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骑兵,对于五百步兵来说,兵力太庞大了,即便是燧发火枪再厉害,都无法扭转目前的战局!
经过了十几轮的射击,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骑兵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之后,终于冲到了江防岸边!
常从义与卢定国对望了一眼,口中发出了震天般的怒吼——“弟兄们,上刺刀,冲!”
为了能够顶住袁宗第大军的冲击,五百虎贲全部都拼了命了,一杆杆燧发火枪被安上了刺刀,将士们端着刺刀,站立在河堤之上,向着闯军骑兵发动了反击!
常从义跟卢定国更是从河堤之上,纵身跃起,飞起一脚,将临近的两个骑兵给踹下马去,飞身上马,向着闯军骑兵开始了惨烈的反攻!
哥两个都是一等一的悍将,虽然手中没有应手的兵器,但是一手拿着燧发火枪,另一支手拎着明晃晃的腰刀,面对着冲锋上来的闯军骑兵,左右开弓,开始了厮杀。
一个个骑兵被两个人,挑落下马,方圆三丈之内,可谓是神鬼辟易,无人敢直缨其锋!
后面,麻利的虎贲将士也纷纷纵身跃上落单的战马,开始加入战团!
袁宗第在后面气得目龇俱裂,废物,真的是废物啊,骑兵啊,三千骑兵竟然还奈何不了击败明军步兵,岂有此理!
袁宗第催动战马,舞动手中的大刀,从后面冲了上来,径直杀向面前的卢定国,手中的大刀向着卢定国狠狠的劈了下去,只要斩杀了这两个头目,明军步兵不战自溃!
袁宗第征战多年,眼光毒辣,如何看不出谁是明军的将领?
卢定国看到了袁宗第的大刀劈了下来,不敢怠慢,将手中的燧发火枪与腰刀同时举起,企图将袁宗第的大刀给架开,只是,袁宗第的大刀太沉了,足足有六七十斤,再加上战马冲击的力度,大刀同时砍在燧发火枪与腰刀之上,腰刀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卢定国手中的燧发火枪却是应声而断!
如果不是腰刀架住了大刀,卢定国就被袁宗第劈为两半了!
饶是如此,卢定国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平时的情况下,卢定国的战力,不输于袁宗第,可惜今天他的大刀同样没有带在身边,仅仅使用腰刀跟燧发火枪,如何能够是袁宗第的对手?
袁宗第一招得手,手中的大刀舞动开来,不断的向着卢定国发动进攻,将卢定国逼得节节败退!
一旁的常从义心头大惊,这样打下去,用不了一会儿,大哥就得伤在袁宗第的手里啊!
常从义大吼一声,会动腰刀冲了过来,哥两个方才堪堪将袁宗第的进攻给拦了下来!
江防之上,一场惨烈的大战拉开序幕,闯军的骑兵占据优势不假,但是江防阵地空间有限,这么多的骑兵冲上来,根本施展不开,虽然不少虎贲将士倒在了铁蹄之下,却是依旧死死的顶住骑兵的进攻不放,闯军想要重新夺回江防,只怕短时间里,那是不可能的!
袁宗第不断的发出着愤怒的咆哮,手中的大砍刀不要命的向着卢定国跟常从义砍了下去,两个人苦于没有合适的兵器,苦苦支撑,狼狈不堪,常从义现在憋得肺都要炸了,干挨揍,还不了手啊,这破刀太不好用了!
袁宗第的大砍刀再次砍了下来,卢定国依旧鼓足了力气,企图用腰刀将砍刀架开,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成功,经过了刚才的激战,现在卢定国手中的腰刀早已经被崩出了无数个小豁口,这次又遭遇重击,腰刀应声而断,连带着肩头都被袁宗第的大刀给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啊……
常从义眼看卢定国负伤,口中发出了野兽一般的怒吼,什么都顾上了,一抖手,将腰刀当成了暗器向着袁宗第甩了过去!
此刻袁宗第看到卢定国受伤,正在高兴中,正要再补上一刀将卢定国斩于马下,没有想到,常从义竟然用处了这样同归于尽的打法,这一刀甩出来,即便是能够杀了卢定国,自己也会被这柄腰刀重伤的!
袁宗第硬生生的改变了大刀的方向,向着腰刀砍去,腰刀径直落在了地上!
常从义与卢定国傻眼了,两个人,都是手无寸铁,这特么的还打个屁?
正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突然远方传来了一声枪响!
袁宗第嘴里发出了一声痛吼,肩头之上,却是多了一个弹孔!
黄河上的一艘大船上,孙登峰横戈立马,手持燧发火枪,枪口犹自还在冒着青烟,看到卢定国哥两个陷入了危险之中,孙登峰自然是心头焦急,只是,现在距离黄河岸边还有数十丈距离,自己除非长上翅膀,不然就只能在河面上干瞪眼啊!
情急之下,孙登峰终于将燧发火枪派上了用场!
一枪命中,孙登峰长长出了一口气,如今大船在黄河之上,随着风浪颠簸,江防之上,袁宗第与卢定国等两个人又总是漂移不定,想要一击命中,谈何容易?这可不是打靶子,原本准备射击袁宗第脑门的,可惜因为颠簸的船只以及袁宗第的移动,只打中了肩头,孙登峰暗叫可惜。
不过,即便是只有这一下,袁宗第想要斩杀卢定国与常从义,已经是不可能了,其他的虎贲将士已经冲了过来,紧紧的护住两位将军向后撤退,袁宗第肩头剧痛,同样无法自如的挥动大砍刀,只能暗叫晦气了。
江防之上,经过了惨烈的厮杀,五百长江水师的步兵精锐,如今仅仅还剩下两百来人能够保持战斗,其余的非死即伤,伤亡惨重!
连卢定国都负伤不轻,刚才袁宗第的一刀,径直伤到了肩胛骨,血流如注,只能靠着常从义一个人带着弟兄们死撑了!
常从义气得怒吼道:“狗日的,老孙,你特么的在上不了岸,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小子,你们死不了,老子来了!”
随着一声大喝,孙登峰的战马从大船上竟然直接跃起,从两丈之外,径直跳上了江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