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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飞原先便对南山道这四名修士有所怀疑,这男子如此一说到印证了他心中的疑虑,以那四人的心性实在不像是能够参悟大道筑基成功之辈,袁飞心中倒也明白,就是一位元婴前辈每日给那没有机缘没有开窍的弟子讲解筑基之法,手把手拉他前行也绝难成功,修道本来便是一件靠自身打拼的事情,除了自己天下间再求不得第二人。
“修道筑基之事再难假求第二人,你言中的辟邪罩我却从未听说过,真假不知,你还有何可传授与我的东西,竟能帮我达成筑基之境?该不会也是叫我筑个假基害我吧!”
那男子好不容易脱困有望,连忙分说道:“小子,老夫这般的人物你在外面见都见不到,即便你想拜老夫为师那都是天难地难,老夫还会拿假话欺你不成?不过老夫也只能传你筑基之经验和征兆,你能否真的筑基成功却还要靠你自己,不过有老夫在旁指点,你筑基的几率至少能再加三成。”
这男子没有硬打保票却这般一说,袁飞反倒觉得这人的话语靠谱。对他来说不要说是增加三成希望,就是只增加一成希望都是难得。不过他还是不能够凭借着几句言语便冒然救出此人。
窖井之中的男子显然对于呆在着臭气污秽的窖井之中的早就生受不了了,此时见到袁飞犹疑便知道袁飞心中所想为何,突然一张嘴喷出一道流光来,这流光在那污秽之气中大放异彩,冉冉升起艰难前行,周身的流光被那污秽之气侵蚀得撕拉作响,光彩也逐渐暗淡,堪堪到了井口便再也遁不上去了,眼看着就要重新跌落。
袁飞一道阴风卷过去便将那流光卷到近前。
袁飞还只是练气之士,体内真元乃是真阴之气,只有筑基之后肉壳为天地锻打不光是延寿,体内的真阴之气也变会由阴转阳,和体内的真气并列为两道纯阳之气。所以袁飞卷出的还是冰冷阴风,而那妄图收走玄(牛匕)口袋的筑基修士架出的却是阳和之风。
袁飞不敢让那流光近身所以便以阴风将其托得远远地,这才眼中闪过一道蓝光看瞧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却使得袁飞心头一惊,就见流光包裹之中乃是一枚四方碧玉,碧玉之中包裹着一枚熠熠金丹,不过这枚金丹看上去似乎受到了污秽侵蚀,所以金光之中有些黑芒,金丹本身也好似生出了锈迹一般乌慥慥的。
那流光便是这块碧玉发出来的,显然也是一件宝物,这金丹之所以没有被秽气完全侵蚀便是那四方碧玉的功效了。
此时窖井之下传来那男子有气无力苍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声音道:“小子,老夫把这四百年修道得来的金丹暂交你处,没了金丹老夫不过是个普通人物,就连这窖井之下的臭气都能将我熏死,这样你便该放心了吧。”
袁飞也不是一个思想前后犹犹豫豫的人,这男子为了逃出这粪窖竟然连金丹都吐了出来,显然是被囚怕了,只要这金丹在手这男子也便和常人无异,随便袁飞拿捏了。这男子乃是结丹修士虽然稍稍出乎袁飞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是以袁飞也不觉怎么惊奇。他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接触那堂皇煊赫的结丹修士竟然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
袁飞张开玄(牛匕)口袋收了这被碧玉包裹的金丹后便直接问道:“如何救你上来?这窖井我是绝不会下去的。”
那男子看到了希望,拼足了力气叫道:“这窖井之下三丈处有一枚大黑石,你可看到?”
袁飞眼中蓝光一闪,微一扫视,这窖井井沿之下果然有一枚漆黑如墨的巨石的边角,这巨石之上隐隐有丝丝蒸汽溢出垂下,似乎是被地下的窖井吸走的一般,所有的蒸汽尽皆沉汇入那窖井之底,袁飞原本便已经发现了这个异象,但是当时却并不觉得有何奇怪,毕竟这窖井里浊气汇聚翻腾遮人眼目,即便是糺蓝神光多少也受到些影响,但是此时经这男子指出之后他再去看这块石头便觉有些诡异了。
“那石头乃是万载腐石,你砸碎了他这里的秽气便不会如此之重,你便可以救我上去了。”
这万载腐石袁飞却还真的听说过,不说修士,即便是商国的黄口小儿也有许多听闻过这种石头的大名,万载腐石乃是民间传说中的东西,据说这种石头可挥散出秽气,并且无有任何味道。
有些深谷之中有这么一两块万年腐石被风吹雨淋剥去了土表的土壳将其曝露出来,便立即变成一座死谷,凡是接近这块石头的生灵尽皆会被这块石头上的秽气缠住最后死在这石头之上,所以只要是有这种石头露面便会有无数腐尸卧于其上,若是不被修士发现掩埋,便会千万年淤积下去,是以有了这万载腐石之名。
毫无疑问这种万载腐石乃是修道者的大敌。当然只要修道者还有两条腿能动却也并不怕他,即便是练气一二层级数的修士也可以自身法力抵御这万载腐石的秽气一时半刻的时间,但若是像这怒向海一般被囚在这万载腐石之下那便就算是结丹修士也只能徒呼奈何了,只要时间足够,这万载腐石之中的秽气便能够浸污了修士的神魂法体,有个数十年的水磨工夫即便是结丹修士的金丹也能污浊,一身修为被尽数废去。
幸好这万载腐石不过是距离井沿三丈左右,以袁飞此时的修为这石头若是再往下一点,他也只有看的份了。
袁飞知道了这般庞大的晦气来源,也便不再含糊,他不敢动用自身的法力真元,生怕被这秽气腐蚀,也幸得他并非只有道术修为,掌中一喷,一柄长矛便到了手中,随后袁飞蓄足了力气朝着那黑石一掷,叮的一声长矛便深入万载腐石之中数尺,随后砰地一声爆响,袁飞掷出的长矛便一下炸裂开来。