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走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一车玻璃。
张子筠张二小姐留下了,王越很头疼。
他让人收拾了间屋子,摆上家具及日用品,两位女孩子就算是喜迁新居了。
郑春梅为她们介绍房间功能:“二小姐,这个是灯的开关。这个是冰箱,里面有吃的喝的。开水我会按时送来,就是这个暖水瓶。房间外面那个是水龙头,拧一下就有水了,房间有脸盆毛巾,脸盆里有牙刷牙膏香皂。出门右转不远有公共厕所。”
说真的,二人没完全懂!
郑春梅又拿出个黑盒子交给荷香道:“有什么需要用对讲机叫我。”
接着又教荷香怎么用。
郑春梅走后,荷香眼睛直直的看着张子筠道:“二小姐,你刚才看见了?这个黑盒子可以说话呢。”
张子筠没好气的道:“当然看见了,有何奇怪的,那车子也能发出人声。”
“哦,”荷香又问道:“二小姐,你真的要在这里住一个月?”
“当然,我定要学会开那车子!你不觉开车很威武吗?”张子筠悠然神往。
荷香也兴奋的道:“是好威武,刷刷刷,还所向披靡。我也要学!”
英国公府别院。
“荣爷,我都看清楚了。满满一大车的稀罕货,光那个杯子就有一百个,玻璃镜子不计其数啊!”一名家丁对张世荣道。
张世荣笑着道:“很好,那小子可真有钱。现在又有了两万亩的地契,那地方可真是满地的财富。他只不过是个秀才,还是个外乡人,连个靠山都没有。就好比那什么,那什么犹如童子捧金过街,谁都可以抢了他。真以为认识了二小姐就安全了?哈哈”
“荣爷,他们的家丁看上去不像善茬啊。”那家丁道。
“不是善茬?这里是京城,难道他还敢反了天?小小一个秀才,修那么大一个城,首先就违反了朝廷律法。依我看,他八成是鞑子派来的奸细,私自筑城以做内应。”张世荣狠狠的道。
那家丁道:“好像谢大人也没说什么!”
张世荣哼了一声:“谢宝清那就是个糊涂官,一遇硬的就怂。那姓王的小子再硬能硬过锦衣卫?我们现在就去拜会孙百户。”
锦衣卫驻宛平县百户孙晋勇,在宛平县那是和县令平起平坐的人物,就连谢宝清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不过可惜这里是宛平县,也没他多大发展空间。该县基本上都是皇亲国戚的土地,他要想拿这些人做文章,级别差的太多。那是朝廷,是皇上才能决定的事情。就算是指挥使骆养性,也不敢随意造次。所以孙百户的日子过得也不好
因此一见张世荣登门,那是非常热情。别看张世荣只是个执事,现在有钱就是爷。
“不知张执事今日登门有何见教?”双方落座后,孙晋勇笑着问道。
张世荣道:“不知孙百户可知,北边十几里外在建一座城?”
孙晋勇点点头道:“前些天听小的们回报,才知此事,我也问过谢大人。听谢大人说,是灾民筑城以防野兽。他已行文上报顺天府,通报了情况,等候答复。”
张世荣呵呵一笑道:“孙百户,这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呀!你可知那城是谁带头筑的吗?一个秀才,以前也是灾民,无权无势啊!他私自筑城就是违反国家法度,很有可能就是鞑子奸细。尤其那地方遍地是宝贝!”
孙晋勇一听眼睛都亮了,问道:“遍地是宝贝怎么说?”
张世荣道:“那个秀才用一百个杯子和两百面镜子,就从英国公府换走了两万亩的地。这杯子和镜子是不是宝贝?”
“什么杯子和镜子这么值钱?”孙晋勇惊呼道。
张世荣形容道:“那杯子晶莹剔透,用玻璃制成双层,可以将开水保温几个时辰。那镜子也不得了,比西夷人的镜子更清晰,简直纤毫毕现啊!他那里不止这些,还有不用牛不用马就可以负重万斤,自己行走的车子。还有清晰透明的玻璃,可以用来做窗户,同样价值不菲。值钱的东西太多了,无法一一列举了。”
孙晋勇越听越心惊,呼的站起来道:“如此看来,那人还真是鞑子的奸细,谢大人真是糊涂了。”
张世荣笑着道:“没错,就是奸细!”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放声大笑。
第二天一早,孙晋勇就带着几十名校尉、力士来到起点城。
他骑着马站城门外一看,有点吃惊!他没想到这城这么大。
“张福,你确定是一个秀才带头筑的城。”他问那名家丁道。
张世荣没跟来,他知道二小姐在城里,不敢露面。
张福道:“的的确确,小的跟张执事进过城。听那秀才跟谢大人介绍,是从山西逃难来的。”
“嗯,走!我们进去。”孙晋勇点头道。
两名力士在前边开道,大声呼喊:“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王越早早就得到通报。从哨兵的描述,飞鱼服,绣春刀。不用想,这是冤家锦衣卫到了。
孙晋勇一进城就有点蒙,这和他印象中的城池完全不一样,反正是各种看不懂。不过那种车子他看见了,依然在城中跑来跑去。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停止工作,这说明张世荣说的是真的,这里遍地都是宝贝!
其中一个力士向周围喊道:“宛平县锦衣卫孙晋勇孙百户驾到,叫里面主事的人速来迎接!”
那些工人都离的远远的,该干嘛还干嘛。因为中队长小队长已经接到通知,不要因为官府来人而停工。
但工人们还是躲着锦衣卫不敢靠近,锦衣卫的凶名太响亮了。
见没人应声,孙晋勇正准备发作。从对面来了十几个人,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形状有些古怪。他知道,这是这里的家丁来了,因为听张世荣描述过。
那群家丁里有一年轻人抱拳说道:“原来是锦衣卫孙百户驾到,未能远迎,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