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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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一听更是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就把那贱人杀了便是了,何苦惹上那个姓陈的,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赵棣看武松的神色,更进一步说道:咱们还是逃吧,不瞒师父,我当初是被人追杀差点儿丧了命,被义父救了起来,如今我已好了,又怕我那仇人找到我再伤及义父,这才离家出走,没曾想竟然在这儿碰到师父你了,师父听我一声劝,这官司是自首不得的,师父赶紧逃,最好不要走官道,尽挑些僻静的小路走,师父你一身的本事也不怕山林大虫什么的,反而更安全。

那你呢?听到赵棣让人追杀,武松立刻便不放心他了,连忙问。

我那仇人厉害着呢,师父别管我了。赵棣苦笑道。

不行,咱们两个一起走,你一个小孩儿,我怎么能放心,你别说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又处处为我着想,我怎么能听到你有厉害仇家就弃你于不顾?武松这股劲儿上来,定要和赵棣一道。

多谢师父!师父,既这么着,我有个主意,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那仇家也是京城的,师父现在也成了蔡太师的眼中钉,咱们不如哪儿也不去,便去东京藏起来,他们准想不到咱们回到东京这个最危险的地方!赵棣眼珠一转建议道。

武松本也不是有主意的人,听了赵棣的话有道理,便同意了,于是,小狐狸拐着武松一道去了京城,计划的第一步圆满成功。

而此时的清河县,睡梦中的西门庆,已经按照本能的,从后脑勺对着欧阳瑞的状态,翻了个身,又窝回了欧阳瑞的怀里,欧阳瑞手臂也动了动,把西门庆给抱住,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继续美美的酣睡着。

第二天醒过来的西门庆自然发现自己这个睡姿问题,深深的唾弃自己一遭,又隐隐感觉到还有什么不对劲,想了半天,西门庆终于想起来了,一把掐住了欧阳瑞腰上最柔软的肉。

怎的一大早就虐待亲夫?欧阳瑞笑着睁开眼睛。

昨儿都把我气糊涂了,我都忘了,他怎么叫我娘?西门庆开始算后账。

欧阳瑞一脸的理所当然:你是我媳妇,他不喊你娘,难道去喊别人娘吗?

呸!老子是纯爷们,纯纯的!要叫也是叫爹!怎么成了娘了!西门庆不服的扯脖子喊道。

欧阳瑞一边笑一边让外面等着的人把今天早上的那份药端进来,递到西门庆手里,意味深长的说道:纯爷们先把这治那儿的药喝了吧。

这话听着,怎么总是滋味不对,西门大官人砸吧砸吧这话的滋味,想发火儿,又找不出话头儿,咕咚咕咚把苦的厉害的药汁喝了,心里面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得找机会反攻一回,让欧阳瑞看看,什么是纯爷们!

西门庆瞄了眼旁边笑得异常狡猾的欧阳瑞,考虑到自己屡屡在对方手里吃瘪的状况,还有等他病好以后马上就会面临的对方十分昂扬的需求,西门庆决定,他这次一定要百般筹划万分小心。

55、第五十五章

西门庆怀着这样的豪情壮志吃过了早饭,玳安进来递了消息,说是花子虚已到了回春堂里,和那花太监一道,往欧阳瑞的书房方向去了,西门庆一听就急了。

这个花子虚每次见到欧阳瑞就没好事儿,他要是再给欧阳瑞推荐什么有趣的玩意儿,自己还活不活了?因而西门庆连忙起身,往欧阳瑞的书房去了。

而此时跟着自家叔叔在书房的花子虚也是满身的不自在,百无聊赖的听着叔叔和欧阳瑞互相打哑谜,一个劲儿的犯困,这时候西门庆来了正好解救他于水火,跟着西门庆便离开了书房,留下花太监和欧阳瑞两个人,终于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七皇子真是好算计,欧阳公子眼下只想着拥立之功,就不怕万一失败,惹下抄家灭族的祸事吗?花太监自然是认得欧阳瑞的,之前欧阳瑞负责宫里采办药材的事宜,又是高太尉身边的红人,他一直以为这欧阳瑞甘于做个药铺商人是个淡泊名利的,没想到人家不是没野心,这野心可是大的过了天了!

既然花公公已经把皇宫的密道地图献了出来,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如果你若没有这份心思,那药不吃便罢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又能怎么样?面对花太监的冷笑,欧阳瑞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花太监听罢也只得把冷笑化作了苦笑,最初他快要病死的时候,得了救命的良药,还真以为是自家侄儿的朋友帮忙,直到见到了传闻已经死了的七皇子,他才知道,自己是落入了一个精密的圈套中,且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更惊骇的是,在宫里一向都是懦弱、隐形的七皇子,怎么会知道他手里竟然秘密藏有皇宫密道的地图。

他已经活了五十多个年头,对于身体残缺的太监而言,也算是长寿的了,况且这段日子他也抱着就要病死的念头,求生的意识虽然强烈,但对上这条不归路,他还是宁愿死了,但是七皇子的话却打动了他。

公公知道为什么我会被人追杀吗?我想你也知道,父皇记不记得我这个儿子都是未知,我并不妨碍别人的路,因此才在那吃人的皇宫里活的好好的。当日赵棣的话也是花公公在震惊之余产生的疑问。

如果刚刚只是惊骇于赵棣隐藏之深,那么接下来赵棣的话却是让花公公整个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被人追杀,是因为我听到了一个不该听到的秘密,如今位高权重的那几位都被金国给笼络住了,不出十年,我大宋王朝就会被金国吞并,他们那些人依然能够坐到高官厚禄,可怜我父皇还被他们蒙在鼓里,浑然不觉。也许是天不亡我大宋,这秘密被我知道了,而我也在他们的追杀中活了过来,现在我掌握着秘密却还活着,他们却以为我死了,还在高枕无忧,公公,天都站在我这边,你想要与天斗吗?

当时赵棣的神情十分严肃和认真,实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神色,花太监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但是,交不交出地图,这对他而言是个太过艰难的决定,他记得他当时还问道:就算你夺下了皇位,如今北有宋江等梁山匪寇,南有方腊举兵造反,你又能做什么?

当时的赵棣却笑了:就算北宋王朝真的要灭亡,我也宁愿他灭亡在自己人的手里,就算让那宋江、方腊做皇帝又如何,总好过金国南下,辱我百姓。

他就是听了这席话,心中一震,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这个七皇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就凭这样的气魄,花太监鬼使神差的,竟真的把地图交了出来。

而后得知了欧阳瑞竟然是背后的支持者,花太监看着面前一脸云淡风轻,漂亮得不似凡人的男人,心里不由得有些七上八下,他现在真是拿不准,究竟是七皇子城府深,还是背后有欧阳瑞这个能人在指点,最后究竟是幼主中兴,还是

对于花太监心思百转的忐忑,欧阳瑞看在眼里,却并不准备解释,两只功力高深的狐狸在书房里互相试探,外面的花子虚却是在向西门庆大吐苦水。

当初我真应该听你的!应伯爵他们真不是好人!哥哥你不知道,这次若不是我叔叔身体好转了,我还被蒙在鼓里,我那浑家李瓶儿,竟然私底下和应伯爵这个小人幽会了许久!花子虚说这话的时候,各种的捶胸顿足,又气又悔。

西门庆听了,想到自己家里那个李娇儿,更是同仇敌忾的道:早看出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原来也做出了这样不要脸的事,你已把她休了?

花子虚听了更是满脸涨红,长叹了一口气:若是这样我还算出了一口恶气,你不知道,她有多么的牙尖嘴利,当着我叔叔的面,把我好一顿辱骂,直说我骗婚,还说要上宗族里去评评理,拼着她浸猪笼,也要把我拉下水,最后又哭得我叔叔心软,哎,哥哥,她原先侍奉我叔叔百般孝顺,我叔叔直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比我还亲,当下竟同意了她和离,不但把她原先的嫁妆全数给了她,还倒贴了不少!真是气煞我也!

西门庆听了,也是目瞪口呆,嘴张了半天,看着一脸菜色的花子虚,不知道安慰他什么好了,起码他还能自己做主处置那李娇儿,这李瓶儿给花子虚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也难怪花子虚气成这样。

这还不是最让我难过的,最难过的是,叔叔他一好,就把我那些心肝宝贝儿们都遣出了府,身边伺候的小厮也一个不许留,你都不知道,我现在身边伺候的,除了丫鬟,就是五大三粗的护院,没一个能入眼的,简直是人间地狱啊!花子虚说到了这里,简直要眼泪汪汪的咬手绢了。

西门庆现在对花子虚更是十二万分的同情,也只能说道:你那叔叔把你带在身边也不外乎是为了花家的血脉,不如你就将就一些,先找个女人胡乱生个儿子,到时候你叔叔必是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哥哥这话说的轻巧,怎的哥哥一从京城回来就一直住在这回春堂,连家都没回一次呢?之前我和人说人都不相信,如今哥哥你也亲身体会了,咱们这好上龙阳的人,对女人还真是完全提不起兴致,哥哥说让我胡乱生个儿子,哥哥怎的却不去做?花子虚一脸你能理解我的神情。

呃好吧,西门庆现在也只能点头了:也罢,你这话说出来,我也说不出别的,只是我好歹还有个女儿,将来我找个上门女婿,把家产都留给他们,也不算是后继无人,倒是你,若是你执意这样下去,只怕你叔叔便要寻你兄弟做嗣子了,到时候你还能保持现在的体面吗?

花子虚听了一愣,他不比西门庆,人家西门庆虽然也是个浪荡子,但人家心里面有成算,不然也不能把父亲留下来的家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怕是早就和应伯爵之流一般,败光了家业成为帮闲了。

如果说西门庆是个小狐狸,那花子虚就是个呆头呆脑的呆兔子了,他是没有什么成算,头脑还有些简单,之前靠着花太监的银钱一副阔气的模样,若是花太监现在改了主意收别人做嗣子,把他撵出去,那他也得落魄到应伯爵之流去了。

头脑简单的花子虚这阵子光想着和他叔叔对抗,想着自个儿的欲求不满了,今日西门庆一说,他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个问题,在性向和面包面前,花子虚蔫了。

西门庆满意的看到花子虚蔫蔫的模样,就得让你有点儿烦心事儿愁着,不然等你再说兴奋了,再想起什么好东西的,我又得遭殃了!

可怜花子虚并不知道西门庆心里面的弯弯绕绕,还道西门庆是一心为他着想,在蔫了的同时

,更是感动的两眼泪汪汪的,握着西门庆的手道:还是哥哥真心为我着想!

咳咳。门口传来欧阳瑞的咳嗽声,虽然知道里面这两只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欧阳瑞就是不喜欢别人碰触西门庆,尤其是这种还握着西门庆的手,他怎么看怎么刺眼。

花子虚一副了然的神情松开了手,对西门庆笑道:哥哥真是好福气,嫂嫂对你是这般的一心一意,现在这世道,这夫妻之间忠贞不二的都稀罕,更别说咱们这龙阳之间了,哥哥可要珍惜嫂嫂啊!

西门庆看着二的完全不知道欧阳瑞为何不悦,还一脸我很明白表情的花子虚,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这兄弟还抱怨花太监呢,这要是没有花太监,估计他会连骨头渣子都被李瓶儿和应伯爵吃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门外的花太监也很无奈,这个侄儿虽然不听话,也不孝顺,但好歹还心思单纯,另外那三个侄儿比花子虚还不如,哎,傻点儿就傻点儿吧,现在眼下这形势风云变化,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

花太监领着自家的傻侄子走了,西门庆瞪了欧阳瑞一眼:花子虚的醋你也吃!真是掉到醋缸里去了!

欧阳瑞挑眉:倒是有人掉醋缸里去了!

西门庆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吃的有理之醋,你这是喝干醋!对了,你儿子呢,我昨儿还没好好看看他呢!

最重要的是,要教他改口叫爹,天知道欧阳瑞是训练了多久才能让一个七八岁的娃儿一脸理所当然的喊一个男人叫娘的!

于是,完全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天真得很的娃儿实际上黑得掉渣的西门庆,让欧阳瑞无形中给他儿子背了个黑锅。

他?他昨儿就跑出去找他师父去了,你也知道的,武松。欧阳瑞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都简单扼要的和西门庆说了一通。

西门庆不听便罢了,听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陈敬济死了他心里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武松那个杀神,再想到自己还曾经动过整死武大把潘金莲娶回家的念头,西门庆觉得脖子拔凉拔凉的,他要是真干了,说不准现在死的人就是他了!

好险,好险。西门庆拍着胸口正在压惊,门外一阵喧哗,徐掌柜进来给欧阳瑞回话,原来是官府派人来回春堂搜拿武松。

去把武松的娘子请进来。事到如今,欧阳瑞不得不给人家家眷一个说法,想必这些天也够她们心惊胆战的了,不过欧阳瑞瞅了一眼西门庆,眼神都带着酸气,他可没忘了,这武松的娘子孟玉楼,也是西门庆想娶回家的小妾人选之一。

西门庆正压惊呢,瞧见欧阳瑞那泛着酸气的眼神一愣,等到孟玉楼进了门,西门庆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美貌的妇人,才明白过来欧阳瑞在吃什么干醋。不得不说,孟玉楼的确漂亮,但是,西门庆想到陈敬济的悲惨结局,这漂亮妇人在他眼里就是红粉骷髅了。

那偷武大老婆都被打死了,要是惦记武松的老婆,岂不是得死了再死?他还是看看窗外的风景好了,西门庆扭头看窗外,不过耳朵还是竖着听孟玉楼和欧阳瑞的话。

那孟玉楼进了房门,看到西门庆并不惊讶,说实话现在西门庆的身份在回春堂已经不是秘密了,当然,因为这双方长相的差距,在不太了解欧阳瑞的外人眼里,西门庆可是地地道道的攻,孟玉楼也承认,欧阳瑞比起任何一个美女都要抢眼,也难怪之前风流无数的西门大官人竟然钟情于他开始一心一意了。

孟玉楼更是无比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武松,不然,就算是嫁了西门庆,等西门庆和欧阳瑞在一起之后,她还不是守活寡?这么想着的孟玉楼,自然而然就多看了西门庆两眼,这两眼看过来,欧阳瑞心里面更是掀翻了醋坛子了。

孟玉楼敏感的察觉到欧阳瑞似乎不太高兴,晓得是自己的眼神不该这么专注,连忙对欧阳瑞躬身施礼,问起了她丈夫武松的情况。

欧阳瑞把心里的不愉快压了回去,用平常的口吻和孟玉楼把事情一说,孟玉楼听了脸色一变,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自从武松得了消息回到清河县以后,她就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因而此时待听得了武松杀人的消息,其实她并不意外。

想到那半死不活的武大,离家逃窜不知道结局如何的丈夫,还有可怜的侄女迎儿,饶是秉性坚强的孟玉楼再有准备,脸色也不禁苍白了下来,开口想求欧阳瑞,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更是差点儿落下泪来。

欧阳瑞瞄了眼一直看窗外景色的西门庆心气儿稍微平和了些,他现在想赶紧打发孟玉楼出去,因而也不等孟玉楼想好怎么说话,径自说道:你也不必担心,现在我是不想帮忙也得帮忙,我那儿子拜了他当教习师父,昨儿夜里就离家出走去寻他去了,我就算不是为了他,为了我儿子也不能让他落到官府手里,还有武大,京里面的吴大夫已经到了,给他诊了脉下了方子,他还有救。

武松的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武大也就没有继续躺着的必要了,到了该让他好起来的时候,欧阳瑞也希望有个男人主事,让孟玉楼免得胡思乱想,毕竟她现在也没有儿女傍身,若是起了其他的心思,哼,他还真不放心西门庆!

孟玉楼听了简直是峰回路转,刚刚差点儿落下来的泪珠都成了安慰了,连番感谢后才出门,西门庆等她走了,回过头看欧阳瑞。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我说实话,武松和武大的事儿,是不是你设计好的?不然怎么就这么巧?西门庆心里面盘算了一番,再想到东京听到的语焉不详的话,立刻便想通透了。

欧阳瑞但笑不语,脸上的神情已经给了西门庆答案,西门庆默默的转头,太奸诈了,真是太奸诈了,他西门庆自愧不如!

面对如此奸诈的欧阳瑞,他的反攻计划啊,西门庆决定,从现在开始,他一丁点儿的反攻意思都不能透露出来,他要耐心的等,等到欧阳瑞完全想象不到他竟然还有反攻念头的时候,再迅猛出击!

西门庆这边下定了决心,到了被茶给欧阳瑞,笑道:快喝点儿茶水吧,也不怕自己被醋酸死,我对武松的娘子可没什么想法,这种干醋比刚刚的还无聊,不过,这先是花子虚,又是她,什么时候欧阳东家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了?

看着西门庆端茶倒水的殷勤模样,欧阳瑞挑了挑眉,这阵子光看西门庆各种磨磨蹭蹭搂搂抱抱惹火的行为了,这么殷勤还真是不多见呐?

她那眼睛都快黏到你身上了,不过谅她也没这个胆子,知道那潘金莲的下场还敢有这种念头!要说这信心,什么时候你这身子好了,我这信心就回来了,到时候放心的把你做到下不了床,你也没力气去想女人了。欧阳瑞说这话,脸都不红一下的,那语气端的是理所当然。

要是往常,西门庆早就炸毛了,可是现在,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是反攻成功之前的必经之路!于是,西门大官人忍住了炸毛的冲动,只是脸一红,哼了一声。

欧阳瑞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反应,不对劲呐,心底转了转,奸猾狡诈的老狐狸觉得,西门大官人准是起了什么坏心思了,至于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真是好奇呢!只要不爬墙,一切都好说。

所以说,西门大官人的想法是好的,可惜却忘了过犹不及的道理,自己还美滋滋的认为做的不错,却已经是被欧阳瑞给怀疑上了。

56、第五十六章

清河县的日子过得还算是平静,天日渐的冷了下来,又到了一年的岁末,老百姓的日子还是那样过,尤其是清河县这种小地方。

大宋朝却是风雨飘摇,那本来没有被放在眼里的梁山泊声势越发的浩大,京城里那些官员一听说要和金国打仗都成了缩头乌龟,倒是一个个非常积极的要铲除宋江之流的叛逆,只可惜次次都铩羽而归,更是平添了梁山的声势。

而在此期间,欧阳瑞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从不避讳的西门庆头一次真正意义上见识到了欧阳瑞暗地中的实力,看着那神出鬼没的暗卫组、消息传递的鹰组,还有欧阳家暗地中数额巨大的账面,西门庆终于明白,欧阳瑞这是在干什么。

西门庆平日里再包揽诉讼、攀附权贵,也不过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得更多的体面,更大的野心他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猛然间发现自己身边好似一直都闲得发慌的枕边人,竟然一直在策划谋反的事,西门庆真有点儿被这个发现给弄懵了。

欧阳瑞本也没想瞒着西门庆,看到西门庆现在的反应也不觉得惊讶西门庆要是没反应,那才奇怪呢,造反这种事,连花太监那种老滑头都会觉得震惊,更何况是西门庆。

欧阳瑞并没有说什么,每天该安排什么就安排什么,西门庆愿意在书房跟着一道听,他不拦着,西门庆如果故意避开,他也不说什么,等到西门庆终于憋不住主动开口了,欧阳瑞就笑呵呵的听着。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西门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憋了半天,说不下去了。

欧阳瑞笑着接了过来: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造反?

西门庆点了点头,紧张的看着欧阳瑞,他是真的不明白。在他看来,欧阳瑞现在过的是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我对做皇帝没兴趣,之前也没想过,不过,谁让我收了个麻烦的义子,人家叫我一声爹,叫你一声娘,也不是白叫的,我之前说过他的身世有些特殊,当时没和你细说,今日说到这儿了,我便告诉你,他实际上,是当今皇帝的第七个儿子,说起来,我这还不叫造反,不过是拥立罢了。欧阳瑞说的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直把西门庆又被震晕了一下。

皇子?!那个孩子竟然是皇子?!

你,你竟然让皇子叫你爹?!太过震惊的西门庆没注意自己算是默认人家叫娘了,看着露出一脸理所当然表情的欧阳瑞,西门庆这回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放心吧,一切都计划妥当了,而且我只是负责给他筹备粮草银钱,不过,也许平静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只怕我要开始颠沛流离,到时候你就回家,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再来寻你。好在你这病快要好了,不然我还真是不放心。

欧阳瑞说话的时候,眼神格外认真,西门庆一听眼眉都立起来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下面的欧阳瑞,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面对如此怒目而张的西门庆,欧阳瑞一笑:你刚刚也说,这是件要命的大事,成功了,我自然来寻你,如果失败了,我不舍得连累你。

欧阳瑞!西门庆控制不住伸手过去把欧阳瑞的衣领子给揪起来了了,而欧阳瑞也难得任他施为并不反抗,只是静静的张着眼睛看着他,西门庆说话简直都要磨牙了,眼睛气得通红,声音里全然都是愤怒:你把我西门庆当什么人了?什么叫成功了你来寻我,失败了不连累我,原来,在你眼里,我西门庆,就是一个能和你共富贵,却不能同患难的小人?

欧阳瑞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西门庆在欧阳瑞面前,第一次这般的咄咄逼人,我告诉你,虽然是我先惹你的,但是之后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赖定你了!

西门庆的话在欧阳瑞的耳边爆炸,欧阳瑞嘴角的苦笑慢慢转化成真切的笑意,刚刚平淡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了琉璃般的神采,就着西门庆紧紧的攥着他的衣领,欧阳瑞站起来,一把把西门庆搂在了怀里。

这是你说的,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你就再也不能后悔了。欧阳瑞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喜悦,这是一向最善于控制真是情绪的他难得的外露。刚刚还有些忐忑的心也完全放下了。

后悔我就不是西门庆!西门庆松开自己的手,回抱住欧阳瑞,鼻端充斥着怀里这人熟悉的味道和体温,让他觉得分外的幸福和安心。

不过,这种温馨祥和的气氛随着西门庆从暴怒的情绪中回转过来而消失了,聪明的西门庆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抱着欧阳瑞的手变成了掐住西门庆腰腹间的软肉。

你刚刚在试探我,对不对?西门庆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这个动作和欧阳瑞最常做的动作异常的相向。

被家暴的欧阳瑞却是笑眯眯的点头:娘子,轻点儿。

放屁!谁是你娘子?老子是男人!要叫也叫我相公!没听见花子虚也都喊你是嫂嫂吗?被娘子这个词触动了敏感神经的西门庆,把刚刚试探与否的追问一下子抛开了。

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让花子虚知道,我是嫂嫂,还是哥夫,你说呢?见话题转移成功,欧阳瑞笑得更像狐狸了。

你不对,不许转移话题,你还没说清楚,你竟然敢试探我,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从相公娘子的话题中绕回来,西门庆说到这儿,觉得很受伤,心里面一阵的委屈,看着欧阳瑞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宠物兽,眼神都感觉有些湿漉漉的。

是我太多疑,对人太不信任,是我的错,其实我应该更信任你的,但是原谅我,我太爱你,所以只会让我更多疑,更怕你背叛我,抛弃我。面对西门庆这样的眼神,欧阳瑞无法不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在外人眼里的欧阳瑞,冷静、无情、阴险,似乎是一个异常强大的存在,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强大的外壳下,他的内心有一处最柔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往昔这里是被他紧紧的隐藏起来的,不曾被任何人入侵,直到西门庆的出现。

猝不及防的,甚至连他都不知道原因,心底的这块柔软的地方被西门庆的身影充斥着,就像是生长在身体里的一部分似的,再也驱逐不了,挥之不去,既然如此,他就要紧紧的把他抓在怀里,不准他朝三暮四三心二意。

而到了这种生死荣辱的关头,他迟疑了,他不喜欢强迫一个不愿意的人在身边,他要知道,西门庆对他的感情,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而试探的结果,让他是如此的欣喜,也让他对西门庆此时质疑的话语无法规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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