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疯狗之所以是疯狗！
“陛下，缇帅求见！”
谷大用出现在殿门口，恭恭敬敬地低声提醒道。
汤昊急忙收回了手，不知道他这大逆不道的做法，被谷大用瞧见了没。
这谷大用是史书上臭名昭著的“八虎”之一，现在是西厂提督太监，专司提督西厂。
小皇帝即位称帝后至今，约莫过了一年时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通过皇帝的限有权柄，将刘瑾、张永、谷大用这些东宫心腹太监全都提拔了一遍，掌控他现在可以掌控的内廷机构。
牟斌闻言愣住了。
内官监掌印太监刘瑾，干清宫内务总管张永，提督西厂谷大用、提督东厂马永成、丘聚、罗祥，御马监太监张忠、太监吴经，还有魏彬、高凤等等，现在基本上都高升为了内廷十一监的大太监。
“锦衣卫侦缉的本事不错，但是这些年见的血太少了！”
小皇帝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很快牟斌大步入内，手中还拿着一份供词。
刘瑾，伱个天杀的狗东西，老子今天不整死你，老子跟你姓！
老实人一般不发怒，但是老实人真是要发怒了，那可就不一般了，足以毁天灭地彻底疯狂的那种！ 看着牟斌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朱厚照顿时就乐出了声儿。
“小皇上，缇帅是一位正直有为的老实人，老好人。”
“陛下，臣不辱命，大致查清楚了事情经过。”
他想不明白，最受宠的刘瑾，为何就突然触怒了龙颜！
“野人啊野人，做皇帝为什么这么难啊？”
“是这样吗？”朱厚照闻言一愣，“那为何朕听说缇帅他阳奉阴违……”
牟斌，可爱吗？
“请缇帅进来吧！”
这谷大用可是西厂提督，权力地位还在东厂之上。
朱厚照看向汤昊，后者面无表情，起身站在了一旁，显然是不准备吭声。
“你见过哪个野人跟你讲什么狗屁礼法的？”
“汤昊，为何朕会觉得这位缇帅，有些莫名可爱呀？”
见此情形，小皇帝只能点了点头。
除了内廷第一署司礼监外，其余十一监都被小皇帝掌控在了手里面。
难道这案情还有什么不对的吗？
还是说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隐情不成？
“陛下恕罪！臣无能！”
如果不是野人提醒，他可能还真会信了这个说法，真个认为刘瑾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甚至他都可能会因为一时心软而原谅刘瑾！
但是现在，绝无可能！
朱厚照冷着脸看向谷大用，喝道:“谷大用，你亲自去拷问那刘瑾！”
嗯，确实很可爱。
“我不知道做皇帝难不难，但是你再喊我野人，老子让你生死两难！”
小胖子跳脚骂道，恨不得拿起手中的天子剑戳死这个野人。
个小屁孩，真几把没素质，还输不起的那种！
小皇帝陡然被凶了，骨子里的高傲也发作了。
“缇帅，你也去看着吧！”
汤昊倒是被他给逗笑了，自己多大人了，犯不着跟个孩子置气。
东厂是永乐帝于永乐十八年设立的，职在“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而西厂是成化帝于成化十三年设立的，职能除了负责皇宫的警戒工作外，还要乔装深入民间，探查百姓的风闻动向，说白了两个都是特务机构。
“野人，你竟敢威胁朕！”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谁是奸佞小人，谁在搬弄是非，谁是骨鲠忠良，谁在忠心办事，一目了然。
“告诉他，朕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他还不老实交代，朕绝不会再顾念旧情！”
“行了，说正事！”汤昊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你别真让西厂和锦衣卫把人给整死了！”
“与其重新去挑选培养，不如就用现成的，尤其是刘瑾被你这么一整后，只怕也不敢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会彻底以你的意志行事了，以后你防着他点就行，只要你别再像以前那样被他糊弄得团团转，出不了什么问题。”
“呵呵。”汤昊冷笑了一声，“这是那两位国舅爷告诉陛下的吧？陛下就没有想过，缇帅可曾在陛下面前说过这两位国舅爷的坏话？”
见此情形，小皇帝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这架势，刘瑾这是要彻底倒台了啊！
小皇帝有些气闷，胖脸上写满了愁苦。
“你不尊礼法！你形同蛮夷！你个该死的野人！”
牟斌杀气腾腾地开口道:“南苑猛虎案，幕后主使正是内官监掌印太监刘瑾，他因不满于干清宫总管太监张永，遂暗中策划了这一切，意图借陛下之手除掉张永……”
“谈不上重用！”汤日天耸了耸肩，“就是当成狗用！”
“汤昊，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西厂自成一套系统，监察范围相当大，除了能够监察臣子和百姓，还承担了监管锦衣卫与东厂的职责，算是小皇帝最锋利的手中刀。
“缇帅，这就是你拷问出来的结果？”
汤昊给出了十分中肯的评价，道:“锦衣卫在牟缇帅治狱期间，让朝臣和民众们印象深刻的，不再是“恐怖”和“血腥”，而是“公正”和“仁厚”，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到这话，朱厚照顿时就被气笑了，甚至连那份供词都懒得去看一眼。
“你想要夺回属于皇帝的权柄，你想要摆脱文臣缙绅的禁锢桎梏，那手底下就不能少了这种疯狗，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谷大用骇得满脸苍白面无血色，匆匆领命而去。
此话一出，牟斌既惊惧又愤怒。
汤日天彻底发飙了，满脸怒火地瞪着朱厚照。
“但他没有想到，猛虎不通人心，以致于计划出现变数，致使陛下险些遇害，所以才会……”
朱厚照听后脸色瞬间又阴沉了下来，他早就听说自己那两个舅舅为非作歹、横行不法，现在看起来倒是真的了！
真是混账至极，一大堆的糟心事儿！
这大明啊，真是烂透了！
“难道你还要朕重用那刘瑾不成？朕恨不得把他给五马分尸……”
“朕希望缇帅记住这句话，锦衣卫日后朕有大用，别再像今日这般被奸诈之徒给轻易糊弄了过去！”
“刘瑾就是一条疯狗，而且是一条心狠手辣、行事不择手段的疯狗！”
“刘瑾这种疯狗吧，最厉害的是撕咬能力强，而且他有脑子行事缜密，你看看你那些其他鹰犬，有刘瑾这么出色的吗？”
牟斌急忙叩头请罪。
“你也知道我是个野人！”
他做了这么久的锦衣卫指挥使，哪里听不明白，自己这是被刘瑾那狗东西给骗了！
这个该死的阉人，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
牟斌恭恭敬敬地告退，然后攥紧了拳头。
“疯狗之所以是疯狗，就是因为这些疯狗一旦真疯起来就会彻底癫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而你小皇帝手里面，现在正好缺这么一条狗，逮谁咬谁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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