师们哄堂大笑!
“零零分?哈哈哈哈,真不愧是白天工作室,够出人预料!”
“大新闻,我相信明天,不,几个小时以后,咱们整个华国设计师圈子,华国众多的网友们就要被轰动起来。”
只看见,一位位设计师们眉飞色舞,大声的议论着,嘲讽着:
“华国最年轻,最天才的设计院在黔省博物馆竞标中,初选即被淘汰,且综合评分零分!”有人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
“零分!零分!零分!”
“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天大的笑话。从今天以后,华国再也没有白天工作室生存的地方。”
吉米萨里咧开了嘴,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
当那服务生声音落下时,桑榆、思聪、觅烟、海旭
白天工作时所有的人脸色陡然间变得苍白,是面无血色的苍白,众人瘫坐在位置上。
而白天,白天却依然端坐着,如同端坐于九天上的帝皇,帝皇的眉毛紧紧蹙着,就好像有汹涌的火山欲要喷薄而出。
“阿榨鬼主!”
“阿榨鬼主!”
村落深处,阿鲁在接到消息后脸上露出绝望,变得惨白,只看见他以完全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速度飞奔向那座木屋。
也不敲门了,直接用力推了进去。
看着一位位老者,他抖了抖嘴唇,说道:
“传来消息”
“白天工作室,态度极其恶劣,零分!”
‘砰’
‘砰’
一杆杆烟抢砸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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